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清理雜碎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清理雜碎

得嘲風為坐騎,林廣彷彿年輕了十歲。

離開此間山野之後,元正也沒有讓林廣現在就去雲端上城。

兩個兒子還在無人問津的山野之間閉關當中,林廣現在若是走了,兩個兒子出關以後,找不到人,也是一個麻煩。

回到宅院裏,萬里煙雲照顯出真身,和嘲風在內院裏嬉戲,單論修為,萬里煙雲照還真的不是嘲諷的對手,等到扛把子成長至冥境,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茶還沒有涼,林廣還是換了一壺新茶。

大雪也沒有停下,元正好奇問道:「對於西北的戰況,你是如何看待的?」

開春之後,大秦鐵騎必然要和龐宗,還有武王麾下的兩位驍將,在西北一帶鏖戰一場,外加大夏的百萬雄師,戰況還真的不好說。

大秦鐵騎的確所向無敵,那也是建立在實力相等,正面廝殺的基礎上。

可明顯,龐宗肯定是不願意和大秦鐵騎正面廝殺的,到了開春以後,又會有一位大秦的皇室親王露面,可能還會有更為精銳的大秦鐵騎出現。

起碼眼下為止,還沒有聽說過,大秦的某一路鐵騎,盡數都是龍鱗馬為騎,象境往上高手組成的騎軍,不過大秦有那樣的底蘊,這樣的王者之師,想來也只會出現在最關鍵的戰場上。

西北一旦被大秦拿下,皇城裏的那一位,估計也不敢坐在自己的龍椅上享清福了。

林廣道:「西北一帶,應該是大秦鐵騎勝之,興許還會出現一位老牌親王,到底是誰還不清楚,因為拿下西北之後,大魏的局勢,起碼是漏風了,而大秦內部與大夏雄獅的爭鋒,也能騰開手腳。」

「西北一戰,大秦輸不起,一旦輸了,就會被大夏和大魏聯軍,進入大秦腹地,到時候遠在東面的大周,興許也有可能,來分一杯羹。」

三足鼎立,三家合力滅掉大秦。

這個局面倒是元正從來沒有想過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秦鐵騎向來所向無敵,這樣的隱性壓力,其餘的三國一直都在承受着,真的有機會滅掉了大秦這個眼中釘,應該也會毫無保留的出手。

不過這樣的機會,大秦是絕對不會讓出來的。

秦風硬朗,一寸山河一寸血,大秦鐵騎只要還剩下一個人,都會繼續戰鬥。

如此算來的話,大魏也好,大夏也好,都不會和出於巔峰的大秦鐵騎正面攖鋒。

一挑二,對於大秦有些勉強,可若是順風局的話,就真的不好說了。

三足鼎立,三人不抱樹。

難免會出現心志不齊,自相殘殺的局面。

各國的謀士,眼下應該都在算計著這些事情,可誰也不知道,尚且沒有進入戰場的大周,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元正心中猜測,大秦拿下大魏西北之後,便有了足夠的緩衝地帶,起碼平原地勢,最是有利於大秦鐵騎。

稍微讓大秦緩過氣來,大夏和大魏接下來的戰略佈局,就不得不謹慎一些了。

元正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西北的江湖,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林廣苦笑道:「我向來不關心江湖上的事情,這個問題,真的無法回答主上,依我看來,不過就是江湖野遊多了一些,有點實力的,也會想方設法的進入軍伍之中,給自己混一個官身。」

「沒有實力的,應該也會成為地方官府的夜壺,用的時候,就從床底下拿出來,不用的時候又放進床底下,既覺得丟人,可是又有實實在在的好處。」

江湖市井。

江湖壓在市井前面,以江湖來制衡地方百姓的人心浮動,的確是萬全之策。

尋常百姓和江湖野遊素來不敢正面死磕,可是百姓敢去官府里無冤喊冤,尤其是部分鄉紳土豪,更是會想方設法的接觸到官府里更為高階的人士,徐徐鋪展開自己的仕途。

這樣一來,某些官府人員也會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就不得不用一下床底下的夜壺來解決一些難言之隱了。

亂世中,律法不是多麼的好用,人脈也不是多麼的好用,最好用的,莫過於真金白銀。

有真金白銀加持的,才是真正大爺。

喝完茶以後,元正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單容她們三位,是在那個草屋裏給自己做着吃,還是去下館子。

時候也不早了,元正也要回去了。

起身說道:「將軍暫且留步,我還要在西北的江湖裏轉悠一圈,到時候快要開春的時候,我便會來這裏找將軍,到時候一同返回雲端上城。」

林廣起身微微作揖道:「主上慢走。」

人與人之間的事情什麼都好說,可是扛把子和嘲風之間,在分別之際,竟然有些戀戀不捨。

扛把子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嘲風更是將扛把子送到了儀門之外,這才依依不捨的返回院內。

元正摩挲扛把子的龍角,感覺到一陣溫熱。

小靜秋在一旁嘟著嘴說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遇到自己的坐騎,看到師傅和其餘的三位姐姐,都有自己的坐騎,而我一個人,多數時間,只能依靠兩條腿走路,老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元正憐愛的應道:「會的,該出現的,早晚都會出現的,你有名劍加持,不久之後,就會遇到你的本命坐騎。」

小靜秋眨巴着眼睛問道:「是真的嗎?」

元正道:「是真的。」

這話也不是在安慰小靜秋,的確是真話,元正亦會推演計算,在遇見嘲風的剎那,元正就已經算到了,快則三月,慢則一年,小靜秋就會遇到自己的坐騎。

可到底是什麼,元正暫不清楚。

靈獸素來可以遮蔽天機,縱然是天境高手親自推演計算,也難以算計出來。

師徒兩人,在漫漫大雪中,走向了那座草屋。

……

……

身為女子,長得不好看的話,難以獲得男人的賞識和愛慕,以後嫁人也不會嫁給多好的人家,多好的人。

可若是長得好看的話,又難免會滋生出許多的是是非非。

既不安全,又容易不經意之間,招蜂引蝶。

草屋是臨時修建的,因為是五個人居住,自然是一座很大的草屋,草屋裏,有着三個金鳳凰。

美麗的女人,縱然天空還下着鵝毛大雪,也難以遮掩住她們三人的美貌。

和當初元正大鬧皇城的事情有些類似,也不知道是哪裏傳出去的風聲,說是郊外的草屋裏,有着三個絕世美女,然後就招惹來了是非。

草屋周圍,被包圍的水泄不通。

一位年輕的公子哥,錦衣玉帶,衣冠佩劍,身後跟隨着約莫數十個隨從。

一位年過半百的地主,穿金戴銀,大拇指上的紅玉扳指,顯得格外的耀眼,身後,亦是有二十位感境高手,以及三位象境高手,這氣勢不俗啊。

更有一位身着甲胄的年輕將軍,胯下甲等戰馬,身穿白銀甲,手中長戈在手,身後,更是有一路騎軍。

幸虧,這裏只有三個人,裏面的姑娘也只有三個人。

若是外面多出來了一個人,搞不好還會上演一番自相殘殺的狗血戲碼。

年輕的公子哥摩挲著劍柄,對身旁的富商說道:「張老爺,咱們兩家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這裏面的姑娘,到時候你可不要搶了屬於本公子的那一個哦。」

張老爺眯着眼睛,酒糟鼻,鼻子紅彤彤,耳垂頗大,一看就知曉是有福之人。

笑眯眯說道:「江公子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老朽哪裏敢私吞其二,這還不說,還有一位王將軍都率領着自己的騎軍親自來到這裏了,咱們三個人,一個人一個,剛剛好,若是覺得這樣不妥的話,等到手了之後,各自玩膩了各自的把戲,大不了,換著玩一下,也能換換口味,豈不是美哉。」

王將軍,說是將軍也可以,是一個雜號將軍,不過雜號將軍可以建立自己的私人騎軍,人數不得超過五百,說是五百,其實人數不得超過三百。

騎軍若是超過了五百,都可以和縣太爺叫板了,不過五百,也是不犯那個忌諱,反正是個雜號將軍,地方官場上的人情世故,也自然要多多遵守,路子才能走的更長遠。

就他一個人騎着甲等戰馬,身後的騎軍們,都是清一色的尋常戰馬,是為輕騎,連乙等戰馬,都遠遠算不上。

王將軍生的孔武有力,一表人才算不上,可單論皮囊,十兩銀子為頂,這位王將軍,能值個五兩半。

「張老爺這話說的順耳,大家來做的事情,也都不是什麼正經事情,甚至有那麼點傷天害理,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裏了,話說的丑一點,也無所謂了,反正娘們肚皮上的那點活兒,搞得越臟,越有樂趣。」

張老爺哈哈大笑道:「王將軍果然是性情中人啊,這話我喜歡,回過頭,我將送上黃金百兩,犒勞一下將軍的將士們,不然咱們吃香的喝辣的,也說不過去,總得讓小的們拿着銀子,去青樓妓院裏,喝幾口湯嘛。」

王將軍打趣道:「不知張老爺也沒有喝過湯呢?」

這話越聽越不對,張老爺看了一眼王將軍,接着,三人同時哈哈大笑,其笑聲,頗為刺耳。

就連各自的隨從們,也都差點憋不住了,尤其是張老爺身後的太保們,想笑,卻又只能忍住。

草屋內,單容,東方明月,柳青詩三位佳人,同桌而坐,也沒有干別的事情,就是在喝茶,西北的花茶,品味也有幾分烈性在裏面,這幾分烈性,一時間讓三位女子都覺得頗為有趣。

縱然東方明月和單容走過千山萬水,可是大魏西北一帶,他們還真的沒有來過。

喝完茶以後,柳青詩拔出了匕首斷魂,說道:「我現在就出去殺了他們?」

江湖經驗而言,柳青詩不是單容和東方明月的對手,比較之下,單容和東方明月在柳青詩這裏,還真的是老江湖,起碼走過千山萬水。

可實際上,單容以前行走江湖的時候,遇到不順眼的人,也是毫不猶豫的拔劍,殺之。

如當初在鑄劍閣,毫不留情的拆掉了大長老孫子的祠堂。

東方明月,殺掉許午的時候,更是眼皮子都沒有眨巴一下,可那是江湖上的事情。

眼下隨着元正外出,看似是在行走江湖,可一個地方,若是死的人太多

了,難免會引起官府和軍方的重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單容想了想說道:「等到元正回來之後再說吧,殺人簡單,脫身難。」

「外面的,不過一群土雞瓦狗罷了,微不足道,可我們也不知曉,元正這一次外出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暫且不管不顧。」

「不過,若是有人一隻腳進入了屋內,那便殺了吧。」

柳青詩放下了手中斷魂,此刻的花茶,頓覺索然無味。

屋外。

江公子上前一步,也沒有走進大門,而是在門外喊道:「三位美人兒,我們勞師動眾而來,總得給點面子吧,若是出來了,什麼話都好說,什麼事都好做。」

「可若是我們自己進去吧,那就不太好了。」

「姑娘們都是細緻人家,我們可都是一些粗糙漢子,很多事,可能不是那麼的雅緻。」

江公子,看似錦衣玉帶,衣冠楚楚,實則也是一個衣冠禽獸。

張老爺倒是不着急,好飯不怕晚,反正都已經來到了這裏,早一點見識到裏面的姑娘,和晚一點見識到裏面的姑娘,也沒有什麼兩樣,畢竟早晚都是要見一見的。

自己主動去見的話,難免會打碎了屋子裏的精緻。

若是被動的話,反而會從側面證明自己風采過人,老油子素來如此,喜歡被動,喜歡依靠心術來得到被動。

王將軍也不着急,這個草屋已經被包圍的水泄不通了,裏面的三位玉人,插翅難飛。

等待的時間雖然會有點長,可是美女,就要給人家足夠思考的時間,也算是風度。

大雪紛飛,自從來到西北之後,鵝毛大雪都沒有停過,預計是要過了正月十五才能停下來。

元正和小靜秋回來了,大老遠的就看見草屋外面被包圍的水泄不通。

微微探知一番,元正和小靜秋都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小靜秋的臉色很難看,好像還有些害怕,並非害怕打不過對方,只是一個姑娘家對世道與人心的害怕。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小靜秋軟綿綿的問道。

「拔劍就好。」元正輕聲道。

獄魔出鞘,劍刃滴血,每一滴血,都化作了天毒蜘蛛,朝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涌動而去。

此地,江公子的武道修為最高,也是第一個意識到不對勁的人。

回過頭看去,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蜘蛛,心驚肉跳了一瞬,又看到前方,元正的劍刃在滴血,驚呼道:「你是誰。」

一聲過後,王將軍和張老爺也反應了過來。

回頭望去,被天毒蜘蛛咬了的隨從們,第一時間倒在了地上,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整個人腐爛,成為灰燼,就剩下了身上的衣物,可謂是慘不忍睹。

天毒蜘蛛的數量密密麻麻,有些蜘蛛,更可凌空躍起,咬住人的脖頸之地。

這些人剛欲運轉真元進行抵抗,草屋裏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是東方明月,拔出腰間名劍,一劍揮舞而出,劍光呼嘯,風雪漫天。

只是剎那之間,便一劍解決掉了屋外的雜碎們。

看着元正召喚出來的天毒蜘蛛,東方明月眉頭微皺道:「以你的武道修為,只需要一劍,就可以殺了他們,為何還要弄的如此麻煩?」

元正緩步走來,獄魔的劍刃不在滴血,地面上的天毒蜘蛛已經夠多了。

笑道:「死於災害,和死於劍傷,是不同的,你這一劍,倒也爽利,不過屍體,終歸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單容和柳青詩走了出來,看着地上的屍體,連灰都腐化了,就剩下了一層衣物,有些陰森滲人。

小靜秋也沒有多看此間的天毒蜘蛛,心裏有些害怕,頭一次見到師父以如此恐怖的手段殺人,哪怕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都是壞人,小靜秋的心裏還是有些膈應。

元正看着這間草屋,玩味笑道:「本來想着,回來之後,喝一杯茶,睡一次午覺,然後再離開的,眼下來看,沒有這個必要了。」

大袖一揮,草屋轟然炸裂,化作漫天煙塵,與風雪輝映,繼而化作虛無。

柳青詩上前問道:「接下來去哪裏?」

元正道:「江湖啊,隨便走走即可。」

柳青詩嗯了一聲,幾人也沒有着重要收拾的東西,別雲獸,白玉麒麟,風龍顯化真身,小靜秋還是和以前一樣,和單容同乘別雲獸,元正騎着萬里煙雲照走在前方。

沒有方向,也沒有重點,就在漫天風雪裏前進。

元正已經得到了林廣這樣的猛將,還有蒼狼部落的八萬勇士,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外出,成果頗豐。

至於死掉的那些人,元正也沒有在意,已經毀屍滅跡了,即便有人去調查,也查不出來什麼蛛絲馬跡,不過東方明月留下的劍痕,有一定的可能會被看出來,不過遇到一個名劍出鞘的劍客,就算看出來了,那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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