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五、不想給蕭表哥面子,可以給表嫂面子

三二五、不想給蕭表哥面子,可以給表嫂面子

主考官劉大人臨時出事,秦大學士替補成為為主考官,武昇替補成為副考官…

陸子儀和柳涵,背上作弊的嫌疑,被關入大牢…

這一切的一切,怎麼有種陰謀的味道?

陸心顏深吸口氣,不抱希望地問:「秦大人那邊能查到消息嗎?」

齊飛搖搖頭,「皇上知道此事後駁然大怒,一早便將秦大人和另一位副考官於大人,以及所有相關人等召進了宮!似乎有親自審理的意圖!」

「也就是說,要想知道作弊這件事的來龍雲脈,只能去找三皇子?」

齊飛道:「是的。」

「我知道了。」陸心顏道:「作弊的事情繼續讓人打探,不要停!順便派人去安康伯府說一聲,哥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讓她們守好安康伯府,不要自亂陣腳!」

「是,少夫人。」

看來明天她得進宮一趟了,雖然她並不想見到現在的武昇。

但蕭情那邊等不了了,一旦她的消息傳過來,武昇過去守靈,陸心顏就有一段時間無法見到他。

到時候科考作弊案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她實在無法預估。

陸心顏提筆寫了封信給武蓁,表示明日要去拜訪她,請她幫忙約一下武昇。她在信中直言不諱表明,是想問關於科考作弊一案的事情。

將信送走後,陸心顏吃了一點東西,休息了一會,感覺精神不錯后,喚來白芷和青桐,去汀呤院看看蔣氏。

剛到汀呤院入口處,便聽蔣氏的罵聲從裏面傳來,「蕭炎,你現在滿意了?涵兒被人帶走了,你高興啦?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給我滾!」

「我哪有高興?我是不喜歡他,我從來沒否認,但我若要讓他死,有一千種不被你懷疑的方法。」蕭炎的聲音帶着無奈,「你別激動,先把這安神葯喝了。」

「我不喝!」嘩啦一聲,葯碗被摔碎,「我不要你假惺惺!剛才你不讓我攔著,現在扮什麼好心?嗚嗚…」

蔣氏說着哭起來,「要是涵兒沒了,我怎麼活下去?你就是想逼死我是不是?嗚嗚…」

見她哭得傷心,蕭炎忍不住柔和起來,「別哭了,我已經讓人打點好那些官兵,讓他們在牢裏好好照顧他。也派人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傳來的。」

蔣氏聞言,突然撲通一聲跪到蕭炎面前,悲聲哀求,「國公爺,求你救救涵兒!要是他能平安回來,我讓他一個人搬出去住!我留在府中,你想怎樣都行,以後我決不跟你對着干!你想收誰就收誰,你想折磨我就折磨我,我絕不敢有半點怨言!」

蕭炎又心痛又憤怒,這個從來不向任何人示弱的女子,這一輩子卻求過他三次。

第一次是求他退婚,第二次是求他不要殺她的表哥,這一次,是求他救救她與她表哥的孩子。

三次所求,皆是為了那個男人。

說明那個男人,至始至終,一直都在她心裏,從來沒有被遺忘過。

蕭炎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前兩他拒絕了,這一次,就如了她的願吧。終歸是他先欠她的,夫妻一場,沒有好聚,那就好散吧。

蕭炎將轉椅轉過去背對着蔣氏,淡淡道:「起來吧,我答應你,我會用盡一切辦法保住他!」

「謝謝國公爺,謝謝國公爺。」蔣氏喜極而泣,卻看不到背對着她的男人,面上苦澀的笑。

「來人,再給夫人送一碗安神葯。」

陸心顏聽到此,帶着青桐白芷離開了。

既然蕭炎已經安撫了蔣氏,就不需要她多此一舉了。

晚上的時候,齊飛讓人送來了一封內容讓人意外的信。

關於科考作弊一事,現在整個京城總共抓了近二十人。但如何作弊,為何在監考過程中沒有發現半點端倪等,卻半點風聲沒有透出。

隆德帝親自審查此案,與科考相關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從早上進宮后,到現在都沒有放出來。大有什麼時候查清楚,就什麼時候放人之勢。

齊飛在信中道,隆德帝的下一步舉動,很有可能會將涉及作弊案的學子的親朋戚友等監視起來。

因為所有與科考有關的官員都被軟禁宮中,所以朱雀堂的人還未查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但卻查到另一件事情,原主考官劉大人病得十分蹊蹺。

天武以往每一次科考時,關於主考官的人選,都爭得頭破血流。因為每一次科考中舉的人,都是主考官的門生,是日後官場上一股不可忽視的助力。

所以每個最後被指派的主考官,從得知要成為主考官那一刻起,於飲食等方面就會格外注意,以免身體出現意外,到手的好事拱手相讓。

這一任的主考官劉大人亦如此。據劉家人講,劉大人身子一向不錯很少病痛。在御賜欽點為主考官后,更是作息嚴謹,早晚鍛煉,力求身體不出丁點變故。

所以他們對劉大人會突然生病一事莫名其妙,而更奇怪的是,劉大人自己諱莫如深,對自己的病情閉而不談。以養病為由,房門緊閉,不見任何人。

而劉大人那幾天的異常,只有前一天早朝後,在回來劉府途中,說是突然想吃酒。然後去了就近一家酒樓,在雅間里獨自一人呆了小半個時辰。同行的下人說,劉大人從雅間出來后,面色就有些不好。

但當時他以為是酒菜不合口味的緣故,因為劉大人出來的時候,身上酒味並不明顯,而且桌上的小菜並沒有動。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劉大人突然病了。

陸心顏看完信后,將信燒了,看着那突然躍起的火光,陷入沉思。

如此這般說來,劉大人確實病得蹊蹺。當時說是去吃酒,看來是去見了某人,受到要脅,才會有生病一事。

可誰會要脅他呢?他又有什麼把柄會被人抓住?

——

第二天一早,陸心顏帶着青桐白芷進了宮。

沒見太后,也沒見阿珠,直接去了鳳陽宮找武蓁。

「珠珠,來得這麼早?」這時武蓁正用着早膳,見到陸心顏很是驚訝。

陸心顏比約定的時間早了近半個時辰。

「昨晚睡得早,早上醒得早睡不着,就早點來了。」陸心顏道:「公主你繼續用早膳,不必理我。」

兩人已是非常熟悉,並不拘於這種小節,武蓁問道:「要不要一起用?」

陸心顏咽咽口水,也不客氣,「好。」

她現在是個胃口相當大的孕婦,據說比懷着雙生的宮錦四個月的時候還要能吃。

但人卻只是稍微豐腴了點,因此天天被呂嬤嬤幾個嘀咕,這每天吃進去的那麼多東西都去哪了,怎麼一點也不長肉。

武蓁看着陸心顏發光的雙眼,不由失笑,讓宋昭又多上了幾樣小點。

陸心顏不客氣地開吃,很快就將桌上數樣小食一掃而空,看得武蓁目瞪口呆。

「早聽說孕婦能吃,可你也太誇張了吧?早上沒用膳?」

陸心顏邊吃邊道:「用了。」

不只用了,還用了不少,程嬤嬤知道她能吃,準備的份量可不少。

「宋昭,再上些來。」武蓁吩咐道。

「謝謝公主。」陸心顏嘻嘻一笑。

武蓁白她一眼,「跟我客氣什麼?」

她已經吃飽了,便放下筷子,想起陸心顏的來意,有些擔心道:「珠珠,你大哥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

宮內外氣氛緊張,武蓁亦有所察覺。

嚴卿若喜歡陸子儀的事情,不光陸心顏知道,武蓁也知道。

跟告訴陸心顏一樣,嚴卿若告訴武蓁,也是想獲得她的支持,順便讓她在武昇面前吹吹耳邊風,不要選她做三皇子妃。

「我今日請你約見三皇子,便是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陸心顏道:「我哥哥是不會作弊的。」

「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事關科考與學子,事情重大,朝廷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絕不會隨便抓人!」陸心顏道:「這中間不是有誤會,而是有人故意製造事端。」

「你是說誣陷?」武蓁倒抽口氣。

三年一次科考,是寒門學子唯一躍入龍門的機會。歷朝歷代的君王,皆不敢輕視。天武亦是如此。

只要事關科考,什麼事情都會被放大,同樣,懲罰也會相當嚴厲。

每一次只要涉及科考徇私舞弊,一旦查明,相關人等必是斬首示眾,家族財產充公。

武蓁一開始以為陸子儀牽扯上作弊案,或許只是被懷疑,或許是找他協助調查,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為了轉移陸心顏的注意力,武蓁說起宮中近日發生的一些趣事。

「珠珠,半月前父皇新收了幾個妃子。前天我去給皇祖母請安時,無意間碰到,嚇了我一跳。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你一定猜不到。」武蓁道:「其中有個妃子,燕妃,長得與蕭貴妃有六七份像,特別是那氣質,我當時還以為是蕭貴妃回來了!還好皇祖母喊了聲燕妃,才讓我沒有出醜。」

「真有那麼像?」

「真的!三皇兄也見過,他都說像。」武蓁道:「你要是不信,等會你問問三皇兄。或是等事情結束后,我帶你去皇祖母那,讓皇祖母召那燕妃去讓你瞧瞧。」

陸心顏正要應下,這時宋昭進來,「公主,郡主,三皇子來了。」

「快請他進來。」

「宋昭姐,麻煩將這些都撤了。」陸心顏道。

「是,公主,郡主。」

兩人洗了手,整理了一下髮飾衣裳,去到正殿見武昇。

「長安見過三皇兄。」

「見過三皇子。」

「長安,表嫂,不必多禮。」武昇微笑道。

他今日一身紫色華服,暗紫色的刺繡摻入了金銀絲,精美華貴,隱有光芒流動。配上紫冠,襯得整個人玉樹臨風,高貴不凡。

武蓁第一次見到武昇來她這裏打扮得如此精心,略微怔了怔,「三皇兄,珠珠今日約你相見,是為了…」

武昇道:「長安,宮中女子不得妄議朝政,你身為皇家公主,自該以身作責。你先迴避。」

他語氣溫和,卻毋庸置疑。

武蓁再次怔住,武昇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她隱約覺得,武昇似乎有什麼地方變了。

「公主,你不是說送我的東西還沒準備好嗎?」陸心顏找個台階讓武蓁下。

進宮之前,她早就做好單獨面對武昇的心理準備。

武蓁順着台階下了,「那我去看看,等會再來找你。」

臨走前,武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武昇與陸心顏,總覺得有些異常,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三皇兄,珠珠,你們先坐一會,我弄好了馬上過來。」

「公主慢走。」

武蓁走後,陸心顏正思索著如何開口,卻聽武昇道:「表嫂進宮,是為了陸公子科考作弊一案而來吧?」

陸心顏見他如此直接,也不拐彎抹角了,「是,我相信哥哥不會作弊,還請三皇子相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武昇一撣袍角,淡淡道。

陸心顏楞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三皇子與哥哥,也算是相識。」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他們不只是相識。以前有段時間,兩人私下來往得還不錯,說明武昇對陸子儀是有幾分賞識的。

「父皇親自主審此案,責令相關人等一律不得泄露半點風聲,否則嚴懲不怠!」武昇似笑非笑道:「我與你大哥雖相識,我對他亦很賞識,但光憑這點交情,不足以讓我冒違背父皇之命的風險。」

陸心顏咬了一下唇,「他是我大哥,是蕭世子的大舅子,還請三皇子看在蕭世子的份上…」

「若說現在我最不想看誰的面子,首當其衝第一人,就是蕭表哥。」武昇看着她,眸中帶着兩分侵略性,「表嫂想知道為什麼嗎?」

陸心顏握緊手心,「三皇子,若是蕭世子有得罪之處,我帶他向你賠罪。」

「因為他搶走了我最愛的人。」武昇意有所指道。

陸心顏腦袋轟的一下,想阻止武昇繼續說下去,「三皇子…」

「母妃待他,比待我更像親兒子。」

嗯?陸心顏不由看向武昇,與他目光相撞,卻見他眸中似有未盡之言。

看到陸心顏微變的神情,武昇勾唇輕輕笑了,「所以我現在極不願意給蕭表哥面子,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願意給表嫂面子。」武昇慢悠悠道:「表嫂想知道為什麼嗎?」

陸心顏暗暗掐了一下手心,整個談話的節奏完全被武昇掌控著,這對她來說,相當不利。

她深深吸口氣,避開武昇的話題,反問道:「聽說原主考官劉大人,身體一直很好,卻在當天突發急病,三皇子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想。」

陸心顏本想掌握主導權,卻沒料到武昇毫不猶豫地拒絕。

她微楞之後,卻是不管武昇的拒絕,繼續道:「聽說劉大人前一天早朝後,去見了一個人,然後第二天就病了。由此可見,劉大人分明是被人要脅了。而這件事的最後得益人,是秦大學士。所以我懷疑要脅劉大人的人…」

「最後得益的人,可不只秦大學士,還有我。秦大學士替補成了主考官,而我替補成了副考官。」武昇微微一笑,「是不是表嫂?」

陸心顏充耳不聞,自顧自說道:「秦大學士有一嫡女,名秦紫。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知道秦紫並非秦紫,而是前江臨織造局蘇培的三女兒蘇紫。蘇培曾是大皇子的人,蘇紫來京后也是幫大皇子辦事。如今她是你三皇子妃名單上的一員。三皇子,我希望你不要被她蒙蔽。」

關於蘇紫的事情,陸心顏一直沒說,是因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但到了現在,她不得不說。

一次科考,秦大學士與武昇雙雙受益,她身邊的人雙雙陷入作弊案,她不得不懷疑這一切有蘇紫從中推波助瀾。

就算沒有,讓武昇知道蘇紫的真實身份也是好的。畢竟她是現在唯一知道蘇紫身份的人,且蘇培的死,或多或少與她和蕭逸宸有關。以蘇紫的為人,若有機會,她一定會想辦法對付他們。

「我知道。」

「你…知道!?」陸心顏這下真是大大吃驚了。

「不久前,秦姑娘主動告訴了我這一切。」

陸心顏越發吃驚,「你既然知道,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拆穿她?以前蘇培的事與她無關,後來她幫大皇兄也只是為了活命,逼不得已,並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蘇培與大皇兄都死了,她就是一個普通閨閣女子,我何苦要斷她生路?」

陸心顏一時語塞,若這事放在另一名女子身上,武昇的作法無可厚非。可那人是蘇紫,江臨的幾次交鋒,讓她明白,蘇紫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我本來看在表嫂的面子上,想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表嫂。但聽表嫂剛才這番話,分明是懷疑我被人蒙蔽,製造了這次作弊案,故意誣陷陸公子。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武昇站起身拱手,「告辭!」

「三皇子請等等!」陸心顏急忙站起來叫住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心裏確實如此懷疑,可武昇親自說出來,這種被動的情況下,她只能否認。

武昇停下,轉身,高高的眉峰輕挑,「表嫂相信我?」

「信!」陸心顏咬牙道。

武昇輕輕笑了,「不知為何,聽到表嫂說相信我,比小時候得到父皇的讚賞還要讓我高興。」

陸心顏垂眸,「我哥哥以及柳表弟的事情,還請三皇子告之。」

「表嫂請坐。」武昇袍腳一撩,施施然坐下,以主人的姿態,請陸心顏坐下。

局勢再次被武昇掌控,陸心顏心中微沉,沒想到不過短短時日,武昇成長得如此之快。

以往幾次交鋒,她從未處於下風,今日卻一再被武昇壓制着。

她默默坐下,垂首不再言語,放低姿態,等著武昇主動開口。

武昇這次沒有拿喬,直接道:「陸公子以及柳公子,每人考卷所書寫的內容,一模一樣的,各有十份之多。」

陸心顏驚得抬頭,「你是說分別有十個人考卷上的答案,與我哥及柳表弟的答案一模一樣!?」

「沒錯!父皇懷疑有人提前泄露了考卷,正嚴查此案。」

「不可能!我哥不可能作弊!」陸心顏肯定道。

「那怎麼解釋他的答卷與別人一模一樣!?」武昇道:「那些人分屬不同的考場,怎麼抄襲?」

就算同在一個考場,每個考生均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四方格,吃喝拉撒全在裏面。想與隔壁左右互遞消息都絕無可能,何況是不同考場!

陸心顏知道這一切說不通,可她深知以陸子儀的為人,怎麼可能會做出買考卷答卷作弊的事情?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無意弄到了考卷,也不可能這麼傻,會將別人提供的答卷一字不漏背下來,在考試的時候直接寫在考卷上。

以陸子儀的身份,能得武昇嚴玉郎等人賞識,沒有相當的見識,單憑她陸心顏喊他一聲哥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謝謝三皇子相告,我回去會讓人好好查一查。」陸心顏道:「但無論如何,我都堅信我哥哥不會作弊!」

她正打算出去與武蓁告辭離開,卻見武蓁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不好了,珠珠!父皇派人來抓你了!」

「什麼?」陸心顏一楞,武昇亦是楞住。

武蓁因為跑得急,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他們說…說…」

「奉皇上口諭,珠珠郡主陸心顏與考生陸子儀、柳涵二人作弊一案有關,現暫押大牢,隨時提審!」一名陸心顏眼生的太監高喝一聲,「來人,將珠珠郡主請走!」

「陳公公,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武昇道:「可否容本皇子見過父皇后再說?」

武蓁終於順過氣,急忙跟着道:「三皇兄說得沒錯!陳公公,本公主也要去求見父皇!」

那陳公公不陰不陽地掀掀眼皮子,「三皇子,長安公主,兩位要去求情奴才管不著。可皇上的命令奴才不敢耽擱,還請不要為難奴才。」

自武轅宮變后,這宮中宮女太監見到武昇,無不恭敬異常。像陳公公今日這種態度的,無論武蓁還是武昇,皆是頭一次見到。

武蓁不由望向武昇,難不成是因為他們與陸心顏交好,父皇連他們也懷疑上了嗎?沒有父皇的指示,一個新上位的老太監怎敢如此猖狂?

陸心顏隱隱嗅出一股不對勁,「三皇子,長安公主,多謝你們相信我!清者自清,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相信皇上會還我一個公道!請你們勿要擔心!」

「陳公公,請帶路。」

「多謝郡主配合!」陳公公面無表情地高喝,「走!」

此時青桐白芷走出來,陸心顏朝她們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們不要輕舉妄動后,跟在陳公公身後離開了。

青桐震驚不已,顧不得這是在宮裏,「小姐怎麼可能會與作弊案有關?這太不可思議了!一定是有人污衊她!」

「先別說了,青桐,我們馬上回去,讓齊飛他們去打聽。」白芷朝武昇與武蓁一行禮,「三皇子,長安公主,也請您們在宮中幫忙打聽一下。」

「我一定會打聽的。」武蓁道:「我讓宋昭送你們出宮。」

從鳳陽宮到天牢的途中,惹來不少宮女們好奇的眼光。雖有御林軍圍着,那些人不敢靠近,仍忍不住小聲議論。

「那不是珠珠郡主嗎?這是犯了什麼事嗎?」

「噓,小聲點,敢議論貴人,不要命了嗎?」

陸心顏目不斜視。

走了一會,忽然前方一陣騷動,似乎是與另一路人馬撞上了。

前面帶路的陳公公喝道:「什麼事?快讓開!別擋着路!誤了皇上的事,你們一個兩個的誰都討不了好!」

「蕭貴妃娘娘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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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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