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美人如畫?我的珍寶!

342美人如畫?我的珍寶!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鳳棲又將腦袋看向文鰩,雖然沒開口,眼裏的詢問已經很明顯了。

文鰩剛好轉過頭看她,嘴角綻開一抹淺淺笑意,好似枝頭雪白梨花,清雅絕倫。

「公主,如魮不在,我自是沒什麼事兒干,而且我對青丘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出去。

只想守在你身邊,給你幫些忙,你不是說要準備新婚賀禮嗎,總需要個人在身邊幫忙的吧?」

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可拒絕的呢?

鳳棲看着那溫雅的面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你們就留在這裏吧。」

哎,這一個個的,不知道青丘出美人兒嗎,出去轉轉,來個偶遇什麼的,多好。

留在狐狸洞多沒趣啊,實在是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鳳棲將早已準備好的木盒翻出來,又收拾出一張乾淨的桌子,將裏面的用具一一擺在桌子上。

文鰩走至桌前,看着那五顏六色的玉瓶,好奇道:「公主,這些是什麼啊?」

鳳棲一邊將盒子裏的東西掏出來,一邊說道:「這個呀,這是顏料,就是用來作畫的顏料。

你看,這些都是我從礦物堊中提取出來的,費了老大勁兒呢。」

文鰩眉頭皺起,不解地問道:「堊?」

鳳棲看到他的神色,瞭然地點了點頭,細細解釋道:「你們應該聽說過大次山吧,那山上就有許多堊。

提煉之後,可用作塗飾粉刷牆壁的泥土,有白、紅、青、黃等多種顏色。」

文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着一桌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又指著桌上一個精緻府木盒問道:「這些小石頭又是做什麼用的?」

鳳棲淺笑一聲,耐心說道:「這個可不是普通的石頭,你看,它是有顏色的,而且放在太陽光下,會折射出艷麗的光。

這是咱們南山會稽山上的砆石,也叫做碔砆,是一種跟玉很像的美石,我今日要做的新婚賀禮,可不能缺了這個。」

鳳熔並未看口說話,只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滿含寵溺和驕傲。

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那顧盼生輝的面容上帶着幾分倦意,好似昨夜沒有睡好。

他雙手抱臂,斜倚著門,面上帶着幾分慵懶,唯有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晶亮。

鳳棲並未注意到他,只把全部的心神放在了新婚賀禮上,

她抽出一張打磨光滑的木板,邊上雕著花紋,好似水中的青草,又好似纏繞的雙瓣蓮花。

先是用羽毛筆在木板上畫出兩個輪廓,繼而取出準備好的彩色羽毛,左右比劃着,又將自製的漿糊黏了上去,紅唇輕啟,「紅色的。」

話音剛落,便有一隻紅色的羽毛遞到她手上。

文鰩在一邊幫她遞羽毛,另一隻手裏捏著一方潔白的棉帕,時不時地幫她擦擦額頭上的薄汗。

看向她畫板時,眼中閃著光,小心問道:「公主,你這是在做什麼?木板上畫的是什麼?看着像是個什麼動物。」

鳳棲一邊黏羽毛,一邊抽空回道:「還記得我剛剛說的鴛鴦嗎?我畫的正是兩隻交頸嬉戲的鴛鴦。

你可聽過一句話,鴛鴦兮噰噰,狐狸兮徾徾。

把手工製作的鴛鴦送給成親的兩人,而且他們還是九尾狐一族的,你不覺得最適合不過了嗎?

鴛鴦是永恆愛情的象徵,祝願新人相親相愛、白頭偕老,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文鰩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靈巧的雙手在木板上粘來黏去,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兩隻栩栩如生的鴛鴦已出現在木板上。

那彩色的砆石剛好鑲嵌在鴛鴦的眼睛上,越發襯得兩隻鴛鴦好似活的一般。

雖說以前也經常見她做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但還是忍不住驚嘆道:「公主,你真的好厲害!」

鳳熔微微側目,視線從彩色的木板移向鳳棲認真的小臉,眼神越發幽深,眼尾上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淡笑。

鳳棲眉眼生動,心情飛起,拿起旁邊的羽毛筆,輕蘸五色顏料,又將背景塗塗畫畫。

藍色的水,綠色的草,粉色的荷花,正中兩隻鴛鴦,正用桔紅色的嘴精心地梳理著華麗的羽毛。

待最後一筆勾勒完,粉色的唇瓣淺淺揚起,眼底好似綴滿細碎而又璀璨的星光,「大功告成。」

鳳棲將做好的立體版畫小心地放在一邊晾乾,低頭看着桌上五色的顏料,小聲嘀咕著,「沒想到還剩了這麼多,真是浪費了,我好不容故意才提取出來的。」

她正想着要如何處理剩下的顏料,腦中靈光一閃,笑着說道:「對了,可以不用浪費的,把它用完不就好了。」

說罷,抬頭看向文鰩,面頰微紅,雙眸波紋渺渺,「文鰩,我送你一幅自畫像如何?快,你站在窗邊,臉往我這邊看。」

未等文鰩開口答應,她已經將人推到了窗前,又迅速地返回桌子後面。

鳳棲手裏拿着一根彩色的羽毛筆,隔空比劃着,眼神專註。

文鰩尚未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在了窗前。

他看着鳳棲燦笑如花的小臉,心底升起隱秘的歡喜,琥珀色的眼眸如一汪碧水深潭,引人探究。

鳳棲在現代的時候,雖說學了些繪畫,但畢竟不是本職,最多也就是業餘水平,如今突然說要給人畫像,反而有些緊張。

文鰩靜靜地站在窗前,滿頭銀髮好似順滑的綢緞,披散在身後。

一枚貝殼形碧玉發簪將鬢邊幾縷髮絲固定,越發襯得他眉眼韻致楚楚,肌如瑩石。

他將視線放在鳳棲身上,眉目清雋,神色溫和,唇邊一抹笑意煦煦如春風,眼中滿含寵溺。

可他越是笑得寵溺,目光越是灼熱,鳳棲越是緊張,手都有些抖。

她竭力鎮定心神,待最後一筆勾完,只覺背後滲出些許薄汗。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幅畫,正欲開口,耳邊忽而響起低啞的聲音,帶着一絲魅惑,鼻尖是淡淡的海棠香氣。

「棲棲,我也要一幅。」

鳳棲轉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魅惑俊臉,呆愣愣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在嘆息。

這都是什麼事啊,不過是心血來潮,怎麼感覺給自己招了個大麻煩。

文鰩走到近前,低頭看着桌上攤開的宣紙,但見上面一個珊瑚色衣袍的男子正站在窗邊,窗外是紛飛的桃花,開得正熱烈。

畫中人唇角帶着淺淺的笑,眉眼輕舒,靜淡出塵,好似那枝頭剛剛綻放的桃花,看了只覺心頭暖意融融。

文鰩被畫中人眼底的深情驚住了,原來在公主已經發現我眼中的情誼了嗎?否則又怎會畫出這樣的畫?

他轉頭看着鳳棲,對她寵溺一笑,含着溫柔,宛若青蓮靜放,「謝謝你,公主,畫的真好,原來我竟是這樣的人么。

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定會珍藏一輩子的。」

只要是你送的,於我來說,都是最珍貴的,永遠不會丟棄,更永遠不會忘記。

鳳棲臉上升起淡薄的紅暈,急忙擺了擺手,「不是我畫的好,而是文鰩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在我心裏,你一直很溫柔,就像大海一樣,能夠包容一切,也像陽光一樣,溫暖如初。」

文鰩白皙的臉上一片緋紅,淡色的薄唇色澤誘人,吐出的字如珠似玉。

「公主,文鰩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只希望能夠永遠待在你身邊,給你溫暖。」

他微微低着頭,如皎月般俊逸靜淡的面容帶着一絲動容,將心底埋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那溫潤細緻的嗓音讓鳳棲心頭一跳,臉上帶着驚詫,文鰩這是在告白嗎?

她看着文鰩小心翼翼地將畫捲起,又小心地貼身放在懷中,心情有些複雜。

正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深情,鳳熔已將文鰩擠到一邊,拉着鳳棲的手,沉聲說道:「現在該到我了吧?棲棲,你怎能厚此薄彼?趕緊也為我做一幅畫吧。」

鳳熔忽然靠近她,將她攬在身前,細碎的呼吸若有似無的吹拂在她耳邊,將她紛亂的思緒擾的更亂了。

鳳棲搖了搖頭,眼角瞥了文鰩一眼,下意識地掙脫鳳熔的桎梏,只用手拉着他的袖子。

她將他往外推了些,嘴角勉強勾出一絲笑,「既然要作畫,那熔哥哥趕緊去窗邊站着吧。」

鳳熔並未多想,只順從地走到窗邊,卻並未站着,而是不知從哪裏弄了張軟榻放在那裏。

他往上面一躺,又將身子轉過來,側躺着,以手支頭,狹長的眸子帶着火焰的紅,「就這樣畫吧。」

鳳棲看着妖孽般的男人,嘴角直抽抽,這一個個的,是在考驗她的定力嗎?

但見鳳熔靜靜地躺在軟榻上,緋色衣衫半落,搭在肩頭,織金衣角綉著纏枝海棠花,蜿蜒著誘惑纏繞。

有一縷髮絲微微散開,遮着眼睛,生出一種隱秘的嫵媚來,好似暗夜中的花,妖艷地綻放。

衣角從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玉嫰的手臂,那肌膚白的妖冶,灼人眼睛。

真是個妖孽!

鳳棲看着對面魅惑傾城的人,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果然自家的哥哥都是妖孽!

她手中捏著特製的畫筆,收斂心神,將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作畫上。

鳳熔唇角帶着淡淡的笑,視線卻仿若淬了撩人的情毒,透著一種極盡敏銳的艷。

鳳棲看着他故意露出蠱惑人心的笑,有種想摔畫筆的衝動,還讓不讓人好好作畫了!

她藉著休息脖子的動作,仰天翻了個白眼,總覺得看着這樣一個妖孽,比畫人體模特還難!

鳳棲的額頭已有薄汗滲出,正腹誹著,忽而有冰涼又溫軟的錦帕覆在上面,一絲涼意蔓延開來,拂去了心底的焦躁。

她轉頭,與文鰩四目相接,不覺感激地一笑。

鳳棲轉過頭來時,卻發現鳳熔的眼神變了,那火紅的眸子好似燃起了焰火,越發深濃,帶着血色的迷霧。

她以為看錯了,眨巴一下睫毛,定睛再看時,那火焰色的深紅早已不見。

看來真的只是錯覺,搖了搖頭,又繼續投入到創作中。

文鰩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裏,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鳳熔,那充滿挑釁的一笑,讓他頓了一頓,目光微微冷淡。

鳳熔拿眼角餘光冷冷瞥過他,又瞬間轉過了頭,目光深沉難辨。

鳳棲自然不知兩人無聲的交鋒,只沉迷在創作中,待完成最後一筆的時候,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

終於完成了,這也太考驗人的意志力了。

鳳熔見她擱下筆,眼中亮光一閃,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

他看着畫中人,鳳眸眯起,嘴角輕勾,艷紅的唇貼到她耳邊。

低啞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叩擊着她的耳膜,「棲棲,你真是熔哥哥的珍寶。」

鳳棲只覺有羽毛騷動着耳朵,渾身酥麻一片,下意識地與他拉開一些距離,訕笑着道:「熔哥哥過獎啦。」

鳳熔並未發現她的窘迫,只專註地看着畫中人,看得久了,心中卻升起一股無端的懼怕。

在棲棲的眼中,自己是那般的妖嬈魅惑,帶着溫柔寵溺,應該就是個好哥哥。

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是否還會像現在這般對他么?

思及此,鳳熔心頭一痛,似有悲傷蔓延,浸透了每一寸血肉。

鳳棲見二人都在看着畫像發獃,心中暗忖,難道是我畫的畫太驚艷?還是他們倆在自戀?

看這架勢,是要看到天荒地老嗎?就不覺得膩煩嗎?

思及此,當即笑眯眯地說道:「熔哥哥,文鰩,你們慢慢地賞畫,我先出去一趟,實在是不放心幾個小傢伙,萬一闖禍就不好了。」

鳳熔原本想要跟她一起去,手都伸了出去,但似乎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又垂下了手。

他看着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囑咐道:「棲棲,來之前,鳳芷母后一再叮囑我,要保護好你。

你出去走動,要多注意安全,若是出了什麼事兒,記得用翠翎找熔哥哥,我馬上就到。」

鳳棲見他滿目柔情地看着自己,有些彆扭地稍稍偏過頭去,又重重地點了點,「我知道了,熔哥哥。」

文鰩走到她身旁,伸手將她鬢邊的碎發撥至耳後,聲音如三月春風輕柔熨帖,「公主,多注意安全,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鳳棲再次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們就放心吧。

記住,我已經不是原來的小公主了,如今想要在我手裏佔到便宜的可不多。」

看着那自信的小臉,聽着那張揚的笑聲,鳳熔和文鰩同時露出一抹淺笑,目送着她走出狐狸洞。

鳳棲本就對青丘不熟,一會兒晃到這裏,一會兒晃到那裏,心裏還在嘀咕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丘九尾狐太多的原因,總覺得這地方跟個迷宮似的,走到哪裏都會迷路。

狐狸迷惑人心就算了,連他們住的地方也如此讓人迷惑,這讓人如何愉快的,額,偷窺。

本打算再去昨日那個山洞看一看的,想要找找線索,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若是沒有個着落,心裏便總是惦記着,貓抓的一樣,心癢難耐。

可惜走了半天,也沒找到個山洞的影子,只能暫時放棄那個計劃。

鳳棲幽幽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先把那幾個愛惹禍的傢伙找到再說吧。」

她百無聊賴地走着,順便看了看青丘的風土人情,就那樣走了大半天,連只愛寵的影子都沒見到。

別說是愛寵了,就連那三個小傢伙也同樣沒看到,也不知他們都跑到哪裏風流快活去了。

剛走到一處小丘,看到兩個小婢女緩緩走來,着裝倒不像是青丘的人。

她們手中端著碧玉盒,正在交頭接耳,看神色定是在八卦著誰。

鳳棲正欲上前問個路,卻突然聽到她們提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當機立斷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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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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