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許若蘭(12)
張玉媃見蕭皇后談起了她那菜地不由揚臉笑道:「不是啦,是若蘭。」不過說到這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趕忙捂住了嘴去。
她差點忘了若蘭說不能說她的事的那事了。
蕭皇后見她說了一半便不說了不由疑惑問道:「若蘭?若蘭什麼?」
張玉媃輕呃了聲,隨後有些猶猶豫豫的扭了扭手指。
蕭皇后見此問道:「怎麼,不便說嗎?」
張玉媃輕點了下頭道:「她說了不能讓你們知道她的。」
蕭皇后聽此微閃了下眼神。
難道她之所以能在這冷宮活得如此之好,依靠的便是什麼人嗎?
這樣一來倒也說得過去了,畢竟她看着便不是個聰明的人,若是只她一人在這冷宮,顯然無法活得如此滋潤的。
蕭皇后不動聲音的笑問道:「哦,她說不能讓我們知道她,那那人也是宮裏哪處宮院裏的主人嗎。」
張玉媃輕搖了下頭。
若蘭是她從宮外帶進來的侍女,並不是什麼主人。
蕭皇后聽此想了想,隨後笑問道:「不是主人,那便是宮侍咯。」
張玉媃輕點了下頭。
蕭皇后見此接笑道:「是哪個宮的宮女?」
張玉媃搖了下頭。
蕭皇后見此輕挑了下眉,隨後有些臉色複雜的道:「是哪個宮的太監?」
若當真是哪個太監在關照她,到時若被人知道了他們的來往,這媃妃怕是就慘了的。
張玉媃聽此輕眨了下眼,隨後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太監啦,是個,是個。」
張玉媃說道這不知要怎麼形容才好。
畢竟若蘭現在雖扮成了太監,但她又不是個太監。可是她裝扮做太監了,又不能說是個宮女。
在想了想后張玉媃道:「總之不是個太監。」
蕭皇后聽此想了想,這即不是宮女,也不是太監,甚至也不是哪個宮裏的主人。
難道,是哪個廚師?畢竟看她被養得這麼圓潤,當是吃得很好才是。
而冷宮裏的人,若無人打點,當沒法吃得好才是的。
但想了下后蕭皇后又否決掉了那想法。
畢竟廚師不可能進得了後宮這冷宮來,所以根本不可能給她送飯菜的。
在想了幾種可能都覺得不可能后,蕭皇后只得暫扔開了它問道:「那為什麼他說不能讓我們知道他的呀。」
張玉媃想了想道:「因為就是不能讓你們知道呀,不然,她沒準會死的。」
冒充太監,應該是死罪才是。
蕭皇后聽此道了聲:「原是這樣啊。」
竟是被人知道就會死,那顯然是個男子才是,畢竟若是女子,便是被人知道了,也不可能會被處死才是。
想罷后蕭皇后笑道:「好,那我們便略過他。」
她若還是皇后,知道此事時也許會震怒,畢竟這也算淫亂後宮了。
可她如今並不是皇后。
知道這後宮里有人也許正在給皇帝戴綠帽,蕭皇后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在勾嘴笑了下后蕭皇后笑問道:「你繼續說說,你怎會想着在這冷宮種那些菜的?」
張玉媃想了想后組織了下語言道:「是她說的,反正在這冷宮也沒事做,倒不如種種菜打發下時間,加之臣妾剛進來時宮侍們被徐貴妃交待過,能不給臣妾送飯便不給臣妾送飯,所以若種了菜,臣妾也不會被餓著肚子。」
說完她接道:「怎麼種也是她教的。臣妾一種,便覺出了樂趣來,所以便種得越來越多了起來……」
這說順了后張玉媃便一臉高興的同蕭皇后說道起了她那種菜經來。
蕭皇后本就從沒見過什麼種地的人,如今聽張玉媃說得高興,她便也好心情的一直聽了下去。
見兩人相處的愉快,站在邊上的宗文軒眼睛不由柔和了下。
這媃妃看着便不是個心思多的人,往後當能同他母后好生相處才是。
因着他同大哥的無能,他們無法保下他們的母后,如今見她便是來了冷宮當也不會過得太差,他先頭的那些傷心終是淺淡了些下來。
而在張玉媃她們在屋裏談得高興時,門外的康公公卻已有些等不住的來回走了好幾圈了。
在伸著腦袋看了看門裏邊后,康公公不由又來回走了一趟道:「這二殿下怎還不出來啊。」
這如今都快過了半個時辰了,便是鋪再精細的床被當也該鋪好了吧。
在見他又來回走了一趟后,幽曼上前說道:「要不公公先回去,這門一會小人來鎖算了。」
康公公聽此遲疑了下。
他畢竟不是只管着這一處地方的人,如今在這他已是耽擱了許久了,若再耽擱下去,別處那些事若沒他看着出了什麼事,他怕是也要吃不了兜子走的。
在又望了望被關起來的門后,康公公跺了下腳道:「成吧,到時二殿下若走了,記得好生把門鎖好。」邊說着他邊將手中的鑰匙同鎖鏈交到了她手上去。
幽曼邊接過鑰匙鎖邊點頭笑道:「放心吧,小人知道的。」
康公公把鑰匙鎖交給了幽曼又朝門裏看了看,見門裏仍是沒人走出來后他才轉身離開了去。
送走了康公公后幽曼便繼續坐在門邊等了起來。
裏邊的宗文軒倒也確實很能呆,在見天色已暗了后,幽曼才見他終於從裏邊走了出來。
幽曼聽到開門聲趕忙起身躬身立到了邊上去。
宗文軒撇了她一眼,隨後收回了目光繼續朝前走了去。
只是在他剛走出不遠他便遇着了送飯的人。
在轉頭看了眼那車板上的飯菜后他不由臉色一沉。
車板上擺着許多小碗,有些碗裏裝着碗米飯,有些碗裏則裝着一些被剁碎了的不知是何物的東西。
這一眼望過去,先不說味道如何,但至少見着它的人是早已沒了什麼食慾了的。
在冷着眼走到那車板前後,宗文軒朝車邊的一太監問道:「你們便是給住在這裏的人吃這些?」
會被安排在這送飯的人都只是些小人物,所以自然不識得什麼皇子殿下,見他來問,送飯的兩人觀他的衣物只知他怕是哪個貴人,他們不能得罪,但倒也沒什麼懼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