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想做正室,你配嗎?不稀罕!

二九四、想做正室,你配嗎?不稀罕!

七月初七,七夕。

經過幾天的精心調養,陸心顏的身體已經好了。

面色紅潤,甚至還比以前多長出了一些肉。

所以今日七夕,她決定按著原計劃,帶着悅心院的人一起出去看花燈。

也當作是蕭逸宸去東元前,最後甜蜜的歡聚時光。

「小姐,我們準備好啦!你和姑爺快出來!」

院子裏,小荷雙手放在唇邊作喇叭狀,歡快地朝陸心顏的房門方向喊。

「來了來了。」陸心顏大聲回應道。

隨即蕭逸宸扶着她,走到房門邊打開房門。

「哇,小姐今天好漂亮!」

小荷驚嘆一聲后,拉着星羅轉了個圈圈,「小姐,我們呢,我們怎麼樣?好看嗎?」

「等會去到玉子河邊,看看大家的反應就知道了。」

陸心顏看着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

除了年長些的呂嬤嬤與程嬤嬤等,悅心院裏的人都出動了。

玉子河邊,燈光如織,人潮湧涌。

波光粼粼的河面,倒映着上弦月與兩岸輝煌的燈火,華光璀璨中憑添幾分清冷高潔。

三輛豪華馬車停在玉子河邊燈會的入口處。

當馬車上的人一一下來時,頓時將所有人均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往那邊瞧。

只見七個衣裳相似、裝扮相似的女子,行成一排,款款走向燈會。

三千烏髮皆挽成飛仙髻,其間綴著與衣裳顏色一致的首飾,或珍珠,或寶石。

成色皆上品,在五彩斑斕的花燈照耀下,耀眼奪目。

衣裳的樣式並非特別出挑,同色系的廣袖襦裙外罩着一層輕透的紗。

卻因其材質輕薄,微風一吹,飄飄欲仙。

面上妝容精緻,雙眉間畫上同色系的花鈿,那花形有梅有蓮有蘭,各不相同。

七人抬腳走動,動作默契一致。衣袖翩飛,環佩叮噹,纖腰楚楚,如九天仙女下凡塵,直教人看花了眼。

七個或英氣、或嬌俏、或溫婉、或絕美,個個樣貌皆不同,卻各有各的美。

最美的當屬邊上那位,被一位謫仙般的男子,溫柔攙扶著的一身妃色的女子。

她的髮型略有些不同,是婦人髮型。

肌膚本就晶白瑩透,在妃色衣裙的襯托下,面若桃花,直叫人驚艷不已。

精緻的眉眼微微彎著,仰視着身邊的男子,唇角含着淺淺的笑,眉宇間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自從知道有了身孕后,陸心顏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曾經的張揚變得內斂,偶爾的犀利變成了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有人數了數七人身上的衣裳顏色,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喊一聲,「赤橙紅綠青藍紫…哇!居然七色齊全!天啦,她們這不是在扮七仙女吧?」

這一喊將旁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真的耶!」

「這京城誰家有七個這麼漂亮的小姐?」

「你們真是見識淺!見到那月牙色華服的男子沒?那是鎮國公世子,旁邊穿妃色衣裙的那個,是他的夫人珠珠郡主。其餘六人啊,是珠珠郡主身邊的六個丫鬟!哦,不,五個丫鬟才是,其中那個穿淺紫色的,是明芷鄉君。」

「天啦!這幾個丫鬟也太幸福了吧?瞧那穿着打扮,跟咱們這些小姐們比有什麼區別?」

「人比人氣死人,別比了。」

「她們也太會玩了,居然能想出在七夕夜,穿上不同顏色樣式卻一樣的衣裳扮七仙女。」

「好羨慕!我回去也要找府里的丫鬟一起試試。」

「得了吧?就你們府上那些丫鬟的氣質水平,別東施效顰,最後丟的是自己的臉。」

對懟的小姐有些不服氣,可也知道人家說的是對的,「那我找好姐妹們一起扮!以後咱們出去玩,就穿一樣的!」

陸心顏沒想到,她無意的一個念頭,至此讓七仙女或姐妹裝,成了京城閨中小姐們的一種潮流穿衣方式,為素衣坊不知帶了多少生意。

這個念頭是在從莊子上回來后,蕭逸宸不在家空閑時想出來的。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將這個想法跟青桐小荷幾個一說,除了青桐外,個個舉雙手雙腳贊成。

青桐只好少數服從多數。

她那時要給封氏做壽辰的衣裳,便將這事交給了程嬤嬤負責。

沒過幾天在封氏壽辰上發現有孕又差點出事,程嬤嬤將這事停了下來。

陸心顏不忍看着小荷幾個面露失望,讓程嬤嬤繼續做。

想着萬一她身子沒法出來,也該讓小荷幾個出來高興高興。

幸運的是,在白芷的調養下,她恢復得很好,便有了今晚整整齊齊的七仙女。

今晚畢竟是看花燈,幾人引起了一陣轟動后,那些好奇的小姐們又開始繼續看花燈。

很快,七個人也分散開了。

小猴子帶走了小荷。

梳雲因為將雙鳳帶了出來,被雙鳳吸引的星羅和夏知,便和她在一起。

青桐和白芷默默走在最後面,與前面的人拉開距離,不讓自己礙蕭逸宸的眼。

蕭逸宸看到她們識趣地離開,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這樣的日子,媳婦兒當然只能屬於他一人。

他雙手護着陸心顏,不讓來往的人碰到。

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陸心顏暖心一笑,「蕭世子,我沒那麼虛弱。」

「小心為上。」事關原則問題,蕭逸宸堅決不讓步。

陸心顏立馬放棄與他爭辯,如此美好的夜晚,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蕭世子,那邊那盞龍燈好漂亮,我們過去看看。」

今年的燈會比起去年七夕又精彩不少,最為矚目的,便是一盞約三米高的龍燈。

九條金龍自上而下盤旋,氣勢逼人,造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吸引了不少看客圍觀。

「好,你挨着我,小心些。」

在蕭逸宸的呵護下,兩人朝那盞巨大的龍燈走去。

陸心顏雖想着看龍燈,別的燈也不想放過,邊走邊四處張望。

突然視線里,躍入一抹藏青色的削瘦身影。

那身影瞧著很眼熟,陸心顏一時想不起。

直到那人左顧右盼之際,陸心顏才看清。

咦?那不是宮軒嗎?他也來了?怎麼只有一個人?而且神情為何那般倉惶?

還有那身形,比之八天前在廣平侯府相見時,越發削瘦得厲害,這才讓她一下子沒認出來。

陸心顏正猶豫着要不要去打聲招呼時,宮軒突然一閃身,也不知融入人群中了,還是拐入某個拐角,很快消失不見。

「珠珠,在看什麼?」

「沒什麼。」陸心顏搖搖頭,「看看有沒有別的好看的花燈。」

她心裏直覺宮軒有些不對勁,但蕭逸宸明天就要走了,她不想浪費與他最後的相聚時光。

萬一宮軒真有事,她更不想蕭逸宸帶着擔心前往東元。

等蕭逸宸走了,過兩天她找個借口去廣平侯府再問問吧。

陸心顏心中打定主意,便將宮軒一事先放在了一邊。

此時的她,並不知因為今日這個決定,讓她日後愧疚了好久。

——

梳雲抱着雙鳳,星羅和夏知正一左一右地逗弄。

「雙鳳,叫一聲。」

「雙鳳,快看我。」

「雙鳳,我這裏有好吃的,你叫一聲我便給你吃。」

「雙鳳,我也有,你看看我我也給你吃。」

這幾天,雙鳳成了悅心院的新寵。

雖然有個黑貓小混蛋,但小混蛋是公的,又傲嬌得很,除了陸心顏與蕭逸宸,連天天照顧它的小荷也是愛搭不搭的。

但雙鳳不同。

年紀小,可愛又溫馴,偶爾有些調皮。

一身白毛,碧綠的貓眼,嬌嫩如嬰兒的聲音,讓星羅和夏知,還有小荷快愛死了。

不過除了小荷,星羅和夏知誰也不敢抱雙鳳。

因為雙鳳是龍天行的貓。

兩人見龍天行的次數並不多,可見一次便讓她們本能地對那個男人心生恐懼。

如果有可能,她們一輩子也不想跟那樣可怕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星羅,夏知,你們抱抱吧,小荷都敢抱,你們怕什麼?」梳雲將雙鳳往她們懷裏塞。

兩人連忙退開,頭擺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那是龍爺的貓。」

「是他的貓又怎樣,雙鳳又不是易碎的娃娃,抱一下就會出事。」

星羅和夏知仍然拒絕。

誰不知道龍爺性子陰睛不定,萬一哪天他老人家心情不好,以雙鳳掉了毛為由來找她們麻煩怎麼辦?

她們不認為自己有梳雲那樣的運氣,能讓龍天行放她們一馬!

梳雲見狀只好作罷,望着懷中的雙鳳,「雙鳳,這兩個姐姐很喜歡你,你叫一聲給她們聽聽。」

「喵嗚~」

嬌嫩的貓叫聲,讓星羅和夏知激動得將帶來的零嘴迅速放在手心,往雙鳳嘴邊送。

雙鳳鼻子聳了聳,舌一卷,將兩人手心的零嘴分別捲入口中。

大約那零嘴太過美味,雙鳳又連連叫了幾聲,星羅和夏知見狀,喜得繼續用零嘴喂雙鳳。

完全忘了今日是來看燈會的。

兩人平時總是正正經經的,難得看到她們這般小女孩的樣子,梳雲忍不住失笑地看着她們。

似有所感般,梳雲抬起頭。

一團花團錦簇的中間,黑金華服的男人,像團黑光,牢牢將身邊那些花枝招展、妖嬈美麗的女子吸引住,齊齊向梳雲這邊的方向走來。

引得不少男人羨慕的眼光追隨。

男人俊美無儔的五官上,透著幾分漫不經心,艷麗的鳳眼微微閃爍,那黑眸又黑又亮,像寶石一般,卻透着涼薄陰冷的寒意。

旁邊一位紅衣女子不知說了句什麼,他唇角輕勾,露出一抹邪氣的笑。

伸手將那紅衣女子摟在懷中,緋色薄唇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紅衣女子頓時面色飛紅,嬌羞地輕捶龍天行的胸膛,惹得男人放肆地哈哈大笑。

其餘一眾女子,面上跟着笑,眼神里卻露出嫉妒的眼神。

那畫面異常刺眼。

梳雲只覺胸口一緊,慌亂地收回眼神。

她沒想到,會在今晚,碰到龍天行和他府上那些姨娘們。

即便只是隨意的一眼,梳雲也發現那些姨娘中有一半眼生得很。

想來是在她離開龍府後這一個多月新收的吧。

又更甚至,就是這幾天新收的。

看來什麼貓奴,不過是他那日隨意興起的一個念頭。

身邊那麼多美麗多情的女子,一個小小的雙鳳,怎會被他記在心裏?

「星羅,夏知,我們去那邊轉轉吧。」梳雲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星羅夏知完全被雙鳳迷住,沒注意到梳雲的異常,也沒發現龍天行和他的姨娘們。

見梳雲提議,也沒拒絕,三人轉身,說笑着朝梳雲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她們轉身的瞬間,本來同懷中紅衣女子調笑的男人,突然往這邊看了一眼。

凌厲至極,像刀鋒一樣。

然後冷著臉推開懷中的女子。

一行人見他面色突然變冷,也不知為何,卻個個噤若寒蟬,嬌媚多情的笑容也開始收斂。

梳雲抱着雙鳳心不在蔫地走着。

懷中的雙鳳大約是察覺到主人的情緒變化,無論星羅夏知怎麼逗弄,也不再叫喚。

趴在梳雲懷裏,碧綠的貓眼懶洋洋地看着來往人群和花燈。

星羅夏知也逗得差不多了,兩人站直身子,正欲與梳雲說話時,這才發覺她面色有些不對勁。

梳雲今日一身淺橙,將氣色襯得極好,嬌艷中帶着熱烈,美得入骨。

現在那衣裳未變,妝容未變,氣色卻不知為何看起來差了許多。

「梳雲,你是不是不舒服?」夏知擔心地問道。

星羅道:「是不是腳底難受,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着歇會?」

梳雲心裏亂成麻,又不知該如何說,便順着星羅這個借口下了。

她笑道:「我這腳真不中用,都好了這麼多天了,還是走一會就累。」

「是我們疏忽了。」夏知忙道:「來,讓我和星羅扶着你,那邊糖水鋪好像有幾個空位,咱們去那邊。」

既然說了腳痛,梳雲也不好拒絕她們的好意,便由得兩人扶著去到糖水鋪子坐下。

「老闆,來三碗涼涼的綠豆沙。」

「好嘞,三位小姐,請稍等!」

梳雲穿着淺橙色,星羅是淺綠色,夏知是天藍色。

三人往那一坐,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說是大家小姐也不為過,遂也懶得解釋了。

糖水鋪老闆樂得合不攏嘴。

她這鋪子有些偏,若不是因為偏,這個時候也不可能還有空位。

不過梳雲三人一來,便吸引了不少年輕公子哥們的目光,慢慢的,這周邊的人便越來越多了。

這下不只糖水鋪老闆巴不得三人多坐會,周邊的花燈鋪子也巴不得三人不要走。

梳雲幾人倒是沒意識到這點。

綠豆沙煲得綿軟,全成了沙,沒有綠豆殼浮在上面,還加了一些新鮮的蓮子,不甜不膩,再用冷水浸過後,味道十分好。

梳雲吃得香甜,一時心中不快倒散了不少。

雙鳳大約是聞到了香味,喵嗚叫着,也想嘗嘗。

在悅心院,因為雙鳳是龍天行的貓,所以雙鳳吃得跟她們沒有區別。

不過在這外面,沒有雙鳳專門的碗筷不說,只怕別的客人見雙鳳跟他們吃一樣的,會心生不快,無端讓老闆沒了生意。

梳雲安撫了雙鳳幾下,沒有理它。

雙鳳有些不開心地鬧彆扭,在她懷裏拱來拱去地極不安份,鬧得梳雲也吃不成。

這時耳邊傳來兩道女子的聲音,一道清甜,一道酥媚。

清甜的聲音道:「姐姐,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妹妹,怎麼啦?可是又看到了什麼不平事?」

「妹妹剛才看到有位婦人帶着個孩子,穿得倒是光鮮亮麗,可當那孩子哭着鬧着要吃塊普通的糕點時,那婦人怎麼也不肯,看得妹妹我都來氣了。」

「怕不是親生的吧?要是親生的,哪有這麼狠心?」

「姐姐說得有道理。那孩子表面看來白白胖胖,穿得也周正,指不定私下受了多少虐待。那孩子父親平時與孩子接觸少,定不知這個中陰私,說不定還以為那後母是個極好的。」

「妹妹,這世道便是如此,虛情假意的人往往過得更好。只可惜咱們也不是那喜歡嚼舌根的,不然定要去那父親面前說道說道。」

兩人又將那後母狠狠排擠了好一陣。

梳雲本來沒怎麼理會的,不過見兩人說得太投入,便好奇地抬頭望了一眼。

一望之下,不由勾唇輕輕笑了。

人家哪裏說的是後母與孩子,分明說的是她與雙鳳。

原來那兩名女子,便是方才在龍天行左右、她之前從未見過的兩女。

一人穿着一身桃紅色如意雲煙裙,身段極好,無需刻意擺出誘人的姿勢,亦是妖嬈動人。

另一人則穿着清爽的青綠煙羅裙,身形苗條纖細,精神中透著幾分清雅的氣質。

兩人不知是一直盯着梳雲,還是恰好與梳雲的眼光撞到一起。

對視的瞬間,那眼神里俱透露出幾分挑釁的神情。

梳雲瞧清這兩人樣貌后,心知不過是兩個被人挑撥而來的木偶。

只是不知這挑撥的人,是龍府中那些手段厲害、不動聲色的年長姨娘們,還是…龍天行自己。

不過不管是誰指使的,也不管這兩人是不是木偶,梳雲都不想忍。

她將還在鬧性子的雙鳳舉到眼前,「雙鳳,你是不是嫌那些蒼蠅之類的太吵,所以一直不開心?」

星羅聞言奇道:「蒼蠅?有嗎?我怎麼沒瞧見?」

「有,兩大隻!特大的!一直嗡嗡嗡!」梳雲說完,還故意往那兩名女子的方向瞧去。

兩人氣得咬牙,大約是來之前受過叮囑,兩人忍着沒衝過來,轉移話題繼續冷嘲熱諷。

「姐姐,你聽說沒?爺前些日子啊,被一個沒臉沒皮地纏住了。」紅衣女子道。

「不是吧?」另一人誇張地配合,「怎麼沒臉沒皮?」

「聽說脫光了衣裳,死皮賴臉地讓爺睡她。」

「睡了沒?」

「咱們爺你還不清楚,哪天離得了女人?」紅衣女子掩唇嬌媚一笑,「前兩天就整得妹妹差點下不了床。」

另一女子眼含嫉妒,「這麼說爺睡了?可這幾天府里沒進新人啊!」

「那種千人騎萬人跨的貨色,爺怎麼會看上眼?不過是不睡白不睡,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人唄。」

「爺一向大方,向來不會虧待他的女人,爺沒理那人,看來那人實在是低賤骯髒得難以入目!」

「指不定比這京城裏最低等的窯子裏的還要骯,才會讓爺那麼嫌棄。」

兩人邊說邊捂著唇笑,偶爾挑釁又不屑地看向梳雲。

梳雲將終於安份些了的雙鳳抱到懷中,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星羅,夏知,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給你們個忠告。」

夏知道:「什麼忠告?」

「就算窮死餓死,也不要自甘下賤地去給人做妾。」梳雲道:「以前我想着我出身低賤,天生就是給人做妾的命!如你們所知,我也給人做過一段時間的妾。然後發覺,做妾實在是件沒有臉面又下賤的事情。每天除了討好自己的男人,和別的一樣身份的女人爭風吃醋外,眼裏什麼也看不到。

看不到外面藍的天,紅的花,綠的葉,清清的河水,巍峨的山川,漸漸變得目光短淺又心胸狹窄!好在後來我想通了,出身低我無法選擇,但如何讓自己過得有臉面,我可以選擇。你們看我現在,小姐待我如姐妹,我雖是丫鬟,卻不用卑微地去討好任何人,每日裏吃吃喝喝,賞花戲蝶,多麼快哉!」

星羅道:「沒錯,古話有雲,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那妾現在看着風光無限,實則不過是個玩物,沒有半點尊嚴可言!一旦色衰愛馳,下場大抵就只能慘淡收場了。」

兩名女子氣得面色發白,紅衣女子尖聲道:「姐姐,您瞧這世上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明明自己一個破爛貨,沒人要了,還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金。都臟成這樣了,誰會娶她做正室?」

星羅夏知方才沒見到兩人,以為梳雲方才那番話真是同她們說的。

如今紅衣女子一出聲,再將之前的對話一聯想,才回過味來。

悅心院裏的人同氣連枝,自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去。

星羅柳眉一豎,沖那兩人喊道:「你們兩個,要吠滾遠點!」

她有功夫在身,臉冷下來的時候,便帶着兩分駭然。

兩名女子有些害怕,卻逞強地不肯走,「我們說我們的,關你們什麼事?」

星羅站起來,「是不是想我動手?」

梳雲攔住她,對着兩女的方向輕輕一笑,「我現在還有做正室的機會,可你們,連這個機會都沒了。」

既然直接杠上,兩女也不遮掩了,「你以為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只怕倒貼也沒人要。」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我家小姐會養着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話倒是不假,京中誰不知珠珠郡主陸心顏,待自己丫鬟如姐妹?

梳雲揚起唇,笑容明媚耀眼,迷花了所有人的眼,「我的未來自有我家小姐替我打算,以我的樣貌,加上小姐的本事,找個男人娶我為正室輕而易舉!若有那麼一天,我定會請兩位姨娘過來,喝兩杯薄酒。」

「做正室?想不到你的心這麼大!」陰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頓時,人群自動分成兩列,黑金錦衣的男人,以獵豹般優雅的姿勢,自人群末端,氣場強大地走過來。

梳雲手下一緊,懷中的雙鳳吃痛地喵嗚一聲,扭來扭去。

她連忙鬆開手,抬眸迎向那個神邸一般的男人,一字一字道:

「梳雲已在心中立過誓,這輩子,絕不再為妾。」

龍天行眸光沉沉,如鷹一般鎖住梳雲的臉,「這就是你對爺欲擒故縱的原因?妄想做爺的正室夫人?」

梳雲垂眸,「梳雲不敢,亦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龍爺您誤會了。」

「想做爺的正室,你配嗎?」

那聲音冷到極致,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入梳雲的胸口。

梳雲只覺得胸口痛得厲害,因那痛,一句話想也不想,衝口而出,「梳雲知道有無數女人想做龍爺的正室夫人,但梳雲,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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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葉歐麥麥的評價票!

PS:妃色是一種粉紅色,屬於紅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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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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