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初見神君?暗潮湧動!(三更)

255初見神君?暗潮湧動!(三更)

鳳棲說完那話,便一直看着畢方,見他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嘴都沒張一下,心裏一涼。

這畢方神君也恁小氣了吧?

心中雖是這麼想,面上卻依舊帶着討好的笑,再接再厲,「畢方神君,你看我這邊的人都幫我拿着東西呢,實在騰不出人手了。

你身後那位小哥哥看着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長得甚是不錯,可否讓他幫忙把當扈送回院中呢?」

說罷,一手指向了猙鳴。

猙鳴正在心中腹誹自家神君,冷不防被小公主誇獎一番,心頭一熱。

畢竟是個小少年,臉蛋瞬間就害羞地紅透了,一臉的欲語還休。

畢方眼尾掃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絲不悅,當即開口道:「猙離。」

正在充當木頭人的猙離,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恭敬地一揖,「是,神君。」

猙鳴眼看着猙離朝地上的當扈行去,路過小公主身邊時微微頷首,心裏瞬間降下冰雹。

神君啊,人家小公主剛剛誇獎的是我啊!

您是不是弄錯了?是我啊!

鳳棲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她明明指的是另一個少年啊,難道畢方神君不僅口才不好,連眼睛也不好使?真是個可憐人啊。

不管怎樣,只要有人幫忙就好呀,鳳棲笑嘻嘻地走到猙離跟前,將手中的毛絨拖鞋遞給他,「小哥哥,這個拖鞋給他帶着。

若是他醒來見不到心愛的拖鞋,又該炸毛了,估計要把整個山頭吼個遍。」

猙離聽到「小哥哥」三個字,心肝顫了顫,下意識地瞥了畢方一眼。

公主,咱不能亂了尊卑啊,您沒看到神君的眼神都快被冰雪覆蓋了嗎?

您若是再多喊一聲,估計我就要被凍死了,您還是離我遠著點吧。

猙離的身體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扛起當扈就飛奔而去,好似後面有惡鬼在追一般。

還是儘快遠離神君的視線,就神君那小心思,恐怕他再多說一句話,回去就要在思過崖躺着了。

鳳棲驚訝於猙離的速度,轉頭看向畢方,豎起了大拇指,「畢方神君英明神武,帶出的手下輕功了得啊。」

畢方似乎什麼也沒聽到,直接轉過身,朝中山高陽殿行去。

若是鳳棲此時在他的前面,定能看到他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淡笑。

鳳棲見畢方二話不說,轉頭就走,嘴邊的笑僵硬了好大一會兒,這人高冷就算了,怎麼還有些傲嬌啊。

她無奈搖了搖頭,對身邊幾人點點頭,「咱們也趕緊去吧,要不一會兒就遲到了。」

說罷,當先轉頭朝前走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着走着,鳳棲才發現,畢方就在她前面兩步遠,而其他人已經落在後面十多步遠!

鳳棲微低着頭,看着畢方玄色的衣角逶迤在地,好似波紋一般滑動,上面暗金繡的雪蓮花層層迭迭,張牙舞爪,隨着他的走動而舒張。

雪蓮花?果然很適合他呢,同樣的冷艷高貴,同樣的冰冷疏遠。

話說,這種性格的人,真的會喜歡上一個人嗎?

若是真的嫁給他,會不會被凍死?哎,就算凍不死,估計也悶死了,半天不說一句話的人。

鳳棲正胡思亂想着,卻乍然撲到一片溫熱之上,鼻尖似有冷香襲來,下意識地抖了抖身體。

完了!我怎麼就撞到畢方神君了?!

鳳棲急忙抬起頭來,而畢方剛好轉過頭來,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

他的黑眸如靜湖深潭,能將人捲入其中,再也掙扎不得。

鳳棲看到那雙黑眸,忽而生出一個念頭,這雙眼看着好生熟悉,就是那種根植在身體里的熟悉。

好像曾經,看過很多次很多次。

鳳棲被突然竄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感覺渾身的血液上涌,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神略帶警惕。

畢方看着她迅速地後退,墨玉眸子閃過一絲暗光,又從深處滲透出一點複雜,冰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到了。」

鳳棲聞言,又是一愣,抬頭往前看了一眼,慌亂地說道:「哦,到了呀,一不小心走了神,撞到神君了,多謝神君出言提醒。」

說罷,似乎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當先奪路而逃,朝着朱紅的殿門踏了進去。

鳳棲踏進殿門沒走兩步,就感覺到無數的目光如潮水般向她湧來,瞬間就成了閃光燈下的焦點。

至於為什麼?誰叫她是鳳王唯一的女兒呢,而且還是跟畢方一前一後走進去的!

他們兩人可是這幾百多年來被議論最多的,額,准未婚夫婦,可以說為四海五山的吃瓜群眾提供了豐富的聊天題材。

兩人的親事可謂是一波三折,在四海五山鬧得沸沸揚揚。

吃瓜群眾先是聽說小公主和畢方神君定了親,眼珠子差點驚掉。

可他們的眼珠子還沒拾起來呢,又聽說,小公主不願嫁給畢方神君,離家出走了。

小公主還揚言要親自去找畢方神君解除婚約,吃瓜群眾們再次驚訝地無以名狀,講起這件事來,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可他們的唾沫還沒飛完呢,又又聽說,小公主折騰了近兩百年,退親途中受了傷,輾轉又回到了丹穴山,然後就沒有任何消息了。

正當他們饑渴難耐,想要知道事情的後續發展時,剛好鳳王的十五萬歲生辰送來了帖子,怎能不去?

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可以正大光明地打聽兩人的最新消息,以滿足那顆不斷跳動的八卦之心。

為了這兩人的親事,吃瓜群眾也是操碎了心,比鳳棲和畢方還要關心這事的進展。

一直以來,畢方神君是該幹嘛幹嘛,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從頭到尾也沒有回應過退親一事。

此次鳳王十五萬歲生辰,一向甚為低調的畢方神君竟然親自來了!現在又是和小公主一起走進來的!

吃瓜群眾的八卦之火被徹底點燃了,一個個忍不住交頭接耳,聊得不亦樂乎,估計早已腦補出了無數場景。

鳳棲畢竟是個現代人,對於這點灼熱的關注,根本沒放在心上,那叫一個淡定自若。

她慢慢地走着,眼珠子轉了一圈,將大殿環顧了一周。

鳳王坐在正中間,兩邊分別是四個鳳后,大殿右側第一排是幾個哥哥,第二排則是侄子和侄女們。

而大殿左側第一排則坐着四海五山最貴重的神獸族和神人,第二排是次一些的族群代表。

畢方往座位處看了看,徑直走到左側第二個位置坐了下來,而他身邊的位置還是空的。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座位,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薄的冰唇彎出一個微小的弧度。

鳳棲並未敢往左側多看,只對着右側的幾個哥哥抿唇輕笑,看着看着,眉頭微微皺起。

咦?怎麼沒看到熔哥哥?

她來回看了幾遍,都沒有看到鳳熔的影子,他確實沒來,難道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鳳棲正心生疑惑,身後有腳步聲,文鰩幾人已經走了進來。

文鰩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想到昨晚強行輸送神力,而變得滿頭銀絲的鳳熔,眸光微暗。

他走上前,輕聲道:「公主,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多想,九公子許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鳳棲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文鰩。」

文鰩這才放下心來,又說道:「公主,那我去那邊坐了。」

鳳棲目送着他走過去,才淡定自若地到大殿正中,對着上首的鳳王輕聲道:「父王,小十來遲了,小十這就為父王獻上生辰賀禮。」

鳳王見到她時,臉上就一直掛着寵溺的笑,此時聽到她的話,下意識地往左側第一個位置看了一下。

這才擺了擺手,沉聲說道:「且慢,還有一人未到,暫且等一下吧。」

鳳芷坐在他的左手邊,聞言,也朝那空位看了一眼,又順便瞟了端坐的畢方一眼,目光有些複雜。

她的紅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開口,但掙扎了一下,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只轉過頭愛憐地看着鳳棲。

鳳棲聽了鳳王的話,非常敏感地朝畢方身側的空位看去,父王所說的人,難道就是這個排在第一位的人?

沒想到他的身份比畢方神君還尊貴!到底是何方神聖?

鳳棲腦子裏剛閃過念頭,大殿外便傳來洪亮的聲音,「陸吾神君到!」

話音落,整個大殿的人都不約而同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敬畏,朝着那漫步走來的人作揖行禮。

陸吾神君?

不知為何,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鳳棲的心頭突然一跳,似有鋼針穿行體內,一呼一吸間,五臟六腑都被扎得疼痛難忍。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腦中閃過無數片段,仔細看時卻又忽而消失不見。

她伸手捂在胸前,所幸大家的目光都在那人身上,並未發現她的異樣。

鳳棲的身體一抽一抽地隱隱作痛,她極力將那莫名生出的痛壓下去,目光複雜地看向來人。

那人著一襲月白織錦長袍,廣袖博帶,頭束烏金冠,背後青絲如瀑披散,長眉斜飛入鬢,一雙清冷的墨玉幽瞳無波無瀾,這般看着,遠山青黛,雋雅若仙。

挺拔的身影拖曳着衣袂從大殿上走過,衣擺的刺繡上隱隱浮着折枝芍藥花,隨着他的走動,好似瞬間花開。

他一步步朝鳳棲走來,越走越近,直至在她身前站定。

鳳棲因為心口疼痛,剛把頭低下去,視野里突然多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清那人的容貌時,心跳好似都停了!

他是陸吾神君?他是陸吾神君!怎麼看着如此熟悉!

鳳棲被突如其來的心悸嚇到了,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為什麼是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好似木雕一般,靜靜站着,眼睛怔怔看着那清雅絕倫的身姿,心頭湧上一股淡淡的心酸。

鳳聃與鳳芷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眉頭緊皺,心口好似堵了一塊大石,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文鰩安坐在椅子上,面上看着沒什麼,可袖子裏的手卻死死地抓着扶手,額頭隱隱有冷汗浸出。

心裏唯一的念頭便是,公主在忍受疼痛!我要去幫她!

可是看着周圍烏壓壓的人,稍稍抬起的身體,又無力地落了下去,眼底滿是驚痛。

畢方也端坐在椅子上,看似面上沒什麼表情,看那雙眸子卻冰雪重重,薄唇輕抿著,下頷線條冷硬。

鳳聃見整個大殿似乎都靜了下來,故意輕咳一聲,沉聲說道:「小十,發什麼楞呢?還不見過陸吾神君。」

鳳棲右手拇指使勁摩挲著食指上的芍藥花,恍惚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境。

沒錯,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那畫上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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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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