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略知一二
第二天一早，姜龍和韓濤韓曉三人一起朝着石料場而去，韓江和樊皇兩人要去見故友，所以沒有同行。
昨晚姜龍就接到了蘇菲的電話，不過對於吃飯的提議，姜龍拒絕了，他沒有想過找蘇岩的麻煩，但是他也不希望再看到蘇岩，對此蘇菲也沒有強迫，只是有種感覺，自己似乎和姜龍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這讓她有些心灰意冷。
石料場規模不小，攤販和賭石的人也非常多，許多毛料成堆的擺放在地上，前來選購毛料的人摸摸看看，不過姜龍沒有聽見議價的聲音，只是看見那些人有很多奇怪的手勢，在經過韓濤的解釋之後。姜龍才知道原來在這個行業里，有一個專業術語叫做袖裏乾坤，只憑五根手指就能談價。
當然，這些都是一些成色不太好的毛料，如果是遇上好料的話，買賣雙方就會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談價。亦或者是用叫價的方式。
來到石料場，韓濤就開始手癢了，這種賭博性質的事情是韓濤最為喜歡的，不過幾乎每一次來，韓濤都是虧本，從來沒有買過真正的好料。不過他有錢，對此也是樂此不疲。
這時，石料場內突然轟動了起來，一輛小卡開進來之後，下了一塊至少三十斤的石料，而且表面見綠，一看就是好料。
「這是一塊好料啊，綠肯定不少，說不定還能開出冰種啊。」
「這塊料，起碼價值3萬之上。」
「不知道有沒有神秘買家能夠在今天解石，也好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圍觀眾人嘖嘖稱奇，形成一個包圍圈，韓濤迫不及待的擠進人群，而姜龍護著韓曉，沒人能夠靠近他們。
「這是塊好料啊，沒想到還撞上運氣了。」韓濤摩拳擦掌，看樣子已經忍不住要下手了。
姜龍看了一眼，雖然石料表面見綠，但裏子都是雜質，昨晚他在研究黑曜石的時候，就學會了通過龍池內的力量去感應黑曜石當中的靈氣，這種玉石，自然是更加不在話下。
「垃圾料而已。」姜龍淡淡的說道。
聽到姜龍的話，韓濤瞬間冷靜了下來，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種話，他肯定會嗤之以鼻，但是姜龍的話他卻不得不聽。
「姜兄弟，你對賭石也了解？」韓濤問道。
「略知一二。」姜龍說道。
略知一二？
從韓濤認識姜龍到現在，他看似什麼都不會，可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完美的極限，估計這略知一二四個字的份量肯定也不輕啊。
「這塊原石，起價4萬，不知道在場各位有沒有動心的。」這時，拉來石料的老闆高聲說道。
4萬可是一個不低的價格，而且賭石風險太大，很有可能4萬下去就打了水漂，現場大部分人都打消了念頭。
人群中走出一個貴婦，看樣子4多歲，徐娘半老之資，風韻猶存。身後跟着一個老頭，學究模樣，帶着一副老花鏡。
「這不是金玉閣的老闆娘嗎？她竟然也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該不會是程順，程天眼吧！」
「看樣子甄懿要出手了啊，金玉閣財大氣粗，而且還有程天眼把關，這事錯不了了。」
甄懿在玉石界很有名氣，出場之後。引發了不少感嘆，而她身後的老者，更是讓不少人頂禮膜拜，因為他是江海市玉石界的傳奇人物，名叫程順，更有着程天眼的稱號，經他看過的石料，百分之七十不會出錯，這種幾率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不過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出手了。
「程老，麻煩你了。」甄懿對程順說道。
程順點了點頭，走到石料身邊，姜龍雖然站在遠處，卻發現一個常人難以捕捉的細節，程順和那石料老闆明顯有眼神交流，而且還有一個微微點頭的舉動，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石料上，所以除了姜龍之外，沒有任何人看見這個細節。
程順摸摸看看，又拿高光手電筒仔細的看了一遍出綠的地方，這才微微點頭，對甄懿說道：「值。」
程順一個字，幾乎都判定了這塊石料的價值，在場甚至有不少人蠢蠢欲動。
「這塊石料。我金玉閣拿下了，在場有朋友要競價嗎？」甄懿抬頭，掃視一周說道。
金玉閣在江海市有許多的分店，是本地最強的連鎖，不光是有錢，而且還有背景。甄懿這番話一出，自然沒人敢和她搶。
「那老頭跟石料老闆是一夥兒的。」姜龍笑着對韓濤說道。
韓曉瞥了姜龍一眼，昨天被這傢伙佔盡了便宜，今天他就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現在還裝大爺，那老人一看就是玉石界的高手。而且還受到這麼多人追捧，顯然很有實力，可他卻污衊別人。
「你什麼都不懂，要是被人家聽到，又該奚落你了。」韓曉說道。
「姜兄弟，你為什麼說他們是一夥兒的？」韓濤對姜龍可是非常信任的。他知道姜龍不會隨便說這種話。
「我剛才看到兩人有眼神交流，以那個老頭的眼力，不至於看不出這塊石料是垃圾，不是一夥兒的還是什麼。」姜龍堅定道。
見姜龍胸有成竹的模樣，韓曉不服氣了，說道：「你說垃圾就垃圾。人家那麼高的名望，能看走眼嗎？我看你才是不懂裝懂。」
「姜兄弟，我跟這個甄懿勉強算得上是朋友，如果這真是個圈套，你幫個忙？」韓濤小心翼翼的說道，要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接讓姜龍出手，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徵求姜龍的意見。
「韓叔叔，你……」姜龍一臉笑意的看着韓濤，英雄愛美人，天下至理啊。
見姜龍表情曖昧。韓濤就知道他肯定誤會了，解釋道：「姜兄弟想多了，其實我一直想把自己的生意做到江海市來，不過這裏的地頭蛇實在太多，要是有甄懿穿針引線的話，會容易很多。」
韓濤至今還沒有結婚。雖然身邊漂亮女人很多，不過能夠入得了他法眼的，很少，哪怕是此刻許多人垂涎的甄懿，他也沒有半點興趣。
姜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試試吧。」
說完，姜龍朝着甄懿走去。
看着姜龍的背影，韓曉恨不得有人能夠殺殺他的銳氣，姜龍越厲害，她就感覺自己和姜龍的差距越遠，這讓她心裏非常擔心。
「你要是丟人了，可別到我懷裏哭。」韓曉恨恨的說道。
「曉曉，他都能在你懷裏哭了，看樣子你們關係不錯啊。」韓濤聽到這話，笑得合不攏嘴。
「二叔，你說什麼呢，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韓曉羞得不行。原地跺腳。
走到甄懿身邊，姜龍剛準備把手貼上石料，感受一下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程順就厲聲呵斥道：「你是什麼人，這麼貴重的石料，是你能隨便摸的嗎？」
甄懿眼神中也閃過一絲厭惡。直到韓濤走到姜龍身邊，這才換上了一張笑臉。
「韓總，沒想到在這碰見你了。」甄懿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很是動人。
「甄總，昨天沒在拍馬會看到你，有點遺憾啊。」韓濤說道。
甄懿點了點頭。說道：「聽說昨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只可惜我昨晚才趕回江海市，的確是可惜了。」
昨天拍賣會的事情在江海市上流社會早就傳開了，龍師二字的大名，甄懿自然早就聽說，而且她知道龍師和韓家關係非常不錯。這就不得不讓她重新審視自己和韓濤的關係。
「這位是我朋友，略懂點門道，他覺得這塊石料有蹊蹺，我怕甄總被騙了，所以讓他幫忙看看。」韓濤解釋道。
年輕小夥子？
甄懿看了一眼姜龍，明顯一點也不相信他，因為這一行是需要時間來磨礪的，真正精於此道的人，多數都是六十歲往上的老人，一生浸淫賭石，才能修得火眼晶晶的本事，而他，十多歲的樣子罷了。
「這件事情就不勞韓總費心了，程順是咱們江海市玉石界的頂尖高手，而且還有程天眼之稱，他看過的石料，絕不會有錯。」甄懿婉拒道。
聽到這話，程順得意的看了一眼姜龍。這種小毛孩子，竟然敢他跟比，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這只是一塊廢料而已，頂多值個兩三萬，不知道你是從哪看出它價值4萬的？」姜龍笑着對程順問道。
此話一出，旁邊看熱鬧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小小年紀。竟然敢質疑程順的眼力，簡直狂妄。」
「這小屁孩是哪來的，難道他沒有聽過程天眼這個外號嗎？」
「趕緊讓他滾，程天眼是咱們江海玉石界的頂尖高手，怎麼能讓一個小屁孩侮辱呢。」
聽着那些辱罵的聲音，韓濤突然有些心虛了，他沒想到姜龍會當場說出這塊石料是廢料這樣的話，萬一他看走眼了，豈不是連自己也得跟着丟人？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過的東西，雖然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準確，但幾率也在百分之七十，這種幾率整個江海市，也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辦到。」程順推了推眼鏡，滿臉不屑的說道。
「當場開料，如果不是廢料，我給你下跪道歉，如何？」姜龍一臉笑意的看着程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