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嘴饞的代價
黃氏紅着眼眶忙忙迭迭上前幫忙，並未完全失去知覺的小魚吞下一瓶靈泉水。
幸虧小魚一直有靈泉水滋養著身體，抵抗力各方面比一般的小孩強上數倍，不若這麼點大的孩子，寒冬臘月里掉進冰窟窿里多半是要去了……
二蛋和童梓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
蘇柒柒輕輕把小魚放置在暖呼呼的被窩裏，抬腳坐在案前眉心緊鎖，聲音冷得似冰渣子：「怎麼回事？」
二蛋搶話回道：「老大，事是這麼的，今兒上半響小魚跑來問我有沒有魚，她想吃烤魚，我領她去灶房外凍魚的缸子裏找了找，凍魚吃光了。」
「我倆又去了灶房，爬樑上取了幾條熏魚下來，她撅著嘴嫌棄魚不新鮮，我當時還跟她說了，等過兩日地里活一忙完，就幫她網活魚。」
「哪曉得，她明面上應了我，轉頭偷偷帶着青青來睇幾個人，拎着桶，帶着撬子斧頭一應家什伙溜去了湖邊。」
林仲山馬著臉將藏在他身後的青青拉了出來，吼道：「跪下。」
青青眼淚簌簌流，嚇得瑟縮發抖，噗通跪在地上大哭道：「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蘇柒柒大概了解是個什麼情況了……
自個妹妹嘴饞，怨不得別人。
長期與小魚一同玩耍的青青幾人，凡事皆聽小魚的，寵着她，溺着她。
緩了語氣道：「青青你起來吧，來我跟前，我問你幾句話。」
林仲山輕輕踹了她一腳，「孽女，還不快起來，蘇姐姐問你話，原原本本把事發經過好好說說。」
沈氏拽着她胳膊拉起來道：「青啊，起來吧，趕緊說說咋回事。」
青青抹抹眼淚，蹭到蘇柒柒跟前可憐巴巴望着她說：「蘇姐姐你問吧。」
蘇柒柒幫她理了理額前凌亂的髮絲，「別怕，你就跟蘇姐姐說說，你們是怎麼去的湖邊，小魚又是怎麼掉冰窟窿去的？灰灰和丸子為什麼不在她身邊？」
青青凝噎道：「小魚怕灰灰和丸子出去凍壞了，把它們關屋裏了，我們是從營地後邊摸去的湖邊，去了湖邊發現湖面上結了厚厚的冰，我跟來睇出主意用火燒冰，小魚不贊成，說是起了火要引來大人。」
「後來小魚說不如用撬子挖個洞，把網扔下去就成了，於是我們又跑回來拿了撬子跟斧頭。」
青青吸了吸鼻涕又道：「我們趴在湖面上砸了好久才挖出一個窟窿來，哪知網撂下去撒不開，那些魚兒也不知咋回事，都游到了窟窿邊上，小魚一瞅見窟窿下的魚歡喜極了，扔了漁網趴在窟窿邊上逮魚，吩咐我拿桶來裝魚，我剛剛轉過背就聽見噗咚一聲.....」
「來睇跺腳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小魚掉水裏了……」
「我們幾個扔掉手上的家什撲過去拉她，沒拉住，小魚一直往下沉，我們嚇壞了，大聲喊人。」
蘇柒柒聽完整個過程，哭笑不得，真想將小魚拉起來揍一頓。
「誰救她起來的？」
二蛋推了推朱可文道：「是朱可文，得虧他在湖邊不遠處割喂牛的草，他先跳進窟窿救的小魚，後來我和良子哥他們聽見聲音趕去湖邊時，他已經在水下拽住了小魚，我們把他倆拉上窟窿的。」
蘇柒柒感激地對朱可文道：「辛苦你了，也謝謝你救了我妹妹。這麼冷的天害你泡了一回冰水，一會葯熬好你一起喝上一碗吧，這幾天你與小魚喝同一鍋葯吧。」
「還有你救了小魚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朱可文並不作邀功態，平靜地說：「是我應該做的，換誰也會救小魚的。」
蘇柒柒看了他一眼：「不必急着拒絕，留着以後用也成。」
朱可文眼睛亮了亮，點點頭。
蘇柒柒把小魚的小夥伴全都招來，鄭重其辭道：「以後小魚再喊你們做這類危險的事，不許再盲目服從，該告狀還是要告狀的，你們這般順她心意不是對她好，而是很可能會害了她，今日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們看明白了嗎？」
青青幾個半大孩子今兒着實嚇得夠嗆，自小魚掉入冰窟窿那一刻起就失了魂。
此時經蘇柒柒一點撥，深刻認識到自個錯在哪了，積極認錯道：「蘇姐姐我們懂了，以後肯定不會任小魚乾危險的事了……」
蘇柒柒望着幾個戰戰兢兢的孩子道：你們今日也驚著了，回去歇了吧，往後遇事先思後行。」
黃氏翻出兩身嶄新的棉衣給朱可文，「可文啊，大娘謝謝救了咱小魚，以後有啥事甭客氣，儘管來找大娘。」
朱可文愛惜地接過棉衣，喃喃道：「大娘，救小魚是我的本分，你當初救我兄妹二人的恩情可比這大多了。」
黃氏欣慰地說：「你是個好孩子。」
朱可文得了誇獎牽着一旁呆愣楞的妹妹回去了。
沈氏領着滿是淚痕的青青回了屋又是一頓教育：「青啊，你咋這麼糊塗呢，你大小魚4歲，該是好好看護她才是，她小不懂事，你怎地隨着一道胡鬧呢？得虧沒出大事，假若小魚有個三長兩短，爹娘有何面目見你蘇姐姐，你蘇姐姐對咱一家有大恩，你需時時銘刻在心，不可辜負了她的恩情。」
「她如今身為族長有忙不完的事，抽不開身時時刻刻盯着小魚，這時候你是不是應當盡心保護小魚？她要做危險的事你是不是該攔著？」
青青的眼淚再次爆發，哽咽道：「娘親，是我錯了，以後我必定不會犯糊塗了。小魚她對我好，每回有好吃的都不忘給我留一份，我就想着也要對她好，她喊我幹啥總也不忍心拒絕。這回我曉得了，對人好光是遷就她不成，得在她犯錯誤的時候糾正她。」
沈氏幫她擦掉淚水柔聲道：「嗯，這就對了，你是個聰慧的孩子。一會你爹回來必然要收拾你，好好跟你爹認個錯，把剛才的話與你爹說一遍。」
青青含淚應聲，害怕道：「娘親，我認錯，爹會不會揍我啊？」
沈氏摸摸她頭道：「揍你也得認，誰讓你做錯了事呢。」
青青：........
禍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