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四張勝利之劍，莽就行了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劇本，無論是蘇真雪、風裏希、可能性之獸，還是淵，以及……蘇行，只不過沒有人能夠把握住這永遠處於無序變化中的未來，以至於所有人都在這場混亂與迷茫中蹣跚前行。

「我無法為你提供太多幫助，或者說，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只有一件事，」祂從王座之上站起，雷霆轟鳴，如蛛網般繁複的龜裂從祂腳下蔓延開去，地火熔岩隨之噴涌而出，黑霧與火雲翻卷著在天幕中鋪開，也就在這一瞬間，一直不急不慢轉動着的指針就如脆餅乾一樣憑空折斷，裹挾著黑色雷光與慘白烈焰重重砸落。

一道其長不知多少億萬公里的山脈從天而降，卻詭異地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那是因為有一隻比它更大，大到足以囊括星空的手掌托住了它。

「我將開啟這一次虛空的回歸，而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將會斬斷你身上所有與『她』有關的因緣，作為真正的『蘇行』存在下去吧！相信在某個未來，我們終會有再見面的那一天！」

蒼白的巨大人形掙脫了無數有形無形的枷鎖，刺目的光輝不斷在虛空中閃耀，而每一次的閃耀都意味着『秩序』的潰滅，以及『第四面牆』的崩塌。

「其實，」祂開始緩緩沉入蒼白人形眉心，「我很感激你，不，那不是你，應該說是那一年直接撞出了整個虛空的那一位『蘇行』，儘管我真正活着的時間只有七個小時，可是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那是響徹了整個已知未知虛空的靈魂之咆哮，是史無前例，也是再無來者的絕響，在蘇行的眼前，虛空，被掀起來了。

那是一種完全超感官的體驗，你明白祂做了什麼，也知道祂是怎麼做到的，可是你卻根本無法重複這個過程。

因為，他不夠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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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祂打的是這個主意啊，」無視了自己被撕成兩半的身體，『可能性之獸』喃喃自語着，「可是憑什麼呢？明明是我創造了祂，明明是我為虛空的未來開闢出了無限的可能性，可祂為什麼會選擇他呢？」

「他明明只不過是個愚蠢而又弱小的地球人而已啊！」

「你現在的樣子可真難看啊，蘇行，」風裏希舔了舔嘴角被濺上的熾熱血跡，「這樣子的你，活脫脫就是個怨婦啊！」

她的手指稍一用力，將一整條手臂從這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身上扯了下來，純凈的銀白火焰如水般流過，將其凈化成了一截焦黑乾枯的樹枝。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你們這些傢伙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來和我干一架呢？早知道，無論你們在暗地裏搞了些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那全都是毫無意義的呀！」

四散飛濺的雷光在她的拳頭與祂臉頰的接觸面上爆發，猶如一場無比華麗的煙火，瘋狂的衝擊波直接摧毀了周圍十個秩序單位內所有規則，在虛空中激蕩出一片持續了整整十秒鐘的空白。

那是連虛空本身都被排斥在外的絕對空無，只有她與祂的身影沉默佇立其中。

隨着虛空的回卷，一條又一條色彩斑斕的怪異光帶環繞着兩人旋轉不休，僅僅只是一擊普通的直拳，風裏希的攻擊就已經超出了虛空所能夠承載的最大上限，只是憑藉着無比巨大的體量才勉強維持了自身完整。

似乎終於回過神來的祂抬起手，將風裏希的拳頭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臉上挪開，令人牙酸的恐怖聲響幾乎就像是有億萬根粉筆同時在黑板上划動，祂的手背上爆出了明顯的青筋，「你這個暴力女，力氣還真是有那麼一點大啊！」

「不，不是一點大，而是很大很大！」

隨口矯正着祂的說法，風裏希空着的另……七八十隻手臂同時掄了上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波亂拳暴擊之下，祂的身形直接被打的黯淡了幾分。

「像你這種牛皮糖一樣的傢伙，我確實一時之間沒辦法徹底打死你，不過只要把你從物質世界驅逐出去那麼幾秒鐘，應該也足夠了！」

「做得到的話，你就試試看啊！」

對於這兩人而言，最強大最完美的武器就是她們本身，或者說，她們在物質世界的『顯現』。

所以，這一架打的就比較難看了，或者說，相當另類的不具備什麼觀賞性？

風裏希的拳頭相當秀氣，也許以她的身高來說，秀氣這個詞顯得有些並不如何恰當，不過你卻再也找不到第二種形容方式來描述她的那一對拳頭了。

這秀氣而沉重的拳頭每一次與祂的身體碰撞間，都會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輝，極致的光與熱在這個無比短暫的過程中被壓縮到極限，而後瞬間綻放成最絢爛的花火。

與之相對的，『可能性之獸』的還擊顯得綿軟無力，十次裏頭倒有五六七八次會打空，儘管這些打空了的攻擊依然會在虛空中製造出一個又一個巨大到足以容納下千百星辰的空無，可是在風裏希身上卻只能令她的肌膚微微一紅。

「怎麼了，你的瘋狂呢？你的憎恨呢？你所要實現的那個願望呢？難道你所謂的堅持就只有這種程度了嗎？那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啊！」

肆無忌憚的放着嘲諷，風裏希與祂之間的戰場在逐漸擴大，而隨着第三柄由原始大陸鑄造而成的兵器——一汪墨色星河——被風裏希一拳砸成了小餅餅，祂的身影也稀薄的幾欲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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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巨人伸出它的雙臂，筆直貫穿了最深沉的淵與無盡的虛空，這一刻，它既在虛空之內，又奇迹般地出現在了並不存在的『虛空之外』。

於是它舉起了整個虛空，並將它吞了下去。

這就像是『打開冰箱門』、『把大象塞進去』、『關門』一樣簡單而直接的操作，理所當然而又令人無語凝噎。

「這一刻，我才是『蘇行』！」

他低下頭，看着掌心裏逐漸淡去的墨色痕迹，那原本應該是一段只有他才知道的密碼，一段開啟天境自毀設置的密碼，可是這段密碼，就在這個時候，徹底消失了。

「原來如此，那麼，一路走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