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又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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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閆馮偉的光頭,絕對也是見過世面的,通過細節,終於弄清了靜海僧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所在的包廂里。

我沒有多想,在他伸出的手掌上象徵性的拍了一下:「徐禍。是陰倌,也是法醫。」

閆光頭眼珠一轉,低聲問:「出啥情況了?」

「沒必要跟你多說。」

我瞥了一眼縮在床上的女人,「倆人別分開,上廁所也一塊兒。」

閆光頭愣了愣,忽然再次拉住我,扭臉沖女人道:「傻老娘們兒還愣著幹啥?還不趕緊穿衣服?」

我很不習慣他的自來熟,甩開他的手。

不等我開口,閆光頭就壓着嗓子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陰倌和法醫咋能扯上關係,可我知道陰倌是幹啥的。這隧道一直都過不完,那就是出邪乎事了,而且還不小。

這女的,是我媳婦兒,正經的。我們倆剛才就是『造人"呢,眼下出了大事,你說我們倆是心大到繼續啊,還是跟着您才最保險啊?」

我一時無語,也不想多耽擱:「願意跟着就跟着吧。」

光頭和他所謂的媳婦兒穿衣服的空,我已經聯合靜海,把車尾其餘幾個軟卧包廂都找了一遍。

沒發現季雅雲的蹤影,也沒找到「小黑臉子斜愣眼」。

「哥們兒,知道古怪的根兒在哪兒了嗎?」

閆光頭敞着懷,歪著嘴問我。

跟着他向女人一努嘴。

女人拿出一樣東西湊到我眼前。

「結婚證?」竇大寶差點沒憋住笑,「你們怎麼出門還帶這個?」

女人到底麵皮薄,咬了咬嘴唇,把臉偏向一邊。

閆光頭咧嘴一笑:「嘿嘿,這不是我們老夫老妻,到現在也沒要上孩子嘛。抓緊一切時間、機會造人,不同的場合……再加上我這個長相,難免會被人誤會。帶着證兒方便。」

我啼笑皆非,腳下卻沒停。

閆光頭閑不住的問我道:「兄弟,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你……你會算卦嗎?幫哥哥我算算,你嫂子啥時候能懷上?我絕對不白你,就算一卦,我給你封個大紅包!」

我實在懶得跟他廢話,隨口道:「三年後吧,現在再『用功"也白搭。」

「你作死呢?」

前方硬卧車廂傳來一陣嘈雜。

除去先行一步的靜海,我和竇大寶、潘穎,都不為所動,目光到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供藏人的位置。

光頭看出了門道:「你們這是在找啥呢?」

「人。」我舔舔嘴唇,「一個女人,美女。」

「禍根?狐狸精?」閆光頭半開玩笑。

「是我們朋友。」

說話間,來到了吵鬧的硬卧隔斷外。

稍一留步,很快就弄清楚,這個隔斷下鋪的一個中年猥瑣男,趁著上鋪一女的睡着去偷摸人家。

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燈,發現后直接開罵,還嚷嚷着找乘警。

「你作死啊你!」

閆馮偉的老婆,那個叫孟珍的「黃臉婆」,一把揪住閆馮偉的耳朵,拽的他將目光從那穿着不怎麼「保守」的女人身上挪開。

我和竇大寶對視了一眼,點頭道:「這真是兩口子。」

閆光頭掙脫「魔爪」,呲牙咧嘴小聲說道:

「既然是找人,那幹嘛不找乘警啊?要是不聾,聽到廣播不就自己個兒來找咱們了嗎?」

「她是被綁架的。」不是我沒防備,而是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就只用盡一切方法、爭取一切力量,只求把季雅雲找出來。qδ.o

閆光頭一臉恍然大悟,隨即道:「要是這樣,還真得找乘警合適。對了,我多嘴問一句,你們那位美女朋友胖嗎?」

他指指卧鋪邊上一個拉杆箱:「這裏頭能裝的下她嗎?」

我眼珠轉動,點點頭:「還真得找乘警去。」

光頭的腦子倒是靈光,既然賣東西的小推車能藏人,那稍大點的行李箱裏也能裝得下季雅雲。

我們不可能挨個行李箱去搜,起碼,穿便服不行。

一路邊走邊搜索,一無所獲。

經過餐車,來到乘警室。裏面卻沒有一個乘警。

看着牆上掛着的警服外套,我正猶豫下一步該怎麼辦,閆光頭忽然喊了一聲:

「阿珍!媳婦兒?」

我心裏一動,下意識掃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猛然回過頭。

閆光頭正慌張的四下張望:「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咋沒了呢?」

我咬牙:「媽的,到底還是讓那娘們兒給騙了。」

從季雅雲失蹤,到現在差不多就過了半個小時。

閆光頭的老婆雖然沒怎麼說話,但也是個精明人,意識到遇上了「邪乎事」,一路緊貼著丈夫跟着我們,是絕對不可能中途招呼都不打一個,獨自離開的。

「我靠,我媳婦兒丟了!」閆光頭終於意識到出了「大問題」,雙手攥住我肩膀,「哥們兒,事兒大了哈!你跟我說說,到底啥情況?」

現在他成了當事人,我更加不用跟他保留,當即摘下牆上的警服,邊穿戴邊跟他說明了情況。

閆光頭聽完就像沒過腦子似的一拍大腿:「娘的,都說女人會編瞎話。那死三八沒說實話,根本就不是按一男一女的順序『丟人"的!」

我只能是點點頭。

整列火車除了車頭駕駛室,都來回找了好幾遍,不光找不到季雅雲,孟珍也「消失了」。

閆光頭的臉色越發難看,停下來,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沒有意義。」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

假設項玉琪除了只在「消失人員」的性別上撒了謊、給我們下了絆子,其他說的都是實話,每隔半小時會「消失」一個人。對方的目的,最大可能的是混淆我們的思維、擾亂我們的搜尋進度。

說到底,對方針對的是我們這幫人,真要是每隔半小時就把一個人從車窗丟出去……

即便他劉阿生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脫法網。

「我去敲車頭的門!」閆光頭大踏步往前走。

不等到跟前,靜海已經現身出來攔住了他。

「不用找了,不在駕駛室。火車司機是個胖子。」

我完全相信靜海說的。

如果說以前,老和尚跟我還會生分,在四靈鎮結義后,他便真把我當成了親兄弟。

靜海僧護短的很,礙於我和季雅雲的關係,自然也就把季雅雲當成了「自己人」。在找人方面,他絕不會馬虎。

閆光頭急紅了眼:「這都找遍了,人要是在車上,那就只能是在行李箱裏了!」

見他瞄向後方車廂,我稍一思索,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怎麼就不會了?」

「太費事。」

靜海和我對視了一眼:「兩個女人不見了,小黑臉兒也找不到……還有別的啥狀況呢……」

「嗨,咱咋把這茬給忘了呢,剛才乘警室不是有監控嗎?回去查監控不就行了?」竇大寶忽然道。

閆光頭啐了一口:「既然說了是邪乎事,那監控能拍到嗎?」

他右邊的額角有一道疤,牽連到眼角,之前不明顯,此刻着急起來,才發現他說話時,眼角不時會抽搐一下,看上去就和斜愣眼似的。

「媽的!」

這一細節讓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邊罵邊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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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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