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雪花如刀
陳倉，城主府。
接到來自於元正的軍令之後，林廣先是有些不適應，總覺得這個時候主動進攻，不是多麼的佔據優勢，因為紫王山裏的情況，比較複雜。
天空戰車和大地戰車雖然是殺戮機器，可是屢次出現在了戰場上，四國的廟堂儘管暫時還沒有研究出來這樣的戰車，但是一些相對應的防禦之法，或多或少也是有些起色了，畢竟戰車之下，亡魂無數。
關鍵問題在於，對面有天境高手為主帥。
直到目前為止，林廣還沒有看見蒙金，泰鴻以及黑雪公主這三位。
雖然有三個天境高手，但是這三個天境高手，沒有一個人懂得什麼叫做兵法韜略。
這是林廣眼下的劣勢，再者，他也不好直接指揮天境高手，因為他自己對於戰況都不是多麼的了解。
林廣看着眾人說道：「主上的意思，是讓我們主動進攻紫王山，眼下，兩位開路先鋒在前，戰車在後。」
不知道誰願意當做開路先鋒呢。
因為面對是大秦的精銳，林廣還是需要看一下各位將軍們的意思，若是面對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的話，誰是開路先鋒都無所謂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開路先鋒的人選，一般都是李塵，李塵有?馬有鳳翅鎦金?，光是這樣的名號，都可以嚇住不少人，但這一次不一樣，對面不會被李塵的名號所嚇住的。
結果話剛剛問完，尉遲陽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將軍，我願意為開路先鋒。」
眾人見狀，心知肚明，尉遲陽進入化境之後，志得意滿，天聖霸王矛下，暫時還沒有死過有含金量的對手呢，其實李塵的鳳翅鎦金?之下，也沒有死過多少當世名將。
年輕的將軍們，殺過當世名將的人，也只有元青一個人，悍然擊殺過大周的皇子，大周的冥境高手。
林廣道：「好，尉遲將軍率領三萬騎兵，前去開路。」
這會兒，沈天雄說道：「我願意為開路先鋒，這一次沒有擊殺掉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還希望將軍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沈天雄是一個驕傲的人，沒有殺掉鐵函，對於沈天雄來說就是一個丟臉的事情。
林廣欣然允准，說道：「你也率領三萬騎兵，尉遲陽將軍一起衝鋒陷陣。」
沈天雄應道：「好勒。」
兩人立即離開了城主府，到了外面，點兵撥將，直接出發了。
這一次也比較有意思，尉遲陽的麾下一直都有着屬於自己的精銳之師，那是來自於拜月山莊的老家底兒，也是尉遲陽第一次出現在正面戰場上。
沈天雄的奔雷軍來到雲端之巔后，體系有所變化，最核心的成員依舊在沈天雄的身邊，不過元正給沈天雄的兵馬，那也是百里挑一挑選出來，對於速戰速決的戰役，沈天雄頗有把握，同時沈天雄非常擅長在敵軍里到處撕開口子，鑿穿陣型。
這兩個都是屬於年輕的將軍，各有各的特色。
林廣說道：「那麼，指揮戰車的事情，就叫交代給李塵將軍和李鼎將軍了。」
李塵道：「明白。」
按照官職大小來說的話，李塵，沈天雄以及林廣都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但是這一次是真正的大型戰役，李塵也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大型戰役，還是讓林廣掛帥比較保險一些。
再者，年輕的將軍，若是沒有經歷過大型戰役的洗禮，貿然掛帥的話，也會導致許多不太樂觀的事情發生。
這一次，林廣走的是鎮守中樞的路子，不會輕易上戰場的。
以林廣的武道修為，雖然和大秦的玄風親王玄火親王，都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但因為各自修鍊功法，以及先天條件等原因，林廣在捉對廝殺這件事上，還真的不是大秦親王的對手。
今日沒有大雪紛飛，不過地面上的積雪依然沒有融化，騎軍前進的速度也不會很快。
半日之間，抵達了紫王山的山腳下，一眼望過去，到處都是軍營大帳。
尉遲陽和沈天雄來了，合計六萬騎兵，已經來到了敵軍的眼皮子跟前。
對面，約莫五千親王的親衛開道，大秦親王騎着天凶虎，來到了尉遲陽和沈天雄的對面。
玄風親王看着尉遲陽今日身着甲胄，手握長矛的樣子，一時間略有些感慨。
說道：「第一次見識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少年，想不到短短數年不見，你已經進入了化境，有了自己的武器，有了自己的天馬，還和我走到了對立面。」
沈天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尉遲陽一眼。
尉遲陽下馬，對於玄風親王還是比較熟悉的。
走到玄風親王跟前，看着玄風親王身着甲胄的模樣，也有些不太適應。
索然無味的說道：「要是這個時候，有一桌子的酒肉就好了。」
玄風親王淡然笑道：「這有何難。」
做出手勢，身邊的親衛很快就返回軍中大帳里，命火頭軍準備好一桌子的酒菜，然後幾個身着鎧甲的大秦銳士，抬着一桌子的酒菜來到了戰場中央，順帶，還帶來了兩張椅子。
雖然立場不同，可是當初尉遲陽和玄風親王之間的合作還是比較愉快的。
酒肉飄香，在即將廝殺的戰場上格外的明顯。
玄風親王給尉遲陽倒了一杯酒，夾了一塊牛肉，溫和笑道：「你距離我如此接近，難道就不害怕等一下我忽然之間發難，將你拿下再說。」
聽到玄風親王說出這話，沈天雄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搞不明白，尉遲陽和玄風親王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尉遲陽說道：「這個我自然相信，不過親王殿下好歹也是冥境高手，欺負我這麼一個化境高手，吃相上的確有些難看。」
「我和親王殿下，也算是故友重逢，可惜重逢的不是一個好地方。」
「遙想當初，我也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去了咸陽，可以在親王你的王府里，和親王一起品茶論道，談論人生奧妙。」
「不過今時今日也還來得及，細算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
玄風心裏是滋潤的，心情莫名的也好，起碼這個肅殺的戰場，容納下了兩個人的情懷。
微笑道：「當初我經過蒼雲城的時候，心裏想着，等我拿下了大魏的半壁江山之後，在想着將你在咸陽安家落戶，順帶親自稟明陛下，給你安排一個侯爺當一下，萬戶侯，讓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不愁吃喝，你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
「飽食終日無所事事，這是我當初想要對你做的事情。」
「可事與願違，我也沒有拿下半壁江山，你也沒有進入咸陽，到了最後，你我終歸走到了對立面，不過也還好，當時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元正一起修建了雲端上城。」
「這件事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事情，若非欽天監發現了此事，恐怕直到現在，我還蒙在鼓裏。」
尉遲陽端起酒杯，給玄風親王敬了一杯酒，說道：「當初我剛剛接手拜月山莊的時候，因為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殿下也沒有嫌棄我，反倒是在生意上非常的照顧我。」
「藉助殿下，狐假虎威了一把，讓我快速的坐在了拜月山莊頭把交椅的位置上，從而導致我沒有出現內政之亂，細算起來，我還欠下了殿下的一個人情呢，這一杯酒，我先干為敬。」
尉遲陽一飲而盡。
玄風說道：「春風得意的少年，這個世上其實還是有很多的，不過能夠如你這般，忍辱負重，還能春風得意的少年，這個世上真的沒有多少。」
「你生活在大魏的疆域裏，可是你的馬場卻在大秦的疆域裏。」
「我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秦人，還是魏人。」
「這一戰過後，若你我都能活下的話，希望還可以坐在一起，一起喝酒吃肉。」
尉遲陽說道：「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能和殿下這樣的人一起喝酒吃肉，也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兩人推杯換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是叔侄，是前輩與晚輩之間的關係。
桌子上的酒肉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之後。
尉遲陽起身，微鞠一躬道：「多謝殿下的款待。」
玄風親王起身，微笑道：「這也不是什麼款待，希望日後，可以有機會真正意義上款待你一次。」
兩人分別在戰場中央，尉遲陽騎在了自己的天馬上，身邊的親衛將天聖霸王矛遞給了尉遲陽。
這一次，尉遲陽一改之前的和善模樣，大喝一聲道：「吾乃雲端之巔開路先鋒，不知爾等，誰敢出來一戰。」
玄風親王看了看左右，鐵函握緊了拳頭。
但是尉遲陽也好，沈天雄也罷，都不是他可以戰勝的對手。
這時，一位手握長槍的將軍上前請戰道：「殿下，末將願意格殺此獠。」
玄風親王欣然允准。
這位將軍，武道修為約莫在化境後期，長槍在手，龍鱗馬在胯下，催馬而至過來的模樣，倒也是頗為英姿颯爽。
尉遲陽駕馬而去，對方長槍筆直刺來，真元激蕩，一股無形的大勢頓時籠罩住了尉遲陽。
心裏是渴望的，想來這一位將軍能跟隨在玄風親王的左右，也是一位頗為過硬的將軍。
尉遲陽微微側頭，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這一槍。
緊接着，揮舞起自己的天聖霸王矛，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了這位將軍的咽喉之地。
天聖霸王矛上，激蕩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偉力，光影閃爍之間，這一位將軍因為躲避不及，被尉遲陽輕而易舉的跳下馬了。
倒在冰冷的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尉遲陽成功地拿下一員大將。
玄風親王見狀，對於尉遲陽的實力也差不多有所了解了，旋即說道：「這紫王山裏有八十萬的大秦鐵騎，他們若是一涌而出，你們必然招架不住，趁這個時候投降，也許還來得及。」
說真的，要是尉遲陽願意投降的話，在玄風親王的心裏，他依然還是大秦的一位萬戶侯，縱然尉遲陽殺掉了他一員戰將。
尉遲陽認真的說道：「多謝殿下的好意，若是今日死在了戰場，那也是我的歸宿，我不能苟且偷生。」
玄風親王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旋即下令道：「全軍出擊，誰拿下尉遲陽的項上人頭，誰就是未來的萬戶侯。」
陣前武將捉對廝殺的把戲，不是玄風親王所喜歡的，還是一次性來一個利索的比較爽快。
當下，玄風親王麾下的戰將，率領着數不清的大秦鐵騎，從紫王山裏魚貫而出。
尉遲陽和沈天雄同時催馬而去，迎擊敵軍。
這一次，尉遲陽徹底放開手了，揮舞着手中的天聖霸王矛，所到之處，不少道境之下的將士們，被尉遲陽砍瓜切菜一般刺透咽喉。
尉遲陽發現，天聖霸王矛真的是一個好武器，可以快速刺透敵人的咽喉，輕而易舉破開敵人的甲胄，捉對廝殺其實更好，不過手握長槍的人，在亂軍叢中，不能像揮舞大刀，揮舞大戟那樣的人更加秋風掃落葉的迎擊敵人。
一時間，尉遲陽改變了戰術，選擇以天聖霸王矛的刃口，當做大刀一般揮舞，輕輕揮舞之間，捲起罡風浩蕩，成百上千的將士們，被尉遲陽割碎了咽喉重地。
多位化境高手一起上前圍毆尉遲陽。
尉遲陽在兵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喜好，也是得到了天聖霸王矛之後，才好好地練了一下矛法，手藝還比較生疏，就和李塵剛剛得到鳳翅鎦金?的時候一樣。
不過殺人的多了之後，尉遲陽也就慢慢的體會到，什麼樣的招式適合殺人，什麼樣的招式適合一對一的捉對廝殺，想要將兩者結合在一起，經歷過這一次大戰之後，尉遲陽應該就可以融會貫通了。
反觀沈天雄這一邊，駕馭天皇豹，手握棗陽槊，率領自己的奔雷軍，輕而易舉的擊穿了敵軍陣型，接着，就是一頓大殺特殺。
和尉遲陽不一樣，尉遲陽這一次願意當開路先鋒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要在戰場上殺敵建功。
沈天雄則是屬於戰場上的老油子，行軍打仗還是很有一套的。
無論是個人武力，還是在戰鬥當中，適當的打擊敵軍的士氣，亦或是戰場走位，這樣的洞察力，沈天雄早已經在紛擾的戰場上修鍊的差不多了。
鐵函站在玄風親王的身邊，心裏忍不住寂寞，可是鐵函也看見了，他不是尉遲陽的對手，也不是沈天雄的對手。
玄風親王眯着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戰場，說道：「他們頂多可以鏖戰三個時辰，就可以鳴金收兵了，隨後天空戰車和大地戰車就會過來的。」
「如果可以拿下尉遲陽和沈天雄的話，倒也是一件好事，對於元正的打擊也不小。」
可惜，玄風的心裏不認為自己能夠得逞。
從傷亡數量上來看，大秦鐵騎組合列陣，頗有章法，尉遲陽率領的三萬大軍，頂多還剩下了一萬五千餘人。
沈天雄率領的三萬大軍，倒是還剩下了兩萬人。
這就是有經驗的人，和沒有經驗的人本質上的區別。
可是也沒有辦法，一個武將的經驗，總之建立在敵軍的屍骨上，建立在袍澤的血淚上。
戰場上的成長，都需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比較之下，還是大秦鐵騎在騎軍爭鋒這件事上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要說主將之間的捉對廝殺，也沒有多少人會是尉遲陽和沈天雄的對手，可是下層將士們的鏖戰，往往都是大秦銳士，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細算起來，大秦鐵騎這會兒的傷亡數量，撐死了也就是一萬左右。
這就是大秦鐵騎的強勢之處。
打着打着，尉遲陽雖然自己殺敵無數，可是也心虛了，自己麾下的將士們，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接二連三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戰爭固然是要死人的，但是每一個武將都希望，自己所認識的好朋友，好袍澤，不會死在了戰場上。
但也沒有辦法。
沈天雄雖然率領着奔雷軍，很有章法的在亂軍叢中鏖戰，卻也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反倒是自己死傷了不少的袍澤，萬幸的是，奔雷軍的骨幹成員，依舊是毫髮無損的。
心裏忍不住的嘀咕道：「真是的，這大秦的鐵騎，果然是硬茬子啊。」
雖然冬季不適合騎軍爭鋒，尤其是積雪還沒有融化的情況下。
不過對於身經百戰的大秦鐵騎來說，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識過？
這樣的條件即便是艱苦，可是對面敵軍的條件，也是非常的艱苦，比例都是一樣的。
三個時辰過後，尉遲陽和沈天雄都有些力竭了。
不過還能夠鏖戰一個時辰，能夠殺多少人，那就是多少人。
此時此刻，手握鳳翅鎦金?，胯下?馬的李塵，出現在了玄風親王視野的盡頭，在李塵身後，都是一個古怪龐大的大地戰車。
玄風親王道：「告知玄火，輪到他粉墨登場了。」
鐵函嗯了一聲，頓時去傳話玄火親王了。
戰車，當然需要冥境高手來頂在前面。
援兵到來之後，尉遲陽和沈天雄也沒有在亂軍叢中戀戰，果斷的撤回來了。
十輛大地戰車齊頭並進，朝着大秦鐵騎衝鋒而去，其實沉雄，戰鼓之上激蕩天宇。
面對衝殺過來的大地戰車，縱然是不可一世的大秦鐵騎，這一次也是心裏咯噔了一下，硬著頭皮衝鋒而來。
可是沒有辦法，大地戰車的體積是頗為龐大的，輕而易舉的將第一批衝上來的大秦鐵騎碾壓成了肉餅。
戰場巨無霸，戰車稜角分明，兵刃四起，所到之處，化境之下的高手，一個照面的功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於此時此刻，玄火親王，騎着一尊火麒麟，手握大刀來到了戰場上。
冥境高手的威壓之下，當下就有一輛大地戰車轟然炸碎，也包括駕馭戰車的人兒。
真正的萬人敵來了。
玄火親王率領精銳騎軍，看見大地戰車，便強勢衝鋒而去，一刀再一次劈開了一輛大地戰車，儘管上面有着陣法，不過對於玄火這樣的高手而言，一刀破開對方的陣法，也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肉眼看見，漫天遍野，都是戰車的碎片在飛舞。
李塵皺緊了眉頭，對面有冥境高手，那是李塵無法戰勝的，若只是心境高手的話，李塵還可以過去手握鳳翅鎦金?要了對方的命。
要是柳蒼岳和貪狼十八騎還在這裏的話，也輪不到玄火在這裏撒野。
李塵沉聲道：「命天空戰車，抵達戰車，直逼紫王山。」
一聲令下，後方，震開羽翼遮天蔽日的天空戰車，帶着轟鳴之音，衝殺了過去。
沿途所過之處，落下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不弱於大秦的強弓勁弩，當下，不少的大秦銳士，被破甲而亡。
風親王見狀，駕馭天凶虎，手握方天畫戟，一人一騎，殺向了半空之中。
一個大秦親王，面對雲端之巔的大地戰車，另外一個，自然就是面對天空戰車了。
不過，玄風親王用方天畫戟破開一座天空戰車之後，臉上也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傷口，流露出不悅之色，接着猙獰一笑，大戟橫擊天宇，怒擊之下，三輛天空戰車，成為了粉末。
緊接着，三位冥境高手出現在了玄風親王的身後。
本來想着，依靠戰車的優勢，還能夠碾壓一番敵軍的士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兩位大秦親王，會是如此恐怖，聯手之下，破掉了雲端之巔的戰車。
細算起來，大地戰車和天空戰車的優勢，此刻已經不明顯了。
李塵握緊了鳳翅鎦金?，接着駕馭?馬，率軍衝鋒而去。
?馬張開血盆大口，噴湧出無窮的黑色的火焰，碾壓了一方戰場，李塵來到戰場上，自然會受到很多武將的招呼。
約莫十來個心境高手，駕馭戰馬，朝着李塵衝殺而來。
誰要是得到了鳳翅鎦金?，那可是一樁大造化，無論是自己的武道修為，還是往後的仕途。
不過十來個心境高手，李塵還真的沒有放在眼裏。
橫掃而過，激蕩出一聲嘹亮的鳳鳴，殺意橫卷四野，十三個心境高手，被李塵劈成了兩半，這一次，重重的打擊到了對方的士氣。
李塵一馬當先，沖向了紫王山。
沿途，多位武將一起出來招呼李塵，可是李塵在冥境之下註定是所向無敵的。
鳳翅鎦金?沒有染血，可是鳳翅鎦金?所過之處，不知多少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鼎駕馭龍象，手握巨劍，劍光驚天動地，衝殺過來的大秦銳士，被李鼎輕而易舉的斬成了兩段，然後面對三個心境高手圍毆的時候，李塵就陷入了苦戰之中。
巨劍，註定攻擊範圍短，同時不太靈巧，捉對廝殺的話，倒也無關緊要。
可是面對群攻，李鼎不但在兵器上有些被動，而且在真元上也有些被動。
然而，一股極其霸道的劍意激蕩開來，很多人並沒有被這樣的劍意接觸到，卻無緣無故的倒在了地上。
李鼎的真元有劇毒，修成蛛皇的功法之後，李鼎並不害怕和誰相持真元，他佔據很大的優勢。
恍惚之間，可以看見，李鼎的頭頂之上，浮現出了一隻巨大蜘蛛的異象。
令人心悸，在冬季的戰場上，李鼎的重劍，必然要染血無數。
尉遲陽和沈天雄面面相覷，此刻，他們的真元和體力已經有所恢復了。
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敵軍的整體戰力，在他們之上，也幸虧天空戰車和大地戰車面對冥境高手的圍追堵截，果斷的改變了方向，選擇打游擊戰，不再和大秦親王正面攖鋒。
替李塵李鼎兄弟兩人減輕了不小的負擔。
尉遲陽說道：「在歇息半刻鐘的時間，我們繼續上戰場，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都是我們幾個年輕人成為了主將，林廣叔叔需要主持大局，靈州之地和冀州之地，也需要守將。」
柳蒼岳和貪狼十八騎在這裏的話，也不會導致他們如此的被動。
有時候不是天境高手的原因，而是在於冥境高手，加入貪狼十八騎可以圍毆兩位大秦親王，興許局面會截然不同的。
於此時，天狼大將軍馬明抵達了的戰場左側，六位一體，只要是冥境之下的高手，六位一體，可做到瞬間的絕殺。
但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
論傷亡數量的話，雲端之巔這邊依舊在持續性吃虧當中。
沈天雄仔細觀察戰場，處於劣勢，沈天雄並未動搖本心，在戰場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端端的，天空中下起了鵝毛大雪，這一次的鵝毛大雪和以前不太一樣。
鵝毛大雪，帶着殺意。
每一片雪花，就像是一柄利劍一般，割碎了不少大秦銳士的咽喉，並且，這樣晶瑩璀璨的雪花，漫天而來。
來自於秦嶺深處的黑雪公主，無端站在了天宇之上，俯視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