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數斯(1)

172數斯(1)

鳳棲把頭扭過來,笑嘻嘻地回道:「舞汐姐姐,你放心,我敢跟你保證,這個尖嘴猴腮的人撐不過這一場的,根本進不了第三輪,更何況是獲勝了。」

水舞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鳳棲妹妹說的對,長成那樣,一看就是個不頂用的。」

不、不頂用?舞汐姐姐,你這話很有歧義啊,你說的不頂用是指什麼時候啊?在床上么?

鳳棲被自己腦補的內容嚇到了,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又立刻坐直身體,假裝很認真地看着玄天球。

第二輪的節奏倒是比第一輪更快了,兩人進了玄天球,這次倒是沒有化為原身。

數斯雙手一展,指甲瞬間瘋長,五指成爪,伸出鋒利的袖劍。

這要是被撓上幾爪子,估計就毀容了。

鵕鳥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不急不緩,右手握著一把重鎚,眼裏散發着寒光。

兩人不過是對望一眼,連句話都未說就開打了。

數斯眼中寒芒一閃,利劍般的五指閃電般伸出,身影似鬼魅,

不過一個眨眼間,已在鵕鳥周身轉了一圈,只聽「喀拉」一聲,鵕鳥的衣服下擺被抓成了幾條破布。

鵕鳥低頭看了看衣服下擺,臉色鐵青,黝黑的瞳仁積聚著連天的怒火。

他舉起手中的重鎚,朝數斯撲了過去。

雖說他的體型比數斯稍大一些,但同樣是鳥類,有着不相上下的靈敏度和速度,手中重鎚帶着千鈞之力。

鵕鳥抓住一個空擋,先是用肘猛擊數斯的腹部,在他彎腰躲避的一瞬間,將重鎚朝他門面砸去。

鳳棲看得熱血沸騰,手不覺攥緊了,這一下若是打中的話,數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可惜,數斯好像游蛇一般,再次滑了出去,重鎚擦着他的臉頰而過,重重地砸在了玄天球上。

「咣當」一聲,玄天球險些被砸穿,只鼓起一個大包,顫動了幾下,然後又迅速地彈了回去。

鳳棲重重地喘了口氣,心裏暗自慶幸,玄天球幸好是水做的,否則被這千斤重鎚一砸,怕是要碎成千萬塊了。

數斯與鵕鳥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玄天球好似被捏來揉去的海綿,這裏鼓起,那裏凹陷,看得台下眾人忍不住頻頻擦腦門上的冷汗,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突然爆裂的玄天球殃及池魚。

水瀾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裏,面上帶着淺笑,心裏輕嗤一聲,你們這些愚蠢的獸啊,玄天球有我強大的神力加持,怎麼可能爆裂。

卻不知,沒過多久,當他看到那驚人一幕的時候,心裏是多麼的慶幸,沒有把這句話當眾說出來,否則那臉都要被打腫了。

鳳靈薇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幽幽問道:「小姑姑,照你這麼說,這一場,極有可能是鵕鳥獲勝咯?」

鳳棲臉上帶着自信的笑,篤定地回道:「看着吧,數斯是鬥不過鵕鳥的,如今鵕鳥還沒放大招呢,要知道他的絕招可是御旱術。」

鳳靈薇嘴唇嘟起,不解地問道:「小姑姑,鵕鳥的絕招既然是御旱術,那得有土才行吧?可是這玄天球里,除了外面一層水,哪裏有什麼土啊,要怎麼施展御旱術?」

鳳棲搖了搖頭,「御旱術並非一定要有土才行,你可知為何好好的土地為何會龜裂?」

鳳靈薇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地搖搖頭。

鳳錦書倒是來了興趣,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鳳棲,「小姑姑,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說法?」

鳳棲點頭,「土壤中其實是有小縫隙的,縫隙之間有水在流動,當他們施展御旱術的時候,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土裏的水蒸發掉。

土地失去了水分,便會緊密地壓縮在一起,然後產生裂縫,所以咱們看到被施展了御旱術之後的土地,都是一塊一塊龜裂開的。」

蒸發?鳳錦書眉頭微皺,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小姑姑的意思就是,御旱術把土裏的水弄沒了,土地便縮到一處,龜裂開來?」

鳳棲讚賞地看他一眼,「沒錯,正是這個原理,所以他們的御旱術不僅可以對土起作用,只要是有水的物體都可以施為。

比如一棵樹,原本還是鬱鬱蔥蔥的,御旱術一出,便頃刻間化作枯木。

再比如活生生的人,只要施展御旱術的人神力足夠強大,就可以把人體內的水吸出來,使之變成一具乾屍。」

鳳靈薇聽完這話,嚇得花容失色,卻仍努力裝出毫無所覺的樣子,低聲問道:「小姑姑,這御旱術這麼厲害啊,怎麼聽起來有些嚇人。把人活活吸干,這也太殘忍了吧?」

鳳棲輕嘆一聲,「大侄女啊,你還是太小,缺少歷練,這可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哪有什麼殘忍不殘忍,神力就是一切。

技不如人,早晚會淪為他人刀下鬼,哪裏還會在意到底怎麼死的。你在四海五山轉上一圈,看到比這更殘忍的死法多了去了。」

鳳靈薇眸光微閃,上下掃了她一眼,「小姑姑,你不也沒怎麼出過門嘛,而且還未成年,怎麼感覺你說出的話,好像活了十幾萬歲一樣。」

鳳棲感覺到了深深的嫌棄,她並未在意,只咳了兩聲,「行了,大侄女啊,小姑姑只是提前告訴你一些事情,等以後你慢慢地長大了,也就明白了。」

鳳錦書見兩人的話題有些凝重,當即避重就輕地岔開話題,又問道:「啊,我突然想起來了,當初肥遺獸不正是用的御旱術,把當扈的嘴給封上的嗎?

小姑姑說的沒錯,確實沒有土,也能施展啊,看來這御旱術果然強,幸好這四海五山會這種術法的神獸並不多。」

被提起名字的當扈,聽到有人提起他的糗事,氣得臉紅脖子粗,當即站起身,指著肥遺獸大喊,「老子當時是沒有防備,才會中了他的招,哼,他有什麼真本事!

死肥蛇,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還色眯眯的,簡直一無是處。」

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是誰說不了話,急得都快撞牆了,典型的欠虐體質。

鳳棲無比同情地看了當扈一眼,你丫,就是欠虐,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了?

這才哄好多久,又開始相愛相殺,還讓不讓人過安生的過日子了?

也不知土肥圓睡熟了沒,希望他沒聽到這話吧,要不然當扈又要成啞巴了,又有的鬧騰。

鳳棲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察覺到肩膀上的小爪子動了動,她心中大驚,不好,大佬動怒了。

肥遺獸眼睛都沒張開,只是把腦袋轉了過去,周身卻好似閃著噼里啪啦的電流。

當扈見他扭頭,好似受驚一樣猛地站起身來,片刻間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飄飄蕩蕩的幾根羽毛,從空中墜落。

鳳靈薇只著當扈離開的方向,笑得合不攏嘴,「當扈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剛剛不還說不怕么?他倒是別跑啊。」

鳳棲眼角抽了抽,大侄女,你這樣幸災樂禍真的好嗎?就不怕當扈回來咬你。

雖說當扈確實是沒操守了些,那也是身不由己啊,只能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當然要跑啦。

肥遺獸又慢吞吞地轉過頭來,依舊是閉着眼睛,完全就是大佬的休閑模式,無論外界如何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鳳棲真想問一問,您老到底睡沒睡着?為何一有吃的,你就能感覺到?為何一有美女,你就流鼻血?又是為何,一有人說你壞話,你就立刻能發現?

土肥圓大佬,您到底睡得哪門子覺喲。

鳳棲抬頭望天,感覺人生有些絕望,語重心長地說道:「土肥圓,你就不要再裝睡了,我知道你即便閉着眼睛,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一會兒,若是鵕鳥獲勝了,下一輪需要咱們上場的時候,他就交給你了啊。你們倆都是修習御旱術的,正好趁此機會交流交流。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偶爾跟同行切磋一下,也有助於你的成長,你說,是不是啊?」

肥遺獸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好似根本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依然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鳳棲氣得壓根緊咬,伸手在他的翅膀上揪了兩下,讓你沒事裝死,把你的毛揪光光!

肥遺獸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依然故我地站在她肩膀上,已經成了風乾的化石。

鳳棲落敗的收回手,看來想要讓土肥圓大佬睜眼,只有另闢蹊徑了。

嗯,色誘?不行,雖說她的胸很壯觀,那也不能便宜了這色魔,看來只能用美食來誘惑他了。

鳳棲從衣袖的儲物袋裏掏出一個灰色的小袋子,然後故意在肥遺獸的鼻子前晃了兩圈。

肥遺獸的小鼻子吸了吸,腦袋往前伸了伸,終於睜開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裏面放射出璀璨的光。

他撲棱了兩下翅膀,伸出小爪子,快若閃電般往前抓去,卻撲了個空。

肥遺獸這才轉頭看向鳳棲,眼睛裏滿是傷感,還有一絲不解,彷彿在無聲地質問她,你為何要這樣對你的小可愛?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鳳棲摸了摸心口窩,額,活蹦亂跳的,一點也不痛呢。

她輕咳一聲,開始誘哄之大計,「土肥圓,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肥遺獸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卻始終盯着她手上的灰色布袋子,免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咦,有戲,果然想要誘惑大佬,唯美食不破。

鳳棲將袋子在手中轉了幾個圈,一邊晃蕩著,一邊笑眯眯地說道:「土肥圓啊,咱們打個商量,若是一會兒你願意下場比試,我就給你五隻椒鹽皮皮蝦,怎麼樣?」

肥遺獸靜靜看她半晌,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看起來有些獃獃的。

鳳棲似乎讀懂了他的表情,轉頭看向玄天球,伸手指著其中正在打鬥的兩人,「看,就是那個穿藍袍的男人,他和你一樣,都是修習的御旱術。

但是我覺得,他沒你厲害,土肥圓大佬,您要不要下場蒞臨指導一下呢?只要你贏了,我就再多獎勵你十隻椒鹽皮皮蝦。

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愛寵,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更不會讓你打免費的工。大佬,您意下如何?您有沒有信心打敗鵕鳥呢?」

肥遺獸順着她的手指看向玄天球,只匆匆地瞥了一眼,又轉回了腦袋,似乎對於他的對手絲毫不感興趣。

不過在鳳棲說到「十隻椒鹽皮皮蝦」的時候,眼中精光一閃,就像是突然打開了手電筒一般,想要忽略都難。

但他不知想到什麼,卻把那股興奮壓了下去,又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渾身上下寫滿了「老子不願意」。

鳳棲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定然是有了上次討價還價的經驗,學會坐地起價了。

她輕笑起來,眉眼上揚,「行了,土肥圓,咱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再給你多加幾隻么?

你主子我一向大方,好說話,那就一口價,比試前十隻,比試贏了,再獎勵二十隻,怎麼樣?都給你翻倍了。

先說好啊,不接受還價,你若是不願意,那我就去找當扈了。雖說他不一定能打過鵕鳥,但應該挺樂意的。」

說罷,故意伸長了脖子,往直前當扈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畢竟是混了現代,混上古的人,肥遺獸又怎會是鳳棲的對手,剛見她動了一下,立刻揮了揮雪白的小翅膀,兩隻小爪子合在一處撓了撓。

鳳棲將嘴邊的笑意壓住,一本正經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土肥圓,好樣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既然你這麼爽快,我也不會吝嗇,來先把比試前的十隻椒鹽皮皮蝦預支給你。」

呵呵,想跟我斗,土肥圓,你還太嫩了,誰還不是狡猾的老狐狸啊。

鳳棲慢條斯理地從袋子裏翻出十隻皮皮蝦,親自遞到了肥遺獸跟前,這邊手剛剛伸出去,不過是眨了下眼,手上已經空空如也了。

她僵硬地抬頭看向肥遺獸,見他一張嘴鼓起來,好似松鼠一般,忍不住問道:「土肥圓,您這樣吃東西,就不怕消化不良嗎?」

肥遺獸顯然是已經沉浸在了美味中,根本無暇跟她說話,額,不對,肥遺獸大佬好像還沒開口說過話。

鳳棲正要把袋子收起來,耳邊卻響起軟糯的聲音,好似一根羽毛掃過心尖,痒痒的。

「皮、皮皮、皮皮蝦,麻麻,皮皮蝦,皮皮蝦。」

額,又來一個搗蛋的。

鳳棲看着滴粉搓酥的小如魮,忍不住在心裏嘆息,我到底是什麼體質?為什麼總是愛招這種吃貨體質的人?

兩個寵物是吃貨老祖就算了,連小兒子也這樣,能不心塞嗎?

但轉念一想,如魮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再說了,以後還靠着他發家致富呢。

想到這裏,心情大好,鳳棲從灰色袋子裏又掏出幾隻皮皮蝦,往他嘴裏一塞,又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小如魮,乖乖的哈,給你皮皮蝦吃。」

如魮一邊鼓著腮幫子嚼得歡快,一邊使勁點頭,嘰里咕嚕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文鰩嘴角帶着笑,也摸了摸如魮的腦袋,聲音輕柔,「慢些吃,別噎到了。」

鳳錦林眼角餘光看着三個人,總覺得溫馨地過了頭,這樣看在眼裏,真的好像一家人啊。

他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暗暗想着,畢方神君,你若是再不來,小姑姑可就要被拐跑了。

鳳錦林正打算把視線收回來,忽而敏銳地察覺到兩股炙熱的目光,也同樣粘在三人身上,幾乎能把人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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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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