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 天壤之別

王燦自是知道于越的試探。

如果王燦說真武道經沒有入門，于越立刻就會出手，不會把王燦放在眼中。如果王燦說入門了，于越就會有忌憚，會衡量雙方的武藝高低。

既然明白，王燦自是不會讓于越得逞的。

想得太美好了。

王燦笑吟吟道：「于越，你要不要猜測一下呢？你說，我是入門了。還是，沒有入門呢？」

戲謔的話，自王燦口中傳出。

于越登時氣憤不已。

他的本意，就是要試探王燦，沒想到王燦拒絕回答，像是踢皮球一樣，把問題踢回來了。

于越的內心有些猶疑。

他測不出王燦的水平，因為如果是他出手，也足以把其餘人輕鬆打敗。

于越琢磨一番，道：「王燦，只要是你點頭同意，我可以讓你做我的副手。你也知道，從洛陽到終南山來，一路上，都是我負責和宋師兄接洽，我和他很熟悉。」

王燦笑道：「現在又搬出宋道長了嗎？哼，以你的能耐，如何能稱呼宋師兄。恐怕你就是拜宋道長為師的能耐都沒有。」

「你……」

于越登時氣急了。

沒想到，王燦這張嘴如此的犀利。

王燦繼續道：「于越啊，好歹你也是這些人中領頭的。現在，卻是連出手的魄力都沒有嗎？乾脆，你就別管我了，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免得再丟人。」

于越卻是不可能退走。

他如果真的退走，那才是真正的丟人。

到時候，他如何面對麾下的人，還如何真正的領導眾人。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王燦看到于越面色大變，再度道：「于越，換做我是你，就不會顧忌這顧忌那的。不管怎麼樣，先打了再說。贏了固然可惜，輸了也沒什麼。你好歹是要做領袖的人，身為領袖，要統帥這麼多人，不在於你能力有多大，而在於你心胸和手段，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我看你不怎麼樣。」

「心胸狹窄，容不得人。」

「招攬人還擺出威脅的姿態，而不是禮賢下士。」

「你這樣不是招攬人，而是樹敵。就算是招攬到的人，那也是一群廢物，只能給你搖旗吶喊，除此外，幫不了你任何事情。」

「你看現在，就是這樣。」

王燦繼續打擊于越，道：「一個個廢物，倒在你的面前，只知道叫喚痛苦。除此外，能幫你什麼呢？」

「你說是不？」

「唉，你畢竟是人蠢，那也沒辦法。」

「當然，你如果想要學習，想要變得聰明一點，我倒是有些辦法。你拜我為師，老老實實在我的面前跪下來，向我磕頭拜師。」

「我倒是願意傳授你一些本事。」

王燦笑吟吟道：「于越，你願意嗎？這可是你的機遇。一旦錯過了這個村，就再也沒有這個店，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于越的一張臉，一變再變。

他實在是沒想到王燦如此的可惡，如此的欺負人。

太囂張了。

于越原本作為負責和宋長青聯絡的人，就自恃清高，認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有着極強的優越感，但此刻被王燦的一番話說了后，已經是無比的憤怒。

他再也忍不住了。

「王燦，你找死！」

于越憤怒不已，大喝了一聲。

王燦見於越仍然沒有出手，心中便瞧不起于越了。

這個人沒魄力。

王燦的一番話，明裏暗裏的嘲諷，不斷的開口嘲諷，但自始至終，于越都只有憤怒，始終都是不敢出手，這是太過於忌憚了。

或者說，于越是一個太過於謹慎的人。

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出手。

但這樣的人，也太過於守城，沒有魄力和進取心。任何事情，要等到有十成的把握再出手，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王燦嘖嘖兩聲，繼續道：「唉，于越啊，剛才都說了，你要是真有魄力，那就動手啊。你看當着你小弟的面，一直不出手，多沒面兒啊？」

「你想知道我真武道經入門沒有。」

「很簡單，出手就知道。」

「你不出手，讓你的小弟怎麼看你？好歹，你也是當領袖當老大的人。」

「這太臊皮了。」

王燦繼續道：「怎麼，你是認為我越是如此輕鬆隨意，就越可能是真武道經入門了，所以不敢動手，害怕自己的地位保不住嗎？」

于越心頭咯噔一下。

他還真是這樣考慮的，他想着王燦如此隨意大膽，很大的可能，是王燦對真武道經本身就入門了，武藝有了突破，所以才如此篤定。

否則，王燦不敢如此。

只是王燦當着他麾下所有跟班的面，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于越更是沒臉面。

很是丟人。

「王燦，看招！」

于越再也穩不住了，他鼓盪力量，雙手在空中虛划，腳下一跺，就見一柄六尺長由罡氣凝聚而成的長刀出現。

他猛然發力，揮刀就斬下。

「咻！」

刀鋒破空，斬破了空氣，透出銳嘯聲，很是刺耳。

轉瞬間，便到了王燦身前。

王燦依舊是站在原地，他身子一動不動，只是右手探出，揮拳如擂鼓，頓時就狠狠撞在了斬下的刀罡上。

「轟！！」

巨大的爆鳴聲響起。

王燦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變化。

「蹬！蹬！！」

反倒是于越，手中罡氣凝聚而成的戰刀碎裂，他整個人不斷的後退，接連後退了六七步，才穩住了身形，不再倒退。

「老大，怎麼樣？」

一旁的跟班，見到于越不斷的後退，臉色大變，眼神焦急。

一個個視於越為領頭的。

而且於越也的確是練就了真武道經，已經是入門，所以他們都心甘情願跟隨於越。

沒想到，于越竟然穩不住身形。

而王燦一動不動。

雙方實力相差太大了。

畢竟，即使是于越的跟班，但這些人也是相對於王燦、于越實力差一些，放到世俗中，任何一個人，那都是足以坐鎮一方的大將，至少有虎將的力量。或許這些人無法指揮軍隊，但在戰場上，卻可以斬將奪旗，是極具戰鬥力的。

于越穩住身形后，看向王燦時，眼中也多了驚駭神色。

王燦的力量好強。

他剛才含怒出手，已經是全力以赴，但王燦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沒有盡全力。

這是于越懼怕的地方。

「王燦，你休要張狂，我們走着瞧。」

于越放了一句狠話，轉身就走。他一見自己不是王燦的對手，想都不想，直接就撤退，先離開了再說，不招惹王燦。

「怎麼，現在想走了？哪有這麼容易，我看誰趕走。」

王燦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和于越一交手，就察覺到了對方的力量。

于越的確是真武道經入門了，但也僅僅是到了三花聚頂這一階段，而且也是勉強突破到三花聚頂，根基相當的弱。

這樣的人，如果根基強橫的，即使在先天階段，那也足以挑戰于越。

王燦則不同。

王燦已經到了五氣朝元的巔峰，只差一絲就到天人合一的大境界。更何況，王燦根基紮實，實力強橫，于越在王燦的面前，完全不是對手。

于越聽到王燦的話，卻是沒有當真，繼續道：「我們走！」

他繼續走。

其餘跟班，也是不管其他，就跟着一起往外走。

王燦冷笑一聲，他腳下一踏，整個人立刻御空而起，瞬間就到了于越的背後。王燦伸出了手掌，虛空一握，單手握拳，再度掄拳打出。

打人如掛畫！

他一拳打出，頃刻間，拳頭落在了于越背後，只聽於越悶哼了聲，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直接就往前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撞得灰頭土臉的。

他有些狼狽，面上倒是沒多少傷勢。

畢竟有罡氣護體。

只是他在王燦的一拳之下，內臟竟是隱隱受創，整個人很是難受。

他的面色，也有些難堪。

其餘他的跟班，一個個已經是噤若寒蟬，誰都沒有想到，平日裏，一向是無比低調的人，眼下竟是變得如此的強勢霸道。

本以為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可眼下卻是鐵板。

撞得頭破血流。

于越深刻體會到了王燦的強大，他咬着牙道：「王燦，你真武道經肯定入門了。不僅如此，你不是三花聚頂，而是到了五氣朝元的境界。你肯定是五氣朝元這一大境界的，否則，你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王燦笑吟吟道：「難得，你聰明了一回。」

于越面色慘白。

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他以為自己的武藝，是最頂尖的，就算是另一人和他做對，那也不足為懼。但沒有想到，王燦這自始至終，一直不刷存在感的人，如今竟有這樣的實力。

實在是讓他無奈。

于越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又深吸了一口氣，便朗聲道：「王燦，今天的事情，是我辦事不妥，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願意向你道歉。」

「道歉？」

王燦道：「一句道歉能起到作用嗎？如果不是我實力尚可，恐怕現在，已經被你打得蜷縮在地上，渾身是傷了。你認為，一句簡單的道歉，能夠消弭這件事情嗎？于越，你好好轉動一下那腦子，琢磨一下，能解決這事兒嗎？」

于越面色大變。

王燦這是不願意息事寧人，要把事情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