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第四面牆？」她冷笑一聲，「膚淺！你的眼界難道就只能看到這點東西了嗎？那也未免太過對不起你的身份了吧，奧丁。或者說，你更希望我稱呼你為人格化之後的奧爾勞格？」

奧丁，或者說取代了世界樹國度原始意志之後新生的奧爾勞格仰著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張狂笑容。

「啊，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啊，我原本還想留着給你一個驚喜呢。不過現在看來，終極意志那個傢伙說你已經在唯一宇宙觀下達到了有限的全知全能這件事，果然是真的啊。」

「你見過它了？」眨眨眼，風裏希自言自語，「也對，你都已經和永暗黑淵進行了這種程度的融合，那個傢伙肯定得出面嘮叨幾句的。」

她展顏一笑，「不過，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呢？」

「當然不能怎麼樣。」終極意志的聲音一如她記憶中那樣僵硬而冰冷，不帶半點感情，簡直就像是技術水平無比低劣的電腦合成音。

「他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你的敵人並不是只有他一個。」

純白的世界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細小黑點，它有着無與倫比的強烈存在感，儘管只是那麼小，小到只有奧丁的一根手指頭那麼大，可是這個黑點卻擁有着絲毫不遜色於風裏希的巨大存在感。

「我看看，」她皺了皺眉頭，下一刻又舒展開來，笑吟吟地屈指數到，「都是些老朋友了啊，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是光明山上最後也是最純凈的那一點創世光輝，還有誰呢，混亂海的三位一體天魔主君，理想國的大哲人王，唔……這最後一個是誰來着，不認識的新人吖！」

從那一點漆黑光輝中誕生出了三條黯淡灰影，這三條灰影彼此糾纏扭曲在一處，又不斷向外張牙舞爪地試圖擴張他的控制範圍，在純白的世界中激起了幾點微弱漪漣。

「我原本不想來的，只不過他們都說我應該來，不來的話就會後悔永生永世，所以我最終還是來了。」

三重疊音中，來自混亂海的天魔主君落在了奧丁左手邊。

這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高大男人，整個人透著一種永恆不變的詭異氣息，不斷有大大小小的異形魔物撕裂他青灰法袍，又被充斥在純白世界中的無量光輝湮滅。

他抬起手，衝風里希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我最大的客戶，看起來你所承載着的無量大數天魔並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困擾。對此我很欣慰，因為這同樣意味着某一天我能夠得到無法想像的收益。」

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風裏希一點也不想和這個透著猥瑣氣息的男人說話，老娘就是把整個天庭神域所有人的心魔外魔各種魔念都給一股腦兒攥在手裏了，咋滴？不服的話，咱們直接用拳頭說話啊！

見風裏希不理他，天魔主君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便拉下兜帽，站在一旁不言不動了。

「我是來阻止你的。」

隨着這句話響起，一個無比堅定而巨大的意志出現在了她面前，那是一張由千百萬億文字與書頁共同組成的龐大面孔，非男非女，卻又給人以難以言喻的極致美感。

與奧丁又或是天魔主君不同，它至少在體積上達到了風裏希的……大約千分之一吧。考慮到她的真身已經從太素天裏頭完全走了出來，這張面孔，保守估計也有着世界樹國度的一半大小。

那也是好幾十光年呢！

「這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她的話語中流露出淡淡回憶，「大哲人王閣下，你還沒找到能夠承載你的物質軀殼？」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

即使是在虛空中有着好好先生之稱，最為平易近人的大哲人王也被她激起了怒火，「如果不是你把我的概念扭曲成了這副模樣，我又怎麼可能被困在這種狀態之下整整三千年！」

「不過這不是今天的重點。」黑白分明的巨大面孔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今天的重點是，你為什麼要破壞虛空與彼世之間長久以來的平衡，這對你又能有什麼好處？！」

哼哼了幾聲，她別過頭去，擺出一副『我就是不告訴你，看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模樣，尾巴尖輕輕拍打了幾下被她順手鎮壓住了的永暗黑淵，也不知拍死了多少魔物。

「我現在也不想和你多說什麼了，」大哲人王再一次壓抑下心頭怒火，不知為什麼，面對風裏希，他總是特別容易暴躁，「這一次，我們甚至不惜代價與終極意志聯手，所為的就是在這裏徹底阻止你的瘋狂行徑！」

「只是阻止……么？」沒頭沒腦的嘀咕了一句，風裏希一拍手，「那你們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就有一個對她來說相當陌生的聲音冷笑到：「風裏希陛下，難道你覺得在面對我們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還有勝算？」

最後一個，也是最令她感興趣的一位神王從光中走出，「奧丁陛下，主君陛下，唯一光陛下，大哲人王陛下，終極意志所代表的『淵』，再加上我，這至少相當於十位神王的力量，也許虛空中再也不會有如此之多的神王集結在一起了。」

身披華彩的妖神翎羽大張，十二萬九千六百種異色光輝瞬間照耀，「我就實話實說了，請你停手吧，這樣至少我們還能繼續相安無事。」

風裏希的神色有些古怪，她漫不經心的掏了掏耳朵，「你剛剛說啥，我聽的不是很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

「他剛剛什麼也沒說。」

不約而同的，大哲人王天魔主君奧丁唯一光異口同聲回答到，「剛剛只不過是環境噪音而已。」

「嗯？」

終極意志挺身而出，儘管它的身板有些單薄，那是真的薄啊！只有薄薄一厘米。

它擋在了妖神身前，語氣突然深沉，「這只是個幻覺而已……」

「你們為什麼這麼畏懼她！」

雙翼上流淌著滅世之火的神鳥振翅而起，口中厲聲長嘯，「她也只不過和我們一樣，是個神王！」

「可是，神王和神王也是不一樣的啊。」輕輕嘆了口氣，天魔主君面上笑容不減，「年輕人，總是容易衝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