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起要去的地方
雅雅正要開口，就見朱顏一巴掌揮過來，那女孩兩眼一翻就到在地上了。
「……」
真兇殘！
「小姐，請您上車。」朱顏一隻手就把那女孩提溜起來，丟給了正跑過來的兩個男保鏢。
雅雅指了指：「她……」
「我們會審問，如果有危險就報告少爺。」
雅雅哦了一聲坐上車，心裏卻一陣嘀咕，打算晚上見了虞司翰好好問問。
「少爺，人帶回來了。」保鏢匆匆跑進來，「她果然去了小姐，不過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朱顏打暈了。」
虞司翰側躺在貴妃榻上，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佛珠：「直接帶她上船，如果再出意外，你們就都別回來了。」
「我知道了！」保鏢一身冷汗，可是還杵在那不動。
「說。」虞司翰瞟了他一眼。
保鏢咽了咽吐沫：「少爺，阿綠說一定要見你一面，不然……不然寧可死了也不會走。」
虞司翰的眼神冷了下來，抬了抬手：「帶她過來。」
「少爺！」女孩被人押進來，臉上帶着喜悅，看虞司翰的眼神亮晶晶的。
不過剛二十齣頭的少女，長的又小巧可人，此時笑起來越發甜美，可惜她面前的人看都沒看她。
「阿綠不是故意要逃跑的，阿綠就是想見見少爺……」女孩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你生我氣啦？」
虞司翰坐起來，目光放在她身上：「見到我了，走吧。」
「少爺？」阿綠愣了，「你真的生我氣了？就因為那個姓神的女人？」
她突然激動起來，她以為這輩子會一直跟着這個男人，當年是他從一堆街頭混混手裏把自己救下來，給自己穿漂亮的衣服，住大大的房子。
雖然每天都有人在自己身上做各種實驗，每天都要被扎針，抽血，可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他們說你要結婚了……」阿綠難過的看着這個她奉為救世主的男人，「是不是結了婚就不要阿綠了。」
虞司翰用更冷的眼神看着她：「你以為，你是誰？」
「我……」阿綠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少爺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當初她剛被帶到那座研究所時非常害怕，是少爺牽着她的手安慰她，鼓勵她，告訴她做實驗並不可怕。
後來少爺病了，躺在很冷很冷的房間里，她不能進去，就每天都去看一看，和他說說話。八年過去，她長大了，知道少爺醒了差點高興瘋了。
「可你卻走了……」阿綠哭起來，「都沒有見我一面你就走了，我好不容易偷跑出來找你，你還這麼凶，你不是我認識的少爺。」
那個溫柔的對她笑，告訴她別怕的人……
「你覺得委屈？」虞司翰嘲諷的看着她，「你忘了當年自己說過的話？」
阿綠哭着搖頭：「什麼話？」
虞司翰看了眼保鏢，保鏢趕忙開口：「少爺救你時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我們會給你好的生活，不讓你挨餓也沒人可以再欺負你，可你的命從此以後就是少爺的。」
「我記得！」阿綠擦乾眼淚，「所以我來找少爺啊，我這輩子都是他的人。」
虞司翰坐下來：「很好，既然記得，那就下去吧，好好聽他們的話。」
「可他們要送我走！」阿綠還是覺得很委屈，尤其今天見到了那個據說是少爺未婚妻的女人，她長的那麼好看，看上去就很高貴。
「你要去的地方，很快我也會去。」虞司翰瞟了她一眼，「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一聽他也會去，阿綠馬上高興了，點點頭：「嗯，那我會乖乖聽話的，我等你啊少爺！」
她被帶下去了，保鏢走在後面看她的眼神又複雜，又帶着憐憫，可惜阿綠沒看到……
雅雅下午去醫院送飯，呆到晚上虞司翰來接他。
「你見過今天那個女孩了嗎？」一上車她就問。
虞司翰親了親她的臉頰：「見過了，她沒嚇到你吧。」
「還沒來得及嚇呢就被朱顏打昏了。」雅雅有些不確定的問，「她……是沖我來的？」
一下午她不是沒想，想來想去都逃不開老橋段。什麼那女孩是不是暗戀虞司翰啊，是不是虞司翰養病的時候認識的啊，他們倆是不是有過什麼交集啊……
至於虞司翰是不是背叛了她和那女孩發生過什麼，雅雅倒是沒想過。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從來不認為虞司翰會背叛她，就像她覺得她生下來就是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一樣。
「她是從研究所跑出來的。」虞司翰摟着他，手在雅雅的胳膊上摩挲，「我也很奇怪她為什麼跑去找你。」
「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也是研究員嗎？」雅雅往男人懷裏湊了湊，「看着不像。」
虞司翰揉了揉她的手：「當然不是，她怎麼能有我們雅雅聰明！」
小心思被戳穿了，雅雅也不覺得害臊，歪了歪腦袋笑：「就是，我是你教出來的，必須很聰明！」
「呵呵……」虞司翰笑出聲，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了研究所，是我從幾個流氓手裏救下來的。」
「沒有家嗎？為什麼去了研究所？」
「我救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卻已經不是處女了。」虞司翰沒有忌諱雅雅，說的非常直白，「在某個島國的紅燈區里，還有毒癮。」
雅雅打了個哆嗦：「怪不得她看上去不像華國人……」
「那附近有很多像她那樣的流浪孤兒，我順手救了她，她大概覺得跟我走能吃飽飯，於是就去了研究所。」
雅雅沉默了一會，虞司翰也不催她，直到她抬頭看着自己問：「她是去當葯人了嗎？」
「是的。」虞司翰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發現裏面並沒有恐懼和排斥，心裏很高興，忍不住把人抱進懷裏。
「你不相信我。」雅雅卻敏感的發現了什麼。
她從小被虞司翰帶大，三觀難免有些跑偏。研究所不知道在研究什麼藥物，都是用人來做實驗的，這一點她很早以前就知道。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並不是你逼迫她得對嗎？」
虞司翰摟着她點了點頭：「很高興你這麼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應該對什麼人負責，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誰說救了你就要對你負責，不付出代價就換取活下去的機會，那是童話故事。虞司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腳下全是鮮血和生命。
「我給過她選擇的機會。」虞司翰在她頭頂輕輕蹭了蹭，「可能是日子太太久了，她已經忘記了當初的自己。」
雅雅大概明白了那女孩的心思，她把救命之恩當成了虞司翰的一番情意，所以牢牢記到如今。卻不知她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一場交易。
「你沒……」雅雅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虞司翰搖頭：「送回去了，想必她不會再跑了。」
……也不會再有機會跑了。
阿妙這次得病的時間挺長，反反覆復半個月才好，神星闌一度認為她是不是有什麼大毛病，讓樂伊檢查了好幾次。
「真沒事，人病一病有時候有好處的。」
自打生下景鑠，阿妙可就沒生過病，連感冒都沒有，這次就算一起爆發了。
「好了就沒事了，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樂伊無奈的說，「好了好了，快把人接回去吧，可以出院了。」
阿妙很高興她可以回家，誰願意住在醫院裏呢！而且快過年了，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忙，就連神星闌都因為年底公司的事情多，也忙起來。
「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等阿妙和神星闌知道虞司翰走了的時候，那傢伙都已經離開好幾天了。
阿妙板着臉，覺得虞司翰這個時候離開簡直就是渣男。
「年前一定回來。」雅雅把碗放下，「媽今天的甜湯真好喝！」
見女兒還笑的那麼沒心沒肺，阿妙忍不住戳了她腦門一下：「你長點心吧！」
「媽！」雅雅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你不是要出席公司年會嗎？造型師都快來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吧！」
阿妙擦了擦手：「你也要去的，你爸說讓你在公司亮亮相。」
「他沒和我說啊？」雅雅還打算會房間給虞司翰打電話呢。
「說早了怕你跑。」阿妙推她，「上樓換衣服去。」
雅雅被架著去了公司，一晚上笑的臉都僵了，等她想起來要給虞司翰打電話時發現手機上顯示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她趕緊打過去，可是卻提示對方無法接通。
「朱顏？」
一直在她幾步外的朱顏快步走過來：「小姐。」
「你家少爺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打過。」朱顏一五一十的說，「您不接電話，少爺就打給了我，我告訴他您在參加宴會，他說不讓您喝酒，還說他現在在船上可能信號不好。」
雅雅有些奇怪：「他坐船去哪？」
「好像是那邊天氣不好，飛機不能飛。」
「哦！我知道了。」
雅雅把包遞給她：「我去洗手間。」
朱顏站在洗手間外面等她，電話突然又響了，她看了眼號碼，是少爺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少爺，小姐她在洗手間……」
「朱顏，馬上進去，從現在開始一刻都不要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