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六章:帝雪楓失蹤
白色氣團被吸入蓮蓬中間的空洞內,空洞射出道道金光。
有梵唱傳出,詠誦的因果經文。
說也奇怪,那珠子消失后,潭水的寒意快速散去,被冰凍的妖聖慢慢開化。
片刻后,他就恢了意識,只是身體麻木,不能行動。
心中慶幸大難不死,正在感謝蒼天有眼時。
忽然,潭底金光大放,金光穿透他的身體,帶走滿身的戾氣和罪孽。
他的心平靜下來,開始回憶一生,同族相殘,血戰各族。
這一生殺戮無數,身邊聚滿了冤魂,說是冤魂,實則是死去生靈的一絲執念。
看着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平靜的心中產生悲苦、自責和後悔。
隨着悔意的濃烈,金光將一個個仇恨的冤魂度化帶走。
時間慢慢過去,他的身體恢復了知覺,翻身站起,跪在水面上懺悔。
一天過去后,身邊最後一個冤魂被度化,感到周身沒有過的輕鬆,修為開始提升,很快就觸摸到了巔峰的屏障。
模糊的感覺到下一次天劫到來的日期,心中充滿喜悅。
忽然,識海里響起一道佛號,接着有個聲音告訴他。
想要度過三九天劫,還需積攢功德。
他虔誠的請教,那人告訴他,功德就在眼前。
聽了那人的話,他毫不懷疑的鑽入潭底,將那人的身體撈出,帶回族地。
安排完族裏的事情后,就帶着那人的身體向雷山飛去。
雪狼部一直派人搜尋那人,一天多了,沒有任何消息。
雪狼族族長鬱悶的坐在大殿內,不停的吃着妖兔肉。
旁邊的侍衛膽戰心驚的守着,每次狼王狂吃,都是發怒的先兆。
這次不知誰倒霉,要喪生在狼爪下。
忽然,一隻渡劫期的長老跑進來驚呼道:
「族長,有消息了,那人被老惡鷲抓走,正飛往雷山,現已過了三道原。」
狼王正欲送往嘴裏的肉停在半空,隨後扔下肉閃身消失。
老惡鷲拎着那人吃力的飛行着,一路上他已休息了三次。
過了三道原,在五松崗休息一次,就能趕到雷山。
老惡鷲如是想着,他最擔心的就是遭遇雪狼王。
平日自然不怕,今日不同,帶着此人的速度大減,消耗又大,遭遇就是一場惡戰。
可他目前妖力大損的情況下,勝算不大。
怕什麼來什麼,忽然他發現一隻雪狼族的妖王在雪地里窺視他,他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現在即便衝下去擊殺那隻雪狼,也於事無補。
消息肯定以狼族獨有的方式傳到了雪狼王耳中。
現在只有加快速度,趕在雪狼王追來之前,飛到雷山上。
只要一進雷山,他就安全了。
那狼王懼怕雷電,不敢冒險追入雷山。
本想在五松崗休息,計劃需要調整,狼王根據前面的休息地點,能猜到他下一站在哪。
只有飛過武松崗在休息,讓狼王撲空,才有希望完成這次的功德。
一個時辰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武松崗。
看看天色,低語道:
「老傢伙也該到了,我先隱在一旁,給他一個驚喜。」
時間慢慢過去,一炷香后,不見惡鷲的影子,雪狼王忽然驚醒,怒罵一聲:
「該死的老傢伙!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閃身消失。
在距離五松崗百裏外的一片雪原上,一隻巨大的禿鷲在這休息,身旁躺着一個人族青年。
片刻后,惡鷲煽動翅膀,飛向空中。
發現遠處奔來的白影,尖叫一聲:
「小狼崽子太客氣了,一路相送,多謝了!」
一個俯衝,抓起那人向雷山飛去。
雪狼王停下身形,憤怒地看着空中飛遠的惡鷲,發出不甘的一聲嚎叫。
知道失去了唯一的機會,再也截不住惡鷲,轉身離去。
......
玄黃界北部的雷山上,不知從哪天起,每日落霞時,山頂上都站着一個白衣女子,面向中原大地,深情的眺望着。
身後的崖壁上,有一行嶄新的刻痕。
仔細一看,整整三十個。
女子刻完最後一道印記,沒有立刻離開。
昏暗中,再次看向遠方。
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轉身匆匆離開山峰,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的朝陽升起時,一艘飛舟在北域的天空飛行,所指方向赫然是中原大地。
船艙內坐着母子兩人,女子臉色焦慮,男孩在一旁安慰著:
「母親,父親可能有事耽擱了,不要着急,我陪你慢慢找。」
女子撫摸著男孩的頭頂,慈愛的道:
「這段時間練功辛苦了,母親帶你出來散散心。」
男孩驕傲地說道:
「母親,父親在我這個年齡還未開始修鍊呢。我已把太上感應篇修到第四層凝絲成團了,戰神訣也修到氣旋階了。」
女子道:
「好,我家雪楓厲害,比你父親還天才。」
男孩聽到母親的誇讚,心中高興,說道:
「母親,你給我護法,我要修鍊。」
女子拉住要離開的男孩道:
「修行要一張一弛,不可操之過急。當初你父親手裏沒有修行資源,一邊修行一邊四處尋找歷練,提高心境。你現在有充足的資源,一味修行追求修為是不行的。」
男孩懵懂的點點頭,像是想起什麼,忽然道:
「母親,你上次給我的靈藥都用完了。」
女子一笑,溺愛的取過男孩的儲物戒,掃了一眼,發現上次給他的鍊氣期的靈藥一顆沒剩,魂晶倒是還有很多。
男孩在一旁央求道:
「母親,你就多給我一些,省的我老麻煩你。」
女子一邊勸男孩慢點修鍊,一邊給男孩修鍊資源,這麼矛盾的事情,女子卻做的理所當然,感覺不到有任何不妥。
聽了男孩的哀求,問道:
「你想要多少?」
男孩歪著頭想想,說道:
「種道期之前的都給我吧,我要魂武平衡。父親也真是的,咒道、劍道、心道都不傳我,只傳我什麼識界和血界,不能增強戰鬥力。」
女子嬌嗔道:
「胡說!識界可以用精神力交戰,你父親還未研究出血道武技,我想應該不比其他的差。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學適合自己的功法,明白嗎?」
男孩嘻嘻一笑:
「我就是一說,你還當真了。」
女子往男孩戒指里裝入大量靈藥和超品靈石,想想,又補充一些魂晶和白色的珠子。
剛要遞給男孩,又將一些療傷的九品靈藥裝上一些。
還不放心,塑道果,大道果、悟道茶等寶物也裝入戒指。
想想沒有什麼遺漏,這才將戒指遞給男孩。
男孩接過戒指偷偷看了一眼,小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收起戒指,問道:
「母親,除了那套雷霆劍法,我沒有別的武技啊。如果有武技,我就可以停下功法,演練武技了。」
.......
一天後,天陰城裏來了母子兩人,直奔出賣消息的先知坊。
據說這是玄黃界最大的,也是最可靠的出賣消息的勢力。
當初帝昊就是用他們散出三家聖地的秘密,結果不出三天,三家聖地就覆滅了。
如果連此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在玄黃界很少有人知道。
片刻后,女子失魂落魄的走出先知坊,臉色蒼白,精神獃滯。
男孩在一旁勸慰著,女子似乎不為所動。
大街上人來人往,女子茫然地走着。
男孩緊緊地抓着女子的手,亦步亦趨的跟着,小臉充滿焦急。
大眼睛一轉,忽然喊道:
「母親,那人好像是父親。」
女子精神一震,急忙問道:
「在哪呢?」
男孩裝出尷尬的樣子道:
「我眼花了。」
女子嘆息一聲,繼續前行着。
男孩見女子依然沒有變化,小臉糾結著,在想辦法。
忽然身體一個趔趄,鬆開女子的手,驚叫一聲,坐在地上。
女子霍然回頭,急忙拉起男孩問道:
「傷到哪了?」
男孩忙道:
「崴腳了。」
女子嗔怒道:
「小小年紀,居然學會撒謊了。你見過修士走路崴腳的嗎?」
男孩偷着吐吐舌頭,做出一個鬼臉,小臉上沒有挨訓的鬱悶,只有奸計得逞的賤笑。
女子嘮叨完,精神又回到從前。
男孩臉上的得意消失,換上的是一臉愁容。
心裏想着如何逗母親開心,小伎倆已經試過,行不通。
忽然想到女子愛吃甜酸的零食,大眼睛在街道兩側逡巡。
忽然看到街道旁有賣楊梅的攤販,跑過去買了幾顆,遞給女子。
女子麻木的接在手裏,拿着走路,並沒有吃。
男孩臉上的愁容更濃了,繼續尋找著女子喜愛的東西。
遠處走過來一個老者,手裏拿着一個草墩,上面插滿了火紅晶亮的糖葫蘆。
男孩眼睛一亮,鬆開女子的手,跑過去準備給母親買串她最喜愛的糖葫蘆,逗母親開心。
剛一接近老者身前三米,眼前景色一變,就失去了直覺。
那賣糖葫蘆的老者和男孩離奇的消失,眾人似乎沒有見過兩人。
即便在他們的記憶中,也沒有那老者和奔向老者的男孩任何痕迹。
有人只看到那男孩在女子身邊詭異的消失了。
女子對身邊發生的一切猶如未覺,依然前行着,目光茫然。
對面有人見到男孩突然消失,而女子又似未覺,感到蹊蹺。
一位好心的老婦就走過來詢問女子:
「姑娘,你身邊的男孩是你什麼人?」
女子一愣,這才發現男孩不在身邊。
轉身四處張望,哪裏還有男孩的影子。
女子焦急的問道:
「老人家,可看到我兒子去了哪裏?」
老婦人明白了她們的關係,神色凝重道:
「我見到你們迎面走來,母子都很漂亮,就多看了幾眼。發現那男孩在你身邊突然消失了,而你又沒有發現,覺得事情古怪,就來問問你怎麼回事。」
女子一聽,頓感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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