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玃如(2)

174玃如(2)

御冰術?

鳳棲心下大震,忍不住接着問道:「可白袍男人第一場比試的時候,不是用的音波攻擊嗎?他修鍊的不是御音術嗎?怎麼又突然變成御冰術了?」

水瀾胸口一鼓一盪,眉間烏雲重壓,聲音越發低沉,「是御冰術沒錯,他用御冰術將玄天球外層的水完全冰凍起來了,所以才會有咔嚓的脆響聲。

至於他為何會修習兩種術法,這我也不知,只能說他深不可測。一般人修習一種術法,都已經很難了,他居然修鍊了兩種。

修鍊兩種術法就算了,每一種都還修鍊到這種逆天程度,那就很可怕了,真不知他是何許人也,到底是敵是友。」

鳳棲聽了他的話,心裏越發緊張起來,本就覺得突然出現的一黑一白二人有怪異,還是這麼恐怖的存在,總感覺身邊放了兩顆不定時炸彈一般。

她又抬頭看了看玄天球,玃如也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被凍僵硬了,站在那裏,傻乎乎地舉個斧頭,一動也不動。

鳳靈薇早已張大了嘴巴,指著玄天球,顫抖著音問道:「小姑姑,那玃如不會是被凍死了吧?」

鳳棲眉頭皺起,眼底暗芒一閃而逝,「沒死,他身上還有神力波動呢。」

鳳靈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又繼續道:「既然沒死,他怎麼還不動啊?那冰那麼厲害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身穿白袍的人真的不是八叔嗎?八叔不就是修鍊的御冰術嗎?小姑姑。

原本以為他修鍊的是御音術,但現在看來他的御冰術好像更厲害些呢。」

水舞汐原本還在興味地看着,聽到她的話,雙眼當即放出光來,扭頭問道:「你說什麼?那穿白袍的就是鳳八公子?」

鳳棲慢慢地搖了搖頭,「我覺得那人不是八哥,雖說八哥也修習的御冰術,但遠沒有到這種厲害的境界。

瞬間凝水成冰,將一隻威力無窮的神獸凝住,沒有玄冰訣六重以上的神力,根本做不到。

八哥去年才剛剛突破第四重,就算一年多沒見,也不可能到這個地步。」

鳳靈薇眼中的興奮之色也退去不少,喃喃道:「哎,還以為是八叔呢。」

水舞汐一聽,瞬間又蔫了,臉上的笑意收斂,重新懶散地坐回了椅子上,輕輕地「哦」了一聲。

眼看着白袍男人輕輕地舉起右手,玄天球中有一縷縷水霧纏繞,又化作冰凌,朝着玃如飛射而去。

水舞汐盈盈秋水眸子一眯,搖頭說道:「爹爹,我看你這玄天球要撐不……」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然後便是接連不斷的「咔嚓」聲,好似在演奏一曲鏗鏘的古調。

水瀾額頭青筋直跳,恨不能拿塊布把她的嘴堵上,夭壽喲,這孽女就是個烏鴉嘴,還真被她說中了!

他坐直了身體,腦子裏迅速閃過數個念頭,現在用神力把玄天球修復一下的話,還來不來及?

我的神力能否扛過白袍男人?萬一修復之後,還是被白袍男人弄碎,那豈不是更丟臉?……

水瀾還未想出對策,耳邊便傳來摧枯拉朽的巨大裂聲,「砰」的一聲,好似煙花一般,漫天的碎冰紛紛灑落。

他的腦子裏只剩下兩個字「完了」,然後抬頭看着天空,欲哭無淚地掩住臉面,真是丟人丟到整個西山了。

水舞汐萬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還嫌他受的打擊不夠大,又補上一刀,「爹爹,這下你可出名了,估計不到明天早上,你的名字就會傳遍整個西山。」

水瀾只覺眼前有點黑,被她一句話氣得七竅生煙,正要採取**,就被水嫮生攔住了。

水嫮生看着他要站起來,先一步站起身,走到近前,幫他順着背,「爹爹,稍安勿躁,大姐她只是隨口說說。

那個白袍男人神力深不可測,還不知是什麼人呢,他能把玄天球震碎,也在情理之中。

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咱們也不知他此次來參加比武招親到底所為何事,不能自亂陣腳啊。」

水瀾被他的幾句話穩住了心神,對,我現在可是人魚族的族長,那麼些人看着我呢,不能發怒,我要忍,忍住!

數之不盡的冰珠子在空中飄飄蕩蕩,若是冰珠再小一些,看上去就好似下雪一般,紛紛揚揚,甚是壯觀。

可是看在鳳棲眼裏,卻感覺天上在下冰雹一般,心裏忍不住驚呼一聲,這要是被砸中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幾乎想都未想,嘴中口訣一念,鮫綃掩淚已經自動飛到上空,隨着她神力的加持,紅色的傘越來越大,直至將整個看台就遮蓋住。

鳳靈薇原本還在擔心被冰珠子砸中,正想着要不要用個什麼法器擋住,人就被拉到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鼻尖傳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草木香,她心頭一甜,順勢又往那懷裏鑽了鑽,故意做出很怕的樣子。

駮騫將她擁在懷中,袖子剛剛抬起來,感覺頭上一暗,地面已投下了一片影子。

他疑惑地抬起頭來,竟是一個巨大的紅傘,眼睛眨了幾下,面上有些困惑。

鳳錦書被白袍男人的猛力一擊震到,看着那漫天四散的冰珠子,正自發着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頂已多了一個遮擋物。

他抬頭看着傘骨,眼珠子當即便瞪直了,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這、這、這是上古法器鮫綃掩淚嗎?」

鳳錦林被他的呼聲驚醒,從那寒冰一擊的震懾中回過神來,也跟着抬頭看了看。

他忍不住蹙起眉,心底驚惶一閃而過,「沒想到只在古籍中看到過的上古法器,排名前十的鮫綃掩淚,竟然在小姑姑的手裏。」

鳳靈薇聽兩人這麼一說,也慌忙從駮騫懷中抬起頭來,眼睛瞪得滾圓,忍不住驚呼出聲,「錦林哥哥,錦書哥哥,你們說這把紅傘就是鮫綃掩淚?真的假的?」

鳳錦書被她這麼問,心裏也有些懷疑,但依然帶着堅定,忍不住看向鳳棲,「小姑姑,這真的是鮫綃掩淚嗎?」

鳳棲當時看到冰雹一般的冰珠子,腦子裏只想到了一個字「傘」,就好像下雨是一樣的,自然會想到遮雨擋雪的傘啊。

想到了傘,心隨所動,就把鮫綃掩淚祭出來了。

此時看着周圍一圈灼熱的眼神,她突然有些後悔了,不該這麼高調的。

要知道,露富者死,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輕易露富啊。

尤其是以她現在的神力,想要守護這上古神器怕是有些難,若只來一人搶劫還好,要是別人組團來搶,那可就不妙了。

可是覬覦神器的人,誰會跟你商量啊,指不定就喜歡合夥來打劫呢。

鳳棲額頭青筋歡快地跳着舞,特么的,怎麼一不小心就炫富了呢?不知道現在收回來,還來不來得及?

哎,算了,如今出門在外不能用鳳火,鮫綃掩淚算是最大的依仗了,反正早晚也要用的。

這般想着,鳳棲抿唇一笑,只是這一笑略有些苦澀,「哈哈,沒錯,正是鮫綃掩淚。」

鳳錦書擰著眉,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才輕嘆一句,「小姑姑,你是認真的么?上次你用銀雪刮魚鱗就算了,那是因為失去記憶,不記得了。

可現在,你明知道這是鮫綃掩淚,居然只把它當做普通的傘來遮冰珠子,是不是也太奢侈了些?」

鳳棲被他問的無言以對,大侄子啊,我也不想這般大材小用,可當時沒想這麼多啊。

奢侈能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就是這麼土豪呢,隨便拿出一件,都是上古神器。

鳳錦林眼中涌動着難以言說的暗潮,看了她幾眼,也緊跟着輕嘆一聲,「小姑姑,你果真是,哎,一言難盡。皇爺爺若是知道了這事,怕是要青筋直冒了吧。」

不是青筋直冒,是暴跳如雷吧?

鳳棲被他說的有些心虛,忍不住伸手撓了一下鼻尖,眼睛也不敢亂瞟了。

鳳靈薇是反應最大的,不過她不是指責和質疑,而是一臉興奮,「哇,小姑姑,沒想到鮫綃掩淚竟真的在你手中!這也太厲害了吧!以後這四海五山估計沒幾個人敢惹小姑姑了!」

鳳棲看着她一臉羨慕嫉妒恨的小表情,忍不住動了動眉毛,哈哈,大侄女,不要羨慕我,我只是你的小姑姑。

就連一旁不動如山的水瀾都坐直了身體,他在看到紅傘的時候,還小小的質疑了一下,不會真的是鮫綃掩淚吧?

上古十**器,不僅在這四海五山,就是海內海外,東南西北四大荒,都是遠近聞名的,幾乎無人不知。

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今日這樣一個普通的日子裏,竟然親眼看到了其中之一的鮫綃掩淚,而且正撐在他的頭頂上。

此時,抬頭看上一眼,也很激動啊,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他的雙手籠在袖子裏,顫了顫,好想伸手摸一摸。

水瀾將那股突然湧上的激動之情壓下去,又將顫抖的手緊緊地抓在扶手上,生怕一個沒忍住,做出什麼不合身份的事來。

他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我現在是人魚族的族長,要時刻注意着我的身份,不能當着這麼些人的面,表現的很沒有見識。

雖面上看着波瀾不驚,心裏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可那是鮫綃掩淚啊,十多萬年前就聽說過的鮫綃掩淚!

從小就夢想着可以看兩眼,如今不但看到了,還近在咫尺,似乎只要站起來,伸出手就能摸的到。

水瀾感覺頭上吊了塊肉,引誘着他站起身咬兩口,但那肉上又淬著毒,實在是要把人折磨死。

他仰頭直愣愣地看了許久,才一咬牙收回了視線,坐得越發端正了,雙眼也不再死死地盯着頭頂的鮫綃掩淚,只假裝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水舞汐坐在他的身旁,見他這般反應,一看就不正常,眼底劃過一抹流光,水潤的唇瓣輕揚,「爹爹,除了珍珠,你不是最喜歡研究法器么?

如今見到了難得一見的鮫綃掩淚,你為何不摸一摸呢?難道是怕鳳棲妹妹怪罪於你?」

水瀾心裏的話被她說了出來,感覺整個人都已經被她看穿,有種**於人前的羞憤。

他轉頭瞪了水舞汐一眼,確定了眼神,果然是水土不服的父女倆啊,只要在一起,就要互相傷害。

水舞汐見他面色通紅,顯然是被揭穿了小心思,忍不住想笑,卻又生生地忍住了。

好吧,現在不是在宮裏,當着那麼些人的面,得給爹爹些面子,否則等比武招親結束,又是一頓打啊。

思及此,水舞汐淺淺一笑,安撫地拍了拍水瀾的手背,這才看向鳳棲,笑眯眯地問道:「鳳棲妹妹,沒想到啊,你身上還有這寶貝。」

鳳棲雙手作揖,甜甜笑道:「真是讓舞汐姐姐笑話了,嘿嘿,你沒有被砸到吧?」

水舞汐抬頭看了一眼,笑得越發燦爛,身前的幾縷長發往後一撩,「連鮫綃掩淚都祭出來了,就這麼點冰珠子,想要砸到人還真的挺難。」

她的動作稍微有些大,隨着她甩頭髮的動作,身前又是一陣波濤洶湧,晃得人眼疼。

鳳棲想都未想,直接伸手捂住了肥遺獸的眼睛,特么的,這要是讓土肥圓看到了,怕是鳳衣不保啊。

肥遺獸鼻尖剛剛聞到了香味,眼皮還沒睜開一半呢,眼前就是一黑,有些氣餒地揮了揮翅膀。

我的肉肉,白花花的肉肉,看都看不到,不開心。

鳳棲一手捂著肥遺獸的眼睛,有些嬉皮笑臉地看向水舞汐,一口小白牙分外白皙,「舞汐姐姐真是折煞我了,只要大家沒傷著就行。」

水舞汐給她拋了個媚眼,「不過,鳳棲妹妹,這種尋常時候見都難得一見的寶貝,還是不要在這麼些人面前拿出來的好,小心招賊。」

文鰩也正看着她,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卻忽而感覺有一束炙熱的目光投過來。

鳳棲似有所感,與他對視一眼后,同時往台下看去,正看到那黑袍男人早已站了起來。

他頭上的兜帽將面容遮的嚴嚴實實,可他身上突然散發的強大神力卻好似浪潮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枱子。

鳳棲只覺一股涼意順着腳底板竄上來,雙目炯炯地看着黑袍男人,總覺得自己好似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渾身發毛。

文鰩上下打量了黑袍男人幾眼,又轉頭看她,心底隱隱有種擔憂,他伸手覆在她有些冰冷的小手上,「公主,你沒事吧?」

黑袍男人站起之後,透過兜帽的邊緣似乎看了她幾眼,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越發將頭低着,連脖頸都看不到了,只籠在一片黑暗中。

隨着他慢慢地坐下,鳳棲只覺周身的威壓好似潮水一般退去。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身體往椅背上一靠,這才轉頭看向文鰩,聲音有些虛弱,「文鰩,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文鰩略帶擔憂地看着她,碧色的眼眸里彷彿汪著水,「公主,快些把鮫綃掩淚收起來吧。太過惹眼了,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他唇邊的笑意溫潤如暖陽,使鳳棲微冷的身體慢慢回溫,輕輕地點點頭,其實她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鳳棲素手一抬,嘴中口訣一念,鮫綃掩淚瞬間變小,重新回到了她的發間,儼然又是一根精緻的簪子。

鮫綃掩淚被收了起來,空中的冰珠子也早已化為水霧,消失在空氣中。

鳳靈薇見鳳棲轉過頭來,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時機,又說道:「小姑姑,你怎麼會有鮫綃掩淚呢?以前竟從未聽你說起過,也沒聽皇爺爺皇奶奶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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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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