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衝動是魔鬼

第218章:衝動是魔鬼

「要不你給我墊一下?」顧瀟瀟抬頭望着高達三米的深坑,發出一句感慨。

蔣少勛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顧瀟瀟扭頭看了他一眼,瞥見他受傷的腳,以及弓著的背。

她輕咳一聲:「那啥,我開玩笑。」

因為失血過多,顧瀟瀟臉色過度蒼白,往日嬌艷的紅唇此刻明顯泛白,但她張揚的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她真的受了那麼重的傷。

有時候蔣少勛覺得她真的很奇怪,讓人看不透,似乎越接近她,越發現她和其他女生不同。

她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是個女生,該享受女生能有的待遇。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女生在男生面前,大多數都喜歡裝柔軟,就算不是裝,也都會下意識表現的沒有那麼強勢。

但她好像不一樣,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表現的跟個沒事人一樣,要不是清楚她受了傷,他會覺得她只是身體不舒服導致臉色蒼白而已。

「又盯着老娘看,色狼。」顧瀟瀟痞笑的呸了蔣少勛一聲,蔣少勛頓時滿臉黑線。

她總能在他很正經很嚴肅去思考問題的時候,一秒鐘將他拉回現實。

她還是那個無賴。

「你再不上去找人,等會兒不是你死,就是我倆一起死。」蔣少勛出聲提醒。

顧瀟瀟呵呵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不就受點兒皮外傷嗎?什麼死不死的,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

在顧瀟瀟眼裏,只要不傷及要害,都屬於皮外傷。

蔣少勛嘴角抽搐一番:「你話真的很多。」

「這叫健談,謝謝。」顧瀟瀟回頭沖他露齒一笑,明亮的眸子沒有因為她蒼白的臉色減少半分光芒,相反,比以往更顯得璀璨奪目。

她這種臨危不懼,沉着冷靜的心態,還真是少有人能比得上。

這種情況還能開得起玩笑,估計也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似乎忘了前一刻,她還在被追殺中,幾乎生死一線。

顧瀟瀟吹了吹劉海,看着這鬆散的泥坑。

泥坑周圍的泥土比較鬆散,估計無法借力。

她試着抬手扣住上方一塊凸起的泥土,輕輕一抓,凸起的土塊就這樣被她掰到手裏。

「嘖,還真脆弱。」

看來只能速戰速決了,她往後退了一步,不忘踢開蔣少勛沒受傷的腿:「閃開點兒,擋到我了。」

蔣少勛眉頭微皺,只見她向後退了幾步,而後一個助跑,抬腳踢向對面牆壁,借力往後一蹬,反手抵到身後的牆壁,再次借力,縱身往上一躍,輕鬆抓到泥坑最上方,動作靈巧的跳了上去。

這三米高的深坑,於她來說,彷彿跟鬧着玩似的。

對她來說,幾乎毫不費力。

蔣少勛看着已經上去的顧瀟瀟,黑眸微微眯起,陷入沉思。

他沒有忘記,她現在還是手臂受傷的狀態。

那麼重的槍傷,她都疼到臉色蒼白的地步了,居然沒有影響她的行動,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沒受傷一樣。

換做是他,在受傷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他想,如果他手臂受傷的情況,想要跳上去,或許沒有問題,但絕對做不到像她這麼輕鬆。

她似乎已經無視了身體的疼痛帶來的不利影響。

顧瀟瀟來到上面,舉目望去,四面環山,剛好在之前被襲擊的背面山坳處。

她和蔣少勛在底下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估計現在那些狙擊手已經撤了。

狙擊手大部分都是槍中高手,搏鬥菜逼,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近身戰鬥。

剛剛他們襲擊她和蔣少勛的時候,子彈不時打在樹榦上,雖然槍是消音槍,但架不住打在實物上還是會發出聲音。

之前她和蔣少勛被襲擊的位置,雖然已經超出了學校的士兵防衛線,但卻離得不遠,估計那些人早已經聽到了動靜。

所以那些襲擊她的狙擊手一定不會久留。

「等著老娘找人來救你。」顧瀟瀟笑着對底下的蔣少勛說,站在陽光底下,蔣少勛才清晰的看見,她的臉色比起在坑裏看到的,還要蒼白幾分。

整個人就像被冰霜包裹過一般,白的嚇人。

「你速度快點。」蔣少勛怕她不慌不忙的態度,得幾個小時以後才會找到人,不得不提醒她。

倒不是怕他自己出事,而是怕她沒走到一般就歇菜。

顧瀟瀟好笑的用手指比在頭頂,朝他飛過去一個不太正式的敬禮:「你還是乖乖在裏面等死吧。」

和蔣少勛貧了下嘴,她這才捂著受傷的手臂往山上走。

娘也,真他媽疼。

離開蔣少勛的視線範圍,她終於不再強裝堅強,眉心死死的皺在一起,她就知道這破身體是個累贅,對疼痛太過敏感。

那鑽心刺骨的疼,讓她差點沒疼暈過去,要不是她一直掐著腰間的軟肉提醒自己不能暈倒,估計早就已經歇菜了。

該死,這破組織,她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三番兩次派人追殺她,真當她是泥人呢?。

終於爬到半山腰,這裏一片平地,正是她和蔣少勛被襲擊的位置,她剛上去,就看見一片軍綠色的標桿朝她走來。

其中一個,是她最熟悉的肖戰,他面色嚴肅,漆黑的眸子冷漠的嚇人,渾身泛著冰霜一般的氣息。

「肖……」她咧開嘴剛叫出一個字,就被他擁入懷裏,力道大的有些嚇人,勒的顧瀟瀟手臂發痛。

「咳咳!」身後的雞腸子重重的咳了一聲,然而肖戰依然一動不動。

看見顧瀟瀟完好無損,除了臉色有點白之外沒什麼大事,雞腸子狠狠的鬆了口氣。

「蔣教官呢?」雞腸子語氣嚴肅的問顧瀟瀟。

「哦,對了,還有他。」顧瀟瀟這才想起還有個被遺忘的蔣賤人。

「他在下面,你們順着這裏下去,下面有個大坑,他就在坑裏,受傷了。」

一聽到蔣少勛受傷了,雞腸子顧不得許多,帶着人就下去找他。

秦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肖戰和顧瀟瀟,最終還是跟着雞腸子下去找蔣少勛。

等人都往山坡下面走了,顧瀟瀟才道:「阿戰,你放開我。」

「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肖戰沒有放開她,反而加重了抱着她的力道。

下午軍訓,她和蔣少勛都不見身影,直到秦月告訴他,看見她和蔣少勛去了後山,他才着急趕過來。

剛來就看見周圍遍佈的彈痕,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她出事,所有不安的想法,統統籠罩在他頭頂上方,讓他差點呼吸不過來。

還好,還好她沒事。

顧瀟瀟能聽出他聲音中不易察覺的一絲顫抖,她不禁心軟,也不管手臂痛不痛,反手過去抱住他:「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肖戰抱着她,不小心又一次勒到她手臂,顧瀟瀟痛的「嘶」了一聲。

「你怎麼了?」肖戰立刻鬆開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

他這才發現,他手臂上染了一片鮮紅的血跡,他沒有受傷,很顯然,受傷的人是她。

漆黑的瞳孔猛地緊縮,向來冷靜的他,聲音不自覺顫抖:「我帶你去醫院。」

他二話不說,抱着她就往醫務室跑。

顧瀟瀟一直都在強撐著,看見他擔心的模樣,好像就更痛了,她下意識勾住他脖子,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心跳的速度有多快。

他的手很穩,跑動的過程中,她沒感覺到有一絲顛簸,下意識抬頭看她。

他臉色緊繃着,從這個位置,她只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顎線條,她能感覺出他的擔心。

「阿戰,我沒事。」她輕輕的說,其實只是手臂受傷而已,沒有傷及要害。

因為體質特殊,這種疼痛簡直要命,但顧瀟瀟都能忍。

看見他這麼擔心,她更想忍住,可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他在,她一下子就變得矯情起來,原本很能忍的她,此刻卻不自覺輕呼出聲。

一聲輕呼之後,他腳下的步伐更快。

終於將她送到醫務室,肖戰一進門就大聲吼:「醫生,醫生……」

見肖戰抱着顧瀟瀟進來,沈醫生穿上白大褂冷靜的吩咐肖戰把顧瀟瀟放在床上。

「什麼情況?」沈醫生一開口就問。

顧瀟瀟閉着眼睛,言簡意賅的回答:「槍傷,手臂。」

醫生把她外套脫掉,此時肖戰才清楚的看見她手臂上的血窟窿。

血肉翻開,中間一個深深的凹洞,不過已經被湧出來的血液堵住,看不清裏面的子彈,肖戰只覺得心口被人用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黑暗中似乎有雙大手牢牢的抓住他的心臟,肆無忌憚的擠壓,他一瞬間覺得呼吸困難。

下意識緊緊的摟住她。

手臂上的子彈不在要害,不用動手術,直接把子彈取出來就行。

沈醫生先給她打了麻醉藥,再給她取子彈。

顧瀟瀟整張臉埋在肖戰的腰上,沒去看。

子彈有些深,要取齣子彈,需要劃開周邊的肉。

當鋒利的刀口劃開那一瞬間,顧瀟瀟痛的發出「唔」的一聲,額頭佈滿冷汗,她下意識咬住肖戰的衣服。

敏銳的疼痛感襲來,讓她疼的全身都在顫抖。

「怎麼回事,她怎麼還會痛?」肖戰慌亂的抓住醫生的手:「不是已經打了麻醉藥了嗎?」

沈醫生也一臉詫異,難道麻醉還沒起效?

當醫生劃開她手臂的時候,顧瀟瀟就知道為什麼麻醉藥沒效了。

她對麻醉藥免疫……

這該死的身體,居然跟前世一樣。

「繼續。」她咬着牙冷冷的說道:「我對麻醉藥免疫。」

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震驚。

對麻醉藥免疫?

這意味着什麼!

除了體質特殊能對麻醉藥免疫,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用的次數太多。

子彈必須取出來,也就是說她必須忍受割開血肉的這種痛苦。

沈醫生有些愣住,肖戰目光沉沉,冷聲吩咐:「醫生,請你繼續。」

沈醫生抬頭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他面色緊繃,手背青筋根根暴露,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喜怒。

無論如何,這子彈也必須取出來,沈醫生沒再繼續猶豫。

肖戰把衣服從顧瀟瀟嘴裏扯出來,把手臂放在她唇邊:「疼就咬。」

衣服太薄,咬太緊只會傷到她自己。

顧瀟瀟茫然的看着他結實的手臂,噘著嘴上去親了一口,有氣無力的說:「捨不得。」

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的也就是她一個人了。

明明疼的全身都在發顫,卻還能忍着。

把肖戰給心疼壞了。

他眸色變得深沉,顧瀟瀟仰頭看着他,明亮的眸子散發着熠熠光輝,澄澈動人。

沈醫生握着手術刀,再一次划向她手臂,顧瀟瀟只感覺到手臂傳來一股劇烈的痛,下一秒,所有的痛呼,都被人吞了去。

肖戰一手扶住她的背,另一隻手直接扣住她腦袋,溫柔的吻住她的唇,顧瀟瀟一時間驚訝的忘了疼痛。

直到那股劇烈的痛意再次襲來,她忍不住想咬牙,肖戰濕軟的舌頭卻強勢的抵開她齒關,就這樣入侵她的口腔。

這對顧瀟瀟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她疼,疼的想咬點什麼東西,可她捨不得咬他。

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顧瀟瀟沒有漸漸忘掉疼意,而是狠狠的咬住他的唇,他的舌。

直到濃烈的血腥味襲來,顧瀟瀟一下子回神,忙推開他,肖戰眼裏滿是心疼,不顧被她咬傷的唇,再次吻住她。

她疼的頭皮發麻,卻因為肖戰的擾亂,漸漸不去注意手臂上的疼,也終於沒有那麼難熬。

沈醫生終於把子彈取出來,看着還在忘情擁吻的倆人,眼角抽了抽:「好了好了,別親了,已經取出來了。」

老人家渾厚的聲音,讓顧瀟瀟想起還有第三個人,忙推開肖戰,臉色紅紅的低下頭,將腦袋埋在他腰間。

奧,真是丟死個人了。

子彈取出來之後,沈醫生給她上了些葯,這才給她包紮好。

知道這倆個小年輕有話要說,沈醫生倒是識趣,端著葯盤走了出去。

「他已經走了。」

看她還把臉埋在他腰上,肖戰輕聲提醒她。

顧瀟瀟這才把臉抬起來,仰著腦袋瞪他:「都怪你。」

她臉色依然蒼白,肖戰心疼的撫着她的臉,在唇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疼嗎?」

「疼!」顧瀟瀟立馬嬌聲嬌氣的說。

正當倆人還打算柔情蜜意的時候,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這邊這邊,小心點兒。」

這是雞腸子的聲音,好歹雞腸子是她教官,顧瀟瀟紅著臉縮回被子裏,肖戰就坐在她床邊。

被抬進來的人,赫然就是蔣少勛。

雞腸子指揮着倆個穿軍裝的男人,無比輕鬆的把他抬了進來。

沈醫生又一次走進來。

雞腸子大聲吆喝:「沈老,你快來看看……」

「死不了。」沈醫生一看是蔣少勛,重重的吼了一句,沈醫生是蔣少勛的舅舅,所以說話十分不客氣。

蔣少勛被抬着進來的時候,上身是沒有衣服的。

因為他唯一的衣服,被顧瀟瀟撕來當止血布了。

見顧瀟瀟和肖戰也在裏面,蔣少勛扯唇一笑。

只是剛一笑,就痛的倒吸口冷氣,原來是沈醫生用手按在他受傷的腳腕處。

「舅,你輕點兒。」他沒忍住說了一句。

沈醫生皮笑肉不笑:「還能笑,我以為你挺舒服?」

裏面人太多,雞腸子和另外兩個士兵被沈醫生轟了出去。

幫他把傷口處理好,沈醫生這才出去。

見沈醫生只處理他腳腕,顧瀟瀟沒忍住喊了一句:「誒,醫生,他背也受傷了。」

沈醫生回頭,目光森冷的盯着蔣少勛。

蔣少勛嘴角扯了扯:「這裏沒事。」他自己的身體,哪裏有事他還是能知道。

聽他說沒事,沈醫生也就放心的出去了。

蔣少勛莞爾,轉眼看着顧瀟瀟:「虧你還記得我受傷。」

「那你不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嗎?我再不記得,顯得很沒良心。」

「虧你還記得我是為你受傷的,不過……」蔣少勛語氣頓住,輕笑着:「要不是你替我擋了一下,這子彈就穿我腦漿里了,說起來咱們這算患難之交。」

肖戰就這樣看着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當聽到蔣少勛說,她手臂上的傷是因為替他擋子彈時,他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憤怒。

他沒想到她受傷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別人。

他下意識握緊拳頭,目光冷冷的看向蔣少勛。

蔣少勛恍若未聞,笑容得意,但見他眼底一抹挑釁的笑意。

然而他沒高興多久,因為肖戰這廝,居然不顧他受傷,無比卑鄙的在他腹部狠狠的揍了一拳。

顧瀟瀟愣了一下,而後就見蔣少勛毫無還擊之力的,被肖戰用被子蓋住狂揍了一頓。

「肖戰你……」她驚訝的看着肖戰,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

原來他也有這麼不要臉的一面。

可蔣少勛,哪兒得罪他了?

被舒爽的揍了一頓,再次揭開被子時,蔣少勛已經鼻青臉腫。

他目光微冷的看着雙手抱臂的肖戰,額頭青筋突突的跳。

「你什麼時候這麼沒品了?」

「現在。」肖戰神清氣爽的甩給他這句話。

揍完蔣少勛,肖戰繼續回來坐在顧瀟瀟床邊。

只是比起剛剛,他似乎顯得更加沉默。

雖然蔣少勛莫名被揍,顧瀟瀟表示同情他,但是……在她心裏,還是肖戰的心情更重要。

於是乎,蔣少勛就這麼被她忽視了個徹底。

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肖戰的衣袖:「阿戰!我疼。」

她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眼裏含着一泡淚水,要落不落。

她這一指,又讓肖戰想起她是為蔣少勛才受傷的,一時間氣悶的不行。

這個冷靜沉穩的男人,吃味了。

明知道她是裝的,但肖戰還是一秒鐘破功,看着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心軟的一塌糊塗。

沒說話,卻動作輕柔的彎下身子,輕輕的在她受傷的手臂上吹着。

顧瀟瀟頓時感覺一股清涼的風掠過傷口,原本火辣辣的感覺,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嘴角咧開一個滿足的笑意,無論他多生氣,只要她一撒嬌,他准沒轍。

雖然她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生氣了。

這個小男人那麼愛生氣,但是她意外的很喜歡。

看着她小女人似的說話聲,以及那麼自然而然的撒嬌,蔣少勛驚的魂飛魄散,她又一次推翻他對她的看法。

果然,女人都一樣,喜歡在男人面前裝柔弱。

不過蛋疼的一點,是她只在肖戰面前裝柔弱。

蔣少勛冷嗤一聲,說不清心裏莫名的不爽從哪裏來,他不耐煩的來了一句:「肖戰,有本事來一場。」

肖戰動作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薄唇吐出一個字:「好!」

「啊?」

顧瀟瀟發愣的看着抽風的蔣少勛:「你瘋了?忘了自己還受傷呢?」

這句話在倆個男人耳朵里,莫名成了關心蔣少勛的話語。

一時間蔣少勛氣順了不少。

他倒是氣順了,這兒又有人氣不順了。

「出去打!」肖戰冷聲道。

蔣少勛冷哼一聲,就要起來,結果不小心扯到受傷的腳,抱着腿倒吸口冷氣:「艹,下次。」

他乾脆倒在床上,倒是忘了自個兒還受傷。

「哼,不過如此。」肖戰冷聲回他。

顧瀟瀟嘴角抽搐,蔣少勛果然立刻被激:「你說誰呢,來就來,誰怕誰?你肖戰不怕背上欺負老弱病殘的罪名,我還怕不成?」

老弱病殘?

顧瀟瀟嘴角持續性抽搐,他頂多只能分到一個殘。

肖戰起身要出去,被顧瀟瀟一把拉回來坐在床上:「你別跟他一起抽風。」

「我抽風?」蔣少勛冷笑,氣兒更不順,他可能真的抽風了,莫名其妙在這裏較什麼勁兒。

他又一次直挺挺的倒回床上,不耐煩的吼了一句:「下次再打。」

見他終於消停,顧瀟瀟莫名鬆了口氣。

一抬頭卻對上肖戰清冷的目光。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邃異常,他薄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顧瀟瀟腦子裏立刻警鈴大響,這表情很熟悉。

大腦迅速開啟工作模式,狂掃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一瞬間找出癥結所在。

她一下抓住他手臂,軟軟的看着他:「你吃醋了?」

肖戰目光微閃,沒說話,側身背對着她:「沒有。」

這說明她猜對了,顧瀟瀟鬆了口氣,軟軟的湊過去挽住他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回頭給你解釋。」

她歪著腦袋看他,臉色蒼白如紙,往日晶瑩的紅唇,此刻看起來有些乾燥,肖戰沒忍住,當着蔣少勛的面,直接吻上她的唇,將她壓到床上。

蔣少勛一眼瞥見,下意識皺眉。

顧瀟瀟臉皮沒那麼厚,剛開始在沈醫生面前和他接吻,是因為忘了這號人物。

現在她可是記得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被他強壓在床上,顧瀟瀟伸手抵在他胸口:「阿戰,別……」

她氣息有些不穩,一句話說出來,小女兒的撒嬌姿態十足,肖戰薄唇勾起一抹淡笑,在她唇上輕啄:「乖。」

蔣少勛眼角抽搐,扔了個枕頭過去,肖戰單手接住,起身優雅的走向他。

從蔣少勛眼裏,他看出了他悄然萌發的感情。

「有事?」蔣少勛冷哼。

肖戰拿起手中的枕頭,輕點頭:「嗯,有事。」

蔣少勛剛想問有什麼事,下一秒,整張臉被人捂住。

肖戰拿着厚厚的枕頭,不客氣的壓在他臉上,雙手撐在枕頭兩邊。

蔣少勛一瞬間開始反抗,奈何受傷的他根本不是肖戰對手,險些被他悶死過去。

差不多給他留了口氣,肖戰這才把枕頭拿開。

蔣少勛氣的牙疼:「你還能不能更卑鄙一點?」

肖戰薄唇微掀:「能。」

蔣少勛:「……有本事等老子傷好之後再戰。」

「好,隨時奉陪。」說完,肖戰這才把枕頭扔到他臉上。

顧瀟瀟一臉懵逼的看完全程。

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家戰哥的醋勁兒,真是讓人心驚。

還好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然……她覺得下一個被枕頭悶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

顧瀟瀟手臂受傷,自然不可能參加軍訓。

於是請了一周的假,因為情況特殊,所以學校直接給批了。

這件事顧瀟瀟沒告訴顧長生和林水茹,怕他們瞎擔心。

本來顧老頭對上次她被許城暗殺的事情就心有陰影,要是再來一次,還是受傷的情況,那他非得把她捆起來放在他身邊不可。

所以得到批假,顧瀟瀟直接在學校附近不遠處的小旅館開了個房間,預備睡一周。

原本她可以不出來,直接待在宿舍的。

但她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得想辦法讓老大過來見她一次。

不是她不願意去找老大,而是他行蹤向來飄忽不定,她壓根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尤其最近這兩年,他行蹤更加不穩定,來見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躺在床上,顧瀟瀟握著上次從蔣少勛手裏拿到的晶片,陷入沉思。

HY——海洋!

因為他眼眸是湛藍色的,曾經她說過,他的眼睛就像美麗的大海。

他說他喜歡海洋這個詞,于是之后,她們殺手組的名稱變成了HY,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會加上這個字母。

這晶片到底是巧合還是意外?

如果老大屬於這個所謂的神秘組織,那麼這些來殺她的人……

想到這裏,顧瀟瀟一瞬間否定她之前的所有猜想。

不可能!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老大會派人來殺她。

那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繫呢?

正當她想的入神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

顧瀟瀟狐疑的看向門口,沒有立刻過去開門?

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不對,是誰知道她在這裏?

雖然懷疑,但顧瀟瀟還是過去把門打開,只要不是狙擊手,她還真不帶怕的。

拉開門的瞬間,她已經做好反擊的準備。

結果門剛打開,就對上肖戰深邃的眼眸。

「阿戰?」顧瀟瀟有些吃驚:「怎麼是你?不對,你怎麼出來了?」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里嗎?

「你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門口?」肖戰捏住她下巴:「還是不希望我過來。」

顧瀟瀟雙手攤開:「不,非常樂意。」

她側身讓肖戰進來,結果肖戰一進門就將她抵在門上。

「戰哥,你是翻牆出來的嗎?」顧瀟瀟忍着笑意問。

肖戰摸了摸鼻子,「嗯」了一聲,雙手穿過她腰下,輕輕搭在她腰上。

顧瀟瀟低頭瞄了一眼放在她腰上的手,言語間帶着笑意:「戰哥,你突然翻牆跑到我這兒來,是想來兌現你的承諾嗎?」

她手指落在他手臂上,慢慢的往上移動,最終落在他肩上。

「承諾?」肖戰皺眉,沒明白顧瀟瀟這話什麼意思。

一看他這表情,顧瀟瀟就覺得自己表錯情了。

心有點塞,別人家都是男朋友積極,怎麼到了她這裏,她男朋友弄得跟佛門子弟似的,禁慾的不行。

輕輕推開他手臂,顧瀟瀟感嘆一聲,徑直走到床邊坐下:「這兒只有一張床啊,您老人家人也看到了,該回去還是趕緊回去吧。」

將她眼裏的失望無奈收進眼底,肖戰有些好笑,走到她身後將她擁進懷裏,下巴擱在她肩窩處:「你腦子裏面每天都在想什麼?」

「想着干你!」顧瀟瀟直言不諱:「可惜你太矜持了,干不動。」

肖戰憋著笑提醒她:「顧瀟瀟,你是女孩子。」

「不,我是女人。」

顧瀟瀟轉身推開他,明亮的眸子帶着疑惑:「戰哥,你說是不是我對你吸引力不夠大,所以導致無論我怎麼勾引,你都無動於衷?」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顧瀟瀟撐著下巴:「難道是我魅力下降了?」

肖戰翻身躺在床上,左腿曲起,雙手交疊枕在腦後,任憑她在那裏嘀咕,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她要是沒有魅力,他就不用每次都忍得那麼辛苦了。

肖戰骨子裏的思想比較傳統,加上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他想在最適合的時間,做適合的事。

而不是現在,倆人都剛成年的狀態,就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雖然這未必是一種傷害,但於他而言,他覺得沒有結婚就要她,是對她和婚姻的不尊重。

所以好幾次被她勾的心痒痒,他都能在最後關頭克制住那股衝動。

顧瀟瀟說了半天,見他始終無動於衷,不由感到氣餒。

仰面躺在床上,顧瀟瀟鬱悶無比,其實她也不是非要跟他做些什麼才樂意。

這種事情順其自然比較好。

可問題是,好幾次順其自然都要發生了,他最後卻把她推開,這感覺別提多操蛋。

要不是能清楚感受到他的關心他的愛,她甚至懷疑他可能不愛她,才會在每次都推開她。

聽着她嘆氣,肖戰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翻身從後面摟住她,小聲解釋:「時間還沒到。」

「哦。」顧瀟瀟有氣無力:「你還是回去吧!」

她怕她等會兒控制不住,又想搗騰他,最後又不了了之。

兩個人在一起,還是彼此喜歡的男女,在獨處的空間里,很難不擦槍走火。

然而每次都只是擦邊挑逗,永遠到不了走火那一步,別說他難受,她更難受。

天知道不只有男人才有慾望。

每次跟他在一起,眼看天雷勾動地火,她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吃掉,結果他卻硬生生忍住了。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點火。

聽她用這種有氣無力的語氣說話,肖戰心裏更不是滋味。

攬着她的肩讓她轉過身來,他目光流連在她精緻的小臉上,低下頭在她唇邊輕輕啄了一下:「等我。」

等我把你娶回家。

顧瀟瀟幾乎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伸手堵住他的唇:「等你把我娶回家,黃花菜都老了。」

肖戰:「……」

看着他糾結的表情,顧瀟瀟想笑,但是忍住了,她開玩笑的來了一句:「要不我找個人滿足我的慾望,等以後結婚了,再陪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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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答案是123哦

下章問題猜測

1:肖戰被激起怒火,把瀟瀟就地正法

2:意外之下,蔣少勛親到顧瀟瀟

3:肖戰親眼看見顧瀟瀟被宮煜城帶走

4:肖戰和宮煜城正面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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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學霸的妖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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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衝動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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