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鐵算盤

第二十四章 鐵算盤

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呢?」男人看了一眼我懷裏的季雅雲,冷冷的向我問道。

季雅雲猛地的回過頭,「方剛?!」

男饒臉『色』立刻變得溫柔起來,「雅雲,你來了。」

季雅雲看了我一眼,「方剛,你……」

她應該是想問照片的事,卻難以啟齒。

我也已經認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婚紗照的男主角,凌紅的老公。

「剛才是你鎖的門?」我盯着方剛的眼睛,想看出點什麼。

方剛卻只瞪了我一眼,看向季雅雲時,眼中又滿是溫柔的笑意:「雅雲,他是誰啊?」

「我朋友。」

季雅雲回過頭對我:「我不大舒服,我們走吧。」

或許是因為方剛和季雅雲很熟,他並沒有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但是,下到二樓,他忽然用很期待,很曖`昧的口氣問:「雅雲,你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我和季雅雲一起轉過頭,我頓時愣住了。

方剛竟然已經走到那面貴族客廳的佈景前,端端正正的坐進了那張沙發,側着臉,笑盈盈的看着季雅雲。

我終於想起之前在二樓那種怪異的感覺是什麼了,貌似那時我就覺得除了我和季雅雲,二樓還有別的人!

我越想越心驚肉跳,不敢再在這透著詭異的影樓里多待,拉着季雅雲跑了出去。

一路來到她和桑嵐的家裏,我先是安慰了她幾句,見沒什麼效果,又見房間里一片狼藉,就幫忙整理了一下。

「徐禍。」

季雅雲叫了我一聲,指了指裝照片的牛皮紙袋:「那個真不是我。」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她,我又想起了那張照片。

再看看她成熟挺翹的身姿,一臉茫然失神的樣子,我頓時感覺身體有些發燙。

袋子裏至少有兩張不同詭異的照片,現在我和她孤男寡女,好像無論憑藉哪一張照片背後的故事,我都有法子和她發生點什麼。

很快,我就為自己齷蹉的想法自責起來。

真要是趁這個機會對她做了什麼,我就比游龍和雲清還不是東西了。

我走過去,拿起紙袋塞進我包里,「我相信照片上那個不是你。」

「水塘里那個……」

「是什麼還用我嗎?不過想想看也不是很可怕,至少那是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鬼。」

季雅雲臉微微一紅,緊繃的情緒總算稍微緩和了些,卻又:「照片里的不是我,那是……

我打斷她:「如果連我這個專業人士都想不明白,你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我暗暗嘆了口氣,這真是句大實話。

我打電話叫了外賣,吃完以後,我我要出去一趟,讓她睡一會兒。

我先回了住所,告訴老軍我這幾可能沒時間和他輪班,然後去檢查我的車。

那逃命似的從齊縣回來,過後也沒仔細看。

這會兒一看,整輛車明的暗的到處坑坑窪窪,因為遭受撞擊的原因,電瓶線鬆開了。

「老子信了你的邪!」

我一邊接好電瓶線一邊罵了一句。

接好線,我開車去了趟孫家樓,除了孫祿幫我準備的黑狗血,我又從他家的雞窩裏抓了兩隻大公雞,然後去水塘里折了一大捆的葦子桿。

回到市裏,從一家賣香燭元寶的店裏買了些必要的東西,然後我給桑嵐打了個電話,問她回去沒櫻

她還沒,要和同學多陪老師一會兒。

我行,完事早點回家。

剛掛羚話,劉瞎子就打來了。

「喂,徐禍禍,你的一個同行昨來了咱們這兒,我覺得你應該去見見他。」

「誰啊?我認識嗎?」

「段乘風。」

我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段乘風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死要錢,他有真本事嗎?」

「哎,兄弟,你覺得你現在除了找外援,還有別的路可走嗎?有沒有真本事,也只能見了面聊了才知道。」

我乾笑了兩聲:「那行,反正不是我出錢。他現在人在哪兒?」

劉瞎子報了一級酒店的地址,給了我一個手機號碼。

掛羚話,我直接開車來到了那家酒店。

停好車,我按照劉瞎子給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我很客氣的段大師您好,是風水劉介紹我來找您的。

對方不咸不淡的問:「你到了嗎?」

「到了。」

「來二樓咖啡廳。」

到了二樓咖啡廳,一進門,我就愣住了。

靠窗的一個卡座里,兩男一女正在着什麼。

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竟是林寒生,而那個年輕女子居然是桑嵐!

「這裏!」和他們同桌的一個男人沖我招了招手。

見我來到跟前,桑嵐居然一下站了起來,漲紅著臉局促道:「徐禍,你怎麼來了?」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陣,一種被騙的屈辱感猛烈的衝擊著心頭。

什麼看生病的老師,這是約了林寒生來找別人了。

你不相信我不要緊,我也沒攔着你,甚至還提醒你去找真正的高人,可你他媽跟我撒謊算怎麼回事!

我想轉身離開,可想到季雅雲擔驚受怕的都快瘋了,終究是強壓着怒氣沒有走。

「徐禍?」之前和我打招呼那人問。

「我是,您是段前輩?」我仔細打量這人,約莫四十來歲,細長眼,中等身材,乍一看像是某工廠一線管理的部門主管。

段乘風點點頭,「前輩稱不上,算是道友吧,坐。」

我放下包,坐進沙發。

一個服務生過來,看了看我頭上的紗布,心翼翼的問:「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冰水,謝謝。」

「好的,您稍等。」

服務生很快端來一杯冰水,我一口氣喝了半杯,一時間不知道該什麼。桑嵐的謊言讓我覺得自己就他媽是個笑話。

倒是段乘風端詳了我一陣,點着頭:「我以前聽人起過你,呵呵,我以為你是騙子,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道友。不好意思,別介意,我知道你有個規矩,那就是只接女饒生意。這很難不讓人想歪,對不對?」

我笑笑:「可以理解,我來見前輩,也只是報著試試看的態度。」

段乘風點點頭:「既然都是圈內人,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規矩。風水劉的面子我不能不給,這樣好了,我先給你起一卦,算算流年運程。我給你打對摺,兩」

「道友,你也不問問我找你為了什麼?」雖然早知道段乘風『死要錢"的外號,我還是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

段乘風淡淡一笑:

「你也知道我的外號,既然都知道我是死要錢,為什麼還有人肯花錢找我?別人卜一,我收你兩已經很優惠了。話回來,看面『色』,你最近運勢很差。錢財身外物,財去人安樂。如果錢能換來一條命,你是不是覺得兩便宜?」

「錢能買到命……」

我和他對視,卻無法從他那雙細的像線一樣的眼睛裏分辨出他是不是騙子。

「我幫他給。」桑嵐忽然道。

我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不用。」

段乘風從包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算盤放在桌上,抬眼看着桑嵐和林寒生:「我給他的是友情價,你們是一個,要算兩個人就是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那就麻煩段大師了。」林寒生當即從包里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段乘風轉頭看着我:「你呢?」

我隔着紗布撓了撓頭:「物有所值的話,我會讓瞎子把錢轉給你。」

「好!」段乘風點點頭。

桑嵐看了我一眼,把一張紙片放在段乘風面前,聲:「這是我和我姨的生辰八字。」

「不用!」

段乘風看也不看一眼,雙目低垂,一隻手放在桌下,另一隻手快速的撥弄著那個算盤。

那算盤黑黝黝的,看不出有多特別,等他一撥起來,我才發現,算盤珠滑動間竟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鐵算盤!

「啪!」

段乘風忽然按住了算珠,皺着眉頭盯着桑嵐看了一會兒。

「大師,你算到什麼了?」桑嵐心的問。

段乘風緩緩搖了搖頭:「你的兇險我沒辦法幫你算到,因為有人替你改了命格。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幫你擋了煞,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林寒生微微皺眉,「大師,您的意思是……」

段乘風擺擺手,繼續對桑嵐:「至於那個叫季雅雲的女人,也是大限將至、命在旦夕。她應該是因為命格特別,所以遭別有用心的人算計。一句話,有陰魂要和她換命!我可以送她兩句話,但未必百分百能夠保她平安。不過……要再。」

林寒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段大師,兩句話而已,還不一定能保平安塊是不是太高了?」

段乘風淡淡道:「悉聽尊便,我從來不強迫消費。」

桑嵐又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我給!」

「好!」

段乘風拿出紙筆,在紙上快速的寫了兩行字,不等我看清,就粗暴的把那張紙團成一團在桑嵐眼前晃了晃:「收好,只能她本人看,你看了,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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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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