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鮆魚禮物?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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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沉思半晌,才徐徐說道:「猼訑獸和尚付神鳥是基山唯二的兩隻神獸,平日裏估計也是有些交情。

尚付神鳥應該是感應到猼訑獸死亡的氣息,才突然飛來的,我猜是想要替他報仇。

至於為何突然飛走,我倒是不知,不過這尚付神鳥還真是厲害,難怪一身的掛件。」

文鰩碧綠幽瞳中閃過亮光,繼續說道:「公主,我剛剛看到尚付神鳥眼中閃過的驚懼,它似乎非常害怕你拋出的火球。

當你初初凝聚火球的時候,它倒是沒什麼懼怕,甚至想要用爪子傷你,但是當火焰灼燒到它身體的時候,它眼中明顯地露出了畏懼之色。」

也許是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鳳棲忽而想到了鳳芷對她說過的話。

每次出門,鳳芷都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隨便使用鳳火,實在不知鳳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總覺得她似乎隱瞞着什麼,但肯定跟這鳳火有關。

雖然她心裏也好奇地跟貓抓的一般,但終究是沒有刨根問底。

鳳芷已經答應她了,等到她成年,便把一切告訴她,何必急於一時呢?這事便擱置了。

此時想來,連上古神獸尚付都懼怕她的火球,看來其中確實有蹊蹺。

還好今天並沒有外人在,也沒人看到她的火球,想來鳳芷是不會知道這事的。

鳳棲正在心中盤算著,就看到面前一隻修長的玉手晃來晃去,耳邊是文鰩低柔的嗓音,「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她恍然回神,目光有些閃躲,「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兒。」

兩人正說着話,當扈和駮騫已經回來了,兩人肩頭各自架著一卷白色的皮毛。

鳳棲雙眼一亮,興奮地說道:「大功告成,咱們可以打道回府了!」

如魮在旁邊拍著小手,「回家,回家。」

鳳棲在他小臉上捏了一下,「嗯,咱們回家。」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便朝着丹穴山飛去。

幾人剛走了一刻鐘,便有一人逶迤而來,身上的白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頭上依舊罩着兜帽。

男人低頭看着地上幾滴鮮艷的血跡,眉眼間滿是霜雪色,周身好似有寒氣滲透而出,讓人不敢靠近。

他抬頭看着鳳棲等人離去的方向,一個背影,挺拔如松,光華似玉,彷彿溶化了世間所有艷色,卻有一絲孤寂纏繞。

未過多久,便有幾個黑影閃出,跪在他身後。

領頭的黑衣人,壓低了聲音問道:「神君,欽木神使讓我等問您,何時回山?」

男人撫著月白色的廣袖,袖口錦緞如同水波般寸寸滑開,聲音似玉石敲擊,「怎麼?山裏出事了?」

黑衣人並未抬頭,仍是低頭恭敬回道:「並無什麼大事,欽木神使讓屬下轉告您,就在幾日前,南山鳳族的二公子鳳昕來山裏送了個帖子,說是鳳王十五萬歲生辰,想問神君是否前去祝壽。」

男人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忽而閃過一抹亮光,臉上卻依舊是淡漠的神情,聲音淺淡,「什麼時候?」

黑衣人立刻恭敬回道:「臘月初八日。」

男人臉上帶着深思,片刻後方緩緩說道:「回去告訴欽木,讓他給鳳王備好禮。」

黑衣人聞言,又是一躬身,低聲應了一句,「是。」

話音落,他還未抬起身來,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黑衣人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身後幾人早已蠢蠢欲動,眼中滿是亮光,小聲問道:「大哥,神君也不回山裏,這是要去做什麼呀?」

黑衣人依舊看着男人離去的方向,緩緩道:「你們難道沒發現,神君這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拍了一下大腿,道:「那是尚付神鳥落荒而逃的方向,難不成神君這是去處理尚付神鳥了?」

另一人明顯不信,搖著頭,道:「怎麼可能呢!神君怎麼親自去擊殺一隻神獸!那要我們何用?」

那人立刻反唇相譏,「怎麼不可能,你剛剛難道沒看見嗎,尚付神獸可是傷了小公主,那在神君眼裏就是死罪!估計只有親自出手宰了它,才能消心口的怒氣!」

黑衣人見幾人吵了起來,眼中滿含警告,「不要再吵了,是不是又想去思過崖了!神君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透的!趕緊回去復命!」

話音落,幾人好似夜幕下的影子一般,伴隨着穿行的簌簌聲,很快便消失在樹林中。

……

插花褪春紅,日日雲清,浮沉飄零幾落桐。

遠山綿綿,碧水依依,醉紅的楓葉在極力舒展自己的翅膀,似朝霞,似火焰,飄向人間。

中秋節到了,鳳棲一大早便鑽進了小廚房,手上還揉着一團面,不知想到什麼,嘆了口氣。

自從一周前去基山捕獵猼訑獸,回來被鳳后發現,她就一直被勒令待在棲霞殿,哪裏也不能去了。

如今一想到那事兒,她就頭疼,不免要感嘆一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至於誰是豬隊友?除了傻白甜鳳酈還能是誰!

果然五色大喇叭鳳酈的保證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說好的不會說出去,結果呢?哎,說起來都是淚。

時間回到一周前。

鳳棲幾人剛剛落在丹穴山,就直奔棲霞殿而去,生怕被誰看見了。

尤其是她還負了傷,若是被家裏人發現,估計幾十年內都別想再出山一步了。

第一天的時候,確實沒人發現,就那般平靜地過去了,鳳棲才鬆了一口氣。

結果第二天天剛亮,鳳芷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身後還跟着一臉做錯事模樣的鳳酈,那叫一個委屈巴巴。

鳳棲一看到鳳芷,就知道大事不好,估計是被發現了。

再看一眼正裝鴕鳥的鳳酈,哪裏還有什麼不清楚,心裏跟明鏡一般。

她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疾步走上前去給鳳芷問安,「母后安好,早飯可用了?要不要在棲霞殿吃點?」

鳳芷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一雙美麗的秋水眸子只盯着她的左手,看了一會兒,臉色就變了。

她拉着鳳棲的手,在一邊坐下,聲音不復往日的溫柔,稍稍有些冷,「安好?你讓母后如何安好?你莫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這才多長時間,你倒是忘性大,母后當時怎麼跟你說的?可還記得?」

鳳棲見她真的動了怒,只能裝傻賣乖,拉着她的衣袖開始撒嬌,「記得,記得,母后的話就是聖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忘記啊。

母后,我知道,偷偷跑出去,是我不對。至於用鳳火對敵,真是逼不得已,當時情況緊急,腦子一片空白,手一揮,便把火球甩出去了,還請母后明察。」

鳳芷小心地摩挲着她的左手,眼底滿是驚痛,「小十,你上上次出山回來,整個人丟了半條命,整日裏昏睡不醒,差點把母后嚇死。

在你昏迷的那一百多年,你知道母后是怎麼過來的嗎?倘若再有一次,母后不知道還能不能熬過來,你知道,看着你受傷,母後有多心疼嗎?

你要是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母后就是,我定然讓人給你找來,為何要親自去涉險?

這次是你命大,若是下次再遇上個更厲害的神獸,你的小命豈不是沒了?到時候你讓我如何活下去?!讓我如何跟……」

說到後面,戛然而止,聲音越發低沉,帶着隱隱的悲傷。

鳳芷一連串的發問,把鳳棲給問懵了。

她雖猜測過鳳芷知道她私自出山這事後,定然會生氣,只是沒想到她竟如此氣怒交加,但字裏行間都是對她的擔憂。

聽着她一聲聲的質問,鳳棲才深深地認識到,她確實是莽撞了,做事也欠考慮。

鳳棲見她說着說着,眼中已經泛起淚花,心中也湧起一股酸澀。

她緊緊地抱着鳳芷的手臂,低聲說道:「母后,是小十錯了,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證,在我未成年之前,絕對不會私自出去闖禍了。

就算我要出山,也會提前跟母后說一聲的,至於鳳火,打死都不會再用了。

這次啊,就我們幾個人,沒人看到我用鳳火的,母後放心吧。

母后,您千萬不要生氣,氣到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讓我於心何安。」

鳳芷見她好似做錯事的孩子般,眼底滿是愧悔,心頭的怒火早就煙消雲散。

她知道鳳棲還未成年,仍是個貪玩的性子,本不該如此拘着她,但是一想到之前她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就后怕,只能狠下心來。

鳳芷見她這般,心裏也不好受,只輕輕摸着她受傷的左手,仔細地看了看,「這手沒事吧?一個姑娘家,也不知愛惜自己,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鳳棲見她神色漸緩,已經不那麼激動了,心中一樂,當即撲到她懷裏,好似奶貓一般,輕聲細語道:「文鰩已經為我上了葯,還是他們一族最好的療傷聖葯,不會留疤的,母後放心吧。

再說了,這真的只是一點小傷,估計一兩個月也就痊癒了,你們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啦,讓我都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重病一般。」

鳳芷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剜了她一眼,「說什麼胡話呢,什麼叫重病,以後萬不可這麼詛咒自己。」

鳳棲急忙點點頭,眉眼彎彎地傻笑着。

鳳芷無奈嘆息一聲,依舊左右翻看着她的手,想想就后怕,萬一鳳棲出了什麼事,真不知該如何……

罷了,不提也罷,都是孽債啊。

鳳芷已完全恢復了平靜,才低聲問道:「你跟尚付神鳥對戰時用了鳳火,雖說只有你們幾個看到,但你莫要忘了,那尚付神鳥並未被斬殺,而是逃脫了。

母后只是擔心,萬一尚付神鳥將之傳揚出去,又該如何是好?所以才這般擔心的。」

鳳棲聞言,立刻轉頭看了鳳酈一眼。

鳳芷見狀,在她腦門上敲了個爆栗子,說道:「你不要看你弟弟,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我自己猜的。

尚付神鳥出了名的兇悍,連你父王都要讓他三分,也就你們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敢偷偷跑去招惹。

就憑你們幾個的功夫,想要全身而退尚且困難,但若是將其斬殺,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被人說中了心事,又不能否認,鳳棲一臉尷尬,摸了摸鼻尖,只得乖乖點頭,「當時有些心急,千鈞一髮之際,哪能想那麼多,能把尚付神鳥趕走,已經是劫後餘生了,哪裏還敢去追殺它。」

鳳芷柳葉細眉一挑,見她臉上驚魂未定,也不願再逼她,「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下次做事可要多長點心。

回頭我跟你父王商議一下,派些人手去找找那隻尚付神鳥,看能不能將其擊殺,這事你就莫要再插手了。」

真有這麼嚴重嗎?尚付神鳥又不傻,估計早不知躲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四海五山那麼大,想找到它,談何容易啊。

------題外話------

註:鮆jì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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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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