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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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的表情告訴我，她或許過的並不是真正的開心。
「明月，你有什麼事，就跟我們說，別忘了，我們是你的娘家人。」我望着明月，拉住她那冰冷的手。
「安之，孫府的那些下人，表面上對我恭恭敬敬，實際上，暗地裏一直在嚼舌根，說我嫁到孫府，就是為了孫家的錢財。」明月說到這有些氣憤。
沒錯，之前我也聽一些賓客私底下偷摸的議論過。
雖然我們很清楚明月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畢竟是嫁給了一個可以做她爺爺的男人。
被外人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這一點，明月嫁之前就該想到了。
「安之，你們也是這麼想的么？」見我不說話，明月的情緒瞬間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我立刻搖頭：「不，不是的，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明月聽到我這麼說，立刻用力的點了點頭。
「安之，你知道么？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柴紹。」明月說罷，眼眶更紅了。
而她接下來的一席話，總算是解開了我心中多日的疑惑。
明月嫁給孫老爺，非但不是為了報復柴紹，反而是為了救柴紹。
原來，在寺廟裏，明月磕頭時說，只要那邪祟放過柴紹，她願意做任何事兒，所以那邪祟就糾纏上了明月。
不過，龍玄凌給了明月符紙，那邪祟根本就不能拿明月怎麼樣。
但是，柴紹就不同了，柴紹雖然當下身體已經無恙，漸漸康復，但是，那邪祟說了，只要柴紹不放棄陰陽行當，她便可以等到柴紹陽氣弱時，出手殺了柴紹。
柴紹正當壯年，換做是做普通活兒，陽氣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變弱，所以明月就懇求柴紹，不要再當獵妖師，關了獵妖閣同她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柴紹不願意，柴紹寧願放棄明月，也不肯放棄獵妖閣。
最後，明月只能答應那邪祟的要求，嫁給孫老爺，替那邪祟還情債，好讓那邪祟安心投胎轉世。
「還情債？那邪祟和孫老爺又有什麼關係？」我不禁蹙眉問道。
因為，之前在幻象之中，我看到一群太監打扮的人，叫孫老爺「陛下」，難道那真的是他的前世。
「安之，這事情說出來，你或許都不敢相信，其實，孫老爺是漢帝轉世，而那邪祟便是漢朝的一個巫祝。」明月凝眉嚴肅的說着。
原來，孫老爺前世確實是個皇帝，並且，在那時候他對一名叫聖清的巫祝一往情深，他每日給巫祝量身，就是因為在當時身高到四尺之後，就可以嫁人為妻了。
根據漢帝生平記載，說他喜歡男寵，其實真實原因是因為除了聖清之外，他對其餘的女人並不感興趣。
可聖清是巫祝，也是聖女，必須一輩子保持處子之身，不能嫁給任何人，就算是帝王，也不能與聖女有染，這也是漢帝遲遲沒有把她納入後宮的原因。
只不過，就算是聖女，也有七情六慾，她愛上了宮中的一名侍衛，並且與其珠胎暗結，最後被皇後知曉，砍下其頭顱，以儆效尤。
聖女死後，那侍衛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極力否認與聖女之間的關係，還誹謗聖女實為妖女，能蠱惑人心，他是被聖女蠱惑。
並且，親手將聖女的頭顱掛在城牆之上。
後漢帝知曉，殺了侍衛，廢去皇后，並且將聖女埋葬在一早就給她修建好的別苑之中。
只是，皇後母族不甘心，偷偷對巫祝遺體下了詛咒，一張黃符將她的魂魄封在牙手串里。
聖清魂魄原本一直被困地宮之下，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孫老爺偏偏看中了那塊地，並且，他派的匠人挖開土地之後，發現了殉葬的酒罈和地宮，絡腮鬍撕掉了符紙拿走了「牙手串」，也陰差陽錯的放出了聖清，讓聖清的魂魄蘇醒。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想要還了前世的情債，可是卻發現自己出不了地宮，於是就開始吸食男人的精魄，想要讓自己的魂魄變得更加強大。
最後，我們闖入，明月自願為聖清做任何事，聖清便可直接附在明月的身上，出了地宮。
當聖清看到孫老爺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讓她報恩的。
所以，她才會讓明月代替自己嫁給孫老爺，並且，也同時給孫老爺託了夢，讓其答應婚事。
明月說到這裏，露出了一抹苦笑：「安之，你知道么？洞房花燭夜，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是，醒來之後，卻發現床上已經多了一抹血跡。」
這也就代表，洞房花燭夜，她和孫老爺已經成了夫妻，只不過，真真正正與孫老爺同房的其實是那聖清，她只是借用了明月的身體。
「那，那個聖清，還跟着你么？」我看着明月，覺得她的氣色極好，應該沒有邪祟跟着她。
明月沖我搖了搖頭：「從那夜之後，她就沒有出現過。」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心中卻覺得，明月真的為柴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這些緣由，柴紹都知道么？」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明月苦笑：「就算知道，他也不會選我的，如今這樣也好，至少，我吃穿不愁。」
我點頭，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撫明月了。
「明月，安之，快出來喝點甜湯。」楚楚站在房門口叫道。
明月拉着我，出了房門，大家圍坐在一起喝穿山甲燉的甜湯。
晚上，明月吃過了晚飯才離開的，看她走了，我心中十分的心疼。
今日，她來，我們大家都沒有告訴柴紹，因為事已至此，他們若是見面，對明月來說就只是傷。
送走了明月，我就跟着楚楚在廚房裏頭收拾，寧思音在院子裏，叫着「白雪」。
這白雪，就是穿山甲送給寧思音的白兔。
「白雪？白雪？」寧思音叫了數次，還進廚房裏找了一會兒，可卻都沒有找到。
「或許是躲在哪個角落玩去了。」我說着，遞給了寧思音一根胡蘿蔔，讓她拿着去引誘白雪。
寧思音接過胡蘿蔔，又開始滿院子的找，最後，就連我們各自的房間都沒有放過，可是依舊沒有找到白雪。
這把寧思音給着急壞了，楚楚想着，是不是方才送明月走的時候，大門敞開，白雪跑出去了？
可寧思音說，當時白雪在她的懷裏抱着，不可能是那時候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