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下弦月
「更高層次的力量……的確有無邊魅力，值得我稍稍期待！」狼狽單膝倒地，藍染沒有絲毫處於下風的覺悟。頂點更新最快撐起斬魄刀的兩雙手臂，被朔望月刀鋒的重壓擊潰，表面白色物質上出現了些許裂痕，但他散發出的氣息卻更加強大了。
語氣依舊狂傲，或者說更加狂傲了！
boss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融合崩玉，他越發自信登頂的人唯有自己。
面對藍染愈加濃烈的氣勢，杜克臉上沒有半點異色，甚至壓下手臂，施以更大的壓力。他知道，生命的形態會因環境而改變，修正、淘汰、重組、適應、超越……一切的一切，都是所謂的進化！
但是短時間內想要跨越千萬年的漫長進化之路，只靠崩玉是不行的，進化需要伴隨死亡和恐懼。藍染需要杜克給予他死亡的恐懼，刺激自身更快進程，同理杜克也是，他要藍染在最短的時間超越，讓他也感受一下死亡是什麼滋味。
進化的道路伴隨孤獨，若是在路上能有人送經驗，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這傢伙就是我登頂的磨刀石！
藍染凝視杜克，變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弄。
啪！
一隻大腳在面前放大，藍染雙手架刀，尚未來得及抽身，就被42碼的草鞋拍在臉上。龐大的力量從接觸位置爆發，他臉上的白色面具塌陷裂開巨大的口子，餘下的力量湧進他四肢百骸，只聽噼里啪啦的碎裂聲，包裹他全身的白色物質，悉數裂開粗細不一的裂紋。整個人被巨力踹飛，一連砸倒十餘棟大樓，埋在一推建築廢墟中。
戰場剎那一靜，兩人的戰鬥在一開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視，當看到杜克一腳踹飛藍染，在地上犁出筆直的溝壑，忍不住齊齊吸了口冷氣。
當然，烏爾奇奧拉和牛頭一護除外，兩人在遠處的天空激烈交戰，一護外掛上線，vip玩家單方面吊打普通玩家，烏爾奇奧拉不知超速再生了多少次。
嘭！！！
廢墟中，滿是裂紋的白色手臂撐開牆壁，藍染踏着滿地狼藉站起，眉頭輕蹙心中暗怒。自負超越一切的boss，日常都是在裝逼、裝逼和裝逼中渡過，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縱然進化需要外界的壓力，但被一腳拍在臉上，實在太影響逼格了，尤其是臉上的鞋印是那麼清晰明顯。
「藍染隊長，不打算使用鏡花水月的能力嗎？」杜克故意抬腳晃了晃，似乎是在說剛才那腳他踹地很舒服。
低劣的激怒手法被藍染無視，那張半邊塌陷的面具里，紫色、黑色、灰色，混雜着各種顏色的光澤交織流動。
「斬魄刀的能力是死神對自身靈壓的運用，到達你我的境界，鏡花水月已經沒有意義。」藍染高傲表示：「在進化的最終點，我甚至不再需要斬魄刀。」
剛說完，藍染波瀾不驚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杜克原先所在的地方空無一物，在他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消失不見了。
「是速度太快了嗎？明明上一次還能看穿他的動向……他還保有餘力！？」
藍染舉刀架在身前，冷汗涔涔，努力感知四周的異動。
噗呲！
朔望月銀白的刀身刺穿藍染的身體，半截刀身從他的胸前穿出，一切都毫無半點徵召。
「有關你對斬魄刀的言論，我實在無法苟同，不過每個人選擇進化的方向都不一樣，對此我也不想過多評價。孰對孰錯，用我們的刀來驗證吧！」
順着身後傳來的聲音，藍染一手緊握朔望月透過身體的半截刀身，另一隻手臂翻轉，側身對準杜克揮下斬魄刀。
叮！
金鐵交鳴的脆響，杜克掌心貼在鏡花水月刀鋒上，鋒利的鋒芒竟然沒法傷到他的血肉之軀。
「以你現在的靈壓，刀鋒根本無法撼動我，化繭的時間未免太久了，我來幫你一把。」杜克握住鏡花水月，一拳打在藍染后心處，轟落大片白色物質。
藍染一個踉蹌，不由自主踏前兩步，杜克一腳踢在他后膝腿彎處，在他狼狽跪伏在地時，抽出朔望月對準脖頸高高舉起。
「讓我看看，白繭之中究竟是什麼模樣……」
唰！
耀眼的鋒芒揮下，斷頭台上的藍染，真真正正察覺到了死亡的降臨。身體半跪在地上，藍染仰頭髮出一聲壓低嗓音的怒吼，在他胸口的部位，崩玉猝然間光芒大盛，閃爍著玄妙的瑰麗色彩。
一股磅礴的紫黑色靈壓從藍染的身上爆發出來，四周的地面瞬間被掀飛，但是朔望月下落的刀鋒卻沉穩地沒有受到半分阻攔。
鏘！
刀鋒斬開藍染後頸部位的白色物質，不知切斷了什麼物質，碰觸到了可能是脊骨的硬物后停下。
只聽一聲冷哼，匍匐在地的藍染身體周圍頓時形成看不見的靈壓壁，所有碰觸到的物體全部崩裂、粉碎、消散。
杜克已被這股厚重的靈壓牆壁震退，等他抬頭再看，藍染的模樣已然大變。
藍染原本包裹在身體上，將全身嚴密的覆蓋起來的白色物質碎裂，露出了他的本來面貌。淡然的臉上帶着幾分優雅，閉緊著雙目，似乎是陶醉於新的境界。
「多謝了，杜克副隊長，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快就達到這個階段。」藍染雙目睜開，閃爍兩點白光，身體四周再一次出現無形的靈壓牆壁。
擴散的靈壓壁排開狂躁的颶風，衝擊四方。
藍染舉起手裏的斬魄刀，乍放的刀光沒給人半點反應的時間。幾乎成為實質的劍壓，后發先至，切開颶風之後，筆直撞向杜克。
轟隆！
杜克輕甩手臂，像拍蒼蠅一樣用手背將撲面而來的劍壓打飛，筆直的劍壓遇挫，呈直角拐向一邊，一路上掃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謝就不必了，我也是為了自己。」杜克甩甩手，光顧着裝逼了，手有點麻。
藍染輕笑一聲，在裝逼的道路上，杜克豈能和他相提並論：「在超越眾生的道路上，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作為回報，就讓我親手送你一程！」
「來呀！」
兩人視線在半空對視，激蕩起橫掃四方的狂風，原地留下殘影，刀鋒碰撞的聲音在天空響起。超越極限的速度，讓遠處圍觀的死神無法跟上，因為靈壓太過龐大，他們感知不到二人的身形，只能憑藉空氣中不斷爆發的衝擊波，搜尋二人的移動軌跡。
轟！轟！轟！轟
有半點反應的時間，無數道看不清的殘影就已經連成一片，那些殘影星羅棋佈的遍佈在廣袤的天空。每每碰撞留下的能量衝擊，都在半空蕩開陣陣漣漪，撕碎附近的一切。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蔚藍澄清的天空變得烏雲密佈，空座町地面水泥路突然開裂，房屋建築承受不了壓力，開裂倒塌。
整個空座町表面一陣顫動，大片的塵埃被激昂的暴風卷上天空，緊接着又被撕碎，如一片片黑色的幕布，很快將天空遮蔽，陽光無法照射下來，昏暗的色澤就好像墨水傾覆后灑滿了一地。
無法用肉眼觀測的戰場內，藍染和杜克的氣息激烈交碰，似乎不分上下。
鏘！！！
一聲刀劍碰觸的輕鳴聲響徹天際四野，猛然炸開的能量波動將漫天遍地的塵埃掃開，陽光重新照下，天空為之一清。
「哈哈哈……」藍染五指虛握放在身前，放聲大笑：「就是這樣，這就是超越者該有的姿態。杜克副隊長，為表我的敬意，請允許我再說一次，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勢均力敵的戰鬥，點燃了藍染的血液，他從沒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過。生來不凡的人，註定與眾不同，縱然用冷漠的外表偽裝自己，亦難掩對弱者的羨慕，藍染也幻想過自己是個弱小的死神，那樣他就能享受戰鬥、生活、甚至是友情之類的滋味。
可惜，那些是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找不到可以平等交流的同伴？沒關係，既然註定孤獨，就讓我成為真正的高高在上，再來重新制定法則！藍染右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