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二合一
當他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之時，一種輕飄飄的怪異感覺讓郭波不由得叫出了聲。
這種感覺從身體的每個細胞中傳出，彷彿想要吞噬掉他自身一般的瘋狂飢餓感讓郭波手足抽搐著從床上彈起，又重重翻倒在地上。
手臂上的皮膚松垮垮地耷拉下來，可卻沒有半點皺紋，依然是年輕人的健康膚質。就好像他身體里的脂肪和肌肉全都憑空消失了一大半，然而並沒有產生任何不良影響。除了那種莫名的飢餓。
郭波抬起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拉起老高的一塊皮膚，嚇了他一跳。
助理精靈的小臉上帶着超～可愛的笑容，嘿呦嘿呦的提着一桶清水飛了過來。「親愛的主人，要不要我幫你清醒一下呢——」
「這是怎麼回事！」
郭波只是稍一用力，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就好像他的身體里裝了個彈簧。他揮揮手臂，軟嗒嗒的皮膚帶起了呼呼風聲，有些噁心。
在這些遍佈他全身的符文機械人組成的節點作用下，無形的靈力已經開始淬鍊他的骨骼與肌肉，在他的身體中烙下無數細小的符文結構，隨後轉為休眠模式，等待着郭波用足夠的靈力將其一一喚醒。
第一本教材所教授的是整個構建靈力循環體系的基礎，雖說郭波的身體中已經有了一個粗糙的符文機械人集群，不過考慮到他的身體素質無法支持更多數量的節點運行，所以目前只有手部的寥寥幾個節點被點亮。只有在他的身體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之後，這些節點才會開始下一個階段的自我複製。
「這條道路的終點是將整個身體，包括大腦，全部替換成多次進化之後的符文機械人，我將這種最終形態的機械人稱為：靈子。而這條道路的名字就是：機靈升華。」
蘇行看着郭波開始瘋狂大吃大喝補充營養，隨後體溫不斷上升，又快速下降，如此反覆數次之後，他終於恢復了一開始的模樣。不過，他的整體氣質與之前判若兩人，身材也變得勻稱協調許多。五官只是發生了一點點極為微小的變化，就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種剛毅與堅韌。
有些遺憾的是，他的頭髮鬍鬚眉毛全都掉光了。現在的腦袋看起來就是一顆圓溜溜的大雞蛋，反射著房間里的燈光，熠熠生輝。
「黛娜，我的頭髮呢？」
郭波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一手捂住腦袋，緊張地低聲質問著自己的助理精靈。
「這是變強的代價啊，我的主人。只要你繼續修鍊下去，它們自然而然就會回來的。」黛娜摸了摸他的大光頭，小臉上笑吟吟的。
「光頭還能忽悠過去，可這眉毛和鬍子怎麼辦！」
「我的主人，您是如此的睿智，怎麼可能想不到解決辦法呢？」
郭波直翻白眼，無言以對。
……
現在，第一個實驗體已經表現出了良好的適應性，觀察沒有發現任何排斥反應，靈力在他身體中的利用率達到了百分之二點三，這已經是一個挺不錯的數據了。而這個利用率正好與郭波的數據浸染率成正比，而這也正是蘇行當初留下的後手之一。
數據浸染率越高的人所能夠運用的靈力比率就越高，而這種效果反過來又繼續加強了這些人對於數據世界的親和度，蘇行的最終目的還是要將人類帶入另一個世界，這只是他所做的準備之一。
「小白，繼續觀察這傢伙的後續情況，做好詳細記錄，他可是重要的試驗樣本。」
吩咐了一句之後，蘇行就開始和矮人還有糰子一起準備起幾天之後的扶桑列島之行。
對於一海之隔的那個國家，網絡上自然有許多信息可供查詢，不過蘇行這次去是要把一個超級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炸彈給扔到人家家門口，這就必須做好許多準備了。
去往目的地的方法很簡單，找個經過福島上空的航班就行，連機票都不用買，直接開着幻象上去，蹲在行李艙，到了地方把東西一扔，齊活了！不過怎麼回來就比較麻煩了。
釋放封印的過程不可避免地會在第一層面引發一場巨大的能量亂流，這場亂流中包括了聖光，自然，還有混沌的力量，必定會是一個無比醒目的大爆炸。這和大聲喊著：這裏有問題，快來人啊！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我不知道那邊的警戒模式是什麼樣的，但是如果你還想在扔了『門』之後再去神戶尋找『K』，那麼你就必須不被那些遊盪在第一層面的小傢伙發現你的蹤跡。」糰子根據當初九大國度的防禦警戒體系做出了一個不怎麼詳細的推測，「如果高天原具有完整的神國防禦體系，那麼你必須在封印解開后的一分鐘之內離開，同時要將所有可能存在的氣息抹去。」
蘇行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惡劣，惡劣到了很有可能會引起四星級的神話生物出手處理的地步。不過數據之門的不可摧毀性導致了一個很尷尬的事實，如果被它安了家，那真是趕也趕不走了，就算是神明動手也無法將其移動。
「所以說，我們尤古多拉希爾的封印技術世界第一！平均效果要比其他人的好出百分之47！」
在充分估計了可能有的緩衝時間之後，糰子給出了一份時間表。按照這份表格，蘇行只有短短兩分鐘時間解開封印，然後是一分鐘的毀滅痕迹和脫離時間，在這短短一分鐘之內，他必須逃出至少五十公里，這才能躲開可能出現的強大數據生物的搜索。
「由於那兒的一切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未知的，所以我們必須要考慮到很多方面的因素。」蘇行有些頭疼。根據目前總結出的各種數據生物誕生的方式，他推算了一下自己有可能遇到的阻礙，頓時有些麻爪。
八百萬神靈，就算那其中有絕大部分都是實力弱小的一、二星級生物，稍強一些的也不過是三星等級，和他現在所能夠發揮出的真實戰鬥力相差無幾，可是人家的數量大啊！平均下來，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能攤到二十幾個神靈，更何況扶桑那邊自古以來就有人類與鬼怪混居的傳說，這要是被發現了，那敵人真是一窩窩的湧上來，殺都殺不完的節奏啊！
而且不僅如此，估計還會有許多由電影、電視、遊戲、動畫等等載體之中誕生出的數據生命存在那片大地之上，糰子在上網看過有關資料之後，也無奈的承認，那個地方的第一層面估計是數據生命密度最高的地區之一了。
不過這種情況有弊有利，它同時也方便了蘇行隱藏身份進行潛入。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必須進行徹底的偽裝。於是，他的計劃表上又多了一個項目，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可供偽裝的身份。
不管怎麼說，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之後的兩天時間裏，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兌換了煉神武道教材一，還有一個人則是兌換了改造手術一期。這令蘇行大為吃驚。要知道第一階段也是需要整整一百個貢獻點的，沒想到居然有人已經達到了要求。於是他們幾個在這傢伙被徹底麻醉之後，全程圍觀了一期改造手術的進行。
第二心臟，骨骼符文化強化器官、肌肉強化器官，還有血液再造及符文機械人生成器官。這就是一期手術的全部了。手術完成之後，他將在一個月，或者最多兩個月的時間裏逐漸發生改變。二次發育的最終結果將會很快出現在他身上。更強壯的肌肉，更大的力量，更快的速度，還有更加持久的體力，以及，無比巨大的飯量。
「身高最終推定為二百零五厘米，體重一百五十公斤左右。百米速度達到世界級運動員水平，同時可以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野外越野訓練。不過，他的食物消耗也同樣增加了至少四倍。甚至更多。」
毫無形象的蹲在候機大廳長椅上，蘇行百無聊賴的看着屏幕上的報告，一個小時之後，就會有一班途徑福島飛往青森的航班出發，而他也將帶着封印晶球在這架客機的行李艙內蹲上好幾個小時。
來機場的這一路上，蘇行看到了不少遊盪在第一層面的數據生物，它們一部分具有明顯的幻想色彩，比如史萊姆、蘑菇人、玩具士兵什麼的，它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智慧表現，大多是漫無目的的在道路上來來往往。在蘇行奇妙的視覺範圍內，那些高樓大廈全都變成了充滿著卡通風格的高高城堡，兩者互相重疊而又互不干涉，各種各樣的數據生命出沒其中，要比他平常呆的北安區有活力的多。
而另外一部分數據生命則表現出了不錯的智力水平。至少它們看起來是那樣的。就好比那兩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手上還提着公文包的熊頭人，他們正和一群準備登機的乘客站在一起，看起來頗有幾分瘋狂動物城的感覺。
「你說，它們真的可以坐着這飛機到達目的地嗎？」
趴在他肚子上的糰子動了動，「不知道，我可沒見過這種事情，等下一班飛機到的時候，你隨便抓個帶上去不就知道了？」
「你說的有點道理。」蘇行點點頭，隨後兩個傢伙又陷入了無止境的沉默之中。
等啊等啊，終於，廣播裏頭響起了登機提示音。蘇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趕在所有人到來之前，混進了行李艙。
隨着機身微微一抖，開始滑行，片刻之後，轟鳴的發動機聲中，這架A350飛向了浩瀚無垠的天空。當然，還載着兩個不速之客。
「你覺不覺得有點冷？」蘇行摸了摸手臂問到。
「我的組成結構可以抵禦零下一百度的低溫，如果開啟防禦模式，就算是絕對零度也不是沒有可能擋一擋的，你要問我，我當然是不冷啦！」
蘇行臉一黑，這行李艙該不會沒開增壓加溫吧！虧他還選了個有寵物的艙室呢！
「快點，把這飛機的系統黑了，給這個行李艙加溫。我可不想在這裏搞出火災警報來。」
糰子斜了他一眼，揮揮觸手，呆了不到五秒鐘，「好了。」
行李艙里的溫度慢慢回升到了二十多度，蘇行跺跺腳，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根據飛機上的定位系統來把握方位，等到了目標地點上空，把貨艙門一開，封印一解，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字，逃！
解開封印的前置工作也比較繁瑣。由於多種力量在晶球上重重嵌合，造成了這個封印的結構變得極為複雜。想要解開它，至少也要花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過行李艙里沒什麼人會來，倒是做這件事的好地方。
在糰子的協助下，蘇行小心翼翼地用靈力構成的針頭一點點地挑開覆蓋在封印外的第一層結構。那是由世界樹枝條、岡格尼爾自動形成的自然星辰封印。
整個過程既繁瑣又乏味，還充滿了令人心驚膽戰的危險可能，一個不小心，整個行李艙妥妥的要和飛機分家。
「我有個不怎麼好的消息要告訴你。」糰子突然冒出來說了一聲，嚇了他一跳。
「什麼？」
「這個航班似乎遇到了雷雲天氣，必須繞道改變航向，不會經過福島了。」糰子說着從機長那兒得來的消息，有些無語的感覺。
「啥？」
看着手中已經快要完成解封的晶球，蘇行頓時傻了眼，「這可不行！」他心念電轉之間就下達了指令，「強行接管客機控制權，不管怎麼樣，繞道也要繞到福島那兒去！」
「好吧，遵從你的意志，我的蘇管理員。」這糰子露出了一副極為人性化的誇張表情，還彎着他並不存在的腰行了個禮。
「快點快點，繞道是要花時間的，可別到時候來不及把東西扔下去！」蘇行催促了他一聲，不過還是放緩了解除封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