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深海的孤獨
「納吉爾法（Naglfar），是北歐神話中的大船，整艘船據說是用死者指甲所建成。當這艘船完成時，就是北歐諸神和巨人族最後大戰之時，亦即所謂「諸神黃昏」。
在《詩體埃達》中，這艘大船的掌舵者是背叛諸神的邪神洛基，在《散文埃達》中，掌舵者則是巨人弗里姆（Hyrm）。這艘巨船為火巨人所有，當「諸神黃昏」來臨之時，船上會滿載着北歐諸神的所有敵人。而北歐諸神會乘上斯基德普拉特尼（Skidbladnir）與敵人對抗。」
度熊搜索上是這麼介紹納吉爾法的，只有寥寥百餘字，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不過如果是在蘇行沒有接觸到數據世界的情況下，他自然對此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這東西都差點直接砸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這麼簡單的介紹就很有問題了。
蘇行現在只恨能夠找到的資料里對於這艘大船的描述實在太少，關於它有多大，吃水多少，載重多少，內部艙室分佈如何，武器裝備是些什麼，船上有多少守衛，動力又是什麼，這些東西完全都沒有。
只有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整艘船據說是用死者指甲所建成。
蘇行的內心是崩潰的，對於那塊木板的鑒定結果也僅限於那塊木板，並沒有擴大到整艘船，不過至少那個「偽」字讓蘇行安心不少。不就是七種稀有木材嗎，不就是可以用於解析低級魯恩符文系統嗎，不就是回收了有20個數據幣嗎......真的，蘇行真的一點都不後悔不傷心不難過。他才沒有因為自己手太慢而懊惱......才怪啊！
如果當時自己的反應再快一點，膽子再大一點，直接把那塊殘骸扛了就跑，即使被行人指指點點也在所不惜，哪裏會像現在這樣這麼蛋疼，至少對於這個仿製品就會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而不是像現在無從入手。
不過現在再怎麼怨天尤人都無濟於事了，蘇行無意識地拖動着網頁，喃喃自語：「到底是什麼人製造了它，又是什麼人摧毀了它呢？還有，難道這數據世界裏也存在着北歐神明嗎？又或者說，這只是一個巧合，只是某種現實世界的信息干涉下所產生的偶然產物？」
一個矮子突然從書桌邊上冒出了頭，他今天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藍色工裝褲，再戴了個紅帽子，乍一看還以為是哪裏跑出來的水管工。他微微躬身行禮：「偉大的主人，我已經將兩個黑鐵機人製造並調試完畢，就等著您驗收了。」
蘇行隨意答應了一聲，手上不停，將幾張不知從哪個渠道而來的納吉爾法的幻想畫統統打開，做着對比。在他看來，不管怎麼樣，數據世界裏的東西肯定是可以在現實世界中找到原形的。因為這是數據世界先天的限制——它的根基是人類所創造的數據網絡，什麼樣的土地能種什麼樹結什麼果，就算沒辦法精確判斷，也是可以大概推斷出來的。
只不過這個東西的資料也實在是太少了點吧！
蘇行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五六張有關的圖片，有兩張居然還是黑白簡筆畫！幾個窗口在桌面上一字排開，蘇行鬱悶地單手托腮，一手敲著書桌，沒有半點頭緒。
「啊，偉大的主人，您這是在研究浮空船嗎？」
矮子突然又冒了出來，看着屏幕上的一幅畫說道。
蘇行愣了一下，「浮空船？」
拉格爾點點頭，指著其中一張特別邪惡醜陋的說道：「是的，主人，這不就是一艘浮空船的外形圖嗎，雖然看起來有了不小的變化，但是基本構造還是一樣的啊。」
「快說快說！你是在哪裏見過這東西的！」
蘇行一下跳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盯着拉格爾，緊張地問到。
拉格爾敲著自己的大頭想了想，「這東西是天空海的主人——莫比-迪克的收藏品之一，據說是一艘既能航行於海洋之上，又能飛翔於天空之中的神奇船隻。我也只是當初在開拓戰爭時聽人說的，對了，好像就是那隻狐狸沒瘋之前說過的。它去過一次天空海。」
他有些羨慕地搓了搓手，說道：「狐狸和獅子王的關係不錯，經常被派出去拜訪其他強者，所以見識也比較廣。要不是上次開拓戰爭被病毒種給打傻了，這新領地也有它的一份。」
「所以他手下那些小狐狸來找我的麻煩，能忍也就忍了，畢竟之前我們還算說得上話的朋友。」
矮人感慨的說着，又指了指屏幕上的圖畫，「這東西和狐狸說過的浮空船大體上還是很相似的，不過浮空船沒這麼噁心，材料也不是這種一看就很奇怪的東西。」
蘇行想了想，問道：「這浮空船的數量多不多？」
「沒聽狐狸提過這事兒，不過按理來說，收藏品這種東西，正常只會有一個吧。」
矮人從工裝褲的大兜里摸出一塊黑糊糊的石頭，扔進嘴裏就是一通嚼，邊嚼還邊往外漏著石頭渣子。還好蘇行並沒有對他賦予現實世界契合度，這些渣子並不會落在地板上，而是極其不科學的消失在落下的途中。
「好吧，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蘇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那麼，拉格爾，你對於天空海又知道多少呢？」
嘰里咕嚕，嗚哩哇啦，矮人知道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意外的多，不過很多都是從當初還沒瘋狂之前的狐狸那裏聽說的，真偽難辨。
關於天空海，其實蘇行也沒有得到太多信息，只有幾個重要的注意事項。
天空海很深，深不見底，但是海底就是天空。
海里有一座塔，那塔名為天空之城，連通了天與海，是莫比-迪克的家。
海面上飄浮着很多很多島嶼，它們隨着海流行動，也是天空海唯一的交通工具。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天空之上，飛翔著鋼鐵的巨獸，當它經過之時，除了天空海的主人之外，所有人都要低下頭顱，不可直視，否則必將迎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