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魂魄填橋

第二百二十八章魂魄填橋

?我怕譚飛被拽入河底淹死,於是迅速把腰側邊的金錢劍抽了出來,然後就朝着那黑髮狠狠的砍了過去。

結果黑髮被金錢劍砍斷之後,一大灘猩紅的血液便從黑髮之中涌了出來。

腳下的深河裏,一股濃烈的邪氣迅速的朝我襲來。

我沉下眼眸一看,便看到了一大坨的黑髮,那黑髮如同一個大蟬蛹,朝着我這便過來了。

並且,一股紅光投向了我,我當即就覺得渾身滾燙。

難道是火么?我想趙剛和道長都是被火燒死的,如今這麼刺目的紅光落到我的身上,我的第一個想法便是,自己的身上着火了。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所謂的火並非是普通的火,而是「怨戾」轉化出來的「陰火」。

於是,我立即雙手掐決,心中默念驅邪咒術,這種陰火是可以化解的,若這是在水面上,一張符紙便可解了這陰火。

只是如今是在水中,所以要麻煩一些。

而且,我相信應該沒有尋常人能跟我一樣,可以在水中憋氣這麼久,默念完一整章的驅邪咒術。

等我念完了咒術,睜開眼,那一團紅色的火焰卻依舊飄在我的周圍,不過我身上那炙熱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立即轉着腦袋,朝着四周環顧了一圈,終於看到,那一大坨的頭髮就飄在我的頭頂上。

於是,我連忙蹬腿朝着上方浮去。

「你終於來見我了?」

還未靠近就聽到了溫良玉的聲音,她依舊柔聲細語,只是這語調之中卻夾雜着太多太多的情愫了。

我仰著頭,即將觸碰到那一坨頭髮時,手中卻好似被炙熱的東西給燙著了,連忙縮了回來。

「玉兒?真的是你?」

很快,我又聽到了譚飛那帶着顫音的問話聲,我當即覺得奇怪,他怎麼在水中可以說話,眯眼仔細一看,我發現在譚飛的周圍,圍着一團淡淡的紅色氣息。

那氣息,讓譚飛就算是在水中,依舊能開口說話,並且呼吸自如。

溫良玉這是在保護譚飛么?若真的發自內心的恨,應該是直接殺了譚飛,可是她非但不殺他,反而還在保護他?

「分開數月,你便不認得我了么?」溫良玉的話音剛落,那裹在她身上的黑髮便悉數的散落開來。

一張蒼白的面孔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她那落下的髮絲之中連接着許多小骷髏頭。

「玉兒?」譚飛看到溫良玉這張慘白的面孔,當即紅了眼眶:「玉兒,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我不是張思德,我只是張思德的手下,我去接親,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我?」

「你不是張思德?」溫良玉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騙了。

譚飛沖她點了點頭,把張思德叫他去接親,到最後,他沒敢告訴溫良玉實情,眼睜睜的看着溫良玉嫁給張師爺的整個過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溫良玉聽了,眼中瞬間就滾落下了殷紅的淚水。

而譚飛,沖着溫良玉便俯身要跪下,在水中他搖晃着身體,良久才跪好。

「玉兒,我錯了,我是不對,你別再害人了,否則背了太多的孽債,不能投好胎,下輩子只怕要受苦。」譚飛勸說溫良玉。

溫良玉聽了之後,卻是發出了一陣冷笑:「你是真的為我着想么?還是怕我殺了你?」

她那猩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譚飛。

譚飛跟我來之前,還有些畏懼,如今看到溫良玉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早就不怕了。

在他的眼中,溫良玉還是原來那個他深愛的玉兒。

「玉兒,我知道,如今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你心中若還有怨恨,那便帶我走!」譚飛說完,就站起身,朝着溫良玉「走」了過去。

溫良玉立即抬起手,她的手中湧出一股白色的氣浪,將譚飛給震到了水面上。

「你我今生註定無緣!」溫良玉說着沉下了眼眸,看向了我:「你既然是獵妖師,那就幫着這些孩子超度吧,她們昨夜救了你一命。」溫良玉看向那一大坨頭髮里的小骷髏頭。

她這麼一說,我也自然想起,昨夜我想去救趙剛的時候,突然身下好似有一雙雙小手在拽我朝着碼頭的方向退。

「她們同我一樣,不過就是祭河的活祭品,當年她們是被活活燒死的,她們的魂魄被困在這陣法中走不出去。」溫良玉說完,又頓了頓:「至於我,我被這邪陣滋養,害了不少人,你收了我吧。」

她說罷便俯身,潛到了我的面前,那張蒼白的面孔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

我看着溫良玉,沖她搖了搖頭,她身上有一股陰戾之氣在盤旋。

這都是因為這邪陣,在迷她的心智,她若非良善之人,只怕早已成魔。

之前我覺得這戾氣是溫良玉自己的,可如今與她近在咫尺之後,我才發現,這股戾氣,是整個陣法加持在她身上的。

「那條縫隙,是陣眼,我傷了那麼多人,如今你若是不收我,我便用自己的魂堵那陣眼。」溫良玉說完,一個旋身,黑髮中的小骷髏頭,化作了一團紅色的「火焰」便朝着橋墩子下的縫隙潛去。

在即將進入那縫隙之前,她還回過頭,朝着水面上看了一眼。

「告訴他,若是他一早告知我真相,無論他是何種卑微的身份,我都願意跟着他。」溫良玉說罷,那紅色的「火焰」在河底消失了,十二個小骷髏頭變成十二個童女的模樣,圍抱着橋墩,閉着眸子。

我望着那些童女抿了抿嘴唇,開始往水面上游。

等我浮上水面之後,我看到了原本翻了的木船,居然回復了原樣,我爬上木船又看到譚飛就在木船上躺着。

我立即划木船回到了岸邊,通知了縣衙的人,立刻在橋樑正中間的位置擺下祭壇,天色一暗我就開始給那些童女超度。

為何只是超度童女,那是因為被填入橋柱子裏的童男,已經成為了這個大陣的一部分,它們的魂魄是無法超度的,除非把這座橋給拆了!

入夜,我在橋上念著往生咒,灑著紙符,遠處的橋頭則有燈籠亮着,那是張師爺在橋頭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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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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