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大結局（三）
孟宇軒不知為何，反倒越發地肯定，這背後的人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畢竟，如今都在等著洛凝璇尋到朝夕國的秘密。
至於沐峰，孟宇軒越發地覺得，此人的心思的確深不可測。
東方璟反倒斜睨了一眼孟宇軒道，「如今的大召，早已今非昔比了，你難道真的以為，孟啟軒會傻到坐以待斃？」
「沐峰到底是誰？」孟宇軒愣了愣，低聲問道。
「他？」東方璟搖頭，「我都能夠從孟璟玄變成東方璟，你認為呢？」
孟宇軒沉默了許久之後，反倒笑了，「端看這天下能不能在他的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他的心思，從來都是你猜不透的。」東方璟看向洛凝璇道，「媳婦兒，事到如今，你都沒有查出一二來嗎？」
「沒有。」洛凝璇搖頭，「難不成，他與師父有關？」
「你是以為他是你師父的兒子？」東方璟問道。
「不然呢？」洛凝璇的確有這個猜測。
東方璟搖頭，「倘若是你師父的兒子，這模樣兒，也不像啊，更何況，他與你師父並無來往。」
「可當初，為何會讓我嫁給沐峰呢？」洛凝璇越發地不解了。
「這其中想必是有人暗中操作的。」東方璟慢悠悠道，「畢竟，這天下易主，本就不是常事。」
「是嗎？」洛凝璇在想，沐峰難道真的會在這個時候反戈？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前世做的還真是糊塗的很。
如今再仔細地想想，似乎從她嫁去沐侯府，沐峰便一直將她困在沐侯府，不曾讓她接觸外頭的事情。
而她，自然也不清楚沐侯府之外，甚至於京城外頭的事兒。
沐峰到底做了什麼，她更是不知道的。
洛凝璇仔細地想着，突然有種感覺，這一切，也許早在沐峰的掌控之中了。
沐輕輕呢？
洛凝璇斂眸，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那咱們便先動一動吧。」
「動什麼？」東方璟盯着她道。
「既然他們盯着的都是朝夕國的秘密，而季家那，既然掌握了至關重要的東西，那咱們便去瞧瞧。」洛凝璇直言道。
「既然東西如今落在了季烆的手中，你覺得他會如何？」東方璟看向洛凝璇問道。
洛凝璇搖頭，「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想來他會想法子遮掩，或者是別有用途。」東方璟笑着看向她，「媳婦兒，你說會有什麼用途呢？」
「用途？」洛凝璇皺眉，「難道，季烆的背後也有人？」
「莫要忘記了，季家與韋家本就是同宗。」東方璟看向她說道，「媳婦兒，他與大韋氏暗中早有來往。」
「看來，這事兒還真是……」洛凝璇冷笑一聲，「越來越有趣了。」
「媳婦兒，莫要擔心才是。」東方璟連忙道，「如今這個時候，咱們莫要先動手，等著季烆出手就是。」
「看來殿下早有察覺了。」洛凝璇看向他道。
「也算不上察覺。」東方璟靠在一側道，「我只不過是多留意了一些。」
「呵呵。」洛凝璇反倒覺得東方璟看似什麼都不知道，或者是跟着她到處跑，實則，卻是將所有的事情都盡收眼底。
「媳婦兒，你為何如此發笑？」東方璟委屈巴巴地看向她。
洛凝璇淡淡道，「殿下知曉的何止是我能看透的？」
「我知曉的，媳婦兒都知道啊。」東方璟不以為然道，「反正到最後，都結果了不就成了？」
「看來殿下已然想到了法子。」洛凝璇直言道。
「嗯。」東方璟點頭，「就是等他們出手，畢竟，你這樣回來，他們清楚，朝夕國的秘密怕是很快便會找到了，而他們手中的東西，便會變得至關重要。」
洛凝璇見東方璟如此說，便淺笑道，「這倒是。」
「故而，媳婦兒，你又何必多想呢？」東方璟慵懶地轉了個身，「反正，只等着他們出手就是。」
「沐峰也會？」洛凝璇又問道。
「倘若他有旁的目的，便會。」東方璟又說道，「放心吧，這個時候，即便他不出手，也會有人逼着他動手。」
「嗯。」洛凝璇便也放心了。
東方璟淺笑道，「媳婦兒，咱們好好歇息就是了。」
一旁的孟宇軒忍不住地搖頭，「難道到最後，還是我自個在這裏干著急？」
「你又何必上這個火呢？」東方璟盯着他道，「左不過，到最後，這皇帝之位也是給你了。」
「罷了。」孟宇軒搖頭，「倘若給了我，那這大召，怕是也到頭了。」
「如此說來，你還巴不得大召到頭呢？」東方璟反問道。
「倒也不是。」孟宇軒也不知該如何想，只是覺得，「若真的大召沒了，覆巢之下無完卵？」
「你明白就好。」東方璟直言道，「若真的到了避無可避的時候，你也只能迎難而上了。」
「哎。」孟宇軒突然也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洛凝璇聽着東方璟這番話，不知為何，這心裏頭反倒生出了幾分地惆悵。
而這種惆悵，與孟宇軒的反倒不同。
她在想，東方璟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似乎，這一切看似是在那背後之人的掌控之中，實則，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吧？
這難道不是他與那背後之人的較量嗎？
而自己又算什麼呢？
洛凝璇暗自搖頭，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東方璟倒也不說什麼，只是這樣靠在一旁，神態愜意，瞧著反倒讓她越發地安心了。
洛凝璇的舉動，反倒讓東方璟心中生出了一股暖意，隨即便拽着她的衣袖，「媳婦兒，我累了。」
洛凝璇抬眸看了一眼孟宇軒，便見孟宇軒聳肩，識趣地走了。
辛慕言與岳麒等人也都散去。
只留下洛凝璇與東方璟二人在一處膩歪。
這二人雖然還未拜堂成親，可是，感情早已勝過尋常夫妻。
皇宮內。
孟啟軒有些疲憊地靠在軟榻上，不知在想什麼？
又過了一會，便見暗衛入內。
「皇上，季家動手了。」暗衛垂眸回道。
「也該動手了。」孟啟軒猛地睜開雙眸，低聲道。
「可是要……」暗衛又問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孟啟軒冷聲道。
「是。」暗衛垂眸應道，便退了下去。
半月之後。
季家倒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辛慕言反倒覺得奇怪，原本他是要回安邦王府的，不過，也不知為何，父王也並不在王府，就連安邦王妃也一直對他避而不見。
辛紫月心中鬱悶，因在安邦王府也尋不到答案，索性便來了洛凝璇這。
洛凝璇瞧著這二人，便笑着說道，「安邦王府空了？」
「嗯。」辛紫月點頭道，「父王不在，母親也不在。」
「何時走的？」洛凝璇想着，她剛到了大召，才多久，瞧著倒不像是有什麼變化，可是仔細地想想，到底是變化頗大。
如今的江家徹底地依附與季家。
而林家沒了，趙家那處也算是站在了孟啟軒那邊，安邦王府一直雄踞西北，如今的安邦王……
洛凝璇心中多少是有些無奈的，畢竟，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知該相信誰？
可是看向辛紫月那悲戚的模樣，她便明白，此時此刻，最難受的莫過於她。
自個的母親不見她，也不知曉她到底是誰？
孟宇軒握緊她的手，「放心吧，不管你是誰，在我心中，你都是我的王妃。」
辛紫月仰頭看向他，感動不已。
洛凝璇見此，不知為何，反倒心生安慰。
經歷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這一世，她比前世幸運，最起碼，到最後，並非是她一個人不是嗎？
洛凝璇輕笑道，「好了，既然如此，那便安心地待在我這，倘若真的出了事兒，也好有一個照應。「
「嗯。」辛紫月笑着應道。
洛凝璇見她這般，又看向孟宇軒道，「你便安心地陪着她就是。」
「我怎麼覺得，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做這些了。」孟宇軒無奈地搖頭。
洛凝璇也只是輕笑着。
季家。
孟錦芫靠在軟榻上，瞧著季烆坐在書案前，不知在忙什麼？
她斂眸，輕撫著小腹，抬眸又看向他道，「你那處，當真沒有什麼變故？」
「沒有。」季烆直言道，「你便安心地養胎就是了。」
「好。」孟錦芫這幾日都不踏實，不過瞧著季烆這樣，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不過，如今這樣的情，她反倒越發地疑惑起來。
季烆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跟前的宮婢小心地上前。
「公主殿下。」宮婢附耳稟報。
孟錦芫一聽，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果然……到頭來，我也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不論是先前的端木邕，還是如今的季烆，在他們的眼中，不過如此。
孟錦芫輕輕地拂過小腹，想起了這些日子與季烆的種種來，眉眼間皆是留戀。
可這也不過是轉瞬，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後看向宮婢道，「去準備準備，我要入宮去。」
「是。」宮婢垂眸應道，便去了。
季烆知曉她要入宮，以為她是要去給太后請安，並非放在心上。
孟錦芫坐在馬車上，沉默了許久之後，低聲道，「你且暗中派人去給洛大小姐傳個口信，說我想見她一面。」
「是。」宮婢垂眸應道。
孟錦芫暗暗地嘆了口氣，她輕撫著小腹，想着外頭的種種，不知為何，竟然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如今怕是也只能保全你了。」孟錦芫慢悠悠道。
而此時。
知棋看向她，「大小姐，這長公主又為何會要與您見面呢？」
「失望。」洛凝璇慢悠悠道。
「何意？」知棋蹙眉。
「自然是她發現了季烆對她不過是利用罷了。」東方璟在一旁咬了一口肥美的烤羊腿說道。
「那長公主難道會倒戈？」辛紫月在一旁開口。
辛慕言挑眉，「我看未必。」
「大姐，你要不要去？」洛暖看向她問道。
「去。」洛凝璇淡淡道，「都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那我……要不要隨你一同去？」孟宇軒看向她道。
「你如今也不方便入宮。」洛凝璇看向他道。
孟宇軒便苦笑道，「到底是我能力有限。」
「倒也不是。」洛凝璇搖頭，「不過是她是讓我入宮相見，想來是不想讓季烆知曉。」
「孟啟軒是利用季家？」辛慕言說道。
「嗯。」洛凝璇輕輕點頭，「看來，他們之間必定要有一場內鬥。」
「這可倒好了。」辛慕言嗤笑道，「反倒是自個先打起來了。」
「季烆到底要做什麼呢？」洛暖忍不住道。
「他手中的東西便是至關重要的。」洛凝璇慢悠悠道，「我想，這東西能夠解開朝夕國的秘密，季烆想必也是清楚的，所以，他最終的目的也是在此。」
「原來如此。」洛暖嗤笑一聲，「大姐，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咱們的確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嗯。」洛凝璇輕笑道，「那我去了。」
「好。」東方璟拽了拽洛凝璇的衣袖，「媳婦兒，記得早些回來。」
「好。」洛凝璇點頭道，「殿下可莫要被發現了才是。」
「那孟啟軒也奈何不了我。」東方璟冷笑道，「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洛凝璇嘴角一勾，瞧著東方璟那氣定神閑的模樣，便知曉，這一切怕是都盡數掌握在他的手上。
她出了府，坐在馬車上，反倒有些遲疑。
「大小姐。」知棋低聲道，「奴婢看得出來，殿下對這次咱們前來大召，很是胸有成竹的。」
「嗯。」洛凝璇點頭，「想來他已然有了盤算。」
「可是，這長公主到底要做什麼？」知棋皺眉，「畢竟，她如今可是身懷六甲，季家那處，想來也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
「想來，是有旁的事情。」洛凝璇慢悠悠道。
「大小姐，奴婢覺得越發地奇怪。」知棋看向她說道。
「奇怪？」洛凝璇挑眉，「有什麼可奇怪的？」
「此番回來大召，當真能夠找到答案？」知棋皺眉道。
「嗯。」洛凝璇雖然不完全確定，可是，眼下所有的事情，似乎又都回到了最初。
洛凝璇也不清楚為何會如此，可是，事到如今，到底不是讓她去深究的時候，畢竟，真相已然距離她不遠了。
難道這是因為，到了該揭曉的時候了？
洛凝璇在想，前世的自己這個時候，身子便開始漸漸地羸弱，那個時候的沐峰已然很少陪在她的身旁。
而沐侯府內，似乎也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對，沐侯府快變成國公府了。
洛凝璇在想，這一切似乎都暗藏着什麼玄機？
到底是什麼呢？
洛凝璇暗自思忖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宮門口。
她下了馬車，徑自行至宮門口，出了令牌，便入了宮，直奔太后的寢宮。
太后瞧著許久不見的洛凝璇，不知為何，反倒覺得這次她，有些不同。
至於哪裏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孟錦芫被攙扶著上前，便與洛凝璇一同去了偏殿。
「你覺得太后這裏很是安全？」洛凝璇淡淡地道。
孟錦芫嗤笑道，「如今哪裏還是安全的？」
洛凝璇見她如此說，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說道，「看來，長公主是要與我敘敘舊了。」
「算不上。」孟錦芫坐下，笑吟吟地看向她，「你我之間，似乎從一開始便走着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嗯。」洛凝璇也覺得是。
她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可命運使然，卻不得不成為皇權之下的犧牲品。
而她呢？
經歷了這些，到頭來，又能得到什麼？
她勾唇淺笑，「我知道季烆手中的東西，是關乎於朝夕國的。」
「他會告訴你？」洛凝璇淡淡道。
「嗯。」她點頭，「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什麼？」洛凝璇倒是感到意外。
畢竟，孟錦芫為何會突然倒戈，而且還要與她做交易呢？
孟錦芫到底經歷了什麼？
孟錦芫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如今這樣，終究也不過是想要這腹中的孩子能平安長大罷了。」
果然，做了母親，這內心便變得柔軟了。
她如今所考慮的，並非是自個以後該如何，而是自個腹中的胎兒該如何了。
洛凝璇見說的如此坦然，便說道，「你想如何？」
「倘若我將那東西給你，你能否保住這孩子？」孟錦芫低聲道。
「季家也不會將這孩子丟棄的。」洛凝璇看向她，「難道，你會以為，季烆會犧牲你腹中的胎兒？」
「是。」孟錦芫點頭道，「所以，我不敢賭，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走。」
她看向洛凝璇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傻？」
「傻？」洛凝璇搖頭，「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這個交易，你可願意做？」孟錦芫直言道。
「好。」洛凝璇回答的倒也爽快。
「你難道不懷疑我是另有企圖？」孟錦芫不解道。
「另有企圖？」洛凝璇淡淡道，「你認為，如今我還會擔心這個？」
孟錦芫突然笑了，不知為何，看着如今的洛凝璇，她反倒沒有了素日對她的嫉恨，更多的乃是佩服。
一個女子，能夠經歷如此多的浮浮沉沉，還能如此淡然處事的，的確少之又少。
孟錦芫輕輕地點頭，「好，那三日後便在這見，倘若我還未前來，便說明我已然出事，到時候還請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好。」洛凝璇欣然答應。
孟錦芫卻朝着洛凝璇行禮，便走了。
這樣的舉動，讓洛凝璇感覺到了她的深思熟慮，還有她做出這樣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
洛凝璇從太后的寢宮出來，不知為何，心中反倒生出了幾分地愁緒來。
不知不覺，她便到了當初，與孟錦偲一同發現的那個冷宮處，她駐足瞧著，那個宮女為何會喚她主子呢？
難道這一切，另有隱情？
她沉默了許久，到底沒有再進去，而是轉身離去了。
「大小姐，可是要出宮？」知棋連忙問道。
「嗯。」洛凝璇點頭道，「出宮吧。」
「是。」知棋垂眸應道，便恭敬地跟在她的身後。
待她出了宮門，坐上馬車，已然有人在等着她。
洛凝璇一怔，當看見面前的人，她低聲道，「沐侯爺這是？」
「沒什麼。」沐峰只是看向她道，「可否送你一程？」
「不必。」洛凝璇直言道，「你我之間還沒有熟悉到送一程的地步。」
「好。」沐峰見她斷然拒絕了，反倒樂了。
洛凝璇一怔，卻也不知他為何被拒絕了，還發笑。
她暗自搖頭，只覺得這一切似乎又變得不同了。
等她回去之後，東方璟正靠在軟榻上，漫不經心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瞧着她過來，連忙起身，便笑着迎了過來。
「媳婦兒，可說什麼了？」東方璟好奇地問道。
洛凝璇笑了笑，「看來，殿下對長公主也是有幾分地親情的。」
「倒也不是。」東方璟搖頭，「只是覺得她腹中的胎兒是無辜的。」
「殿下何曾顧念這些了？」洛凝璇好笑道。
東方璟湊近道，「日後，媳婦兒若有了身孕，我可不想讓媳婦兒這般勞累。」
「嗯？」洛凝璇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東方璟嘿嘿一笑，「媳婦兒，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洛凝璇面露羞赧，不過心中卻是暖洋洋的。
她淺笑道，「我知道了。」
「媳婦兒，她可是想要用季烆手中的東西做交易？」東方璟問道。
「嗯。」洛凝璇點頭道，「不過看樣子，她是要費些心思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等著就是。」東方璟倒也不着急。
洛凝璇見他如此，便說道，「看來殿下是想到了什麼？」
「我？」東方璟搖頭，「沒有。」
「沒有？」洛凝璇淺笑道，「倘若沒有，你為何篤定，孟錦芫能夠得到季烆手中的東西？」
「我沒有篤定。」東方璟淺笑道，「不過是瞧著媳婦兒眉眼間染著一抹笑意，我便知道，孟錦芫那處，必定想到了法子。」
「哦。」洛凝璇淺笑道，「殿下還真是懂得察言觀色。」
「那可不？」東方璟湊近道，「媳婦兒，反正你與她不也是做了交易的。」
「嗯。」洛凝璇點頭，「所以，三日後便知曉。」
「好。」東方璟笑着應道。
洛暖與辛慕言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這二人，不知為何，只覺得渾身有些不自覺地發抖。
孟錦芫從宮中出來，回了季家。
季烆見她回來，笑吟吟道，「太后那，可說了什麼？」
「沒有。」孟錦芫搖頭，「只是想尋個人說話罷了。」
「哦。」季烆點頭道，「御醫可瞧了？」
孟錦芫笑吟吟地看他，「瞧過了。」
「嗯。」季烆見她只是笑看着他，不知為何，這心中反倒忐忑起來。
他看向孟錦芫道，「當真沒什麼事兒？」
「我能有什麼事兒？」孟錦芫輕笑道，「不過是眼瞧著這月份越來越大，身子也越發地重了。」
「這些時日可要安心地養著才是。」季烆擔憂地看向她。
孟錦芫對上他那溫柔的目光，有那麼一刻，她是迷茫的。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胎動，將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笑着應道，「好。」
季烆見她並無異樣，倒也放心了不少。
他陪着孟錦芫一同用過晚飯，又陪着她消食，等她歇息之後，他才離開。
孟錦芫在季烆離開之後，她猛地睜開雙眼。
「主子。」一道黑影落下。
「跟着他，務必找到東西的下落。」孟錦芫沉聲道。
「是。」黑影應道，便閃身離去。
跟前伺候的宮婢看向她，「公主殿下，當真要如此對待駙馬？」
「什麼？」孟錦芫一怔，看向她。
「奴婢是覺得駙馬待您是真心的。」那宮婢說道。
孟錦芫勾唇一笑，抬眸看向那宮婢，淡淡道，「你知道多少？」
「奴婢……」那宮婢對上孟錦芫冰冷的眸子，不敢出聲。
孟錦芫挑眉，輕輕地拍手，一道黑影又落下。
「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孟錦芫冷聲道。
「是。」黑影應道，在那宮婢還未反應過來時候，一刀斃命。
孟錦芫淡淡道，「暗中盯着就是，倘若有任何的動靜，即刻通報。」
「是。」黑影應道，隨即便將那宮婢帶走了。
沒一會，便瞧見一個與適才宮婢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侯在了她的身旁。
孟錦芫深吸了幾口氣，「也許，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
「主子，奴婢必定會好好照顧小世子。」宮婢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孟錦芫低聲道，「當年，我被送出宮，你便一直跟着我，而後，又一直隨着我前去雲國，緊接着回來，如今反倒是……」
「難道沒有旁的法子？」宮婢低聲道，「也許，洛大小姐能救您一命呢？」
「我既然要幫她，換的我孩子的一世平安，那麼，我便是背叛了他。」孟錦芫看向遠處，「也許，這便是命中注定。」
「是。」宮婢連忙應道。
「罷了。」孟錦芫幽幽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季烆從密道離開，隨即便到了季家的另一處密室內。
大韋氏已然在等他。
「這長公主瞧著有些古怪。」大韋氏說道。
「古怪？」季烆淡淡道，「她如今懷有身孕，這情緒自然有些反覆，也正常。」
「你對她？」大韋氏盯着他。
「她日後生的便是我的孩子。」季烆直言道，「即便到時候要動手，到最後，我也不會丟下她的。」
「哎。」大韋氏重重地嘆氣，「怕是，她不是那麼想。」
「什麼？」季烆一怔。
大韋氏突然冷笑一聲，縱身一躍，隨即閃身出了密室，待回來的時候，便瞧見一個黑衣人被抓了進來。
大韋氏慢悠悠道，「瞧瞧，她可是將自己最後的底牌都用上了。」
「你……」季烆看向大韋氏道，「怎麼可能？」
「這個標誌，是她獨有的。」大韋氏隨即便將那黑影的手腕抬起。
那黑衣人已經服毒自盡。
季烆向後退了幾步，突然嗤笑道，「當真是我太傻。」
「她怕是不相信你。」大韋氏又說道，「如此跟着，為的便是你手中的東西。」
季烆聽着，越發地覺得可笑。
他臉色一沉，「既然如此，那也莫要怪我心狠了。」
「你手中的東西，關乎到季家，乃至尊主，卓家的生死存亡。」大韋氏又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容不得行差踏錯。」
大韋氏的話，讓季烆越發地覺得自己可悲。
他看向大韋氏說道，「母親，當初，你為何要讓我來季家？」
「季家與韋家本就是同宗，季家的大公子一早便夭折了，你是季老夫人選中的。」大韋氏盯着她說道，「所以，你身上肩負的乃是季家，韋家，卓家的希望。」
季烆攥緊雙手，而後又緩緩地鬆開，「是。」
大韋氏便不說什麼了，而是轉身離去。
季烆瞧著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便命人收拾了。
孟錦芫翌日也知曉了黑影失敗，這是意料之中的。
她不想與季烆再這樣猜忌下去，她倒要看看，季烆會如何做？
孟錦芫如此想着，便看着坐在她身旁靜靜地看着她的季烆。
「你都知道了？」孟錦芫也不遮掩。
「你就那麼盼望着我去死？」季烆又問道。
「你對我呢？」孟錦芫反問道。
「我是想着要與你過一生的。」季烆直言道。
「可是，你背後是什麼？」孟錦芫反問道，「難道我不知道？」
「哈哈。」季烆放聲大笑，「看來，你我之間，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知道就好。」孟錦芫淡淡道，「季家的東西，看來我是得不到了。」
她說罷，突然起身，「我要入宮。」
「你這樣入宮，你以為太後會接納你？」季烆又說道，「你當真以為太后也是無辜的？」
「這是何意？」她不解道。
「看來你還是太天真。」季烆慢悠悠道，「太后是卓家的人。」
「什麼？」孟錦芫睜大雙眼。
「為何，我會那麼聽命與孟啟軒，你以為他僅僅只是皇帝嗎？錯，他身上也留着一半卓家人的血。」季烆揚聲道，「所以，我手中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到最後，也只能為他所用。」
「你當真覺得，孟啟軒會相信你？」孟錦芫又問道。
「那你呢？」季烆湊近道，「你不也留着一半卓家的血嗎？」
孟錦芫斂眸，突然覺得這一切當真可笑。
原來兜兜轉轉的，到最後，還是到了這一步。
端木邕難道也知曉這背後的事情？
她看向季烆道，「端木邕都知道？」
「他是自作聰明。」季烆看向她道，「我能說的只有這些，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孟錦芫突然笑了，隨即起身，「那我便走。」
「好。」季烆爽快地答應了。
孟錦芫突然笑了，而後緩緩地起身，「怕是你也料到自己最後也無法與我相守，所以，你……」
「走吧。」季烆慢悠悠道，「相信這些，能夠讓洛凝璇放你一條生路。」
他說罷，便背着身，不再理會她。
孟錦芫勾唇一笑，她心中並未有失落，反倒有了那麼一絲的欣慰。
畢竟，在季烆的心中，對她是真心的。
這便足夠了。
孟錦芫直接離開了季家，坐着馬車竟然去了秦家。
洛凝璇知曉長公主到了，這才一日，她便清楚，看來失敗了。
不過，她既然來找自己，想來是得到了其他的東西。
待孟錦芫入內，她看向洛凝璇道，「沒有得逞。」
「看來駙馬爺放了長公主一條生路。」洛凝璇看向她說道。
「是。」孟錦芫便將季烆告訴她的如實相告。
洛凝璇低聲道，「長公主便安心地待在我這吧，到時候，我會送你離開。」
「你當真會幫我？」孟錦芫不可置通道。
「他既然能放你來我這裏，想必也會暗中相助。」洛凝璇慢悠悠道，「這一切，到最後，總該有一個了結。」
「你想說什麼？」孟錦芫不解道。
「季老夫人選錯了人。」洛凝璇冷笑道，「送長公主去歇息。」
「是。」知茉垂眸應道。
孟錦芫皺眉，見洛凝璇再未多言，也只能轉身離去。
東方璟從屏風后出來，看向她道，「季烆當真為了她，放棄自己得到的？」
「不知道。」洛凝璇看向東方璟道，「不過，殿下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媳婦兒，你又笑話我。」東方璟委屈道。
洛凝璇勾唇淺笑，而後道，「季烆所言的，便是最重要的。」
「什麼？」東方璟不解道。
「你仔細地想想，太后既然是卓家的人，那麼孟啟軒能夠登上帝位，而且還知曉那天命之說，難道不是一早便是卓家安排的嗎？」洛凝璇又說道，「林家，本就是卓家。」
「是啊。」東方璟連忙道，「所以說，這背後的一切都與卓家有關？」
「嗯。」洛凝璇點頭道。
「可那背後的人又是誰？」洛暖問道。
「背後的人，便是與卓家博弈之人。」洛凝璇又說道。
「那麼，那人對你來說是敵是友呢？」辛慕言看向她道。
「不論是什麼，眼下，還是要等沐峰出手。」洛凝璇低聲道。
「為何要等他出手？」辛慕言不解道。
「他才是關鍵。」洛凝璇自始至終都覺得，沐峰不可能置身事外，哪怕是前世，在她死去之後，沐峰也許動手了。
只不過，這一世，因為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所以，沐峰的計劃提前了。
洛凝璇沉默了許久，「他應當知曉朝夕國的女子，活不過二十八歲。」
「什麼？」東方璟湊近道，「媳婦兒，你對他很了解啊。」
「了解嗎？」洛凝璇嗤笑道，「不過是知己知彼罷了。」
「媳婦兒，我不高興了。」東方璟即便矇著面紗，卻也能感覺得出他此時此刻正一臉醋意地看向她。
洛凝璇眨了眨眼，「殿下，你很介意？」
「若是旁人，我倒不會，可是，他，我這心裏頭便不是滋味。」東方璟湊近她道，「你每次與他在一處的時候，身上都會散發出一種不同的氣息，是對旁人沒有過的。」
「什麼？」洛凝璇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敵意，防備，還有一種說不上的複雜的感覺。」東方璟搖頭道，「只有被對方傷過的人才會有。」
洛凝璇勾唇道，「殿下竟然知道這些？」
「因為你是我媳婦兒。」東方璟理所應當的，「所以，我才要格外地仔細地看着。」
洛凝璇笑道，「還有什麼？」
「還有便是……」東方璟沉吟了片刻道，「媳婦兒，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洛凝璇沉吟了片刻，「那殿下在想什麼？」
「我只想與你共白頭。」東方璟握緊她的手說道。
洛凝璇笑着應道，「我也是。」
「還真是心有靈犀。」東方璟樂呵呵道。
「咳咳……」辛慕言忍不住地咳嗽道。
洛凝璇這才說道，「那咱們再等兩日吧。」
「就等兩日？」辛慕言又說道，「也不知道父王到底去了何處。」
洛凝璇在想，安邦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不見了呢？
他到底做什麼去了？
還有安邦王妃，也在有意避開他們。
看來，這一切是一早便安排好的。
洛凝璇又看向辛慕言道，「待會咱們去一趟安邦王府。」
「好。」辛慕言也正有此意。
洛凝璇看向辛紫月道，「紫月妹妹，安邦王妃不肯見你？」
「嗯。」辛紫月點頭道，「我也不知為何？」
「你確定她還在王府？」洛凝璇又問道。
「我不知道。」辛紫月搖頭，「我自從回府之後，除了兄長之外，再為見過他們。」
「嗯。」洛凝璇勾唇一笑，「看來，安邦王府早已變天了。」
「變天？」辛紫月皺眉。
「不知道辛紫蘇在沐侯府如何了？」洛凝璇淡淡道。
「大姐怎麼了？」辛紫月皺眉。
洛凝璇在想，辛紫蘇為何執意要嫁給沐峰呢？明知道沐峰不會對她付出真心？
那麼，她想得到什麼？
難道是想要感動了沐峰，讓沐峰愛上自己嗎？
洛凝璇暗自思忖著，隨即便說道，「先去了再說吧。」
「好。」辛紫月點頭，卻也是滿腹心事。
這個時候，辛慕言突然湊過來，「你是說，父王與王妃都不在王府？」
「你確定，如今的安邦王當真是你認識的那個安邦王嗎？」洛凝璇看向辛慕言道。
「你是說？」辛慕言驚訝地看向她。
洛凝璇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是該去找一找答案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辛慕言淡淡道，「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嗯。」洛凝璇低聲道，「反正，該面對總歸是要面對的。」
「你說的不錯。」辛慕言也覺得是。
洛凝璇想了想，而後又說道，「走吧。」
「好。」辛慕言欣然應道。
東方璟眨了眨眼，便說道，「媳婦兒，我也要去。」
「殿下又想做什麼？」洛凝璇盯着他問道。
東方璟嘿嘿一笑，湊近道，「那個安邦王，上回所說的，你可還記得？」
「之所以記得，才覺得奇怪。」洛凝璇皺眉道，「他一直覺得我母親還活着。」
「活着？」東方璟沉吟了片刻，「他為何要如此告訴你呢？」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洛凝璇搖頭道，「如今這樣看來，他所說的，你母親還活着，是另一番說辭，畢竟，他說，夢見了你的母親與他說過，她不怨他了？」
「嗯。」洛凝璇皺眉道，「所以，為何要怨他呢？」
「倘若他不是辛辭修呢？」東方璟又說道，「面對怨的人，必定不是最在意的。」
「是。」洛凝璇突然想到了什麼，「秦城。」
「媳婦兒，你總算反應過來了。」東方璟笑吟吟道。
「秦城？」東方璟皺眉道，「你是說，如今的父王乃是秦城？」
「嗯。」洛凝璇點頭道，「不然，這一切便說不通了。」
「是了。」辛慕言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初，父王是以秦大老爺的身份與母親成親的，可是，真正的秦大老爺變成了後來的秦城，而如今的秦城……」
「所以，秦家滅門之後，秦城便去了西北，變成了辛辭修。」洛凝璇直言道。
「十年前？」辛慕言皺眉道，「正好是父王不對勁的時候。」
「對。」洛凝璇感嘆道，「那麼這一切便說通了。」
「還是說……」辛慕言挑眉，「其實，大妹妹與二妹妹都是安邦王妃與秦城所生？」
「倘若如此，安邦王妃不是一早便與秦城認識了？」洛凝璇覺得不可思議。
「倘若如此的話，那麼，秦城便是……」岳麒走上前來道，「我怎麼覺得，那個尊主的人，與秦城有關係呢？」
洛凝璇看向他道，「你並未見過秦城。」
「你想想，上回，他並未讓我用他的髮絲來認親，想來，他便察覺出，遲早有一日，咱們會想通了。」岳麒又說道，「他才會說那些說來誤導你。」
「那麼這一切便說通了。」洛凝璇暗自搖頭。
辛紫月在一旁陷入了沉默。
「我是秦家的人？」辛紫月不可置通道。
「倘若如此的話，那麼辛辭修呢？」東方璟忍不住地問道。
「真正的安邦王呢？」洛凝璇忍不住的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又覺得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原來這一切，一早便被他們安排好了。
那麼，秦城既然是秦家的大老爺，必定知曉這朝夕國的秘密，看來，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找到朝夕國的秘密。
「看來當初你的母親是察覺出了秦城的野心，這才安排了這一切。」東方璟洛凝璇說道，「是與不是，先去安邦王府看看便知道了。」
「嗯。」洛凝璇點頭道，「倘若如此的話，那麼秦城與卓家又是什麼關係呢？」
「還有那個背後之人，到底是不是秦城呢？」洛凝璇又問道。
「若如此的話，那麼江姨娘其實一直掌控在他的手中，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東方璟淡淡道，「為何秦歡到最後便變成鄭歡，其實，江姨娘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換走，難道不是因為秦城一手安排的？」
「是啊，不然，應氏怎麼可能答應呢？」洛凝璇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若真的如此，那麼，這秦城當真是深不可測。」岳麒又說道，「倘若如此的話，那麼真正的安邦王呢？」
「我不知道。」洛凝璇搖頭，越發地覺得複雜了。
就連徐大夫也沒了消息。
洛凝璇暗自搖頭，「難道師父便是那背後之人？」
「我不相信。」辛慕言皺眉道，「你不是見過那人嗎？」
洛凝璇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何安邦王突然變成了秦城呢？
洛凝璇迫不及待地要趕去安邦王府。
「這一切的一切，太複雜了。」辛慕言一時半會有些難以接受。
洛凝璇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走吧，等到了之後，便都知道了。」
「嗯。」辛慕言點頭，而後便說道，「姐姐，倘若真的如此，那咱們這一路走來，又到底是誰的算計呢？」
「也許，這一切從最開始便是一場博弈。」洛凝璇淡淡道，「不論是誰，都逃不開。」
前世，她為何會嫁給沐峰？
而沐峰又到底有着怎樣的身份呢？
既然太后是卓家的人，林家又是卓家，如今已然回去，那麼，沐峰的背後又是誰呢？
洛凝璇只覺得心情似乎從這一刻越發地複雜，畢竟，眼前的迷霧瞧著像是要撥開了，可是卻又像是重新合攏了一樣。
洛凝璇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先過去再說吧。」
「好。」辛慕言也不曾想到，自己最為信任的父親，竟然是……這一切的主使者。
更有可能，是自己的殺母仇人。
如此一想，辛慕言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岳麒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反轉到這個地步。
她看向洛凝璇，低聲道，「不過，也許並非是咱們想的那般呢。」
「我也不知道。」洛凝璇低聲道。
「哎。」岳麒重重地嘆氣，「走，先去看看。」
「嗯。」洛凝璇點頭，而後便說道，「你也莫要多心，這一切，也不過是咱們的猜測。」
「好。」辛慕言既然如此答應，可是內心深處，也已然認定了這個事實。
東方璟從最開始便一言不發。
直等到幾人到了安邦王府。
門口的侍衛瞧見辛慕言，連忙上前，「世子。」
「父王還未回來？」辛慕言問道。
「是。」侍衛垂眸回道。
「王妃呢？」辛慕言又問道。
「王妃？」侍衛如實道，「並未見王妃出去過。」
「我知道了。」辛慕言面色凝重，轉眸看向洛凝璇。
一行人入內之後，徑自去了安邦王妃的院子。
外頭守着的婆子瞧見是他，便上前阻止。
「滾開。」辛慕言直接抬腳將面前的婆子踹開。
那婆子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被踹了一腳，而後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辛慕言面色一沉，待入內之後，裏頭的丫頭婆子慌張地看向他。
「王妃呢？」辛慕言冷聲道。
「王妃……王妃不在。」丫頭跪在地上回道。
「王妃如何不見的？」辛紫月上前問道。
「回郡主，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王妃留了書信，不得宣揚出去。」那丫頭便將一封書信遞了上來。
辛慕言拿過，掃了一眼，而後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世子饒命。」丫頭連忙求饒道。
「拖下去。」辛慕言冷聲道。
「是。」身後的侍衛應道。
「兄長，母親到底去何處了？」辛紫月不解道。
「我看看。」洛凝璇將那書信拿過，仔細地看了看。
而後，她又看向辛紫月道，「你可認得王妃的筆跡？」
「認得。」辛紫月低聲道，「不過，這上頭的瞧著的確是母親所寫。」
「看來，她應當是從這裏的密道離開的。」洛凝璇低聲道。
「她到底是誰？」辛紫月越發地不解了。
「你是懷疑，她並非是安邦王妃？」洛凝璇看向辛紫月道。
「我如今對於他們，誰都不信。」辛紫月直言道。
洛凝璇看得出來，辛紫月是真的傷了心。
故而，幾人便開始尋找密道。
好在曲鍩也隨着他們一同前來，很快地便尋找到了密道。
幾人入內之後，洛凝璇低頭瞧著，低聲道，「看來是她自己離開的。」
「的確是。」曲鍩直言道，「這裏頭只有她的腳印。」
洛凝璇沉吟了片刻，「那麼，她到底去何處了呢？」
「想來這個人是很奇怪的。」辛慕言不知為何，反倒覺得，就連這安邦王妃也是個捉摸不透的。
洛凝璇低聲道，「走，看看從這裏出去是哪裏。」
「好。」幾人應道，便一同去了。
待出了密道，抬眼看去，眾人皆驚訝不已。
畢竟，這條密道如此深，一直往前，竟然直通皇宮。
曲鍩低聲道，「她躲在了宮中？」
「為何會是如此？」洛凝璇皺眉。
「看來，這位王妃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人。」岳麒突然道，「她難道並非是當初嫁給安邦侯的姑姑？」
「上回她前去焰國，也並未去岳家。」洛凝璇直言道。
曲鍩暗自搖頭，「這到底怎麼回事？」
「既然人在宮中，想來是易容了。」洛凝璇皺眉道，「你說，她會做什麼？」
「難道……」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都落在了不遠處的太后的寢宮。
洛凝璇沉默了良久之後，又說道，「看來，一切都該揭曉了。」
「如此說來，辛紫月與辛紫蘇也並非是她所生？」曲鍩又說道。
東方璟挑眉看去，「倘若這一切真的是如此的話，那麼，她應當有跡可循的。」
洛凝璇也覺得是，不過如今，反倒讓她們覺得事情似乎變得越發地不可思議。
太后……難道就是安邦王妃？
還是說，當初的安邦王妃……本就是太后呢？
那麼，孟啟軒到底又知道多少呢？
洛凝璇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
這一切的一切，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洛凝璇看着那寢宮，不知不覺，反倒向後退了。
「先回去再說。」洛凝璇直言道。
「好。」幾人應道，便離開了。
待重新回到安邦王妃的院子內，洛凝璇又去了安邦王的書房。
曲鍩慢悠悠道，「你們為何覺得如今的安邦王會是秦城呢？」
「找一找不就知道了。」辛慕言說着，便看向曲鍩。
曲鍩勾唇一笑，便又開始尋找這裏的密道。
很快的，便尋找了。
「果然，請曲大公子陪同，就是好。」辛慕言忍不住誇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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