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交付

第三百六十五章 交付

朱靖鈺想了下,覺得如今這情形也沒其他的辦法了。只是……「師傅,我要是走了,晉王若再上門來尋我怎麼辦?還有宮中……」

翁仲不悅地打斷朱靖鈺,「這點小事會難得倒你師傅我嗎?別忘了你一身武功都是誰教的。待會你就去找晉王,他不是送了你不少好東西,於情於理,你不該去謝謝人家嗎?你只管去,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什麼安排?」

翁仲似笑非笑,晃了晃他空了的酒葫蘆,涼涼地說道,「賢王這閉門思過的時間也委實長了點,是時候放出來溜溜了。」

轉眼功夫,他連賢王都算計上了,朱靖鈺打心眼裏佩服翁仲,也多虧了有他在自己身邊時時提點。他既然現在不想直說,朱靖鈺也沒追問下去,但另一件事他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嗯,徒兒一切聽從師傅安排。只是,只是朗其行那裏,還拜託師傅親自去一趟吧。」

翁仲惡狠狠地剜了朱靖鈺一眼,「我答應過你的事,何時食言過?」

朱靖鈺被翁仲訓得頗為不好意思,暗自責怪自己太謹慎了。翁仲可是他師傅,萬萬沒有害他的理由。

「是徒兒錯了,那這裏的一切就拜託師傅了,我現在先去找晉王,然後就去找青瑤。」

朱靖鈺走到門口,腳下一頓,「師傅,賢王與我有過約定,他似乎知道些我母后被害的事情,我答應保他平安,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翁仲意外,「什麼?賢王與你做過交易?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是徒兒疏忽了,原本也算不上交易。只是他說手上有我絕對感興趣的東西,只要我能保他平安,將來他會助我一臂之力。」

「這麼說來他倒是眼睛毒得很,居然看出你在韜光養晦而從來沒有揭穿過,此人心機頗深,留不得。」

「可是萬一他手上真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呢?」

翁仲高深莫測地看着朱靖鈺,反問道,「所以他這招閉門思過,是你支的招吧?」

朱靖鈺表情凝結了下,揚了下唇算是默認了。翁仲手指指着他,點了半天,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就這麼相信他?賢王就是個見利忘義的牆頭草,當初告發福王,導致福王招來殺身之禍的人就是他。你保他,不就等於在他面前承認了你的野心了嗎?紹兒啊紹兒,為師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極冷靜的人,怎麼現在年紀漸長,人卻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呢。」

朱靖錆單膝下跪,語氣堅決,「徒兒自作主張,請師傅責罰。但是事關我母后之死,哪怕是個騙局,我也要去闖一闖。」

翁仲深深地看了朱靖鈺一眼,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讓他起來,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靜。

「行了,都已經這樣了,那賢王這條命就暫且留下吧。不過,難道你在懷疑你母后不是死在朱禧道和溫言玉手中?」

翁仲說這話時整個人都是背對着朱靖鈺的,邊說邊往書桌前走。朱靖鈺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敏銳地感覺他話語中帶着一股殺意,一股隱得很深的殺意。

心頭浮上狐疑,待他想再仔細辨認下時,翁仲已轉過了身。還是那大腹便便的樣子,還是那惱他不長進的神情。朱靖鈺眸光微動,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陰影。

「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查個一清二楚。」

翁仲坐了下來,朝朱靖鈺揮了揮手,像是極不耐煩地趕他走,「行了行了,如此,你就去查吧,賢王就暫時留他一命。不過他那裏你可得看緊了,今天他能跟你做交易,明天他就能將你賣給別人。必要時,殺了他。」

這次朱靖鈺沒有再反對,順從地說道,「是,徒兒知道了。」

「嗯,去吧,我先去你那地窯裏頭打點酒。」

朱靖鈺怕翁仲酒後誤事,規勸道,「師傅,您還是少……」

「啰嗦。」朱靖鈺還沒說完就被翁仲給打斷了,「定不會誤了你交待的事的,走吧走吧。」

知道勸不動翁仲,朱靖鈺只能隨他去,出門時瞅了眼被打暈在地的兩個侍衛。這兩人還有府中為數不少的人都是趙雅薇的人,或者說,現在都是朱靖楓的人了。

朱靖鈺走後,翁仲真的先去了趟榮王府的酒窯,喝得心滿意足,臨走還不忘裝滿他的酒葫蘆。而被打暈在地的侍衛則是在手麻中醒過來的,醒來發現他二人俱是趴在了自己房中的桌子上就睡著了。桌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酒壺,小菜翻了一桌,兩人面面相覷,相視無語,摸著腦袋全都想不起自己怎麼會喝醉的。一看外頭天色,嚇得一陣哆嗦,跳起來就往外沖,直奔榮王書房。在門口撞上了一個打掃的小丫頭,一問才知道榮王去拜訪晉王了。

兩侍衛你看我我看你,擔心不已中又帶着些僥倖。榮王向來寬厚,應該不會將這種小事外泄出去,而主子那,只要他們不說,誰會知道他二人喝多了的事呢?只是他們到底怎麼喝高的,兩人一時都記不起來了。

翁仲吃飽喝足地回到谷中,中途還去天香樓打包一份香酥雞,差點因店小二上的慢了些而跟人家吵起來。這會那份香酥雞早成了一堆雞骨頭,整個往生谷,除了鳥吟蟬鳴聲,就只聽到他不斷地打嗝聲了。

谷中的盛夏要比外頭涼爽很多,翁仲泡在泉水中洗澡,山泉叮咚,泌人心脾。

他光着膀子靠在一處岩石上休息,微風輕輕吹過他濕漉漉的頭髮,他閉着眼對身後突然出現的人說了句,「來啦。」

下午的那個店小二,暗夜門排名第三的殺手閻烈一撩長袍跪下,「屬下參見老門主。」

「嗯,起來吧。」

翁仲豁地睜開眼,姿勢未變,冷冷清清地說道,「兩件事,一,通知閻赤,也就是朝中朗其行大人來見我;二,將浪在外面的閻絕招回來。」

「是,屬下尊命。」

「另外,我這還有件事要你秘密去辦,除了你我,不準讓第三人知道,連你們的梁門主也不行。」

「老門主請講。」

「不惜一切代價去殺一個人,陸詹的女兒陸青瑤,近期應該還在從惠州往琉璃城來的路上。你跟着梁紹自然就能找到她,找到后直接殺了,老夫不想看見她出現在城內。這件事動作一定要快,要趕在梁紹找到她之前解決掉她。小心些,此女武功非凡,而且會使毒,在殺她之前順便打探下她這一路都做了些什麼?還有,閻飛和閻影都在她身邊,別讓他們察覺出來。」

「屬下知道了。」

影子很快又消失在了鳥語蟲鳴中,翁仲又閉上了眼,片刻后,他睜開眼,同時人也飛出了水面。

與此同時,仙品樓天字一號房內,晉王朱靖楓正和榮王朱靖鈺把酒言歡,難得兄弟二人有這般獨處的時候。兩人皆有了些醉意,只是彼此都是隻字不提政事,互相訴說着兄弟情深。

天字一號房正是元宵佳節時朱靖楓約了陸家兄妹二人一起來用餐的地方。朱靖楓摸著右手虎口處的傷疤,想到那日陸青瑤遇刺時自己飛身擋在她身前燙傷了脖子的事情,朱靖楓心中五味雜陳,端著酒杯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對面的朱靖鈺。

朱靖鈺身着一件灰色長袍,背對窗戶而坐,燈火穿透他的長發,他伸手拂了下,右耳上那抹傷痕就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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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鳳歸來: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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