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既然要撒破臉,乾脆撕到底!

二四六、既然要撒破臉,乾脆撕到底!

林雲河冷笑着呵呵兩聲,「丫頭,你少強詞奪理!我與二哥是不是林家人,不是你黃口白牙說了算!我林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區區外人指手劃腳!」

「既然二位老太爺自稱是林家人,說我是外人,那要不咱們打個賭,看誰是林家人,誰是外人?」邱芸道:「你們敢嗎?」

林雲湖不屑道:「我們是不會中計的!」

邱芸更加不屑道:「如果你們敢賭,無論輸贏,這林氏商行都是你們的!要是不敢賭,那就立馬滾!這點膽識都沒有,還想當林氏商行的主人!少丟人現眼了!」

這麼好的事?怕是有詐!可好不容易對方鬆了口,就此放過太可惜!

林雲湖與林雲河交換眼色后,林雲河道:「好,打什麼賭?」

「現在跟我出去,站在大門口,對所有江臨百姓大聲說:我是林家長房人,無論林家長房發生什麼事,我願與林家長房榮辱與共!」邱芸似笑非笑地看着兩人,「我敢出去這麼喊,讓所有人都知道,讓他們來見證誰是林家人,你們敢嗎?」

林雲湖林雲河面色大變,好個奸詐的丫頭。

他們兩房林府之所以沒事,一是徐池跟蘇盛打了招呼,另一方面,是在事發后,他們主動跟江臨城的百姓們說,他們已經與長房林雲風脫離兄弟關係。

現在他們要是敢這麼出去喊一聲,只怕那些百姓們的怒火,立馬引到他們身上,將他們撕個粉碎!

要是這樣,他們搶這個林氏商行幹什麼?

「算你狠!」林雲湖狠狠瞪她一眼,「三弟,我們走!」

兩兄弟剛轉身,後來傳來熱烈的掌聲。

「芸姨!幹得漂亮!」林星寒忍不住大聲喝彩,剛才邱芸說要用林氏商行做賭注,還說不論輸贏只要敢賭都算林雲湖林雲河贏,當時他可嚇死了!沒想到峰迴路轉,不過幾句話,就將那兩個老不死的嚇跑了!

太解氣了!

林如喬與林星寒是晚輩,心裏再憋屈,也只能死死忍着,林雲風顧著兄弟情,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念及小時候和血脈親情,總是忍不住要放他們一馬,這才讓林雲湖林雲河一直想爬到他們頭上。

林老夫人朝她豎起大拇指,贊道:「阿芸,你真厲害!」

邱芸道:「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你就得比他們更不要臉!老太爺,老夫人,你們啊,就是太善良了!不光自己善良,還教得老爺少爺都善良!善良不是壞事,但太善良,善良到沒了原則分寸和底線,就容易被人利用!久而久之,那些規矩什麼的,全都沒了,最後吃虧的,不光是自己,還有身邊的人!大善即大惡啊,老太爺,老夫人!」

林雲風只覺一盆冷水澆下來,澆得他整個人清醒過來,以往他不是沒按規矩罰過林雲湖林雲河,但時間一長兩人一求情一賣好,看在兄弟情份上,他立馬又心軟了,睜隻眼閉隻眼,由得他們去。

現在看來,一切禍根,都是出在他身上啊!還好,現在還來得及!

「阿喬,阿珍,從今日起,立馬將規矩立起來!不管是林氏商行的,還是林府的,以後不管是誰犯了事,一律按規矩辦事!」

「是,阿爹!」林如喬阮氏大聲道。

最高興的莫過於林老夫人了,「風哥,早該如此了,不過現在也不遲!哈哈哈,過了眼前這關,以後咱們林家定會順順利利的!」

青桐和韓嬸看着這一切,眼裏也露出欣慰的神色。

「老太爺,老夫人,可以用午膳了。」

「好,媳婦,阿芸,來,扶我起來,今天中午,我要大吃三碗!」

一行人剛離開思月院,正要前用膳,遠遠瞧見曲管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林老夫人剛才出了口惡氣,心情甚好,笑道:「曲管事,你年紀不小了,慢點慢點,別摔著了!」

曲管事邊跑邊喘氣道:「老太爺,老夫人,不…不好了!官府來人了,將咱們林府…包圍了!」

剛剛因為趕跑林雲湖林雲河而心情暢快的一行人,聞言面色大變,林雲風道:「官府來人,可有說是為何事?」

曲管事跑到面前,狠狠吸氣后道:「說…說是林府,勾結黑水崖劫匪,要將…府里的人,全部抓起來!」

「什麼?」林雲風勃然大怒,「胡說!我們林府什麼時候與黑水崖有勾結了?是誰在誣陷?」

「老太爺,具體小的也不清楚,是巡撫袁大人親自帶人來的,已經闖…闖進來…」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威嚴的高喝:「將林府中人全部帶走,一個不留!」

林雲風只見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指揮着著幾十個官兵,猜想其應是巡撫袁修,忙上前道:「袁大人!草民林府家主林雲風,草民一向循規蹈矩,從未與黑水崖勾結,請問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袁修冷笑一聲,「人證物證俱在,哪有什麼誤會?」

林雲風懵了,「證據?哪來的證據?」

「本官讓你心服口服!帶上來!」袁修大手一揮,只見四個捕快,帶着一個五花大綁,口裏塞著爛布、不停掙扎的人過來。

那人身上皆是血跡,林雲風嚇了一大跳,待看清長相時,不由驚呼:「千大俠?」

袁修道:「看來果然是認識的!那本官就不是冤枉你了!來人,全部帶走!」

官兵們上來要動手,林星語嚇得躲在阮氏懷裏,林老夫人面色慘白,青桐站在前面,邱芸拉拉她的袖子,示意不要衝動,「袁大人,如果證據確鑿,我們願意配合,不過這裏女眷多,還有身體不好的老人家,請莫要讓人衝撞,免得壞了大人您的名聲。」

袁修意外地看了一眼邱芸,抬手讓官兵們先停下。

林雲風此時回過神來,「袁大人,千大俠於我親家小舅子有救命之恩,所以相識,卻不知他犯了何事?」

「林雲風,此人便是朝廷逃犯,黑水崖張大千,本官帶人親自在你林家別院搜出,還有你們的書信往來,你休想矇騙本官!」

「他…他怎麼可能是黑…黑水崖…」

林雲風話沒說完,張大千在掙扎中弄掉了嘴裏的爛布,大聲道:「袁修,我已說過,我與林府中人素無往來,只是幾天前救過他們親戚一命,他們多謝我,讓我在別院住了幾日!你們想將貢品被劫一事推到我老張身上,我認了,但林府中人是無辜的,你們休得胡亂誣陷…嗚…」

袁修一使眼色,一個捕快在張大千脖子處狠狠一擊,將他打暈了。

「是不是誣陷,本官自會搜查清楚,輪不到你來教本官如何做事!帶走!」

袁修扔下一句話后,立馬有官兵將林雲風等人團團圍住。

林家人氣憤不已,邱芸道:「老太爺,好漢不吃眼前虧!」

如果對方擺明要栽贓,這個時候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無用!

林老夫人裝作頭暈,拉過青桐,在她耳邊輕聲道:「青桐,走,不要回來。」

袁修之前讓人封住張大千的嘴,就是不讓他說話,現在說了一半將人打暈,擺明要拿張大千住在林家別院的事大作文章。

她意識到有張大網,不知從何時起,就將他們林家悄悄網在其中,她知道林家這次,只怕在劫難逃了,只希望珠珠能沒事。

所以她讓青桐走,找到珠珠,再也不要回來。

青桐明白林老夫人的想法,想了幾息,道:「老夫人,我不走,我答應過小姐要護你們周全,我亦相信小姐,會救我們出去!」

她可以仗着功夫高,逃出去找陸心顏,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她,讓她想辦法。

但是這樣一來,林家一家人在牢裏,將會非常危險,特別是林老夫人幾個女眷,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在那種骯髒的地方,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

林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江臨城中肯定會傳開,有朱雀堂在,陸心顏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所以青桐決定留下來,守護林家女眷。

林雲風大聲道:「都不要反抗!我相信袁大人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定會查清真相,還我林府清白!」

袁修扯了扯嘴角,「算你們識趣!帶走!」

官兵們上前,將林府所有人戴上手鐐,帶走了。

躲在外面看好戲的林雲湖林雲河,興奮得摟在一起歡呼,「太好了!惡人自有惡報!看吧,這下倒霉了吧?」

「都是二哥英明,早早跟他們表態,說咱們兄弟二人已與林雲風脫離兄弟關係,否則一定會被他們牽連!」

「三弟,立馬讓人通知林氏商行所有管事過來!我要宣佈,從今天開始,林氏商行,就是咱們兄弟二人的!」

「是,二哥!」

「還有,我要立馬搬進林府!」林雲湖道:「三弟,你搬不搬?」

「搬!當然搬了,這祖宅本來就是咱們幾兄弟的,林雲風住得,我們當然住得!」

祖宅未必比林雲風為林雲湖林雲河新修的兩家林府好,但祖宅是權利的象徵!所以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決定搬進林府祖宅。

——

江臨衙門裏,不知是剛用過於刑還是怎的,血腥味很重,還沒用午膳的林老夫人一進去,就忍不住乾嘔起來。

阮氏連忙替她拍背,並懇請外面的獄卒送點水來,獄卒不耐煩道:「有這麼嬌氣嗎?剛進來就喝什麼水?沒有!」

阮氏自小也是嬌生慣養,哪受過這種宵小的氣,氣得嘴唇直顫抖。

邱芸站起身,拿出一塊碎銀,笑容滿面,「小哥,行行好,取點水來,這是請您吃酒的。」

獄卒見到銀子,眼睛一亮,上前從邱芸手中取過銀子,兩隻小眼睛一掃,見邱芸年紀雖不輕,但樣貌生得不錯,忍不住起了他心。

「這位小娘子,若是你願意付點別的,別說水了,好吃好喝,甚至放你們出去都有可能。」他色眯眯看着邱芸笑,一手伸進牢裏,想摸邱芸的手。

「啊!」一雙勁道十足的手捏上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壓,獄卒鬼哭狼嚎地慘叫。

青桐眼含殺機,「拿了銀子就給我送水來!否則廢了你的手!」

獄卒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個小娘皮!快鬆手,鬆手!啊!你們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小心我告到巡府大人那裏去,治你們罪加一等!」

青桐呸的一聲,「你一個小小獄卒,想見巡府大人,簡直不自量力!巡府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倒是我們,只要巡府大人提審,就能見到他,到時候認罪前,拉着你墊背,你說巡府大人肯不肯?」

這世道就是這樣,善的怕惡的,惡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那獄卒不過是裝橫,遇到個不要命的,哪還敢裝?

當下灰溜溜地去取水了。

邱芸看了青桐一眼,青桐以為她不認同,解釋道:「我這是殺雞儆猴!不然有得被他們這幫雜碎欺負!」

「我明白,牢房裏什麼齷齪事都有,你做得對!你選擇留下來也是對的,我能對付二老太爺三老太爺那種無賴,但對付剛才那種齷齪無恥的人,還是得靠拳頭!經此一來,起碼這牢房裏,沒人敢再欺負咱們!」邱芸嘆口氣,「我是擔心老太爺他們那邊。」

邱芸她們現在關在女牢這邊,女牢裏並不只有她們林家的人,還有別的女囚犯在,剛才她們進來的時候,那些人看她們的眼神,帶着赤裸裸的惡意。

若不是青桐露這一手,震住所有人,搞不好還會出事。

林府勾結黑水崖一事,林府有主事男人在,一般女眷在家中不能作主,不算直接案犯,不會輕易提審,要審也是先從男人那邊審起,那邊撬不開口,才會從女眷這邊下手。

有人故意要弄林府,林家幾個男丁特別是林如喬,一定少不了要受罪!

青桐默不作聲,旁邊的阮氏聽到這話,腳一軟跌坐地上。

男囚這邊,關進來沒多久后,袁修就提審林如喬,林雲風年紀大,林星寒還是個少年,第一個提審的,自然是林如喬。

「林如喬,本官問你,你與黑水崖張大千勾結,背後可是珠珠郡主與蕭世子指使?」

林如喬以為袁修先問的,應該是是否與張大千認識,如何認識,還在心中想着要不要讓阮家舅父阮遜回來作證。

阮遜在初七一早離開,對林府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

現在林如喬聽袁修一問,立馬明白過來,原來是有人要針對珠珠與蕭世子!

「回大人,草民家中數代經商,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連稅銀都沒有少交過一個銅板,斷然不會與黑水崖勾結!至於那張大千,草民父親之前已經說過,是因為他救了草民親戚,草民作為報答,讓他在別院住幾日而已,草民甚至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袁修道:「本官知道你們林家是良民,所以本官問你,這張大千可是珠珠郡主與蕭世子介紹的?」

林如喬道:「回大人,草民從未見過蕭世子,至於侄女珠珠,亦從未介紹任何人與草民認識!」

「你撒謊!本官已命人搜藏你林家別府與林府,從中搜出數封珠珠郡主蕭世子寫與你的信,讓你好好招待張大千,亦有張大千與你林府來往的書信!你還想抵賴嗎?」袁修將一大封書信拿出放在案桌上,用力一拍,厲聲喝道。

林如喬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高聲道:「袁大人,定是有人誣陷我們林府,請您一定要查明啊!」

「本官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行刑!」

兩個獄卒將林如喬綁到行刑架上,一個滿身橫肉赤著上半身的男子,手持長鞭走過來。

「唰!」

「啊!」

那人手臂足有一般人小腿粗,肌肉糾結,力道非同小可,一鞭下去,鞭上倒刺勾爛林如喬的衣裳,已是鮮血點點。

「冤枉啊,大人!」

「再打!」

「唰!」

「啊!冤枉啊,大人!」

每打一鞭,便伴隨着慘叫與叫冤聲,五鞭下去,林如喬已暈過去了。

一旁的柳師爺見狀,抹抹額頭的冷汗,「袁大人,您看要不要先停會?」

他跟着雷姜提審過不少案犯,說了沒幾句就往死里打的,還是第一次見。

柳師爺再次佩服起雷姜,自從鬼庄回來后,就一直稱病在家,對衙門裏的事情不聞不問。

倒是他想着是個跟巡府大人打交道的好機會,一直在袁修身邊鞍前馬後。

現在看來,雷姜的選擇才是最明智的!

這袁修哪裏是在審案,分明是要製造冤案啊!

「你要是累了,先回去休息。」袁修冷冷瞟了他一眼。

柳師爺如蒙大赦,「那小的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火燒屁股地走了。

袁修看都懶得看他,張捕快走過來,「袁大人,是否繼續?」

「繼續!」袁修道:「本官突然想起,小女曾提過,金宇那小子與珠珠郡主認識,還喊她嫂子,本官懷疑,他或許與蕭世子認識,不是那種見過的認識,而是交情不淺!本官擔心他會聽到風聲,出來阻礙!」

張捕快道:「大人,如果金公子與蕭世子認識,那更好,將金家一網打盡,這樣整個甘山將盡數掌握在咱們手中!」張捕快道:「這些年來,金家表面上不與咱們為敵,實則也擋了不少咱們的財路!」

袁修道:「現在還不行!金宇身後有太后,只要不犯大事,皇上都不會拿他金家怎樣!但蕭世子不同,蕭世子身後是三皇子,只要涉及到皇位,小事亦會變大事!金家一向低調,皇上未必會信我們,拉上他們反而會讓事情更麻煩!所以林家的事情,必須速戰還決!」

張捕快道:「明白了,大人!那現在是換人,還是將林如喬弄醒,繼續審?」

「潑醒他,繼續審!」

「萬一,林如喬撐不住怎麼辦?」

「他能夠親口承認固然好,不行就直接打暈了,在供詞上按上指印!」

「是,大人!」

張捕快手一揚,對着一旁的獄卒吩咐道:「拿水來,潑醒他,繼續行刑!不招供不停!」

「是!」

慘烈地叫聲,很快響徹整個牢房,不一會又戛然而止,接着又響起。

林雲風與林星寒聽得滿眼是淚。

「這群天殺的畜生!」

「你們不得好死!」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我要上告,我林家一定要上告!」

袁修閉着眼假寐,充耳不聞。

張捕快冷笑兩聲,對昏迷三次又被潑醒的林如喬道:「林如喬,我勸你還是老實招了的好,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因為招與不招,結果都會是一樣!因為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從一開始,他們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為了將蕭逸宸與黑水崖扯上關係,利用鬼庄抓住蕭逸宸!

而林氏商行,不過是個倒霉的媒介,只因他們的外孫女珠珠郡主,是蕭逸宸的未婚妻!

在得知朝廷派來江臨的人是蕭逸宸時,他便按照上頭指示,暗中派人假扮黑水崖的人,將真正的黑水崖張大千救走,並且一直暗中派人跟着張大千,甚至故意露出行蹤,讓張大千知道有人在跟蹤他,逼得他不敢與黑水崖的人聯繫,並尋找與之能與林家掛上勾的事情。

幾天後,袁修與蘇盛利用林家找天蠶絲一事,讓他派人假扮張大千在江臨及周邊城鎮作案,引起百姓們對黑水崖盜匪的不滿,同時派人假扮劫匪打劫林家親家阮遜,將張大千引誘過去,讓張大千救下阮遜,同林家扯上關係。

原本計劃是讓阮遜與張大千幾次無意遇見,因為這奇妙的緣份結下友誼,沒想到林家二房三房派人出來搗蛋,害阮遜的護衛丟了性命,阮遜直接邀請張大千做護衛,還帶着他回了江臨,入住林家別院,簡直不要太順利!

再來的事情雖然有些失控,比如蕭逸宸進入鬼庄,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然無恙地出來!出來后,又避開百姓的包圍,進入無人老林,至今下落不明!

但這一切,並不影響最終的結果,只要張大千這條線沒跑掉,蕭逸宸利用林氏商行與黑水崖勾結一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事情傳開,鎮國公府必倒,蕭逸宸必倒!而主子心頭大患必除!

此時林如喬渾身已是傷痕纍纍,血肉模糊,面如白紙,這樣頻密的重刑,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邊的人,就算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也沒幾個吃得消!

林如喬閉着眼,氣若遊絲,在聽到張捕快的話后,猛地睜開眼,一向文弱謙和的男子,在這一刻,渾身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堅強,「你們想誣陷珠珠和蕭世子,你們做夢!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想從我林家人口中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我勸你們別費心機!」

「好,好得很!是條漢子!」袁修睜開眼,陰惻惻地道:「繼續打!」

鞭子唰唰的聲音響了兩下,行刑的人道:「大人,犯人又暈過去了。」

袁修拿出兩張紙,「讓他按個指印。」

既然死也不肯開口,那就別開口了!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張捕快接過紙,走到昏迷的林如喬面前,拿起他血淋淋的手指,在兩張紙上分別按下指印。

「大人,搞定了!」

袁修看了看,滿意地折好塞回袖中,「行了,將他扔回牢房!」

張捕快正要行動,外面突然傳來獄卒的聲音,「金大人,袁大人正在審案,不能進入!」

「滾開!」金宇一聲厲喝,接着傳來幾聲獄卒地哀嚎,不一會,金宇已快速閃到袁修面前。

這時獄卒正解開林如喬綁着的雙手,林如喬遍體鱗傷的身體,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昏迷中還發出疼痛的悶哼聲。

金宇氣得火冒三丈。

從鬼庄回來后,他一邊養傷,一邊讓人打聽百姓圍堵鬼庄的事情,得知吳橋有參與其中后,傷好些后立馬去找吳橋。

吳恩的命是金宇救的,身上的傷亦一直是金宇找葯養著,吳橋沒有瞞他,將實情說了,「金大人,實不相瞞,小的是被逼的!那人正是三年多前綁走小恩的人,他跟小的說,小恩在他手上,若小的不按他吩咐行事,不只殺了小恩,還要殺了小的兒子們,小的知道對不起郡主和世子,可小的這也是沒辦法。」

金宇沒法怪罪他,問了那閻爺的長相和特徵后,暗中查了幾天,一直沒查到什麼線索,今天下午回府後,得知林家因為勾結黑水崖盜匪而全家被抓到了牢裏。

結合百姓們圍堵鬼庄一事,金宇再傻,也知道是有人要對付蕭逸宸,林家不過是個替死鬼,因此知道這個消息后,休息都沒休息一下,就來牢房了,怎知還是晚來一步,林如喬已被打成重傷,生死不知!

金宇心中氣得罵娘,「袁大人!這才關進來多長時間,已經將人打成這樣,這是要查案嗎?這是要屈打成招吧!」

袁修忍不住頭痛,說實在他真不想與金宇碰上頭,與金家撕破臉,「金大人,兵貴神速,破案亦是如此,江臨城中的百姓們怨聲載道,所以本官才會馬上提審!這不,犯人已經招供!」

「打成這樣還不招?我若被打成這樣,說你是我孫子我都畫押!」

袁修面色一沉,有兩分動怒,「金大人,本官是你的上官,請你注意你的修辭!須知有些犯人天生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官這才用刑!」

金宇道:「是嘴硬還是屈打成招,我不知道,但在我的管轄範圍內,我不允許出現冤案!此案必須重審,現在的結果,我不承認!」

「金大人,此言差矣!江臨是你的管轄範圍,更是本官的轄地,別忘了,本官才是這甘山巡撫!是這甘山的父母官!」

事關顏面與官威,袁修顧不上與金家撕破臉了,說出的話擲地有聲,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模樣!

「袁大人,既然這樣,那就上報到皇上那裏,讓皇上評評理!」

你以為皇上天天閑着沒事,管你這破事?袁修心中不屑地哼了一聲,「金大人,你這般維護林府,可是與林府有瓜葛?哦,對了,本官記得,你曾認珠珠郡主為嫂子,珠珠郡主是蕭世子的未婚妻,是否說明你與蕭世子交情匪淺?如今珠珠郡主、蕭世子與林家,均與黑水崖有關,本官不得不懷疑,金大人也與黑水崖有關!」

金宇翻個白眼,「誰說我認識珠珠郡主,喊她為嫂子了?」

袁修道:「那日在江南山莊,知道這事的人可不少,隨便叫個人出來,金大人你想狡辯也狡辯不得。」

既然要撒破臉,乾脆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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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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