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那我呢?

番外五 那我呢?

「你!」諾言被她氣得半死,怒極反笑,說:「寧若雨,這次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生命之樹的種子的,你死心吧。生命之樹也對你有了防備,是不會允許你爬到樹上去的!」

寧若雨目光堅毅,上前走了幾步,來到生命之樹的面前,屈膝跪了下去,抬頭望着面前這棵參天大樹。

誰也不知道這棵樹到底是什麼時候生長起來的,彷彿從仙界開天闢地之初它就存在了。

寧若雨抬頭看着它,說:「我知道,神樹有靈,上一次我偷走了一顆果實,你一定很生氣,對我恨之入骨。但你存在的意義就是將自己的生命之種播撒出去,孕育生命。我偷走的那顆,現在是一個很美麗而強大的世界,有着千千萬萬的生靈。」

她頓了頓,說:「你的生命之種播撒出去了很多,但並不是每一顆都能夠生長成為一個世界,有的遊盪數百萬年,也無法找到一塊可以栽種的息壤,一旦超過了五百萬年,那些生命之種就會慢慢的腐爛消失。」

說着,她俯身摸了摸地面上隆起的一根樹根,說:「我說這些話,不是在跟你邀功,而是想和你打個商量。」

她停頓了一下,見生命之樹沒有反應,繼續說:「我手中有一塊息壤,請你給我一顆生命之種,讓我將它種下去,孕育出一個新的世界。」

說着,她拿出了一隻黑色的盒子,輕輕放在生命之樹的面前,打開盒蓋,裏面是一塊黑色的泥土。

那泥土看起來和普通的泥土沒有什麼區別,但寧若雨將一縷靈氣打入其中,那息壤便蠕動起來,很快就比剛才大了一圈。

她再次抬起頭,但生命之樹仍舊毫無反應。

寧若雨沒有再說話,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等待着。

哪怕等上一千年、一萬年,她也等。

時間在一天一天地過去,寧若雨在那裏跪着,彷彿跪成了一座雕像。

諾言走了過來,目光冰冷地說:「你不用等了,生命之樹是不會回應你的。就算它有靈,也沒有感情,不會因為你的幾聲乞求,就答應你。」

寧若雨道:「我始終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諾言嗤笑了一聲,道:「笑話,生命之樹在這裏千百萬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在它的眼中,眾生平等,你和地上的一隻螞蟻、一棵草,沒有任何區別。」

寧若雨道:「有的時候,絕對的平等,其實也是一種無情。」

諾言說:「沒錯,這就是我想說的,生命之樹是無情的,它連自己的種子沒有找到息壤,在它面前漸漸腐爛,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何況是你?」

寧若雨卻絲毫沒有為他的話所動搖,說:「我會等,等到生命之樹有感情的那一天。」

諾言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情,握緊了拳頭,怒道:「為什麼?你已經有了一個世界了,為什麼還這麼不知足?難道你當了一個世界的天道還不夠,還想要擁有更多的世界?你怎麼就這麼貪婪?」

寧若雨沉默不語。

諾言咬牙切齒地道:「曾經從海上飄來了一個死去的神仙,我在他身上發現了一些書,書中說,女人是一種貪婪而又無情的生物。我本來是不相信的,但看到你,我就知道,書里說得沒錯,你的心,比石頭都硬。」

說罷,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臉上的憤怒更盛,也更加痛苦。

他氣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山洞裏,發現諾語正坐在裏面,將怒火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道:「誰准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諾語一臉的悲傷,說:「父親……」

「閉嘴!」諾言怒氣沖沖地道,「誰是你父親!滾滾滾,馬上給我滾!」

諾語卻低垂著頭,傷心地說:「父親,我本來以為,我才是守護生命之樹的人,一心想要回到仙界來,完成自己的使命。哪裏知道,我只是個生命之樹的果肉,早就應該腐爛在泥土裏,成為生命之樹的養分。」

他頓了頓,說:「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活着的意義是什麼,父親,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想留在島上。」

「不行!」諾言斷然拒絕,說,「你是和那個女人一起來的,就和他一起離開。」

諾語眼中有了幾滴淚水,說:「我不跟她走,她又不喜歡我。」

諾言冷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嗎?」

諾語漂亮的臉蛋上浮現起了一抹悲傷,他垂頭喪氣地站起身來,緩緩朝着山洞外走去。

剛走到門邊,諾言忽然道:「等等。」

諾語一喜,連忙跑回來,道:「父親,你答應讓我留下來了嗎?」

諾言冷著臉,說:「你先告訴我,她為什麼想要生命之樹的種子?」

諾語滿心期待地問:「我說了你就會讓我留下來嗎?」

諾言冷眼看了他一眼,說:「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就給我滾。」

諾語連忙道:「好,好,我說,你千萬不要趕我走。」

他想了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她要生命之樹的種子要幹什麼……」

「你敢耍我!」諾言大怒。

諾語連忙解釋:「您先聽我說完!」

諾言冷哼道:「說。」

諾語說:「我雖然不知道,但是猜到了一些。之前在寧若雨的仙宮之中,我聽那些仙女們說,寧若雨有個愛人,名叫楊澤南。那個楊澤南似乎出了什麼事,而寧若雨想要讓他活過來。」

諾言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她已經有愛人了?」諾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諾語點頭道:「是的,仙女們說,他們倆的感情很好的。那個楊澤南很愛寧若雨,為了她甘願赴湯蹈火。」

諾言的拳頭漸漸握起,說:「這麼說來,寧若雨為了他,也願意做任何事?」

諾語繼續點頭,說:「想來應該是的。雖然寧若雨一直都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他,但我經常看到她拿着一些東西發獃,有的時候是一根發簪,有時候是一塊玉佩,有時候又是一部手機,反正都是些日常用的東西。」

他認真地想了想,說:「那些……應該都是楊澤南的遺物吧。」

轟!

諾語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洞壁上,在洞壁上留下了一個人形的痕迹,然後緩緩地滑了下來。

諾言剛才一拳狠狠打在了地上,將地面打裂,裂開的縫隙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如同蛛網一般。

那一拳他很用力,掀起的餘波都能將諾語給掀飛出去。

諾語忍着身上的劇痛,緩緩地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忍了又忍,始終沒有膽量說出留下來的話,墊着腳尖,朝着洞外溜去。

「誰准你走的?」諾言冷聲道。

諾語步子一頓,硬著頭皮轉過身來,戰戰兢兢地說:「父,父親。」

諾言面色冰冷,說:「看什麼看,去給我做飯。」

諾語嘴角抽搐了兩下,有些為難,說:「父親,我不,不會做飯……」

「連飯都不會做,我留你下來幹什麼?」諾言聲音冰冷如刀,諾語頭皮一麻,道:「是,是,我這就去做飯。」

說完,便朝着山洞的廚房跑去。

諾言則出了門,來到了寧若雨的面前。

寧若雨沒有回頭看他。

他在她身後站了很久,才幽幽開口,說:「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喜歡到願意為他創造一個新世界?」

寧若雨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動容,緩緩側過頭來,說:「是諾語告訴你的吧?」

諾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寧若雨道:「我很喜歡楊澤南,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他。但那個時候我配不上他,所以只能把這種喜歡埋在心底深處。」

「後來我們之間因為種種原因,有了嫌隙,我離開了他,雖然那個時候我不肯承認,但我的心底深處,仍舊是愛着他的。」

「我在修真大陸數千年,在仙界數萬年,如果不是心中有他,我又怎麼會一直單身呢?我可不是一個守身如玉,把貞操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女人。」

「可是造化弄人。」寧若雨慘淡一笑,「為了我所創造的那個世界,澤南犧牲了自己。我答應過他,一定會讓他復活,為了這個誓言,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諾言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都彷彿刺進了掌心之中,但他卻毫無所覺。

他感覺自己的心就像一塊玻璃,正在一點一點地碎裂。

「那我呢?」他突然問。

寧若雨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諾言信任她,她是知道的。

但是諾言喜歡她?

這個她還真不敢認,諾言以前從來沒有表現出喜歡他的樣子,對她也是愛答不理,也就只有吃飯的時候,會給她幾分好臉色。

現在,他說他喜歡她?

怎麼可能!

諾言咬緊牙關,用看負心人的目光看着她,說:「你明明已經有了愛人,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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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女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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