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裂痕

第一百九十六章 裂痕

沒幾日,刑部出了公告,在晉王婚禮上假扮成小廝行刺福王的刺客,身份已調查清楚。此人原是一名山賊頭目,幾年前被福王帶兵剿滅了老巢后,一直隱藏在琉璃城中,伺機刺殺報復福王。這次的事件全由那刺客一手策劃的,趁晉王大婚混入宴席,故意污衊賢王,挑撥王爺兄弟之間的感情,眼見事情敗露,便一劍割喉,自盡而亡。

結果一出,眾人嘩然,心思各異。

溫妃溫言玉又砸了一堆東西,在殿內大發雷霆。

「混帳,這樣好的機會都殺不了那賤人和她兒子,到底是誰在後面幫了她?」

福王坐在那喝茶,一臉陰鬱,「傅恭謹那老東西軟硬不吃,想從他嘴裏扣出話來,根本不可能。」

溫言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朱靖明,「讓你放人,你就放了?你就不能想個理由扣住朱靖幽?」

福王不耐,口氣煩躁,「他也是父皇的兒子,是我的皇弟,我私自將他拘在府中已經引起了朝中那幫迂腐老臣的不滿了。若再不放人,彈劾我的摺子就要送進宮了。」

「送進宮怕什麼,你父皇還能批閱?」溫言玉氣急。

朱靖明冷笑,「母妃以為三位輔政大臣是擺設么?徐長安看我不順多年,就等著拿住我把柄呢。」

「不是還有明坤和朗其行的么?」

「明坤明哲保身,朗其行老奸巨猾,您以為他們一定會對我忠心?」

「朗其行不是你的人么?」

「朗其行這隻老狐狸,表面上對我言聽計從,誰知道心裏有沒有小算盤?有好幾次我讓他辦的事,他都推三阻四,給我找出一堆借口,還說是為我好。本王看他就是想左右逢源,兩頭都討好。」

「兒啊,如今晉王與徐相已徹底成一家了。明坤年事已高,剩下朗其行,你可一定要好好籠絡住。」

「兒子知道,一個朗其行,兒子還不放在眼裏。他若肯乖乖聽命於本王,本王自會保他官運亨通;他若敢背叛本王,就休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也。」

「整日就知道打打殺殺,用人用心,是讓你去拉攏人心,不是讓你去恐嚇逼迫的。」紗帳晃動,軒轅止出現在了帳后。

福王起身,「師傅。」

軒轅止冷冷說道,「賢王的事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做的手腳,傅恭謹的小兒子不是晉王的人么?」

福王和溫言玉都有些不解,福王問道,「傅文昌與晉王自幼相就相識了,傅恭謹不會就因為這個而追隨晉王吧?我看他與晉王也並不親近呀。」

「哼,你看?你要是能看出來還需要為師處處為你操心?」

福王咬牙不語,溫言玉說道,「師兄,你的意思是晉王救了賢王?可是不對呀,少了賢王,對晉王也是有利的,他為何要救賢王?賢王素來與晉王也不是一派的。」

軒轅止說道,「賢王不是還有個好母親嗎?」

福王疑惑地看着溫言玉,溫言玉眉頭緊鎖,「劉嬪一向膽小怕事,就算是她去求了趙雅薇,趙雅薇又為何要幫她呢?」

「你在宮中這麼多年還看不明白么?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朋友,也不會有永遠的敵人。趙雅薇肯幫劉靈芝,定然是她拿出了等價的東西交換。至於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劉靈芝追隨你多年,你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溫言玉一駭,立即真的思考起來,腦中一閃,忍不住有些驚慌。但溫言玉很快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開口道,「沒有,劉靈芝雖歸順於我,但我從未對她放心過,一直提防着她呢,連寢殿都從沒讓她進來過。」

軒轅止道,「沒有最好,現在去猜她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已無意義,還是想想賢王放出來后,要怎麼安排他吧。」

福王問道,「師傅覺得該如何處置朱靖幽?」

「既往不咎,先穩住賢王再說。」

福王跳了起來,「可這事分明就是朱靖幽做的手腳,他想置我於死地,我還要假裝和他和平相處?」

「蠢貨,」軒轅止斥道,「這些年你讓賢王為你辦了多少壞事,你沒數嗎?你殺他不成,就只能忍下這口氣,可以不用他,卻不能放了他,還得處處防着他。否則萬一賢王投靠了他人,你就等著被他反咬一口吧。」

「可是師傅,若真是朱靖楓救了他,朱靖幽會不會去投靠過去?或者假意歸順本王,實則為晉王所用?」

「晉王不會這麼蠢的,他若收了賢王,不是等於召靠天下是他救了賢王,要與你公開為敵么?至於賢王會不會做晉王的棋子,這不是重點。你只需將晉王攏住,命人監視晉王的一舉一動即可,他人在你這,還怕找不到再殺他的機會么?」

福王恍然大悟,笑道,「還是師傅厲害。不知師傅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對近日的祭品可還滿意?」

溫言玉聞言。不易察覺地抖了下,軒轅止語氣柔和了不少,「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為師從群英會回來,你所謀之事,也可以行動起來了。」

福王和溫言玉大喜,溫言玉忍不住道,「可兵符……還有陸詹,會不會不服?」

「有皇帝親筆傳位遺詔,誰敢不服?等明兒坐上那位置,誰不服,老夫便替你殺了誰。至於兵符,他們效命的是西甘的皇帝而不是件死物,大不了重做一個便是。而陸詹嘛,老夫可是聽說徐相視他為眼中釘,他能不能活着回來還兩說。就算陸詹有命回來了,那個時候西甘的天下早是明兒的了。他要叛變,就是謀逆,天理難容,看他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福王得了顆安心丸,彷彿看到了無數次做夢都會夢到的場景,正興高采烈,滿心歡喜時,又聽軒轅止話鋒一轉,問他,「對了,外間流傳你不能人道一事,可屬實?」

福王當即像被澆了桶冰水,那燃起的所有喜悅皆凍成了一把把冰刀,刺向他五臟六腑。

溫言玉也是一臉疑惑地看着福王,等着他的回答。

福王偷瞄了下帳后的人,正說着,門外丫鬟來報,說賢王求見溫妃娘娘和福王殿下。

溫言玉和福王對視了一眼,再看去,早沒了軒轅止的影子。

賢王一進來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邊哭邊請罪,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賢王臉上還帶着深淺不一的小傷口,這一哭,淚水浸在傷口裏,疼得他忍不住齜起了牙,面容便扭曲得有些古怪,像傷心欲絕,又像咬牙切齒。

福王一下想到了賢王的失禁,心中更是鄙夷了幾分。

溫言玉看到賢王,就想起了那日劉靈芝在宮門口哭暈過去的事,心生厭惡,連面上的敷衍都不肯給,冷冷說道,「好了,賢王這是做什麼?在這裏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賢王這才收了聲,卻依然跪在地上沒起來,「兒臣是來給溫妃娘娘和皇兄請罪的,兒臣一時不察中了惡人的奸計,使皇兄受了傷,害溫妃娘娘擔心。兒臣有罪,還請娘娘恕罪,請皇兄原諒。」

「起來說話吧。」溫言玉忍着厭惡,斜眼看了眼一身狼狽的賢王。

賢王這才站了起來,彎腰退至一旁,抹了兩下眼淚。

「本宮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們兄弟倆好好聊聊吧。」溫言玉面露疲憊,海棠立刻上前扶住了她。路過賢王身邊時,溫言玉心跳快了一拍,回想起剛才軒轅止的話,對賢王又多了份懷疑。

當年,劉靈芝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

送走溫言玉,福王打了哈欠,不陰不陽地說道,「賢王好本事,竟然能讓自己脫身,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賢王一臉的惶恐,「大哥這話,弟弟實在不明白。弟弟真的是被冤枉的,多虧了傅大人明察秋毫,還了弟弟清白,但終是弟弟失職,連累了大哥。」

福王放下翹著的二郎腿,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不明白就算了,這件事本王就看在多年來你對本王還算忠心的份上,暫且饒過你。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你,你自己心中有數。只要今後你還能對本王言聽計從,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當它沒發生過,咱們依然是好兄弟,本王依然會照顧你,若再有下一次……」

賢王立刻信誓旦旦地承諾,「大哥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弟弟保證會對大哥言聽計從,忠心不二,至死不渝。」

福王哼哼了兩聲,輕蔑地說道,「行了,回去吧,以後多長點心眼,不要惦記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免得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賢王唯唯諾諾地應下,一臉的感激涕零。

福往在賢王背後「呸」了一聲,罵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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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鳳歸來: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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