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二九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龍天行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極其霸道,梳雲還沒反應過來,那吻已鋪天蓋地將她包圍。

像網一樣,密不透風的,將她纏繞其中,即便用盡全身的力量,也無力掙脫。

反而因為這種徒勞無功地掙扎,那網越來越緊,自己越陷越深。

梳雲很快放棄了這種無意義的掙扎。

在男女情事上,龍天行就像一個精於此道、深不可測的箇中高手,而梳雲雖然在這方面極其聰明且勤奮好學,始終初出茅廬。

每每當她以為已經學得龍天行六七分功力時,又會被他變幻多端的手段,弄得像初入情場的女子。

除了依附他,跟着他的節奏起舞,再也使不出半分反擊的手段。

那日龍天行將梳雲從廣平侯府帶回來的時候,倘且會裝模作樣地問她一句「想嗎?」今日他卻連這種表面功夫都省了,吻到纏綿處,直接就將梳雲帶到了榻上。

雙鳳趴在桌邊,圓溜溜發着綠光的貓眼,就這樣瞪着榻上糾纏的兩人。

下一秒,一聲尖利的「喵嗚~」夾着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響起。

雙鳳被它的現主人,用掌風送到了屋外。

它反應過來后,費力地用爪子去撓那緊緊關上的門,那門卻紋絲不動。

只裏面傳出的高低起伏的呻/吟聲,伴隨着雙鳳撓門的聲音,在這微風習習的夏日午後,形成一種奇異的動聽樂章。

清風徐來,樹影婆娑,龍院裏,安靜無聲。

雙鳳放下爪子,趴在那,豎起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

偶爾那裏面的動靜過大,它便驚得一激靈,左顧右盼后,又懶洋洋趴下去。

在門被關上的剎那,梳雲有片刻清醒。

她堅持晚上不在龍府,便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沉溺於龍天行的身體。

但她顯然忘了,龍天行想要行魚水之歡,哪會顧忌什麼時間地點?

他甚至連讓她說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大約是察覺到梳雲的走神,身上的男人在她的脖頸處重重咬了一口。

梳雲吃痛,啊地輕呼。

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後來在鴛鴦樓訓練出來的,床上的梳雲,那聲音中的嬌媚,彷彿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直撩得人心裏如貓抓一樣。

向來自制力極強的男人,似乎也被那聲音蠱惑,不知是惱自己輕易被誘惑,還是惱身下的女人太會誘人,動作中便不禁多了幾分以前的肆無忌憚和兇狠。

然而剛剛兇狠沒多久,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兩分憐惜,那動作便又緩了些,柔了些,似乎想將那柔情通過這樣的方式,不經意地讓女子體會到。

這樣時快時慢,時猛時緩,反反覆復的,倒是將梳雲吊得不上不下,要生要死。

特別是每到緊要處,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放緩速度,將她吊在半空中時,那時梳雲便恨不得咬死他。

待到下一次,梳雲索性一個翻身,將龍天行壓到身下。

既然都到這份上了,矜持什麼的,哪有讓自己爽快重要?

只不過她佔據主導只有那麼一兩息。

身下的男人一時錯愕,但反應過來后,便迅速化被動為主動,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梳雲便像八爪魚一樣,雙手雙腳緊緊纏着男人,毫不掩飾地表示著自己的訴求。

那樣的大膽直接。

嬌艷欲滴的容顏,纏綿緋惻的喘息,終是讓龍天行失去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僅靠本能,瘋狂的與之一起沉淪…

梳雲醒來的時候,月兒剛剛爬上天空。

龍院裏沒有點燈,只見一室清輝。

梳雲憶起此時此地,急忙穿好衣裙,顧不得渾身酸痛,徑直跑出龍院。

「喵嗚~」門外趴在那的雙鳳,見她終於出來,撒著歡上前。

梳雲滿面羞赧,抱起雙鳳,心虛地掩著臉,出了龍府。

悅心院的馬車還在,車夫是個可靠寡言的,也不多問,待她上了馬車,直接就走了。

龍院書房裏。

「龍爺,昨天下午楚院發生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冷格道:「楚姨娘跟雲姨娘說了兩位柳姨娘、以及如姨娘和媚姨娘的事情。」

「處理掉。」龍天行淡淡道,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的平靜。

原來是有人在那女人面前嚼舌根,難怪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

「是,龍爺!」

燈光搖曳,暗黃溫暖的光芒,似乎讓龍天行一向冷漠俊美的容顏柔和了不少。

冷格便大著膽子道了一句:「龍爺,這府中空院子越來越多了,要不要補充…」補充些姨娘進來?

他話沒說完,便見燈光中,龍天行黑幽幽的眸子,輕飄飄地掃過來,那眸光,冷冽分明。

冷格後背一涼,垂下頭,「屬下多嘴,屬下這就去處理楚姨娘的事情。」

這時,門外傳來管事緊張的聲音,「爺,雲姨娘剛剛離開龍府了。」

龍天行眸光一緊,分明兩分殺意從中一閃而過,很快又變成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派人暗中跟着,平安送到鎮國公府。」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讓你再得意幾天!

燃盡的燈芯漸長,光芒漸漸暗下來,男人輪廓分明的五官在暗中似乎越發柔和,然而唇邊那一抹笑,卻顯得異常陰冷而殘酷。

梳雲回到悅心院后,心知自己和龍天行纏綿了一下午,也不知是何模樣,回去后第一時間便是打來水將自己仔細清洗了一番。然後對着鏡子左右瞧瞧,發覺並無明顯異樣時,才去跟陸心顏等人打了招呼。

梳雲並不知道,她露在外的肌膚雖無異樣,然而那流轉的眸光中暗含的春色,鮮艷的紅唇,以及那不自然的走路姿勢,並沒有瞞過身為過來人的陸心顏與呂嬤嬤幾人。

但陸心顏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隨意看了梳雲一眼,道了聲「早些休息」。

梳雲鬆口氣,回房后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青桐白芷從廣平侯府回來。

確切地說,是從宮府回來,因為宮軒已經搬離廣平侯府,在不遠的地方買了個宅子,名宮府。

他的身後事,亦是在宮府內辦的。

陸心顏剛有身孕,不宜去弔唁,便派了青桐白芷代表她去,更重要的是看看宮軒到是自殺還是他殺。

她的懷疑並沒有瞞着封氏,在封氏的幫助下,青桐白芷順利地看到了宮軒的屍體,斷定了死因。

「小姐,是自殺。」白芷道。

「不是他殺,那就是被逼自盡了。」陸心顏道:「不知道朱雀堂那邊查得如何了?」

正說着,星羅進來了,「小姐,這是朱雀堂那邊送來的消息,您看看。」

陸心顏接過,上面列滿了宮軒這兩個月來詳細的行程,以及接觸過的人,並且有一張經過分析總結后的結論。

宮軒只是個普通人,他的行蹤查起來一點難處也沒有。

難的是,必須在這普通的行程中,看出蹊蹺之處,這才花了一天的時間。

「倚萃樓?!」陸心顏驚呼出聲。

那結論上明明白白寫着,宮軒死前一個多月,去倚萃樓的次數明顯多了。

江氏去年十月份去世,至今尚不足一年,宮軒必須為妻守孝一年,一年內不得娶妻納妾。

但宮軒本就有些好色,之前江氏剛死時因為發生了太多事,安份了幾個月後,便守不住寂寞,偷偷在外尋花問柳。

京城各大青樓,便是他常去的地方。

不過之前倚萃樓倒是去得少,不是宮軒不想去,而是從侯府離開后,僅憑那點俸祿,宮軒去不起。

但這一個多月不知為何,宮軒居然去了三四次倚萃樓。

若倚萃樓只是一間普通的青樓倒也罷了,但偏偏,以前公孫墨白常去,而最近,大皇子武轅也時常去。

這不由引起陸心顏的猜測:莫非宮軒的死,與武轅有關?

之前她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宮軒與人無怨無仇,何人要逼他?唯一的可能性,大約也就是有人想通過他來影響封氏,繼而影響她和蕭逸宸了。

畢竟能讓陸心顏重視的人不多,封氏是其中一個,宮軒雖不是封氏的親生兒子,幾十年的養恩卻不是說斷就斷!

在陸心顏認識的人中,宮軒是最容易拿捏的一個。

但宮軒見識過她的手段,知道惹她的下場,大約是怕自己徒勞掙扎后還是死路一條,還連累宮田予與宮羽,索性狠心自盡了。

陸心顏之前在懷疑武轅的時候,也懷疑過其他人混水摸魚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結果出來,看來還是跟武轅脫不了干係。

屋子裏的空氣,似乎逼仄了些,一種無形的危險,在她有預料卻看不見的情形下,越逼越近。

待對方收網時,不知是他將他們一網打盡,還是他們絕地反殺。

未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

「準備一下,過兩天去廣平侯府。」陸心顏道。

她不能去弔唁宮軒,總該去看看封氏,順便將眼前的大致情形告訴她,讓廣平侯府有個心理準備。

——

這天陸心顏帶着青桐白芷去廣平侯府看望封氏。

宮府沒有主母,雲氏以大嫂的身份,代為打點宮軒的身後事。

她辦事利索,一切均妥妥噹噹。

封氏便放了心,不再管那些瑣事。

然而心中始終郁痛難解。

在馮姨娘的事情后,封氏不是沒怨過宮軒,若不是他的存在,便不會有封氏與宮元成幾十年的母子分離!

可時間一長,這怨恨便漸漸被幾十年的母子親情所壓制。

加上宮軒本是無辜,在知道事情真相后,立馬將侯爺之位讓給宮元成,並迅速搬離侯府,這樣真誠以及贖罪的態度,以及現在宮元成一家的和睦幸福,封氏便逐漸放下了以前的事。

就在她與宮軒關係越來越和緩時,宮軒卻以這樣猝不及防的姿態,離開了人世,將遺憾留給封氏。

封氏心裏的後悔悲痛,無人知曉。

好不容易調理好些的身體,不過三四天,便呈現灰敗之氣。

陸心顏來到之後看到,心中大痛,「祖母,您氣色怎麼…對不起,都是珠珠的錯。」

封氏自榻上掙扎著起來,陸心顏連忙扶住她,「說什麼胡話,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祖母,那天白芷和青桐來,想必您已經知道宮二叔的死,雖是自盡,卻非他所願。」

封氏嘆口氣,拍拍陸心顏的手后,接過孫嬤嬤遞過來的茶喝了兩口,道:「若不是他被人抓住把柄,怎會被人所逼?珠珠,祖母懂的。說來都是他自己心志不堅,這才著了人家的道。」

她望着陸心顏,眼神複雜,「咱們侯府,不能一邊承受你給侯府帶來的無上榮耀,一邊卻將榮耀背後的陰暗全推到你身上!這對你不公平!」

陸心顏聽得心中感動,「祖母,我一定會嚴懲那背後之人,給宮二叔一個交代。」

封氏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你想做什麼祖母都不攔你,不過一切小心謹慎,護著自己最重要,明白嗎?」

「知道了,祖母,我會小心的。」陸心顏道。

封氏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查到了些什麼?」

「宮二叔的死,可能與倚萃樓有關。」

「倚萃樓?青樓?」封氏雖不外出,但京城中一些知名場所也是聽過的,這倚萃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一擲千金,幾乎無人不知。

「這個軒兒…」她似乎想責備宮軒,然而想到宮軒已經為此付出沉痛的代價,便閉上嘴巴,神情不覺哀痛。

「祖母,這事上宮二叔算不上大錯,都是背後之人太狠毒。」

「不過軒兒手上的銀子買了那宅子后,所剩無己,哪有閑錢去那倚萃樓?」

「這也是珠珠想不明白的地方,珠珠正在讓人查此事。」陸心顏道。

其實陸心顏已經查到了,但她不想封氏牽扯太深,便選擇了隱瞞。

兩人正說着,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老夫人,二小姐來了。」

宮元成一家來了后,排行有些亂,便改了府中男子排行,而女子還是按舊時排行稱呼。

二小姐便是宮羽。

「她來做什麼?」封氏有些不悅,想起宮羽被送走前說的那些戳心的話,她現在還來氣。

宮軒去世了,宮羽作為女兒必須為其守靈,雲氏便派人將她從月亮庵接回來了。

回來這幾天皆在宮府,來侯府倒是第一次。

「二小姐說來跟老夫人道歉,之前是她不懂事衝撞了老夫人。」

「道歉?莫非活久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成?」封氏譏諷道:「還是知道你在這裏,又想求什麼不要臉的事,所以巴巴地跑來了?」

封氏不是刻薄的人,更是甚少背後說人是非,如今說出這樣的話,可見當初宮羽的話有多傷人。

外面的丫鬟一時不知如何應,封氏平緩了一下呼吸,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終是看在宮軒的份上,不想讓宮羽太難堪。

丫鬟掀開輕紗織成的帘子,一道白色的身影躍入陸心顏眼帘。

許是知道陸心顏在此的原因,宮羽脫了麻衣,穿着白衣,頭上戴着白色絹花,素麵朝天,那唇色也極淡。

襯著那額邊一道已淡了痕迹的疤痕,有種說不出的柔弱之美。

不知是否月亮庵的生活太清苦,宮羽身形似乎比之前苗條了許多,行走間如風拂揚柳,弱不禁風。

她去年喪母,不到一年接着喪父,做了二皇子貴妾不過大半年,又被遣回家中。不管以前如何,此情此景,普通人大抵心底都會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但陸心顏沒有,反而有種莫名的怪異。

宮羽面含悲戚,眼角微紅,盈盈行禮,「見過祖母,郡主。」

封氏輕哼了一聲,沒有出聲。

「以前是羽兒不對,祖母生氣是應該的。」宮羽低聲道:「羽兒從月亮庵回來,還沒拜見過祖母,今日特來拜見,沒有別的意思,祖母莫為羽兒動氣。」

她說完咬了咬那極淡的唇,沒有做出委屈的神情,卻偏讓人覺得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似乎原諒她是應該,不原諒她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

陸心顏不禁側目,十來日不見,宮羽不僅氣質變了,連手段也高明了,懂得以退為進。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懷疑眼前的宮羽,是不是換了個人。

她能看得出,封氏自然也看出來了,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宮羽,「你若真心知錯悔改,看在老侯爺和你爹的份上,你依然還是侯府小姐。」

言外之意便是,如果你只是做做樣子,想投機取巧,她是斷不會讓她如願的。

宮羽聽后,面上神情並無波動,似乎並未聽出封氏的言外之意,又或者本是真心悔改,所以並不在意封氏的言外之意。

「是,祖母,羽兒知道了。」宮羽道:「待阿爹下葬后,羽兒便回月亮庵為阿爹祈福七七四十九日,到時再來向您辭行。」

她言語間十足真切,封氏竟一時分不清她是真是假,楞了一會,語氣平緩地嘆道:「難得你有此孝心,也不枉你爹疼你一場。」

「祖母,您好生歇息,羽兒先告退了。」

宮羽說完,竟是沒有半點糾纏,也不是像封氏之前所猜想,知道陸心顏在此有所求而來,行了禮退出內室。

封氏又是好一陣發獃,半晌喃喃道:「難道她竟是真心悔改不成?莫非我錯怪她了?」

陸心顏笑了笑,卻是沒有出聲。

封氏年紀大了,這幾日心情鬱結,身體更差,眼神是越發差了些,所以沒留意到宮羽離開前,那無意的一瞥。

但陸心顏卻是見到了,因為她本就一直在打量宮羽。

宮羽自進來后一直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眸中神情。

那一眼,本來極為平常,似乎真是隨意抬頭看了看。可是之前她一直姿態極低,即使那一眼很平常,襯著那眼角的紅意,便讓人心中生出兩分說不出的寒意。

看來宮羽似乎極力想掩飾內心的情緒,但終究功力有限,始終還是露出了一絲不尋常。

還有宮羽轉身離開時那行走間的姿態。

她剛進來時,陸心顏被她突然不同於以往的柔弱吸引,雖然覺得有些怪異,卻不知道是哪裏怪。

現在宮羽一離開,她便明白了。

因為宮羽明明不施脂粉,一身素白,楚楚可憐,偏生那無意的一舉一動中,露出幾分不經意的勾魂嫵媚的姿態。

陸心顏將這些看在眼裏,藏在心底,面上露出淺笑,「祖母,讓白芷替您施針后,好好休息一下。」

封氏點點頭,沒有拒絕,「我這屋子裏一股沉悶味,你懷着身孕,得多呼吸些新鮮的空氣,去院子裏透透氣吧。」

她若在此,封氏免不了要打起精神同她交談。

陸心顏沒有拒絕,「那我和青桐出去走走。」

此時日頭漸長,盛夏的陽光很是毒辣,她懷着身孕,也不可能走很遠,走了一會,便找了處陰涼透風處坐下。

沒多久,「郡主怎的沒有陪祖母,這麼快就出來了?」宮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青桐警惕地看着她,陸心顏對她的到來,倒是半點不意外,隨意應道:「祖母要歇息,我便出來了。」

宮羽款款走近,楊柳般的身姿行走時頗為動人。

她走到陸心顏面前,勾唇道:「郡主真是孝心,比我這個孫女還要孝心。」

語氣平平靜靜,不含一點諷刺,好似只在陳述事實。

若是旁人說出,也沒什麼深意可想,可從方才在封氏處一副悔改模樣的宮羽口中說出,任誰也不會覺得她沒有半點暗示。

陸心顏面不改色,「人敬我一寸,我還人十寸,人欺我一分,我百倍還之!」

宮羽聽後面色亦是未變,「郡主一向恩怨分明,倒是我在月亮庵待了些日子,似乎忘了許多塵俗之事。」

「能忘了塵俗之事是好事。」陸心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首詩送與你,祝你早日心如明鏡。」

一抹惱意爬上宮羽的面頰,她緊緊咬着唇,復又鬆開。

素凈的面上因羞惱而產生的紅意,與被她用力而咬得嫣紅的唇相映之下,竟為她平淡的容顏,帶來幾分與眾不同的艷麗。

宮羽極力剋制自己的怒氣,大約真是心性成熟了些,那洶湧的情緒,很快就壓制下去了。

「謝郡主相贈!郡主果然好才情,出口成詩,且字字珠璣。」宮羽道:「我來找郡主,是有一事相求。」

陸心顏玩味地道:「你我之間,似乎沒要好到,會答應對方請求的地步。」

宮羽面色僵了僵,很快恢復自然,「我明白之前有些要求過於無理,不過現在所求,與我個人無關。」

「是嗎?那我倒有興趣聽聽了。」

「阿爹不是個有膽子自殺的人,我覺得阿爹的死另有隱情,希望郡主看在祖母的面上,能找出暗害阿爹之人。」

陸心顏垂下眸子,「為何這麼說?」

「阿爹自殺前,曾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我,當時我只覺詫異,並未深思,現在想來,信中所言之事必有蹊蹺。」

「信中說了什麼事?」

「好像是倚萃樓之類的。倚萃樓是青樓,我始終是官家子女,便沒有多看,只是疑惑阿爹給我寫信,為何會提到這等齷齪之地。」宮羽道:「阿爹十五下葬,十六我便動身回月亮庵為他祈福,郡主若有心,可在十六那日隨我去月亮庵,我將那封信親手交與你。」

她頓了頓,「我知郡主懷有身孕,不宜勞累。郡主就當去遊玩,到時可在月亮庵住一宿,那裏桂花已經開了,晚上伴着桂花香入眠,另有一番趣味。」

陸心顏抬眸瞧了她好一會,隨即綻放出一個無害而玩味的笑容,「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有幾分心動了,那就十六,月亮庵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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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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