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哥哥在上?樹咚!(二更)

274哥哥在上?樹咚!(二更)

鳳棲剛轉過身,還未抬腳,眼前一黑,瞬間多了個人影。

她訝異地抬起頭,看向那張刀刻斧鑿的俊臉,黑白分明的眼裏似含着一泓清泉。

兩人對視了片刻,鳳棲被他盯的滿面胭脂薄紅,猶如染了枝頭桃花色。

她受不了那沉悶,眨巴眨巴眼睛,當先開口問道:「神君?可是還有什麼事要說?」

陸吾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滿是掙扎,喉嚨動了動,好不容易張開唇,只吐出了幾個字,「回吧,早點休息。」

兩人本就離得極近,他說話間的氣息在她頸項間浮動,暖暖的。

鳳棲覺得有些癢,一直癢到心裏去,一時間心跳如雷,二話不說,扭頭便跑了,有些落荒而逃。

可剛跑出兩步,心裏又覺得有些不甘。

她放慢腳步,忽而扭過頭,趁着陸吾愣神的間隙,突然叫了一聲,「無情少俠!」

叫完之後,便雙眼如炬地盯着他的面部表情,不願放過任何一絲神情變化。

可惜陸吾不但沒有回答,而且臉上明顯帶着茫然,好似根本不知她在幹什麼。

鳳棲看到他滿是驚疑的臉,心中越發失落,看來他真的不是無情啊!

一般人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尤其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都會下意識地回答。

可陸吾壓根就沒有開口,甚至臉上還帶着疑惑,一看就不是無情本人!

鳳棲心念直轉,當即朝他揮了揮手,「哈哈,我就是剛剛想到一句台詞,神君莫要在意,也不必放在心上。」

說罷,轉身便跑沒影了。

陸吾一直看着門邊,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慢慢地坐了下來。

一個人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麼,眼底滿是獨上高樓的隱隱落寞。

欽木見小公主離開,才從外間走了進來,見到神君傻獃獃地坐着,心裏忍不住嘆息一聲。

卻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低聲說道:「神君,您趕緊用些吧,一會兒都涼了,豈不是辜負了公主的一番美意?」

陸吾回過神,又低頭看着滿滿一桌的飯菜,心中又酸又甜又苦,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他手裏捏著玉箸,卻遲遲沒有落下。

欽木見此,心底升起莫名地酸楚,哎,神君真是太不容易了,怎麼就愛的那麼辛苦呢?

真不知情愛到底是什麼,怎麼會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至此?

未預見小公主之前,神君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過,又什麼時候如此痛苦過呢?!

他實在不明白,既然相愛如此痛苦,卻為還要何死死抓住,就是不願放手呢?

現在的欽木還完全不懂愛,可當他陷入愛情的時候,才隱隱懂得其中的酸甜苦辣。

當他為此而備受折磨的時候,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才深刻地悟出一個道理。

這世上有的人就是如此美好,或許會花光你所有的運氣,有生之年才能遇見他。

遇見了,便再也無法放手,無關性別,無關風月。

此乃后話,暫且不提。

欽木見他猶豫不決,眼珠轉了一圈,伸手指著其中一個玉蝶,小聲說道:「神君,這裏還有兩種顏色的糕點,以前好似未見過,您要不嘗嘗?許是公主特地為您新做的。」

他說的時候,特意把最後一句話加重了音。

陸吾並未開口說話,看着那討喜的雙色馬蹄糕,伸出玉箸,輕輕夾起一個,放在嘴角咬了一口。

一主一仆,一坐一站,相顧無言,只有室內爐香青煙裊裊,靜逐遊絲轉。

淡淡熏香醉了空氣,屋中瀰漫着一種溫暖又沉悶的氣息。

鳳棲奔波了一整天,勞心費神了一整天,再加上昨晚遇襲,身體早就不堪重負了。

這邊剛沾到床板,便睡著了,進入一片黑沉的夢鄉。

這一夜睡得尤其香,好像什麼夢也沒有,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窗外露出紅色的曙光。

鳳棲從床上坐了起來,呆愣愣地看着帳頂,總覺得今天有什麼事要做。

她揉了揉太陽穴,想了好大一會兒,忽而靈光一閃,對了!

昨晚看到幾隻寵物作妖的場面,腦仁就一直疼,好不容易想到一個辦法,定能讓他們和平相處,相親相愛!

鳳棲暗搓搓地準備施行昨晚想到的計劃,趁著大家都精疲力盡,睡得香甜之時,趕緊溜出去一趟。

想來今日父王和母后還要忙着善後,比如把那些因為路途遙遠而沒有離開的賓客送走,肯定沒時間找她。

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鳳棲剛躡手躡腳地走出棲霞殿,就看到一人正靠在殿外的梅樹邊,把她嚇得一愣!

大早上的不睡覺,怎麼在她大殿前的梅樹旁站着啊?

幸好心臟比較強,否則十有**會嚇出病來!

鳳棲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低聲問道:「熔哥哥,你的病已經好了嗎?

這一大早的,為何不好好在熔彥閣待着養病,在這風口站着幹嘛啊?怪讓人擔心的。」

她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做賊心虛,一張開口,話匣子便打開了,一連問了好幾句。

心裏更是驚疑不定,昨天還病得無法見人,怎麼剛過了一夜就完好如初了?

這要是說出去了,估計都沒人相信。

鳳熔並未開口,只對着她微微一笑,好似暗夜的妖精,十分妖嬈。

鳳棲看到媚笑如花的男人,小身板止不住抖了抖,恍惚以為看到了吸人魂魄的妖孽。

心裏止不住地想,我該不會是還沒睡醒吧?面前這個熔哥哥是真實的嗎?

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有蹊蹺。

思及此,鳳棲伸出手,在臉上使勁捏了一下。

「啊!好疼!」

剛捏了一下,便叫出了聲,差點疼得跳腳!

特么的,不是做夢,是真的!

鳳熔見她突然捏了自己的臉,然後皺巴著一張小臉就開始叫,那模樣倒是極可愛的。

他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臉上的紅腫之處,聲音略帶指責,卻又是那麼的溫柔。

「棲棲,你為何要捏自己的臉?還用那麼大的勁兒,就不怕在臉上留下傷痕嗎?實在是淘氣。」

鳳熔的臉色看起來,依然有些白,好似覆了一層冰雪,可他的手卻出奇的暖,摸在臉上又輕又暖,帶着淡淡的癢。

鳳棲被他問的啞口無言,我也不想啊,可若是不用大點力,如何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遊啊!

她的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地看向他,又問了一遍,「熔哥哥,我看你臉色似乎還有些白,應該是大病初癒吧?

既然如此,你應該留在熔彥閣好好養病才是,為何會在棲霞殿站着?莫不是找我有什麼事?」

鳳熔的手在她臉上輾轉流連,最後勾住了下顎那一縷調皮的黑髮,聲音清淺暗沉。

「我昨天便說了,不過是小病,不值得放在心上的,棲棲不要過於擔心。

倒是棲棲你,這一大早的,是想去哪裏?如此匆忙,連個丫鬟都不帶。」

鳳棲只覺臉上越來越養,越來越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聽到他的問話,有些不可思議地回視着他,心裏七上八下的。

關於溜出山這事,她不過是昨夜臨時起意,而且誰也沒有告訴,連幻靈幻雪都不知道!

熔哥哥怎麼知道我要出山?又怎會在這裏等著呢?怎麼看,都像是守株待兔啊!

難不成他還會讀心術?!

鳳熔看着她往後退了一步,赤紅的眼底微暗,再抬頭時,卻好似什麼都未發生。

見她臉色變來變去,不覺輕笑出聲,他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低聲道:「早在父王的生辰宴之前,鳳芷母后便叮囑過我,讓我好好看着你。

若不是昨日突然病了,也不會缺席一日,今日既然病已經好了,自然要繼續盯着你,不能讓你捅出簍子。」

捅、捅簍子?我會捅什麼簍子喲,明明乖巧的跟小白兔一樣!

鳳棲聞言,嘴角抽了抽,母后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但是轉念一想,最近好像事確實挺多的,麻煩也接連不斷。

先是來路不明的鳳婉思找上門,無緣無故便要取她的命!還口口聲聲罵她是私生女!

然後是兩位神君接連上門,未婚夫也就算了,那陸吾神君又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統管天上九部的大忙人,平時連天帝的聚會都不去的人,居然屈尊降貴來了丹穴山!

哎,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也難怪母后一直為她擔心,估計是不放心那兩位神君吧。

鳳棲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也便淡定了。

她調整好面部表情,笑嘻嘻地說道:「熔哥哥啊,我並非是瞎跑,只是想趁著天氣好,出去放個風而已。

你知道的,經常鍛煉身體,才能保持年輕。

尤其是一日之計在於晨,早起鍛煉才是王道啊。」

她一邊胡亂說着,一邊伸伸胳膊動動腿,假裝在晨練。

鳳熔狹長的眸子眯起,邪魅的嘴角一勾,長臂一伸,忽而攬住她的腰,兩人立刻換了個位置!

鳳棲被壓在樹榦上,眼睛睜得滾圓,驚魂未定地看着他,這、這、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樹咚?

鳳熔看着她稍稍變色的臉,一手撐在樹榦上,妖媚的臉越靠越近,幾乎貼着她的耳垂,醇聲誘哄著。

「棲棲,熔哥哥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老實交代,起那麼大早,到底想去幹什麼?」

鳳棲將後背死死地貼在樹榦上,只覺一陣微涼順着樹皮竄上脊柱,忍不住抖了兩下。

她左右掙扎了兩下,無果,只能乖乖認命,小聲說道:「也沒有啦,熔哥哥,你知道的,昨日我又收了兩個寵物。

現在吧,我這棲霞殿的隊伍越發龐大了,他們之間總是勾心鬥角的,互相嫉妒,吵得我腦子疼。

所以我就想着去亶爰山一趟,捉一隻類獸回來,治一治他們互相嫉妒的毛病,這樣我的日子也就好過一些了。」

鳳熔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澄澈一片,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看來說的是實話。

他垂眸思考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亶爰山?那你這是要出丹穴山?亶爰山不是在南山嗎?」

鳳棲無奈地點了點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是啊,所以我才想着早去早回嘛。」

哎,熔哥哥太聰明,尤其是那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被盯着的時候,感覺無所遁形。

鳳熔原本確實答應了鳳芷,絕不讓鳳棲跑出丹穴山,但轉念一想,畢方和陸吾兩位虎視眈眈的神君還在山裏。

雖說他沒有參加昨日的生辰宴,可宴會上發生的一切,梟潮已經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了,想到那兩人的做派,眼底掠過一抹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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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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