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準備

第五百七十二章 準備

武王府里。

還沒有過年,整個瀚州之地就已經開始張燈結綵了,聽說這一次元正要回歸瀚州了,各個青樓里的姑娘們,可謂是相思斷腸。

自從元正當初離開瀚州之後,瀚州之地的青樓的生意明顯下滑了不少,由此可見,元正對於地方上的財政發展,貢獻了多麼雄厚的力量。

很多元正以前的老相好,也開始懷念起元正的好處了。

年輕,英俊,少年的朝氣蓬勃,也讓不少姑娘們為之沉迷。

元正離開之後,這些姑娘們遇到的客人,大多數都是其貌不揚,肚腩頗大的粗糙漢子們,姑且不說房子裏的那點活兒如何,就是這個形象,就已經讓大多數的姑娘們心生厭惡,可是也沒有辦法,要掙人家的銀子,只能忍氣吞聲。

凡事都需要對比的,同樣都是嫖客,一個年輕英俊的美少年身為嫖客,姑娘們心裏也歡喜,再加上這個年輕英俊的美少年,出手也比較闊綽。

然而那種出手吝嗇,還長得死難看的中老年嫖客,實在是讓姑娘們沒有辦法欣賞。

再加上,這一類人往往都極為的精明,偶爾喝多了酒,打賞了一點銀子,還指望姑娘們感恩戴德,殊不知,那一點打賞,實在是不及元正當初的一個零頭。

可當初元正在這裏的時候,好多青樓里的姑娘們,都將元正當做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少年郎,雖然皮囊不錯,卻非要在青樓之地流連忘返,着實是說不過去。

沒有辦法,誰讓元正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呢。

傳說當中,元正糟蹋了不少的良家閨女,可事實上,元正糟蹋的良家少女,只有一個,那就是柳青詩,那個夜晚,元正也是看出來,柳青詩的穿着打扮和氣質,不像是瀚州本地的姑娘,才幹下了那種事情。

背地裏,許多和家中父母鬧得不太愉快的姑娘們,可能要被親生父母賣進青樓妓院之中,儘管那些姑娘們的容貌都不是特別的過人,但也湊活能用,元正都會提前一步,給那些姑娘的父母給上一筆賣身錢。

姑娘們被元正買到手以後,也不會被元正帶進武王府里,這裏面有兩個原因。

一來是武王府那是氣象森嚴之地,絕對不允許不三不四的人進入其中,儘管那個時候的元正就是一個不三不四的人。

二來,元正買下那些姑娘,心思也比較正義,絕對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通常都會再給姑娘們一點銀子,讓她們離開瀚州之地,去外地開個館子,或者說找個不錯的營生,至於去了外地,那些姑娘們的命運如何,已經不是元正可以操心的事情了。

再加上,以前的元正出手非常的闊綽,給那些姑娘的銀子,足以讓一個普通的小青年回到老家蓋房子娶媳婦了。

但是這些事情,從來沒有外人知曉,元正也不會說這些事情,一來是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二來是說出來可能就有更多狠心的父母想要將姑娘賣給元正,從而影響里本地青樓的一些市場行情,元正也不會幹出這種不討好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那是因為元正低調,所以才不會說。

度了她們一程,至於往後餘生的命運,究竟是蒸蒸日上,還是江河日下,那都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

除卻各大青樓之外,賭場里最近這一段日子可算是頗為熱鬧,賭場里的老油子,這會兒都在等著元正歸來,會不會重溫一下當年的少年時光。

當初在賭場的時候,元正出手也是非常的闊綽,不過賭博這種事情,有輸就有贏,誰也不敢讓武王庶子輸的銀子太多。

總體而言,元正在賭場里還是賠錢了,這筆賬也沒辦法細算。

大起大落的次數還是比較多的,有些時候,一晚上就是數萬兩黃金的起起伏伏,輸了也是那麼多,贏了也是那麼多,不過暗中元正也將一些身不由己的人從賭場里解救了出去。

一些狠心的父母,輸不起,就將自己的女兒抵押給了賭場,或者說,就將自己還未進入舞象之年的兒子賣給了賭場,暗中,元正都將那樣的苦命孩子給贖了回來,沒有別的原因,因為元正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還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庶子。

但這種事情,除了少數人知曉之外,多數人的心裏,元正已然是一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混賬紈絝。

老一輩的賭徒,嘴上雖然不多說什麼,可心裏都對元正豎起了大拇指,賭場哄鬧的氛圍有多麼的歡樂,其實背地裏,就有多麼的悲傷。

也的確是有身無分文的人進入賭場之後,發家致富。

但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少,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賭場為了招攬客人,故意培養出了這樣的一個賭徒,真的出現這種的人的話,除非那個人非常的有背景,不然的話是很難走出賭場的。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瀚州之地雖然是武王元鐵山親自鎮守地方,可是武王元鐵山的眸光,也沒辦法貫穿那陰暗的巷子深處。

但其實元鐵山也知曉元正背地裏搞的這些事情,如果不知道這些事情的話,元鐵山也絕對不會願意讓元正從武王府里拿出大把的真金白銀出去風流浪蕩。

感覺上也非常的恣意瀟灑,看似在風流浪蕩,實際上自己爽歪歪的同時,也干出了許多的好事情。

這也是元鐵山當初為何格外疼愛元正的緣由之一。

在元鐵山的想像之中,元正這一輩子,就應該活的轟轟烈烈,和很多人成為了朋友,同時自己又是一個富貴閑人,對得起天地父母與眾生就好了。

可事情總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當元鐵山知曉元正暗中修鍊了滄海六合之後,心裏就已經知曉,元正有朝一日,會跳出自己的想像之中的那個完美世界。

但這個世道永遠都是庸俗的,知道元正干出好事的人沒有多少,反倒只是記住了元正如何的風流浪蕩,如何的不明白人間疾苦。

其實元正都懂,他是庶子,他比誰都懂。

自古以來,壞事有傳播的價值,好事人們能夠在茶餘飯後談論寥寥數語,那都非常的罕見。

武王府里,今年過年的大小事宜,都是姜靈和劉瑾榮在主持,往常的時候都是秋華王妃忙前忙后,不亦樂乎,可今年,秋華王妃不在了,武王府里的氛圍或多或少都有些清冷。

大堂之上,探子來報:「回稟王爺,三公子已經再有半日功夫,就要抵達瀚州之外了,我等是否親自去迎接。」

元鐵山知曉都來了一些什麼人,自己的兒媳婦都來了,親家也來了,細算起來,一萬多大軍都過來了。

一萬多口人,熱情的招待一下,也要花費不少的銀子,元鐵山當然不會心疼這些樣子,只是沒有想到,外出之後,第一次回家過年,正兒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一時間心生感慨萬千。

沉聲道:「著龍輝親自去迎接,將瀚州東面的大營騰出來,供給三公子麾下將士臨時歇息,同時多派出一些下人,好生伺候他們。」

「好酒好肉,一律往桌子上端。」

哨探退出了大堂,這裏只剩下了元鐵山,寄建功,齊冠洲,還有陳煜。

一聽說自己的兒子這一次也要回來了,陳煜的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興,算起來,也好長時間沒有和自己的兒子在過年的時候吃一頓酒了,不知道是兩年,還是三年的時間。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長大之後,動不動就要過年了。

元鐵山看見了陳煜內心深處的竊喜,柔兒笑道:「今年過年,你和貴兒恐怕要不醉不休啊,我記得貴兒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

陳煜笑眯眯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酒,可是再怎麼不喜歡,今年過年,大家都身不由己了,起碼兩三斤還是要喝下去的。」

元鐵山好奇問道:「李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建功,你見識過李塵,可否給我說說。」

李塵將元麟給打成重傷的這件事,也是懸在元鐵山心裏的一根刺,要是元正將元麟打成重傷了,其實元鐵山不會有任何的二話,可偏偏是李塵這麼一個外人,而且這一次,李塵也過來了,天武大將軍護駕,雲端之巔的主上,真的是好大的派頭啊。

寄建功有些古怪的說道:「大哥是想要試探一下李塵的身手嗎?」

元鐵山繼續問道:「我就是想要知道你對李塵有着怎樣的印象。」

寄建功沉思道:「其人一表人才,英姿勃發,徹底得到了鳳翅鎦金鎲的認可,體內有鵬族血脈,擁有黃金羽翼,一桿鳳翅鎦金鎲,用的出神入化,同境界之中的武將,也許只有青兒才可以和李塵正面攖鋒。」

元鐵山繼續問道:「如果是麟兒和李塵正面廝殺一場的話,會是一個什麼情況?」

寄建功仔細想了想,說道:「正面廝殺一場,麟兒會死,李塵會元氣大傷。」

「我已經暗中打探了一番,李塵的絕學,乃是大秦天魔宗的生死印,單論功法的話,不弱於麟兒的萬象天功,以及正兒的滄海六合。」

「但因為李塵使用的乃是重型兵器,麟兒用劍,捉對廝殺一事上,麟兒佔據下風,可如果是兩個人赤手空拳的鏖戰一場,李塵略佔上風,估計也夠嗆。」

元鐵山聽后,略有些不悅的說道:「我還以為麟兒在巔峰狀態可以勝過李塵呢,不曾想就連青兒面對李塵,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鳳翅鎦金鎲果然是一個好東西啊。」

「這一次李塵來了,我若是給麟兒把場子找回來,會很沒有風度面子,若是不找的話,我心裏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各位,你們覺得這件是如何處理比較妥當。」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元鐵山格外多看了齊冠洲一眼,齊冠洲平日裏的鬼點子最多,但也因此,現在的六驍將之後,齊冠洲的武道修為也是最弱的那一個。

齊冠洲心知肚明,自己若是出不來一個好主意的話,今年過年,估計會非常的不踏實。

有些左右為難的說道:「以我之見,大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可以對李塵發起車輪戰,身為雲端之巔的天武大將軍,若是酒量不過關的話,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儘管可以用真元將酒勁給逼出來,不過時間長了以後,也會力所不逮,只要大家一直給李塵喝酒,就算是天武大將軍,也會難受,喝醉了的人,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了一個鼻青臉腫,那也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元鐵山擊節讚賞道:「這可真是一個餿主意啊,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正經事上不能將李塵如何,那也只能在酒桌子上給李塵一點顏色看看了。

只不過事實證明,齊冠洲這個餿主意真的是一個餿主意,估計元鐵山自己都不會想到,李塵的酒量,竟然恐怖如斯。

商量好這件事以後,接下來就是如何面對自己的兒媳婦了。

元鐵山問道:「商河這一號人物的背景,你們探查清楚了沒有,柳蒼岳倒是什麼話都好說,只不過這個商河,終歸只是一個富商,他的閨女嫁給了我的正兒,我心裏是有些不高興的,雖然小靜秋着實可愛,可是有着這樣的一個富商父親,也着實對不起小靜秋的可愛以及她的赤子之心。」

商河不是柳蒼岳,一個富商的底氣,永遠都沒有曾經的忠顯王足。

儘管柳蒼岳已經不是大魏的忠顯王了,可是在雲端之巔里,柳蒼岳的俸祿,待遇,甚至遠遠地超過了當初的忠顯王,事實上,如柳蒼岳這樣的人,不管去了哪裏,其身份地位,都不會低於忠顯王本身。

可商河就不一樣了,生意場上,興許商河格外的有面子,可如今乃是面對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幾個人,並且還和這樣的人成為了親戚關係,商河心中沒有想法,那自然有些虛偽。

就連商河自己都知曉,來到了武王府之後,他會有些上不了枱面。

陳煜說道:「商河曾經是一個富商,不過在大夏境內的時候,也多有參謀之功,在雲端之巔里,主管糧草大小事宜,之前積累出來的藥材,也都用在了雲端之巔自己的將士們身上,也算得上是一個大仁大義,識得大體的一個人,王爺莫要因為商河的富商身份,就對商河有所懈怠。」

「這個人雖然說心思比較多,但那都是商人本來的習慣,這樣的習慣,入了廟堂之後,一時半會兒很難更改過來的。」

「還望王爺可以多多體諒,不過據我推測,到時候柳蒼岳王爺,必然會照顧商河的,也不會給王爺你找到做文章的機會。」

元鐵山白了一眼陳煜,說道:「你看我是那麼心胸狹窄,狗眼看人低的人嘛?」

商河和小靜秋父女兩人來了,必然會遭受到武王府的熱情款待。

但是有一個人來了,會讓元鐵山非常的為難,那就是東方明月。

元鐵山說道:「之前我給單容還有小靜秋都聊表過心意了,柳青詩那個丫頭什麼話都好說,我最喜歡的也是柳青詩那個丫頭,大概是先入為主的緣故吧。」

「可是東方明月來了之後,我們應該怎麼辦,雖說人家現在不是大周的公主殿下了,可事實上,人家一直都是大周的公主殿下,我可是聽說,東方明月身上所背負的氣運,號稱鼎盛。」

「日後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東方明月也會成為正兒的正室夫人。」

「人家來了,我到底是應該以公主之禮相待,還是以自己兒媳婦的標準相待,就算給人家一些禮物的話,東方明月何許人也,估計也不一定看得上我送給她的見面禮。」

「我是真的關心則亂了,各位指點迷津一二吧。」

這一次,元鐵山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齊冠洲的身上,齊冠洲這些年的武道修為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在人情世故這種事情上,在武王府里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的話。

齊冠洲抿了一口茶說道:「就當做您的兒媳婦來對待,儘管大周的公主殿下略有些性情古怪,為人清冷,既然能和正兒走在一起,那也是緣分所致,也是獨孤前輩當初一路護送到了元正的身邊。」

「您到時候應該如何,那就如何,不要想得太多了,東方明月心思通透,也不會在乎這麼多的繁文縟節。」

「如果王爺反倒是對東方明月區別對待的話,一來會引起桐府之中的內政不穩,二來,也會讓東方明月低看王爺一等。」

一聽這話,元鐵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無奈笑道:「這話說得倒也是啊。」

「那就這麼辦吧。」

忽然間,元鐵山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看着寄建功好奇問道:「李塵來了之後,咱們這裏估計有不少的武將,想要和李塵切磋討教一番,雖然有些火藥味兒在裏面,不過以我之見,這也紙包不住火,安排一些過硬的主兒,暗中告訴那些人,誰若是在李塵手底下撐得回合數越多,誰得到的賞賜就越多。」

這話看似是在安慰那些武將,實則也是激勵那些武將,可事實上,同境界之中能夠戰勝李塵的武將,在眼下的瀚州之地,真的沒有一個人。

寄建功蔫壞的笑道:「大哥,這麼搞事情不太好吧,讓咱們麾下的化境武將去和李塵切磋較量,實在是有些自取其辱啊。」

元鐵山沉聲道:「我就是要他們知曉,和李塵之間的差距在哪裏,也算是激勵他們,這世上,不是誰都有機會,能夠和鳳翅鎦金鎲的主人切磋較量的,這也算是一樁恩果。」

武王都已經這麼說了,寄建功自然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

陳煜想了想,言道:「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不過李塵之前終歸大殺了麟兒的一員心腹大將,也讓麟兒元氣大傷,我就害怕,有人在切磋較量的時候,別有用心。」

元鐵山道:「依你之見呢?」

陳煜也看向了齊冠洲,說道:「不如就由冠洲到時候和李塵演武切磋一場,走一個過程即可,餘下的那些人,挑選出三五個實力過硬的就行了,人數不宜太多,車輪戰要是都輸了的話,吃相就有些難看了。」

「之前麟兒的心腹大將,也殺了李塵好多個親衛,李塵殺了麟兒的心腹大將,這件事沒有辦法算賬,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雖然不是多事之秋,可能少一點麻煩也是一點。」

「只不過到時候就要辛苦冠洲兄弟了。」

齊冠洲聽到這話,臉色刷的一下變了,也沒有繼續喝茶的閑情雅緻了,連忙起身說道:「王爺,這可使不得啊,弟弟我久疏陣仗,都一把老骨頭了,可是經不起年輕人的大開大合。」

「況且,那又是鳳翅鎦金鎲,我的兵器估計招架不住。」

元鐵山壞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你一個重回少年的機會,好好跟李塵切磋一下。」

齊冠洲的武道修為,撐死了就是心境,而且還是最近突破的。

誰都知曉,李塵面對普通的心境高手,宛若殺雞一般簡單。

光是想想,齊冠洲的心裏都是一陣恐慌。

齊冠洲笑的比哭還要難看的說道:「大哥,這恐怕使不得啊,大過年的,萬一我要是元氣大傷了,可就沒有辦法陪着大哥一起喝酒了。」

「年輕人嘛,出手沒輕沒重,也是常有發生的。」

元鐵山微笑道:「不要緊,你就算不能陪我喝酒吃肉,還有陳煜,還有建功,還有青山他們。」

齊冠洲:「……」

寄建功拍了拍齊冠洲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不用擔心,你要這麼想,萬一你要是贏了李塵,你就名揚天下了,你就算是輸了,那也不稀奇,我們也不認為你能在李塵手底下撐過十個回合。」

齊冠洲叫苦道:「這可不像是在安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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