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陸吾表白?我的神君!
「師兄,你回來了。」
「嗯。」
「師兄,你可曾尋到胭脂點玉?」
「自然是尋到了,只是中間出了些事,耽誤了些時間。」
「出事?師兄可是受傷了?」
「無妨,沒什麼大礙,養幾個月就好了。」
「可是師兄……」
「不要告訴師父,也不要告訴小棲。對了,小棲這些時日可好?」
「夜傾城來了一趟。」
「夜傾城?他怎麼又跑來了?」
「嗯,不過這次回去,短時間內應該是出不了洞府了。」
「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可找到那個人了?」
「找是找到了,但……」
「怎麼了?可曾問出到底是誰下的手嗎?居然敢在山上下狠手,還是謀害少主,看來那人是不想活了!」
「死了。」
「什麼?」
「追查到那個人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呵,那幕後之人下手倒是快,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若是留在山上,恐再生事端。
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找出來,而且他一心想要取小棲的命,不管是誰,都留不得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就沒有一點線索了嗎?那個丫鬟是哪個門的?」
「說來慚愧,是我門下的外門灑掃弟子。」
「你?那可曾查到她跟誰過往甚密嗎?她不過是個外門的灑掃弟子,跟小棲能有什麼過節,這其中定有人推波助瀾!」
「我已經拜師大典那日缺席的門下弟子一一排查了一遍,可惜並未找到可疑之人。
因為那一日是師父收我為徒的大典,所以我門下的所有弟子全部出席了,包括外面灑掃的弟子,除了那人。」
「這麼說,當日動手的,不是你門下的弟子咯?那還能是誰?看來這幕後之人倒是極聰明的,還知道禍水東引,故意擾亂我們是視線。」
「是啊,確實棘手,師父那邊也多次問起,如今正在進行全山排查。
除了我門下的弟子,大師兄,大師姐,還有二師兄你的門下,都會一一排查一遍,定然能揪出那人的。」
「如此最好。」
兩人這般低低說了一會兒話,又聽一人說:「如今幕後真兇還沒有找到,小棲留在這裏不安全,我要把她帶去我那裏。」
「什麼?可是師兄……」
「不要多說什麼了,我心意已決,即刻便將她帶走。
而且我要把胭脂點玉種到她身上,幫她恢復元神,每日需用我那裏的葯泉滋養身體,住在我那裏也方便。」
「是,師兄。」
鳳棲聽到這裏,眼皮顫動的厲害,一顆小心臟正自「砰砰砰」地跳得厲害,鼻尖便傳來一股淡淡的芍藥香氣。
緊接着身形一輕,身體落入一具火熱的懷抱中,她的小臉緊緊地貼在那人滾熱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
鳳棲只覺兩人心跳交錯,有種莫名的緊張纏繞不去,她的眼皮死死地合著,蝶翼般的眼睫顫抖個不停。
直至耳邊傳來醇雅渾厚的聲音,「既然醒了,為何不睜開眼睛?」
鳳棲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全身的血都向頸側奔涌而去,身體開始發軟,心裏只剩一個念頭,完了!被發現了!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與他目光一碰,只覺臉上一燙,像是被抓了現行般,忙不迭地又移開了視線。
「怎麼?這才幾月不見,便不認得我了?」
鳳棲驚恐地瞪大了雙眸,又把視線轉了回去,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這個夢好生怪異,為什麼人設崩得如此厲害?
畢方神君明明是個寡言少語,惜字如金的高冷男神,彷彿多說幾個字,都能要了他的命一般。
可這裏的他,雖說看上去也冷冷的,但內里卻溫柔如水啊,而且話明顯多了,跟之前認識的畢方神君,簡直是天差地別。
然後是陸吾神君,在鳳棲那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中發現,他就是個有些寡淡,有些隱忍,又有些憂傷的人。
他的眼裏彷彿眼裏永遠矇著一層薄霧,沒人能看清他在想什麼,就是個高深莫測的冷漠男人。
可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陸吾神君又是怎麼回事?為何長得一模一樣,性情卻完全變了?
誰能告訴我,眼前這個言笑晏晏,一臉溫柔,還會開玩笑的陸吾神君,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真把我忘記了?看你這眼神,分明就是陌生的很,還滿是好奇,有些怪怪的。」
不,神君,不是我忘記了你,而是我分不清現實的你和夢裏的你了!
鳳棲又眨巴兩下濃長的睫毛,依舊是一臉獃滯,恍然不知身在何處。
「小棲,你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我什麼時候生你的氣了?我這還是在夢裏第一次見到你呢!
難道他說的是少主?嗯,也就是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陸吾神君把少主惹生氣了?
鳳棲恍惚想起了第一次來雪山時,那個青衣弟子跟她說的話,就是少主和那個三師叔的事情。
青衣弟子口中的三師叔應該就是陸吾神君吧,看來這個少主和陸吾神君之間,真的有着什麼不可不說的事情啊。
關於那無數次的告白,關於那無數次的告白被拒絕,關於那場不得不說的暗戀。
鳳棲正想得入神,甚至開始腦補少主和陸吾神君在一起的日常。
表白被拒絕,本身就挺難為情的了,結果她還表白了無數次,又被拒絕了無數次,簡直可以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這也太尷尬了,雖說那倒霉催的事情不是她乾的,可如今在別人眼裏,她就是貨真價實的少主啊,她就不得不承受來自他人審視的目光啊。
哎,鳳棲突然覺得好絕望,怎麼穿越過來后,就總是在當背鍋俠。
先是鳳族小公主,如今又是雪山的少主,不過為何這個少主的名字也叫小棲?!
鳳棲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心裏感覺有些毛骨悚然,是的,沒錯,陸吾神君一直在叫「小棲」,難不成這個少主也叫「鳳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真的只是一個夢,在夢裏她給自己弄了個新的身份,就是雪山的少主,然後又把認識的人一一代入,比如陸吾神君和畢方神君。
可還是有些怪啊,為何夢裏熟悉的人只有他們兩個?她的那些哥哥們呢?還有侄子侄女呢?寵物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最近也沒怎麼想陸吾神君和畢方神君啊,為何總是頻繁的夢到他們?而且在夢裏,兩人的性格完全變了,就連關係也變了。
現實中,兩人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就算見了面,也只是冷冰冰的一個眼神交換,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
可是在這裏,兩人分明就是親密無間的師兄弟啊。
鳳棲被腦子裏雜亂的想法弄的頭疼欲裂,真是要瘋了,做個夢而已,為何要搞得如此複雜?還把自己弄的這麼悲慘!
又是摔落懸崖,又是被人暗殺,如今更是動都動不了,要不要再苦情一點!就不能做個甜甜的夢!
要瘋了!太特么折磨人了!
陸吾見她眉頭緊蹙,神情糾結又悲痛,嚇了一跳,急忙伸出手指在她眉心輕輕一按,「小棲,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么?
你不要擔心,咱們馬上就到天吾閣了,只要把胭脂點玉種到你身上,你馬上便會恢復的。」
鳳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懵懵的。
陸吾見她這般毫無神採的小臉,心裏生出些憐惜,又說道:「小棲,你總是那麼調皮,從來不認真聽我的話,我當時心中氣憤,一時沒控制好情緒,才會對你發火。
我未曾想到你會那麼生氣,什麼話也不說便沖了出去,四處尋你不到,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擔憂嗎?
後來被人叫去出席師弟的拜師大典,本以為你會在那裏,可依舊沒有看到你的影子,那個時候我便有些慌了。
我甚至都未等到拜師大典的最後,便出來尋你了,可我做夢也沒想到,你竟被人打入了玄冥澗!
若不是我指尖留有你的保命符咒,在你生命危在旦夕之時便會發出預警,也不會在玄冥澗中找到你。
你知道,當我看到你渾身是血躺在崖底的時候,心裏有多害怕嗎?
我從未那麼害怕過,害怕失去你,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就在那一刻,我想明白了,你對我是多麼的重要,失去你,甚至比自己死去還難受。
所以,小棲,以後我再也不會逃避了,只要你再對我說一次『我愛你』,我便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
這、這、這也太驚悚了,陸吾神君這是在表白嗎?
特么的,少主在的時候,跟你表白了幾萬年,你都不回應人家。
如今少主落了崖,差點成了植物人,你倒是跑來表白了,陸吾神君,你確定你是認真的嗎?
少主等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表白終於來了,可如今在這裏的卻是我!
初次見面就表白,這種事也能碰上?這也太扯淡了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造化弄人?
少主,你趕緊回來啊,你喜歡的男人,他終於想通了,要接受你的真心了!
為什麼看着如此認真的陸吾神君,聽着他說那些纏綿悱惻的情話,我竟有種鳩佔鵲巢的感覺!
鳳棲原本還是呆愣愣的表情,聽完這段話后,直接變成了驚悚的表情,眼睛都快瞪成銅鈴了!
陸吾看着她吃驚過度的表情,心裏有些甜,又有些苦澀,最後只伸手摸着她的小臉,溫柔地說道:「小棲,我知道這一時半會你肯定還接受不了。
可是沒關係的,小棲,這次換我來等你好了,你曾經纏了我三萬年,只為得到這一個答案。如今就算讓我等上一萬年,也是賺到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實在不敢相信,陸吾神君也會有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時候!
鳳棲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我還真不能答應他啊!
且不說我如今要扮成個啞巴,就算我開口說話,也不能替少主做決定啊!
畢竟曾經告白無數次的人是她,不是我,根本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啊。
如今看來,勢必要把啞巴裝到底了!
等我回到了現實中,或許這裏的世界便會照舊,那個少主可能就回來了。
鳳棲剛在心中暗下了決心,耳邊便傳來那清淺的聲音,「小棲,我們到了。」
鳳棲被他抱在懷中往裏走,眼珠子轉了轉,四處看着,目之所及之處皆是白!
白色的木質雕花大門,白色的桌椅板凳,白玉鋪成的地板,白玉雕成的擺設,差點刺瞎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