第二百二十九章關山萬里蒼生劫

第二百二十九章關山萬里蒼生劫

九峪萬里,這一片地域對周浩來說只是行進路途中的一處暫留之地,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全在意料之外,憑着領取的符牌,經過層層驗證,最終等上前往天衍宗的飛艦。

飛艦之中可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樣,可以在寬敞的兩層甲板間隨意走動,按照飛艦護衛的指引,找到自己所分配的倉房,便被告知,無事嚴禁外出,不得隨意走動,但凡不聽號令者,取消資格,嚴重者就地擊殺。

雖然早有猜測可能不會很舒服,但是沒想到會如此嚴苛,對於這種龐大的飛天巨艦,沒有人不好奇,但是顯然飛艦隻上的護衛早就見慣了各種麻煩,對這些稚嫩的麻煩根本就沒好臉色,有幾個不服管束的,同樣的修為,卻在飛艦護衛手中,連一個照面都沒走過,便悲慘的被釘在艦甲之上,享受極速的罡風吹襲。

艦艙之中,周浩以自身神念探查,居然發現只能沿着通道有所發現,而如果想要穿透那些看似輕易就能穿透的隔牆,卻總被一層柔韌的彈力阻擋,即便是自己所處的倉房之內,也同樣如此。

飛艦本身巡守的護衛並不多,上艦一路所見也不超過十五六人,但無論哪個,即便是修為氣息同樣只有築基一層的修士,周浩也從其一身暗藏的殺戮氣息中察覺到了不適,那是荒野中鍛鍊出來對於危險的警覺,因此上艦后心神便開始謹慎起來。

鶴無憂雖然憊瀨,但眼力勁還是有的,沒有和周浩分在一個艙室,也沒有向以往一樣叫囂吵鬧,倒讓周浩感覺不可思議,不過臨分別之際卻是回頭擠眉弄眼,讓周浩一陣無語。艙室不大,但也不小,按說築基修士也算世外高人,修行打坐早就習慣了安靜獨處,應該都能享受到比較好的環境,可如今這種環境,顯然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築基修士有幾分不適。

周浩倒是既來之則安之,對身邊的吵鬧充耳不聞,一個長方形的艙室,至少五丈之長,略顯狹長低矮的空間中,充滿了焦躁,興奮,夾雜着新奇,不滿和憂慮。

好在有一邊開有窗戶,空氣也因此不會很悶,窗戶下邊的過道有着不足五尺寬度,里側橫向擺佈著二尺寬窄,六七尺長的厚實木凳,臨近門口的長凳上已經座滿了早來的修士,一條上邊三四人之多,少的也有兩三位,眼光藉著前行的時間掃視四周,如果每張凳子上座三人,加上中間的過道,兩相對坐便是六人,佔地還不足八尺,這五丈多的艙室幾乎容納了四十築基修士。

五丈多的距離,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對於周浩來說,不認識的人自然無足輕重,只要不礙自己的事,皆是路人,至於那些叫囂著要找艦主,更換艙室的風言風語也只是在心中一笑了之。要知道,這可是天衍宗的飛天艦,雖說不一定是主力戰艦,但單憑上邊那些尋守修士的強悍,就可見一般,這些修士還不是天衍宗的弟子,被幾乎當做貨物般運送有此環境已經不錯,何必自找不痛快。

「哎!道友快看,那方才走過去的,可是那個瘋子?」身後,有眼尖的修士四顧之時,望見周浩,立刻認出身份,連忙向身邊修士炫耀。

「哦!什麼瘋子?你說那個?」身邊修士似乎已經熟絡,也沒客氣,帶着好奇直接詢問道。

「哎呀!還有哪個修士可以讓人叫瘋子?你們就沒聽說那個,就是那個絕殺闓陽城第一天才沐羽晨,硬悍貪狼,連勝十三戰的雲氏?」

誰完又悄悄忘了眼周浩,聲音壓低說道:「據說,那晚還和闓陽城主大戰一場,知道嗎?那城主大人可是金丹頂峰的存在啊!嘖嘖……」

感嘆敬佩之感躍然而出,這麼近的距離,周浩怎麼可能沒聽見,只是心下苦笑一聲,誰又知道那是冒着必死的危險,無奈之舉,如果一個築基修士,還是被封印了靈根,那種行為在此時看來,純粹就是找死,好在運氣不錯,加上鶴無憂那個怪胎,才堪堪以重傷的代價保住性命。

「嘶嘶……」

「我說,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啊!怎麼看着文文弱弱的。」

對於這些感嘆和好奇,周浩只能充耳不聞,幾乎是靠着艙室最內側,正好臨窗的一處還沒有修士佔據,周浩也不多想直接坐下。不知不覺間,艙室原本的喧嘩嘈雜聲有所消散,談論都輕柔了許多。

周浩閉目養神,只是分出一絲心神警戒,對旁人的態度毫不在意,只顧加緊時間恢復靈力。況且雖說此去數萬里,以飛艦之速定然極快,留給自己恢復的時間已經不多,而抵達天衍宗山門,可能面臨的競爭才是最大的挑戰。

西凌大陸,承天宗,屹立萬年的古老宗門,在炙熱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懶散,宗門中出沒的修士大多行色匆匆,而往日喧鬧繁忙的各處值司殿堂樓閣,都略顯幾分蕭瑟,出沒的修士寥寥無幾,就連負責警戒打掃的小司,修士都不知躲在何處偷懶,一處處殿堂樓閣不再像往日般輝煌燦爛,就連風兒吹過,飛檐上的鐘鈴也只是沉悶的發出幾聲嘶鳴。

自從睴玉河北岸山脈火岩噴濺,帶出無數邪骨邪材,出現修士使用邪骨修鍊,這種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第一次剿滅邪王,直接付出元嬰修士一死兩傷的損失,承天宗震怒,派遣七位元嬰修士帶隊,百餘金丹修士出動,數以千計的築基修士前往剿滅邪修,一場血腥廝殺,剿滅無數邪修,之後整個邪修隱蹤遁跡,更有一些見機的早,直接潛入整個西凌大陸,逃遁隱跡讓承天宗以為事情得到了控制。

可哪成想時隔僅僅不到一年,邪修再次出現,而且這一次來勢洶洶,直接聚合成立宗門天邪門,與承天宗分庭抗禮,單是元嬰大修士不下六位,更是似乎隱藏有一位化神級邪修。

一時間整個萬年古宗承天宗盡在風雨飄搖,而這些還只是外患,如果事情僅僅如此,倒也不至於動搖承天宗根基。然而事實是,在天邪門中赫然站台的元嬰修士中,居然有三位是曾經的承天宗宿老。

如此叛宗之事在承天宗有記載的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更讓宗門之中充滿肅殺和猜忌的是,這三個元嬰修士並非獨自判離,在承天宗之中,這三位元嬰修士都是進階無望的哞哞老者。

原本都是一族老祖之流,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已經在元嬰中後期蹉跎歲月,已經沒了進階希望的老朽,居然叛門而出,加入邪門。其原因竟是邪骨可以讓原本已經截斷的道路接續,再次看到進階的希望。

這種消息如同一道驚雷,震懵了所有修士,就是那些心智堅韌,資質上佳的年輕修士,也都忍不住悄悄議論,而其中難免沒有修士起了心思。

承天宗在這種情況下每況愈下,不光是高層出現分歧,連累的眾多底層修士人心浮動,繼而更廣泛的騷動在整個西凌大陸蔓延,承天宗修士內亂,沒有了各地尋守,散修,小型家族,邪修,各種騷亂在西凌大陸蔓延,隨之各地王國,郡城,山賊四起動蕩,導致戰火紛飛民不聊生。

作為與天邪門對抗的最前線,琿玉河南岸,原周庄早已成為一片廢墟,而在更南方三百餘裏外,承天宗耗費大量人力資源,沖新構築了一座大城。而琿玉河沿岸南北兩側三百里之內,則成為了正邪兩方修士廝殺的戰場。

承天宗一處雜草叢生的山谷間,靈氣稀薄,比之那些用來作為築基修士洞府,或者開闢靈田養殖靈藥靈禽的地方,不知道差了多少,真的很難想像,這樣的地方會是一處洞府。

自雲磊康復之後,敏兒便開朗了許多,因為不用擔心雲磊,更不用辛苦去做各種任務,換取微薄的物資來維持雲磊的傷勢不至惡化,整個人也,顯得年輕了許多。

破敗的院落中,打理的整潔有序,屋子雖然破舊,但遮風避雨還是可以的,傷勢如何康復,以及腦海之中陡然多出的功法,雲磊一絲一毫都不曾透露出去。倒不是雲磊不信任敏兒,而是這事情實在太過詭異,即使說了,敏兒也不見得會信。

為了不至於沒有恢復修為之前,被仇人暗算謀害,雲磊依舊裝出慘兮兮的樣子,而實際上每天都在飛速提升,對他來說,築基的門檻早就已經踏破,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依照紫府神魂中,那份被周浩藉助天地偉力所傳檄的功法,雲磊不單是恢復修為,更是重鑄根基。

雖說沒有什麼天材地寶輔助,單是雲磊金土雙靈根的資質,卻是被徹底激發出了潛能,土行堅實而厚重,對肉身經脈的強化愈發明顯,金行鋒銳逼人,殺機隱現,兩種屬性在功法的滋養下,不斷培實凝練每一寸肌肉,拓寬經脈,為雲磊練就一副無敵的身軀,而且土金相生,兩道靈根互為補益使得自身潛力不斷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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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域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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