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跟蹤

兩姐妹傻眼。

楚小夜連忙擦了擦鼻血，鑽進水裏洗了一下，方探出腦袋來。

羽聽雨繼續揉着他的胸口，急聲道：「小魚，讓你吐奶，沒讓你吐口水流鼻血啊，快點。」

楚小夜看着另一個少女。

羽聽雪蹙著眉頭，雙眸懷疑地看着他。

楚小夜心中大急，呼喊道：「小尋！再不產奶，主人就要掛了！」

小蘿莉終於開口道：「主人別急，小尋正在採摘新鮮的椰子呢！」

羽聽雨兩手並用，再次加重了力道，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楚小夜疼的渾身哆嗦，魚尾巴在浴桶里劇烈擺動着，只差放聲大叫不要不要了。

「主人！奶來了！張嘴！」

小蘿莉的聲音，像是天籟般響起。

楚小夜立刻張大嘴巴，對準了羽聽雨，想了下，轉過頭，又對準備了羽聽雪。

「嗤——」

椰子汁，突然飆射而出！

羽聽雪猝不及防，瞬間被噴了一臉，慌忙後退避讓。

「出來了！出來了！姐姐你看，小魚的奶出來了！」

羽聽雨頓時滿臉激動之色，連忙過去拿了杯子，倒扣在了楚小夜的嘴巴上。

羽聽雪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汁液，看了楚小夜一眼，方柔聲道：「聽雨，先養着它吧，以後小心些。」

羽聽雨頓時開心地道：「嗯，謝謝姐姐。」

「那我先去洗澡了。」

羽聽雪離開了房間。

羽聽雨滿臉笑容地過去關上了房門，然後，臉色變冷，眯著眸子，看向了浴桶里的楚小夜，道：「小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袋東西是毒藥，所以才不准我舔的？」

楚小夜心頭一驚，卻一臉傻笑，繼續擺着尾巴，玩著水。

不說話，果然有不說話的好處。

無論她問什麼，說什麼，自己都可以裝傻。

這樣的話，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了。

羽聽雨走到浴桶前，盯着他臉上的神情看了一會兒，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反正你不會害我的，不然的話，你也不會阻止我了。小魚，我想一直養着你，讓你陪着我和姐姐，永遠永遠。希望你不要傷害我們，可以嗎？」

楚小夜一臉傻笑，低着頭，繼續玩著水，心中卻莫名的有些觸動。

他想到了那些人，對於人魚的捕殺和殘害，想到了人魚與他們人類的仇恨，想到了很多，很多。

當然，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留下來的。

他只希望拿了冰魄之刃，早些離開，早些去救艾莉絲。

這裏，只是他路過時，無意間看到了一片風景而已。

這裏本就不屬於他，也不歡迎他，他又怎麼可能會停留在這裏呢。

羽聽雨出去打了一桶熱水，放在了他的旁邊，緊挨着他的浴桶。

不待她動手，楚小夜便自覺地鑽進了水裏，閉上了眼睛。

羽聽雨怔了一下，本就沒有想過要讓它躲起來的，反正就是自己的寵物，看看也沒有什麼的。

她脫了衣裙，進了浴桶，伸出雪白的小手，拍了拍他的浴桶。

楚小夜從水底鑽了出來，露出了頭。

兩人就這樣相互看着對方，氣氛，竟在這一刻，忽地安靜了下來。

「小魚，我總覺得，這樣看着你眼睛的時候，你應該聽得懂我說的話，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羽聽雨盯着他的眼睛，喃喃地道。

楚小夜咧嘴一笑，嘴裏吐出了一口洗澡水和一片花瓣。

羽聽雨輕輕嘆了一口氣，愁眉不展地道：「其實，我不需要男人的，有你陪着，有姐姐在身邊，我就滿足了。可是，聽說只有男人，才可以讓女人繁衍後代。我們人魚族的數量，本來就很少了，男人更少。這樣的話，以後，恐怕我們人魚，就會慢慢滅絕的。」

楚小夜很想說一句，你們就不會去外面找些別的種族成婚嗎？

好吧，或許這樣，就不是純粹的人魚了。

又或許，她們在經歷了那種被殺戮被殘害的事件以後，對外面的種族，再也沒有任何信任感了吧。

洗完了澡后，這少女換上了一件粉色的薄紗睡裙，赤著雪白的小腳，把楚小夜從浴桶里抱了起來，用毛巾幫他擦拭著身子，輕聲：「小魚，變回雙腿吧，不然的話，今晚就不讓你上床了哦。」

楚小夜沒有理睬。

這個時候，全身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如果真變回了雙腿，多了某件可大可小的法寶，被她懷疑，那麻煩就大了。

羽聽雨幫他擦乾了身子以後，等待了一會兒，見他還是魚尾巴，只得把他放在地上的毯子上，生氣道：「那你就睡地板吧，我才不要抱着你黏黏的尾巴睡呢。」

說完，自己去躺在了床上，卻是眯着眼睛，偷偷地觀察着他。

楚小夜在地毯上躺了一會兒，又爬回到了浴桶里。

羽聽雨看到這一幕，暗暗道：原來奶魚，晚上喜歡在水裏睡啊。

她有些失望。

不知為何，想到不能抱着小奶魚睡，她的心有些煩亂，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楚小夜抓緊時間，在水中修鍊。

到了後半夜時，羽聽雨終於睡去。

這時，小尋開口催促道：「主人，該去探查冰魄之刃了！美人魚雖然誘人，但註定了不會屬於主人，甚至會因為主人是人類，而殺了主人。只有小刀刀，才是真正屬於主人的，才會真正的忠於主人。」

楚小夜抬起頭，看了一眼側睡在床上的少女，心中忽地莫名的有些難過。

如果他真的暴露了，她真的會殺了他嗎？

容不得他多想。

夜晚的時間，並不長。

他輕聲從浴桶里出來，穿好了衣服，直接施展穿牆術，從地板到了樓下，然後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樓下。

而此時，另一個房間，一襲白裙的羽聽雪，正站在窗前，眯著眸子，居高臨下，靜靜地看着他。

待他施展穿牆術出了府以後，羽聽雪身影一閃，竟然瞬間從閣樓的頂層，來到了地面，然後，無聲無息地跟在了他的後面。

楚小夜照着之前羽聽雨走過的步法，穿過了竹林，來到了花園，抬起頭，看向了那柄巨大的冰刃。

如果今晚就能得手，那麼，他會立刻走人嗎？

島上的美人魚，此刻正處於被殘殺販賣的境地，而明天，也將是羽家姐妹，趕赴鴻門宴的危險之日。

他可以狠下心來，不顧她們嗎？

他不再多想，順着小徑，向著冰魄之刃行去。

突然，前方的花叢中，似乎響起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

他目光一凝，悄聲接近。

花叢晃動，一名人類青年，正按著一名美人魚女孩，在挖她的眼睛。

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像是藍寶石一樣，或許，可以單獨賣上一個好價錢。

她全身軟綿綿的，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哀求之色，就連掙扎，似乎都沒有多少力氣，顯然已經中毒了。

青年一臉殘忍的獰笑，手中的刀尖，已經抵在了女孩的眼皮上。

「唰！」

楚小夜猛然躥了出去，手中寒芒一閃，向著青年沖了過去！

那名青年的警惕性極高，在他躥出來的一剎那，一刀劃破了女孩的咽喉，隨即身子一滾，鑽進了旁邊的花叢，竟瞬間逃之夭夭，消失不見！

楚小夜撲了個空，連忙過去抱起女孩，用手堵住了她流血的咽喉，卻突然發現那血液呈墨黑之色，沾在手上，頓時一股滾燙襲來！

有毒！

他慌忙放下女孩，手中「嘩」地湧出一股水流，把沾在手上的鮮血沖洗乾淨。

再看女孩時，她已睜大雙眼，徹底死亡！

楚小夜身子顫抖，緩緩地握緊了拳頭，眼中怒火燃燒。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面，白裙少女站在那裏，眸中寒芒閃爍。

楚小夜不敢在這裏過多逗留，離開后，徑直走向了冰魄之刃。

他要先拿到這把神刀，再來解決其他的事情。

越接近那柄冰魄之刃，他體內的水之靈魄，顫動的就越厲害，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像是見到了老朋友。

身後一道白影，翩若驚鴻，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