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直撲莫斯科(1)

希特拉之所以要一意孤行實施「颱風」計劃，最大企圖是想在維亞濟馬－莫斯科方向和布良斯克－莫斯科方向消滅蘇軍，然後從南、北、西面迂迴莫斯科，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將其佔領。

為達到這一目的，10月上旬，德軍集中了l00多萬人，1,700多輛坦克和19,000門大炮，在強大的空軍第2航空群掩護下，準備對莫斯科實行猛烈的進攻。

斯大林得知此情況后，急忙調兵遣將，準備迎擊德軍。斯大林準備了西方、預備隊和布良斯克三個方面軍以迎擊德軍、保衛莫斯科，共80萬人、770輛坦克及9,150門火炮，不包括補充部隊和後方勤務部隊。其中，兵力和兵器最多的是西方方面軍。

西方方面軍編成內有6個加強集團軍和方面軍預備隊，守衛著從謝利格爾湖到葉爾尼亞這段防線，它的任務是阻止德軍沿這個主要方向，向莫斯科突破。預備隊方面軍以其第31、第32、第33和第49集團軍在西方方面軍後面沿奧斯塔什科夫－謝利日阿羅沃－奧列尼諾－斯帕斯捷門斯克和基洛夫一線佔領防禦。這4個集團軍作為後備，用來打退任何突破西方方面軍防禦隊形的德軍，因而構成了蘇軍防禦的第二戰役梯隊。這個方面軍還有兩個集團軍，即第24和第43集團軍，部署在西方方面軍防區從葉爾尼亞到弗羅洛夫卡的防線上。

布良斯克方面軍編成內有三個集團軍和一個戰役集群，守衛著傑斯納河東岸從弗羅洛夫卡到普蒂夫爾的地段，任務是阻止德軍向布良斯克－奧廖爾方向突破。莫斯科市和莫斯科州**領導者的辦公室里，一切顯得井然有序。

在辦公室的一角擺着一張巨大的橡木桌子，旁邊坐着一個戴眼鏡的人，身穿沒有佩帶軍銜的軍服。

這個人的外貌看起來很普通，圓臉龐，大腦袋，頭髮不太濃密，厚厚的嘴唇上是一個上翹的大鼻子，下頦深陷到軍衣領中，加上那閃光的鏡片後面透過來的安詳的目光，使得這個神情專註的人顯得格外的善良。他就是莫斯科市委書記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謝爾巴科夫。

「嘟……」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謝爾巴科夫拿起話筒：「我是謝爾巴科夫。」「你好，謝爾巴科夫同志。」話簡里傳來低沉而熟悉的聲音。

「你好！斯大林同志！」謝爾巴科夫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肅然起敬。

「有個問題一直使我不安。我們的轟炸機誤入莫斯科上空，上帝保佑，高射炮兵沒有擊落一架飛機……但為什麼沒擊落呢？……他們會射擊嗎？」

「我們的轟炸機在射擊區內只呆了一小會兒。」謝爾巴科夫解釋說。

「但是，你要知道，向莫斯科扔炸彈是不需要很多時間的。重要的是敵機已經飛臨莫斯科上空了。」

「斯大林同志，我向您檢討，我是有責任的，我馬上查明情況……」

「好了，德寇對莫斯科的晝間空襲一天緊似一天，你作為莫斯科軍區軍事委員會的一員，必須對空襲隨時做好準備。」

說完，只聽「咔啦」一聲，對方把電話放下了。

謝爾巴科夫的背後，掛着一張大幅莫斯科市區圖，上面標註清晰，各市區塗得五顏六色。長會議桌的左上方，掛着一張佔滿牆壁的莫斯科州地圖，也是五顏六色的，首都的四周是一些城鎮村莊。在色彩斑駁的地圖上，標示出工廠企業。

謝爾巴科夫默默地獨自在辦公室伏案辦公，從他平靜的外表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他的內心裏燃著一團火。

可別小看了牆上掛着的這些地圖，因為上面所標註的一切傾注了謝爾巴科夫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心血。多少次這張圖表被攤開在桌上，又有多少次被從桌上拖到了地板上。那上面標註著莫斯科防區的各條防線……

從前線傳到蘇聯情報局的大量戰報，使得謝爾巴科夫比在莫斯科的任何人都更懂得這場軍事搏鬥對於蘇聯來說是何等的嚴酷。德國法西斯侵略者正一步步地向蘇聯首都逼近，每一個俄羅斯人的靈魂深處都受到極大的震撼。

然而，今他欣慰的是，莫斯科黨委還沒有發出號召，就在戰爭爆發后的第二天，首都和州的幾十家根本不是軍工廠的工人們就開始自覺地轉入生產迫擊炮、自動步槍、炸彈和炮彈，汽車製造廠則大力生產越野汽車、救護車、火炮的部件和鑄件以及雷管；有一百多家工廠生產什帕金系列衝鋒槍，這種衝鋒槍後來被前線稱做「佩佩沙」；成千上萬的家庭主婦、女學生紛紛主動湧入工廠投入生產……

謝爾巴科夫還得知，正在前線的丘馬科夫將軍的家屬向銀行捐獻了貴重的祖傳珍寶，還希望隱匿姓名，但終於還是被電台記者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後來，他又得知以丘馬科夫一家為榜樣的家庭還有成千上萬。許多人索性把金銀首飾、錢或公債券裝入信封投進郵筒里。另外，還有些人捐獻汽車、摩托車、自行車、打字機、縫紉機……

一連串的數字使謝爾巴科夫陷入沉思：由於戰爭，莫斯科人口已銳減一半，但卻向國防基金會捐助了一億四千二百餘萬盧布現款，1,500克白金，約8,000克黃金，半噸白銀……

謝爾巴科夫還從通訊社的報道中得知，由自己署名的送交黨中央關於市委決定建立首都志願民兵部隊的建議被批准后，擁有幾百萬人口的莫斯科沒有一個應徵者不去或者遲去徵召站報到，而且還有成千上萬不在徵召之列的人也前去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