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揭曉當年的兇手

二零九、揭曉當年的兇手

梳雲道:「小姐,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何將掠月救出來!掠月出來后若要怪我,我任她打罵。」

昨日第一次陪陸心顏去過天牢后,梳雲已經暗下決心不管掠月同不同意,也會將她弟弟的事情告訴陸心顏!

只不過當時最重要的不是掠月下毒的動機,而是掠月到底有沒有下毒!

所以當她想盡辦法見到掠月後,會在最後故意問她過得好不好。

明眼人都知道掠月過得不好。

二皇子即便不是親手殺死她弟弟的兇手,也是幫凶之一,離開心愛的男人,委身害死自己弟弟的兇手之一,不管如何錦衣玉食,對於掠月來說,哪裏會好?

二皇子中毒昏迷不醒卻並沒有生命之憂,掠月身陷監牢隨時性命不保,委身仇人卻沒能為自己弟弟報仇,她如何能過得好?

梳雲故意這樣問掠月,實則問的是毒到底是不是她下的,在旁邊有人監督的情況下,梳雲相信掠月懂她無法直接問出口的話,所以掠月沒有驚訝梳云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而是沉默片刻后搖了搖頭。

至於後面能不能告訴田叔,同意告訴田叔則等於掠月同意將她弟弟的事情說出來,等於可以告訴陸心顏。

梳雲說完后,面色很平靜,陸心顏深深看她一眼,「我知道了,我會立馬讓人通知蕭世子。不過梳雲,你和掠月都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救了掠月,賠了你。」

梳雲心中暗驚,以為陸心顏知道了什麼,卻見她眼神清澈,並不像知情的樣子,遂輕輕一笑,「不會的,小姐,我和掠月一樣,不管在哪裏,心裏的主子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小姐你。」

——

英武殿。

因為武轍昏迷不醒之事,朝堂上爭論討伐不斷。

二皇子派:「皇上,一個小小的妾室哪有膽子謀害一國皇子,這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臣認為該嚴查她的來歷,找出真兇,為二皇子報仇雪恨!」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掠月曾經是陸心顏身邊的丫鬟,而陸心顏是蕭逸宸的未婚妻,妥妥的三皇子黨!嚴查來歷,不就是暗指嚴查三皇子一派?

三皇子派:「皇上,二皇子受傷,臣深感悲痛!嫌犯的來歷已經全京城皆知,再蠢的人也不可能用這麼低劣的手法,指使嫌犯害人,二皇子之事一定另有內幕,請皇上明查!」

二皇子派:「皇上,二皇子出事,最大得益人是誰,大家心裏都有數。」

三皇子派:「皇上,越是表面看起來越明顯的事情,背後一定另有深意。」

二皇子派:「皇上,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分明是有人故布疑陣。」

三皇子派:「皇上,臣覺得這更像賊喊捉賊!」

二皇子派:「張大人,你這意思是說二皇子自己弄暈自己,來陷害別人?」

三皇子派:「李大人,你的意思是說三皇子派人弄暈二皇子的?」

四皇子派看看上座面色鐵青的隆德帝:吵得好,繼續!

隆德帝被吵得頭痛不已,轉向龍天行,「龍愛卿,轍兒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一陣安靜后,「龍愛卿?」

在眾人吵鬧不休的時候,龍天行聽得煩,心神一斂,將那些雜音隔絕於耳外,結果不知怎的,心思竟然轉到了昨晚去天牢裏勾引他的女子身上。

熱情如妖,膽子還大得很,昨晚在他肩上咬了三道痕迹;野心勃勃虛榮之餘,偏又有點俠義之情!

龍天行見過女人無數,明白女人所有的小手段,可這個他似乎一眼能看穿的女人,居然莫名的引起了他的一點好奇。

「龍大人。」站在龍天行身後的人,忍不住扯了扯龍天行的官袍,「皇上問你話呢。」

龍天行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走神了!

斂住心神后,他走到殿中,「皇上,臣剛才在想二皇子的案子,三日之內,臣一定給所有人一個交待!」

一點好奇而已,僅此而已,影響不了他想做任何事的決心。

——

回到都察院,冷格忍不住問:「龍爺,三日時間這麼緊,要不要動刑,逼她招供?」

龍天行道:「不用!直接派人通知她,三日後若不招,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冷格一驚:「龍爺,事情真相未查明,就將嫌犯斬首,會不會太草率?」

龍天行冷笑一聲,「事情真相與我何干?」

冷格:「龍爺,屬下擔心皇上會怪罪。」

「怪罪?」龍天行唇邊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皇上不會怪罪!直接將罪名推到嫌犯身上,快刀斬亂麻,是讓朝中所有派系,都不受到影響的最好方法!皇上派我來主審此案,目的就是如此!我龍天行判的案子,那些人有異議也不敢沖我來,只能將不滿吞下去,皇上也無須為此頭疼!」

冷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此事若繼續查下去,二皇子和三皇子兩派互相撕咬,你死我活,四皇子一派便可趁機坐大,皇上努力維持的平衡便會被打破!龍爺英明!不過龍爺,就這樣放過那珠珠郡主,會不會太便宜了她?」

龍天行道:「她身邊的丫鬟太忠心,再查也查不出於她不利的證據!先殺她個忠心的丫鬟,殺雞儆猴,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玩!」

——

梳雲走後,陸心顏用過早膳,便帶着白芷青桐去了廣平侯府。

宮羽還沒到,封氏雲氏和宮錦,早早站在門口迎接陸心顏。

幾人上次見面,還是一個月前瓦刺使臣的接待宴上,當時時間緊,只打了招呼,話都沒多說幾句。

陸心顏一下馬車,封氏立馬上前,拉着她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了一番,最後露出一抹安心的笑,「珠珠,好些日子沒見,祖母好是挂念。」

陸心顏挽住她的胳膊,展露笑顏,「祖母,珠珠也好想你,嬸嬸,四姑,珠珠也想你們!不過珠珠可要說說你們了,天氣這麼冷,怎麼都在外面?還讓祖母在這裏受凍,快進去進去。」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福壽院。

「祖母,嬸嬸,先讓白芷替你們把把脈。」陸心顏不由分說地將兩人按在椅子上,示意白芷上前。

白芷走上前,行了個禮后,開始替封氏把脈,片刻后收回手,「老夫人身體越來越好了。」

「恭喜祖母。」陸心顏笑道。

「恭喜阿娘。」宮錦跟着道。

知道身體無礙,封氏心情也好了些,笑道:「都說沒事了,就你們瞎擔心。」

這時白芷替雲氏把好了脈,「夫人和孩子都很健康。」

雲氏笑道:「謝謝鄉君,麻煩鄉君順便替阿錦把把脈。」

「我?」宮錦莫名,「我沒病啊。」

陸心顏反應過來,朝白芷使了個眼色,「嬸嬸說的對,白芷,替四姑瞧瞧。」

白芷會意,走過去拿起宮錦的手腕,搭上兩根手指,稍許后,一本正經道:「四姑娘身體不錯,只要李公子一切正常,老夫人抱外孫的心愿,很快就能達到。」

宮錦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紅了臉,「大嫂,珠珠,你們居然合起來捉弄我!」

封氏喜得哈哈大笑,「多謝鄉君吉言!」

陸心顏揶揄道:「四姑,害什麼羞,生兒育女,人倫之舉,天經地義。」

「珠珠,你也別笑話我,過兩個月之後,就是你和蕭世子的大婚!」宮錦哼道:「鄉君,你也得替你家小姐把把脈,看她以後能為鎮國公府添幾個小世子小小姐!」

話音一落,眾人頓時想到陸主顏今日來此的主要目的,屋子裏的氣氛頓時低迷了起來。

封氏擔心道:「珠珠啊,二皇子受傷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掠月真的給二皇子下毒了嗎?」

如果此事被證實,陸心顏和蕭逸宸的婚期,將永遠遙遙無期了,甚至可能連命都…

「祖母,毒不是掠月下的,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陸心顏安慰道:「祖母不必過於憂心,今日我讓祖母請宮姨娘過來,就是想打聽一下二皇子府里,有機會陷害掠月的人,只要揪出那人,掠月無事,我也會沒事的。」

幾人正說着,孫嬤嬤掀簾進來,「老夫人,郡主,宮姨娘來了。」

「快帶她進來。」封氏連忙道。

很快,一身桃紅色衣裙的宮羽進來了,額上的傷疤上畫了朵粉色的桃花,珠釵滿頭,同出嫁前大不一樣。

「不孝孫女給祖母請安。」宮羽作勢要跪在地上。

封氏連忙示意孫嬤嬤攔住她,「羽兒,你現在身份不同,不必行如此大禮了。」

宮羽順勢就站住了,「嬸嬸,四姑。」最後眼光落到陸心顏身上,微冷,「郡主。」

這般對她有意見,卻仍是來了,陸心顏笑了笑,看來宮羽心裏也是在害怕的啊,雖然面上裝作若無其事。

「宮姨娘,我也不拐彎抹角,在二皇子府,你與掠月,與誰比較交好?」

宮羽自顧自坐下,也不看她,「你現在是謀害二皇子的主謀嫌疑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陸心顏道:「宮姨娘,別忘了掠月是你帶進去的,她要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宮羽垂下眸,瞧著自己手中的帕子,慢悠悠道:「掠月被關進去兩天了,官府的人都沒來找我問過一句話,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二皇子妃護着我!我在府中深受二皇子寵愛,二皇子妃不敢得罪二皇子,所以護着我,不讓官府人的找我麻煩。」

陸心顏輕笑,眉宇間的嘲弄之色顯而易見,「宮羽,你不是真這麼天真吧?」

那笑看得宮羽甚是刺眼,「陸心顏,你什麼意思?」

「二皇子寵你,是因為那首水調歌頭的詞備受文人追捧,二皇子想用你來籠絡文人,這種寵是對權臣的寵,不是對妻妾的寵!二皇子妃心知肚明,因為你若倒了,沈側妃會更得寵,而她的寵是真正的男人對女人的寵,所以二皇子妃才捧着你、護着你、抬舉你!可若那首詞被拆穿不是你寫的,你沒了利用價值,甚至害二皇子被人嘲笑,二皇子妃還會護着你嗎?」

宮羽死死擔着帕子,陸心顏說的,她怎會不知,若不然她今天來赴約幹什麼?

陸心顏淡淡道:「宮姨娘,當初沈側妃流產,你被關起來的時候,是誰指點你逃脫責罰?」

宮羽咬咬牙,「是府中一位老人,喬姨娘,她對我說,如果能有對二皇子登上皇位有用的人或事或物,拿出來后或許能逃過一劫,我便想起了那首詞,心知那詞一出,必震驚仕林。」

「後來一直有來往?」

「對比府中其他人來說,略多一些,不過我不喜與她們應酬,慢慢喬姨娘與我來往得少了,不過我碰到過兩回她與掠月在一起說話。」

「還有哪些人有來往?」

宮羽又說了幾個名字,陸心顏一一記下,「青桐,立馬通知蕭世子,讓他派人重點查查這幾個人。」

「是,小姐。」

青桐離開后,陸心顏道:「多謝宮姨娘,我還有兩個請求。」

「陸心顏,你不要太過份!」宮羽怒道。

陸心顏完全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裏,「第一,詞的事情我不想拆穿,我想你也不想。」

宮羽閉嘴了,不拆穿對她更有好處。

陸心顏不想拆穿的原因,一來這詞她也是抄的,二來三皇子一派如今已經非常打眼了,若再拆穿此事,仕林人心轉向三皇子武昇,只怕其他幾位皇子會聯手起來先除了武昇這個最大的威脅。

「第二,待蕭世子查明是誰在背後陷害后,我要你悄悄帶我去見二皇子。」

「什麼?陸心顏,你想死,別拉着我一起死!」宮羽猛地站起身,「這絕不可能!若被人發現,我與你勾結的罪名便會坐實,到時候我必死無疑!」

「宮姨娘,二皇子雖然暫無性命之憂,可一直昏迷不醒,再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陸心顏道:「白芷的醫術你很清楚,若說這京城還有誰能讓二皇子蘇醒,除了白芷沒有第二人!只要二皇子醒了,大家才可能相安無事,否則最後二皇子妃也保你不住!」

宮羽狠狠瞪着她,心裏明白陸心顏所言不假,卻又不甘心,事事順着她的意。

陸心顏不理會她不甘心的眼神,「宮姨娘,過幾天我派人通知你。」

此事就這樣定下了。

宮羽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畢竟她也不想死!她站起身,硬梆梆道:「二皇子府中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直接就掀簾離開了。

陸心顏給了個安撫的眼神給封氏宮錦,陪着幾人說了一會話,待青桐返回后,也告辭離開了。

一回到安康伯府,焦急不已的星羅見到她,立馬走上前,「小姐,剛收到消息,龍爺那邊下了命令,若掠月三天內不招,就認定掠月是兇手,三天後午時三刻斬首。」

「這麼快?」陸心顏愕然。

有三皇子在,皇上不會讓那些人將罪名安到他們頭上,要了他們的性命,讓三皇子徹底失去問鼎皇位的機會!

但她以為不管是龍天行,還是二皇子一派,定會死死抓住這個機會,狠狠咬上她和蕭逸宸一口!

「這消息可有誤?」

「千真萬確!」星羅道:「小姐,這次與宮姨娘見面可有收穫,要不要琳琅閣的人出手?」

陸心顏搖搖頭,「琳琅閣的人行事還不成熟,這事我已讓蕭世子去辦,朱雀堂的人已經開始調查幕後黑手,若琳琅閣的人插手進來,我怕會打草驚蛇,萬一對方發現不對,將證據毀滅,到時咱們就真的很不利了。」

明面上的證據肯定早就沒了,但只要能查到蛛絲馬跡,讓武轍相信就成!

蕭逸宸,只有三天的時間,全靠你了!

——

二皇子府。

武轍渾身酸痛地醒來,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全身無力。

「來人!」武轍輕喚出聲,嗓子嘶啞得差點出不了聲。

「二皇子。」黑暗中突然想起一道輕揚的女聲,既熟悉又陌生。

武轍全身汗毛豎起,「你是誰?」

話音剛落,屋子裏突然亮了,武轍先是受不了的閉上眼,接着緩緩睜開眼。

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正坐在不遠處的桌旁,神情淡淡地看着他。

那絕美出塵的容顏,驚得武轍一下子坐起,「珠珠郡主?你怎麼會在本皇子房裏?」

陸心顏微微一笑,「二皇子,你昏迷了好幾天了,是我帶白芷來,將你救醒的。」

昏迷?回憶頓時如潮水般湧入武轍的記憶。

那天他去到月姨娘的院子裏,喝下她親手喂的美酒後,突然五臟劇痛,吐出一口鮮血后,立馬不醒人事…

「是你!是你指使那個賤人給本皇子下毒的是不是?」武轍面上寒光籠罩,正欲張嘴喚人,陸心顏似笑非笑道:「二皇子,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將你救醒,亦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你,所以我勸二皇子還是不要喊人的好。」

武轍衝出口腔的來人兩字,頓時硬生生咽下去,「你有何目的?」

「二皇子,實不相瞞,我想你放了掠月!」

「不可能!」

「二皇子,四年前,鴛鴦樓,相貌俊俏的送酒少年,您還記得嗎?」

武轍神情如見了鬼似地驚呼出聲,「你…你…你怎麼知道?」

陸心顏淡淡道:「那少年,是掠月雙生弟弟。」

「所以那賤人是為了替她弟弟報仇,給本皇子下了毒?」武轍咬牙道。

「二皇子,這京城中私下養小倌的人不在少數,但從來沒人敢在明面上明目張膽地玩!因為皇上不喜歡!二皇子,如果你曾去鴛鴦樓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你說皇上還會不會考慮將皇位傳給你?」

「不過一次而已,而且是那麼久的事情,只要本皇子認個錯,父皇便不會追究!」

陸心顏淡淡一笑,「二皇子,你說的對,這人嘛,誰年輕的時候不犯個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事若處理得好,是好事一樁!可若有人利用此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製造二皇子你與那些俊美少年的傳聞,三人成虎,你說皇上會不會信?」

武轍扭過頭,「只要本皇子潔身自好,不去青樓小倌館,誰能將髒水往本皇子身上潑?」

「二皇子,你可以不去青樓不去小倌館,可你這二皇子府能不用小廝,你府中的幕僚能全換成女的?」

武轍聽得臉色黑青,「陸心顏,不要做出那麼噁心的猜測!」

陸心顏聳聳肩,「二皇子,我可以不猜測,可擋不住別人要猜測啊!」

「你想做什麼?若要本皇子放了想毒殺本皇子的賤人,絕不可能!」

「二皇子,若那毒藥不是掠月下的,你是不是能放過她?」

「怎麼不是她?那酒是她親手喂本皇子喝下的!」

「我已經找到證據,證據下毒的另有其人!」陸心顏道:「不過二皇子,告訴你真相前,等價交換,我希望二皇子也能告訴我一個真相,當年和你一起去鴛鴦樓的是是誰?」

武轍冷笑一聲,「想和本皇子交換條件?不必了,下毒的事情本皇子可以自己查!」

陸心顏道:「二皇子,下毒的人已經死了,其證據也毀滅得一乾二淨,現在只有我手中掌握著下毒之人的證據。」

「本皇子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救醒了二皇子你,而不是殺了你,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武轍咬咬牙,明白她所言非虛,道:「當年,帶本皇子去鴛鴦樓的人,是皇兄!四年前,本皇子十六,開葷沒多久,不僅沉迷男女之事,對於私下盛傳的眷養俊俏小倌的事情也很好奇,皇兄道前兩年他同我這般大時,也曾好奇過,去瞧瞧就是了,有合適地試一試,沒合適的就回來,他一定不會告訴父皇。

本皇子受不住好奇心,隨他去了鴛鴦樓,看到那些嬌柔做作的小倌,本皇子只覺噁心,一個都沒看中!哪知後來來了一個送酒的少年,那模樣,比本皇子見過的所有女子還要俊俏,本皇子不知怎的就對他起了心,趁著酒意就將他強了…

過後本皇子十分害怕,父皇不喜斷袖之風,萬一被他知道,肯定會大發雷霆,皇兄安慰本皇子,道一個下賤的小倌而已,他幫本皇子擺平,這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居然又是武轅!「二皇子,當年那酒,可有什麼問題?」

「酒有沒有問題?」武轍面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心顏道:「二皇子,掠月之前與府中一位喬姨娘來往最多,在你中毒那晚,喬姨娘曾去看過掠月,待了小半個時辰。而經查,她背後之人,正是大皇子!巧的是就在今早,喬姨娘因擔憂二皇子的病情,心神不寧跌入井中淹死了。」

武轍震驚不已,「暗算本皇子的人,居然是皇兄?」微一思索,面色又變,「當年本皇子確實是在飲了酒後,突然對那少年起了心思…」武轍咬牙切齒,「皇兄,沒想到一切都是你布的局!枉本皇子一直那麼相信你!」

陸心顏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事情會如此!

武轅在年前突然站出來,成為朝堂上一股新的勢力,武轍對他就心生不滿。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武轍自己真動了心思,還是武轅在酒中動了手腳,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武轍對武轅已經心存芥蒂,只要有人挑一點撥,這事便會自動算到武轅頭上。

陸心顏拿出查到的證據,放在桌上,「二皇子,事情真相你已經清楚,掠月是清白的,希望你能親自出面救她出來。明日巳時過半,我在都察院大牢外,恭候二皇子大駕。」

——

第二天早上,陸心顏帶着青桐梳雲正要出門,小荷跑過來,「小姐,能帶我一起去嗎?我擔心掠月姐姐。」

「牢房陰氣重,你正在長身子,去了不好。」陸心顏摸摸她的頭,「在家乖乖等著,我會帶着掠月回來的。」

「小姐,」小荷遲疑道:「萬一,我說萬一,二皇子不去為掠月姐姐作證,那怎麼辦?那我豈不是連她最後一面…」

「小荷,你別胡說。」梳雲白著臉斥道。

小荷的擔憂也是她們的擔憂,武轍雖然知道了事情真相,可是他若不惜被傳斷袖的風言風語,仍堅持不去,她們也沒辦法,畢竟武轍的事情,知道的不只她們,還有武轅,而武轅現在站在了武轍的對立面,很有可能會將掠月弟弟的事情暴出來打擊武轍。

反正是遲早會暴露的事情,武轍為什麼要救一個害了人家弟弟、對他心懷怨恨的女子?

事情的真相,陸心顏對小荷說了一半瞞了一半,瞞的那半,便是關於武轅有參與其中。

明明不知底細,小荷偏偏說出了她們心底的擔憂。

青桐跳腳,「呸呸呸,小荷,吐過口水再說!」

小荷配合地吐口水,「呸呸呸,剛才的話我沒說過,掠月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

陸心顏道:「好了,我們走了,小荷,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小姐!」小荷嘴上答得爽快,心裏卻活動開了,她一定要偷偷去看看掠月姐姐,萬一武轍真的不去…

——

都察院牢房外,此時已經午時,離約定的時間過了兩刻鐘,武轍仍然不見身影。

「小姐,怎麼辦?」梳雲含着哭腔。

「先進去看看掠月。」

掠月還有三刻鐘便要行刑,牢房裏的人聽說是來看她的,不知是不是受過龍天行囑咐,也沒攔,直接帶她們進去了。

「掠月。」梳雲見到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如果最後武轍不來,誰也救不了掠月。

掠月剛剛用了最後一頓飯,心裏已經明白自己大約是避不過此劫了。

她平靜地跪在地上,對着陸心顏幾個叩了三個頭,「我掠月能認識小姐,認識梳雲,認識歡喜院的一眾姐妹們,今生無憾!只是對不起小姐,因為我的愚昧,差點害小姐被牽連。」

「掠月,快起來,是我對不起你。」陸心顏愧疚道,若掠月不是她的人,武轅便不會讓喬姨娘利用掠月的手給武轍下毒。

掠月跪在地上沒動,又叩了三個頭,這時聲音裏帶着哽咽,「我死了之後,請將我的屍體葬在我弟弟墳旁!還有田公子,請小姐一定要好好勸勸他,今生掠月辜負了他的深情,來世掠月願為奴為婢報答他!望小姐能為他另尋一純良女子,照顧他下半生!」

梳雲哭道:「掠月,你不許說這樣的話,田公子是你的責任,你休想將責任推到小姐身上!」

掠月繼續道:「我唯一的遺憾,便是不知害我弟弟的兇手,九泉之下,我只能跪求他的原諒了。」

陸心顏道:「掠月,我已經查到害你弟弟的兇手是誰了。」

掠月震驚地抬起頭,「查到了?是誰?」

「是大皇子。」陸心顏平靜道:「當年他帶二皇子去了鴛鴦樓,事後殺了你弟弟,掩人耳目。」

「原來是他!」掠月苦笑着坐在地上,「我對不起我弟弟,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我都沒辦法替他報仇。」

「掠月…」

掠月伸手制止梳雲想說的話,道:「不過能在臨死前知道誰是仇人,我也能安心上路了。」

此時,不遠處,一名身形苗條的少女,正面色慘白地站在那。

正是尾隨而來的小荷。

小荷來的時候,陸心顏幾人正好進來,小荷便對侍衛說是郡主的丫鬟,剛才不舒服走開了,要進來看掠月。

因為掠月行刑在即,侍衛便讓她進來了。

哪知卻被她聽到了這番話。

殺死掠月弟弟、害掠月不得不離開田叔進入二皇子府的人,居然是大皇子武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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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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