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條草(2)
思及此,鳳棲已是滿目驚慌,總覺得有什麼呼之欲出,卻始終抓不住那條主線,總覺得看到了,卻又差那麼一點。
神君既然為她解了毒,定然已經知道她中毒的事了,可他為何隻字未提?為了保住欽林嗎?
鳳棲心中百轉千回,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當即轉頭問當扈,聲音略低,「小噹噹,從濫水河回來之後,你可見過欽林神使?」
當扈隨即搖了搖頭,「聽說欽林回來之後,就被神君押到水牢了。我以為是神君怪罪他保護不利,想要懲戒一番。」
鳳棲卻搖了搖頭,不對!保護不利的話,不可能處罰那麼重!
如今這個結果,只有兩種可能,神君要麼是已經知道欽林下毒的事兒,要麼是知道了欽林和勝遇裏應外合的事兒,所以才會這般嚴懲他。
但還有一個問題是,欽林平日裏根本都接觸不到勝遇,又怎麼會突然聯繫她呢?再說了,像勝遇那般高高在上的上神,怎麼會理會一個小小的神使呢?!
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事兒,最重要的一個聯繫。
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鳳棲總覺得,欽林和神君好像在保護同一個人,但那個人肯定不是勝遇,到底是誰呢?
至於為何她如此肯定那人不是勝遇,光看那天神君出手的狠辣程度,也不像是要袒護的人。想來傳言是對的,神君對勝遇果然是沒有半點愛意的。
哎呀,好亂啊,腦細胞不夠用了,還是等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再仔細琢磨這事吧,反正欽林又跑不了。
鳳棲揉了揉太陽穴,低低嘆息一聲,還是先不要想了。
她轉頭看着幾人,低聲說道:「哎,算了,這事先這吧。你們還記得我剛剛說的條草嗎?」
當扈雙眼立刻放着光湊過來,腦袋點的像撥浪鼓,「記得記得,怎麼了,公主?」
鳳棲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腦門,才說道:「據說在西山山脈的符禺山生長著很多條草,形狀看起來跟葵菜差不多,但開出的花是紅色的,結出的果是黃色的。
聽說果實的樣子就像嬰兒的舌頭,吃了它就可以使人不迷惑。你們看看如魮魚那沒睡醒的樣兒,若是再不想想辦法,估計會睡到天荒地老!
每天那鳥眼裏都帶着眼屎呢,真是不忍直視!你們說,這樣的如魮魚,吐出來的珠子,會不會也是黯淡無光的啊?啊!我絕對不能忍受!」
當扈眼睛閃得好似聚光燈,一臉崇拜地說道:「公主,你真是學富六車啊!」
鳳棲伸手又是一巴掌,無可奈何吼道:「說了多少次了,是五車!下次再說錯成語,掌嘴!」
當扈當即捂住嘴巴,又委屈地癟了癟,嗚嗚嗚,我可憐的鳥嘴。
鳳棲忽又想到什麼,好奇地問道:「小噹噹,我怎麼覺得神君有些怪異,他那麼愛收集各山頭的奇花異草啊?就說這條草吧,也不是咱們這山上的呀,真是的看不懂他。」
當扈一聽,幾乎脫口而出,「那是因為,神君的職責就是管理……」
話未說完,忽然意識到什麼,再次捂住了嘴。
當扈忍不住在心裏罵着自己,就你鳥嘴快,活該被掌嘴!差點就說出來了,神君肯定會要了我小命的!
鳳棲見他動作有些反常,似乎看出了什麼,直接逼近當扈,陰聲陰氣地問道:「小噹噹,你是不是隱瞞了些什麼?我覺得有時候,你總是欲言又止,顧左右而言他。你趕緊從實招來,你是不是藏了一肚子的秘密?」
當扈趕緊搖頭,雙手更是快速地擺動着,「公主,我沒有,我沒有……」他咽了口口水,心裏加了一句,我沒有隱瞞很多……
鳳棲輕嗤一聲,用威脅的眼神看着他,淡淡道:「小噹噹,你最好是沒有,若是讓我發現了,就把你的鳥毛一根一根拔下來,然後給駮騫做個羽毛扇子!」
當扈立刻將那場景在腦子裏想了想,一想到那羽毛扇子,身體抖得像枝頭的黃葉,怎麼突然就後背感覺涼颼颼的。
鳳棲不再理會他,只跟兩人交代了幾句,就轉身朝錦繡天香園走去了。
勝遇刺殺與中毒事件就那般平靜地過去了,雖說鳳棲有心想要問神君,但每次見了他,卻開不了口。
後來想着,好吧,也許是時機不到,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那就等等吧。
這事告一段落後,鳳棲又開始了新的傷后恢復生活,時不時地去溫泉池泡泡溫泉,閑着沒事時,還是會搗鼓些新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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