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震怒

第二百二十四章 震怒

回到府中,陸青瑤還在想着婉玉的事,她不相信婉玉只是因為怕她誤會所以攔下了她,她誤不誤會有什麼關係嗎?即使她和梁紹相識,婉玉獻身晉王之事想必梁紹早知道了,她怎麼可能會去告狀呢?

婉玉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陸青瑤想不明白,她覺得或許只有問了梁紹才會知道。

而這一等,當天梁紹卻一直沒有出現。

御書房,皇帝朱禧道面帶怒容,福王,榮王,晉王,連久未露面的賢王,齊齊跪在了龍案前。

「福王,你可知罪。」

朱禧道因大病初癒,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清明,精神也還可以。此時龍顏大怒,一掌拍在龍案上,硯台里的墨汁都被震灑出來。

福王抖如篩糠,不知朱禧道知道了多少事情,「父皇……父皇……,兒臣知罪,但兒臣不知罪在何處啊。」

「砰」硯台砸向朱靖明,砸在他肩上,墨汁翻了他一臉一身,朱靖明被打趴在地,痛得像是骨頭都斷了,卻大氣都不敢出。

「你在府中私設牢獄,對兄弟動用私刑,結黨營私,禍害百姓。還有你那什麼師傅,為練邪功,殘害萬千少女,手段殘忍,天理難容,以致招來仇敵,使宮中大亂,禁衛軍折損過半。你……你……你還有臉說,不知錯在何處。」

朱靖明嚇得面無血色,滿臉橫肉亂顫,「父皇,父皇饒命啊,兒臣知錯了,求父皇恕罪。」

朱禧道的這些話一出,朱靖明就自知已無退路。朱禧道今天早上才醒來,怎會知道得這麼詳細。剛才朝上並無人彈劾福王,皇上是自御書房批了奏摺后才宣他進來的。而福王進來時,只有賢王在這,榮王和晉王都是出了宮被宣回來的,都比福王後到,那肯定是賢王在皇上面前告發了他。

這個賤奴!

見朱靖明狠毒地看着自己,賢王朱靖幽「咚」地向朱禧道磕了個頭,哭道,「父皇,兒臣也有罪,兒臣未能勸誡皇兄,還……還與之同流合污,兒臣罪該萬死,求父皇責罰。」

至此,還有何好猜的,賢王揭發福王的事,已是事實。

朱靖鈺和朱靖楓也齊齊磕頭,愧疚自責,「兒臣未能勸導皇兄,兒臣有罪。」

福王徹底癱在地上,五月的天卻渾身汗濕,眼中先是驚恐萬狀,然後目光又狠毒無比射向賢王,賢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不用看他,是朕召他來問話的,你真當朕老眼昏花,昏庸無能了嗎?劉婉自戕這麼大的事,一查便知原由。更何況如意殿至今都飄散著血腥氣,福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宮中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你不但沒有悔過之心,還遷怒於他人,你太讓朕失望了。杜遠山,聽旨。」

朱靖明一聽這話,一股絕望感由心而生,完了,全完了,他突然很後悔,早知道自己的父皇還能醒過來,他還不如,不如……

對了,皇上能醒,還不都是因為他?

「父皇,兒臣錯了,求您看在兒臣不辭辛苦為您求醫問葯的份上饒恕兒臣吧。兒臣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父皇開恩啊。」

朱禧道到口的話梗在喉嚨里,賢王也悲愴地哭着為福王求請,「父皇,皇兄也是被他那師傅所蒙蔽才會做了些錯事。當時父皇昏迷不醒,皇兄不惜重金招募天下名醫為父皇醫治,這才為父皇尋來了救命的良藥。那時連李太醫都束手無策,求父皇看在皇兄一片孝心的份上重輕發落吧。」

朱禧道一怔,然後沉着嗓子問道,「福王,你為朕求的什麼葯?藥方在何處?」

朱靖明冷汗淋淋,四肢百骸寒氣叢生,嚇得不停磕頭,「父皇……父皇……兒臣……兒臣……」

見朱靖明這樣,朱禧道目光由狐疑到猜忌,由猜測到驚訝,由驚訝到不可置信,突然大吼,「宣李茂。」

杜遠山連忙接旨,小跑着出去宣李太醫,書房裏氣氛壓抑得像寒冬臘月,榮王一臉惶恐,晉王面無表情。

很快,杜遠山便帶着李太醫趕了過來,不待李茂行禮,朱禧道便問道,「李茂,朕問你,當初朕是如何醒來的?服了何葯?」

李茂先是環視了下周圍,然後不慌不忙地跪下行了個禮,淡定地說道,「回皇上,當時福王說自己尋了能醫治皇上的聖葯,當着相爺,明大人,朗大人的面親自喂皇上服下的。微臣並未見到藥方,也未見到葯,而且皇上當時那狀況也稱不上醒,只是比死稍微好點而已。」

李太醫話說得直白,沒有一點婉轉,朱禧道卻沒有怪罪,而是追問他,「比死好點是何意?」

李茂俯身,「就是失心瘋,人瘋瘋癲癲,神志不清。」

眾人只覺得朱禧道身上升起一股濃濃的戾氣,天子似乎在強壓着自己的震怒,也似乎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意。

「嘩啦」,桌上連着奏摺全部被掃落到地上,龍案被掀翻,天子暴怒。

「自今日起,革去福王爵位,貶為庶民,打入天牢,交刑部徹查,聽后發落。」

「父皇。」朱靖明喊得撕心裂肺,「父皇饒命,父皇饒命。」

「父皇」,朱靖鈺和朱靖楓想開口求請,被朱禧道打斷。

「誰敢求請,一律同罪。」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朱靖明拚死掙扎,哭天搶地。

朱禧道怒道,「旁人說的話,朕可以不信。但李茂,朕信他!滾到天牢裏去好好反省,朕就當沒你這個兒女。」

「父皇,父皇。」

不再看福王,不,現在已為庶民的朱靖明。朱禧道揮手,侍衛將朱靖明拉了下去。

一直到嚎叫聲徹底消失,朱禧道才跌坐在椅子上,臉露頹廢之色,猛地咳了起來。

「父皇」。

「皇上」。

朱禧道搖頭,「朕沒事,都起來吧。」

待順了氣,朱禧道又看向賢王說道,「你雖自首了,終究難逃與他同流合污之罪,是無奈還是有意為之,待刑部徹查后再做定奪。現在朕先罰你閉門思過,不得參於任何朝政,你可有意見?」

「兒臣遵旨,兒臣自知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可恕,任憑父皇處置。」

「你能這麼想最好,劉嬪自戕之罪既然皇貴妃已做了決斷,朕便不再追究了。你好自為之吧。」

「兒臣謝父皇。」

「退下吧。」

朱禧道疲憊地揉着眉心,杜遠山輕手輕腳地扶起龍案,趴在地上整理奏摺。李茂垂手立於一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朱禧道看着身影消瘦的朱靖鈺,臉上閃過一絲迷茫,稍縱即逝,再看去,只剩漠然。

「楓兒,這些日子辛苦你和你母妃了,待朕空了就去看她。」

朱靖楓眼眶濕潤,哽咽道,「父皇,兒子和母妃都盼著您醒來呢。」

朱禧道臉上柔和了許多,慈祥地說道,「朕知道,聽說你與福康已成親了,父皇還未喝到你們的喜酒呢。改日帶她進宮,咱們一家人吃頓飯。」

朱靖楓忙道了聲「是」,眼睛下意識地去看朱靖鈺。

朱靖鈺削弱的雙肩下垂,背微弓,顯得落寞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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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鳳歸來: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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