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皇帝對洛櫻的心思

303皇帝對洛櫻的心思

洛櫻心裏一驚,當初離家去找雲安楠時,總要找個借口,否則空惹讓人懷疑,她倒沒有想到太後會派人去了青雲庵。

她思量了一會,斟酌了詞句道:「太后明鑒,這些日子我的確去尋找雲姐姐了,那天她受了重傷,恰好被蓮月教的人救了,我想勸雲姐姐回來,可是她傷透了心,又兼她身體還未好全,暫時是回不來了。」

太后一聽,當即舒了一口氣,半閉上眼睛,抹了抹胸口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只要安楠沒事,哀家就放心了。」

不管安楠是不是妖女,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沒有娘會嫌棄自己女兒的。

現在流言不斷,讓她暫時躲避些日子也好,只是蓮月教……

想到這裏,她的眉頭忽然深深皺了起來,現在長陵城十之五六的百姓都信奉蓮月教,若再任其發展,假以時日,就會成為朝廷大患。

她一直在暗暗盤算著這件事,若不是體力不濟,再加上和皇上母子之間內鬥不斷,她早就想派人去鎮壓蓮月教,不說將他們徹底消滅,也至少給予沉重打擊,讓他們知道朝廷才是老百姓頭上的青天。

想着,她忽然傾過身來,握住洛櫻的手,感嘆道:「也虧安楠還有你這麼一個知冷知熱的妹妹,能她在落難時一心想着她,若你能再見到安楠,讓她早日離開蓮月教,皇宮才是她的家。」

「是。」

太后又看了她一眼,若有深意的問道:「那這麼多天,你都待在蓮月教?」

「是。」

「你可知道蓮月教教壇設在何處?」

洛櫻微微怔了一下,若說太后不忌憚蓮月教勢力的迅速擴張是不可能的,她這樣問,很有可能意味着她有了動蓮月教的心思。

她要不要借太后的手讓他們雙方斗的兩敗俱傷,而她只需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可是,蓮月教教主救過她的命,雖然他用卑鄙的手段威脅她,但她始終不能忘了這份恩情。

何況,大哥和元極的性命或許真的捏在他的手上,她不能衝動行事。

想着,她搖了搖頭:「臣女不知道,因為進出蓮月教都必須要矇著面,臣女什麼都看不見。」

太后憔悴的眼中閃過一輪精光,追問道:「那你是如何找到蓮月教的?」

洛櫻神色不變:「當時雲姐姐傷的很重,恰巧遇到蓮月教的人,蓮月教的人素來以扶危濟困為口號,所以救了雲姐姐,臣女擔心雲姐姐,就四處打聽,終於打聽到了雲姐姐的下落,就跟着他們一起去了蓮月教,至於怎麼到蓮月教的,一路上臣女都矇著黑布,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太后聽了,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抬手撫一撫額角嘆息道:「罷了,哀家現在也沒心思管什麼蓮月教,哀家只是怕安楠單純善良,會被他們蠱惑,不明就裏的加入蓮月教。」

洛櫻淡淡道:「請恕臣女斗膽說一句,不管怎麼說,雲姐姐的性命是蓮月教的人救的,就算她真的加入蓮月教,也情有可願。」

太后沉默的點了一下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雖有道理,哀家還是希望安楠能早日回宮,守在哀家身邊。」

「太后待雲姐姐的好,雲姐姐一直都記在心裏,就是傷重時,也時常會在臣女面前提及您待她如何的好,只是她受了傷,暫時不能再回來侍奉在您左右了。」

太后聽了,臉上滿是動容,垂眸沉吟了一會兒,嘆道:「安楠真是一個好孩子,可惜了……」

說到這裏,就紅了眼圈,沒有再說下去。

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卻愛錯了人,愛上了一個無情無義的衛元則。

正胸中鬱結的感慨著,阿潤恭恭敬敬的走了過來,在太后耳朵邊說了什麼,太后臉色當即一變,洛櫻甚至能聽到她剛剛磨了一下牙。

「洛櫻丫頭,你先退下吧!」

「是。」

過了一會兒,哭的滿面淚痕的戶部侍郎秦立仁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一進來,撲通就跪倒在太后的面前,老淚縱橫道:「太后,你要給航兒做主啊,航兒他……他死的好慘。」

太後手裏不停的轉動着佛珠,垂着眼帘看了一眼秦立仁,聲音沉沉道:「虧你還是朝廷重臣,一遇到事就像個普通婦人一樣哭哭啼啼,自己半點主張都沒有,成何體統!」

「死的是臣的親兒子,臣能不哭嗎,太后,你一定為臣做主啊!」

太后犀利的眼睛盯着秦立仁,眼中帶着一絲責備,一絲憤怒,還有一絲複雜的悲傷,默了默,放下了責備和憤怒,長長嘆息了一聲:「看來哀家真的老了,連自己的兒子都治不住了。」

秦立仁更加悲傷:「太后,難道你還要任由皇上胡作非為嗎?說到底,航兒還是皇上的表弟,明面上說是因為航兒給沈遙送信,皇上死活不肯放人,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尉遲蘭嫣那個妖妃!如今那個妖妃已經膽大妄為到干涉朝政了,太后還不除她,更待何時!」

一提到妖妃二字,忽然又觸到了太后的痛處,聲音變得嚴厲起來:「若不是你辦事不力,讓那慈遠和尚說什麼若無鳳凰鎮壓妖女,必將禍及整個長陵,也不至於讓謠言更盛。」

秦立仁沒想到太后不僅沒有和他一起義憤填膺,反而提起了那日的事,頓時渾身一抖,抹了一把老淚,磕磕巴巴道:「可是那個時候,微臣也不知道安楠她……她就是太后您的……親生女兒啊,再說這種話也不微臣教他說的,是他自己妄言。」

太后還是覺得生氣,冷冷的盯着他,他繼續磕磕巴巴道:「而……而且,微臣已……經處置了慈遠。」

太后冷哼一聲:「哀家只是想讓皇帝以為洛櫻是鳳凰之命,偏偏那慈遠多嘴多舌,說哀家的女兒是妖女!這等妖言惑眾的妖僧本就該死!」

秦立仁本是滿腔悲痛和憤怒,見太后動了怒,忙停住了哭泣,小心翼翼的附合道:「太后所言之極,微臣辦事不力,任憑太后處罰。」說着,他深深的拜俯下去,「只是請太后還航兒一個公道,就算航兒有罪,但罪不致死啊!」

太后眉頭皺的更緊了:「洛櫻是鳳凰命,皇帝已動了納洛櫻為妃的心思,你何苦心急至此。」說着,眼睛裏湧出一點淚光,不無傷悲道,「你與其在哀家這裏哭嚎,不如趕緊將航兒帶回去好好安葬吧,也好讓他入土為安。」

「是,微臣告退。」

縱使秦立仁心中有再大的悲憤,太后已經這樣說了,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忍着悲憤恭敬的退下了。

待秦立仁走後,太后嘆息一聲,放下纏於手中的鳳眼菩提佛珠,轉眸問道:「阿潤,你說當初哀家扶持皇上登上帝位,是不是做錯了?」

阿潤聽了,當即一凜,垂首恭敬道:「皇上年輕氣盛,或許過幾年磨磨他的性子就好了。」

「知子莫若母,江山移改,本性難移,為了一個尉遲蘭嫣,他吃下同命盅威脅哀家不說,還屢次劍指哀家,這些哀家看在母子之情的份上都忍了,可是他卻絲毫不顧及哀家是他的母后,讓尉遲蘭嫣代為批閱奏摺,干涉朝政,還擅自處死了秦航,他分明是在向哀家宣戰!」

「或許這件事,有誤會也說不定。」

太后冷笑道:「誤會?哀家倒希望是誤會……」

皇帝的野心昭然若揭,若不是皇帝派兵剿滅叛黨不力,成了笑話,若不是老十現在還算聽話,牽制了皇上,說不定皇上早就發動了政變,將她這個母后趕下台來。

最可恨的是那個衛元則,為了迷惑她,上演了好一出苦肉計,卻轉過頭來,高高興興的迎娶了厲醒,還在大婚之日將她的女兒傷到體無完膚,變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妖女!

如今衛厲兩家聯成一體,只要衛家與皇上翻臉,那皇上必定孤掌難鳴,就算他有再大的野心,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再不濟,她舍了這兒子也罷!

阿潤聽了,不由心驚,看來這皇城的天真的快要變了。

……

已是初春,雖天氣依舊寒冷,卻也是強弩之末,今日天氣極好,陽光毫無保留的從雲層里探出整個身體,透過御花園的籠蔥樹木點點灑落,微風輕吹,吹來一絲萬物復甦的鮮活氣息,聞在鼻子裏,讓人頓覺舒暢,可是洛櫻的心卻並不怎麼舒暢。

她從壽延宮出來,就被宮人帶着去逛了御花園,正好尉遲蘭雪也在,見到她,遂熱情的邀請在她一處坐着說話,談到雲安楠時,尉遲蘭雪不由的長吁短嘆,說什麼沒有雲姐姐在皇宮,這宮裏好生沉悶。

皇帝就坐在欄桿邊,尉遲蘭嫣病氣懨懨的坐在他的右側,自從失了孩子之後,尉遲蘭嫣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始終一副懨懨之態。

皇上擔心她積鬱成疾,所以才將尉遲蘭雪留在宮裏為她排解排解煩悶,這會子尉遲蘭雪和洛櫻坐在石桌邊說話,皇帝則端著侍女端過來的茶,親自喂到了尉遲蘭嫣的唇邊。

尉遲蘭嫣也不張嘴,只是推了推手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先回宮了。」

「嫣兒,這些日子你不是待在宸華宮,就是陪朕待在御書房,悶也悶壞了,再說,你為了幫朕批閱奏摺也着實累壞了,今兒太陽好,陪朕坐坐再回去。」皇帝的聲音很溫柔,心卻是有些煩燥的。

縱使他再愛尉遲蘭嫣,每日面對她的哀傷,他也會心生厭倦,她痛失了孩兒,他也一樣的痛失了孩兒,他的痛絕不比她少。

可是再心生厭倦,他也沒有再寵幸過其她妃子,因為他的心裏依舊有她,更何況自從元則在大婚之日受傷以後,他就卧床不起,他每天要面臨着比山還要沉重的政務,還有來自太后一黨的壓迫,這個時候,也只有嫣兒能幫他一起處理政事。

她雖是女流之輩,在政事上卻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最重要的是,郭松齡寫下血書告狀不成,竟然要在朝堂之上撞柱而亡,幸虧當時被人攔了下來,否則成全了他文死諫的美名,他卻在昏君暴君的罪名上又多加了一筆。

嫣兒為了平復朝臣的憤怒,大義滅親,她的表弟於五日前已經問斬。

自從她的表弟問斬之後,她雖極力掩鉓,但他依舊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出哀傷,她的情緒更加低落了,這讓他更覺得自己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做什麼皇帝。

想着,他忽然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洛櫻一眼,從這個角度看去,一眼就看到她的側顏,不知何時,她已經洗去從前那種蠟黃的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肌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

他甚至能看到她在和尉遲蘭雪說話時又長又密的睫毛,也像在說話一樣,撲扇撲扇的,每扇一下都好似能撩撥人心。

還有她曼妙的身體以一種弧度美好的姿態呈現著,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自有一番醉人的風情在。

對於見過各色美人的他來說,在他的眼中,從前的洛櫻樣貌充其量也只算中上之姿,在美女如雲的後宮,根本不夠瞧的,今日一看,卻發現一些日子未見,她竟然長開了,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其實,從洛櫻一過來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她長高了,身體也更有曲線了,於青澀之外,更添了一種別樣的清冷俊逸之美。

尤其是她的一雙盈盈水眸,總像含着水霧一樣,清澈透亮,彷彿能洗盡這塵世的一切浮華。

他竟然從未發現過她的眼睛生的這樣的美,只是這一雙眼睛便可以掩蓋她五官上所有的不足。

若這世間,還有誰的眼睛能和這雙眼睛相媲美,除了成國第一美人姬長清,也只有他從小就仰慕的她了……

不由的,他的心小小的悸動了一下,若不是洛櫻有着鳳凰命格,他想,直到現在他也不會注意到她的。

有着鳳凰命格的女人,能嫁的只有皇帝。

即使他心裏有了嫣兒,也不妨礙他納洛櫻為妃,哪怕讓洛櫻像後宮里的其她女子一樣,在宮裏僅僅當個擺設也行。

尉遲蘭嫣本還想說什麼,此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順着他的眸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他的眸光一動不動的停留在洛櫻身上,在瞬間,心頭湧起一陣陣酸澀的味道。

他這樣看她,究竟是因為鳳凰命格之說,還是因為他看上了她?

多說君恩如流水,再多的寵愛也抵不過似水流年,她原以為自己是不同的,皇上為了她連命都要跟她綁在一起,在後宮,她三千寵愛集於一身,哪怕是皇后,除了一個皇后的虛名,什麼都不能與她比肩。

她的寵愛這是要逝去了嗎?

想到這裏,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眸光里含了一絲酸楚的幽怨之色,她正賭氣的想要站起身來離開,皇上的頭忽然又轉了過來,似乎注意到她眼睛裏的失意,皇上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肩頭,旁若無人的俯過身,在她耳畔低低笑道;「怎麼,朕的嫣兒吃醋了?」

尉遲蘭嫣輕嗤了一聲,懶懶道:「我可不敢,皇上你可別打趣我。」

皇上在她耳畔輕笑道:「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都我呀你呀的亂稱呼起來,還敢說沒有吃醋。」

尉遲蘭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禮了,不過,她也並未多放在心上,反正在皇上面前她失禮的太多了,也就不甚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她伸手推一推他的胸膛道:「皇上別鬧,還有在人。」

皇上一動未動,聲音更低,更纏綿了:「你放心,除了嫣兒你,朕不會再愛上任何女子,朕看她,只是因為她擁有鳳凰命格。」

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讓她感覺一陣燥熱,她臉色紅了紅道:「臣妾知道。」

皇上笑着輕輕在她鼻尖一點:「所以,你以後不準胡思亂想了,朕想看到一個快樂的嫣兒。」

「皇上……」

尉遲蘭嫣感動的凝視着皇上的眼睛,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他瞳仁里的倒映,蒼白而憔悴的樣子。

她忽然呆了一呆,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難看了,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女人整天這副樣子吧,她該振作起來了。

既然決定忘掉姬長安,忘掉入宮的初衷,那她就應該拋卻過去,從頭再來,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她的夫君,他賴以仰仗的天,而她的夫君,她的天是皇上,成國最尊貴的男人,她一定要幫着他從太後手裏奪回政權,讓他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帝王。

長安哥,對不起。

為了幫你報仇,我一入宮就挑撥他們母子離心,還誣陷了沈遙,雖然沈遙最後從法場被人劫走了,但是我已經儘力了。

從此以後。

我要忘了你。

徹徹底底的忘了你。

正想着,忽見不遠處迎著陽光大步走來一個人,他一來就連這頭頂的陽光也變得黯淡了,還有這滿園春色,在瞬間都成為了他的陪襯,美的如此張揚而攝魂奪魄,不是衛元極又是誰。

只是他的眼睛,他的臉上,都帶着散不盡的疲憊和悲哀之色,甚至還有些潦倒。

她伸手推了推皇帝的手,輕聲道:「皇上,衛元極來了。」

皇上緩緩的轉過頭,笑對着衛元極道:「元極,你來啦,快過來坐。」

今天衛元極正好來見皇后,當洛櫻來了之後,他便命人去傳召了衛元極,前天,他去衛府探望元則,聽府里的人說,這幾天衛元極一直把自己關在樹屋裏喝酒,誰都不肯見。

若不是皇后從德音山莊回來宣召他,或許他還待在他的那個小樹屋裏喝酒。

他料想能讓衛元極如此借酒澆愁的也只有洛櫻了,他想藉此試探一下衛元極和洛櫻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

若他們兩個人真的鬧掰了,他想納洛櫻為妃就簡單了。

洛櫻剛和尉遲蘭雪說完話,要下棋,忽然聽到衛元極的名字,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就想要回頭去看他一眼,最終還是忍住了,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開始和尉遲蘭雪下棋。

衛元極走近時,一眼就看見了洛櫻的背影,他的腳步頓時一滯,一雙艷絕的桃花眼看着她時,多了幾分怨,幾分恨,更多的是纏綿入骨,捨不得放棄的喜歡。

越是想忘掉,越是忘不掉。

他痛苦了這麼多天,這個臭丫頭卻像個沒事人似在這裏和別人下棋。

他握一握拳頭,就想徑直向前將她好好教訓一頓,轉念一想,人家都當你不存在了,你還非要纏上去,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想着,他的手鬆了下來,本想立即離開,又一想,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離開,於是他朝着皇帝的方向走來,走到面前,行了禮道:「元極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

皇帝看到這二人見了面,竟都像沒見到一樣,心下暗喜,看來這兩個人果然生了嫌隙,他倒不是怕衛元極,他只是不願傷了皇姑奶和元則的心。

他笑眯眯的抬手道:「起身吧,都是自家人,你不必拘禮。」說着,又指了指旁邊一個鋪着錦墊的圓杌子道,「坐吧,朕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找你來,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尉遲蘭嫣見自個妹妹還在和洛櫻下棋,忙柔聲喚道,「蘭雪,還不過來見見衛公子,真是越大越沒禮貌了。」

尉遲蘭雪轉過頭,朝着尉遲蘭嫣吐了吐舌頭,眨眼笑道:「三姐,你叫錯人了吧,要見也該是櫻姐姐去見啊!」

洛櫻見衛元極來,本就有些尷尬和局促,畢竟那晚讓他看到了那樣不堪的場景,在他的心裏,自己一定是個無情無義,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聽尉遲蘭雪這樣一說,她就算想當作看不見也不可能了,正想着,就聽到了皇帝笑聲:「那你兩們一起過來見見元極吧,反正大家都相熟,也沒什麼可拘謹的。」

洛櫻只得和尉遲蘭雪一起上前,尉遲蘭雪先行了禮,然後洛櫻緩步走到衛元極面前微微一施禮:「見過衛公子。」

垂眸時,正對上他的眼眸,幾日未見,他璀璨如鑽,足以顛倒眾生的漆黑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疲憊之態,看着她時卻又多了幾分譏誚和冰冷。

他唇角一揚,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帶着一種未明的情緒:「從什麼時候起,你我之間也變得如此虛偽客套了?」

洛櫻的心驀然一痛,臉色卻是平靜無波,針鋒相對道:「衛公子說笑了,這是不虛偽客套,只是禮數而已。」

衛元極冷笑一聲:「爺不需要你的禮數……」

皇上見衛元極語氣不善,語調上揚的「哎」了一聲,打斷道,「元極,不可無禮,洛櫻可是太后請來的貴客。」

衛元極臉色一冷,不說話了,尉遲蘭雪不明所以的「咦?」了一聲,拉了拉洛櫻的衣角問道:「櫻姐姐,你們吵架了嗎?」

洛櫻搖搖頭,否認道:「沒有。」

「那就奇怪了,從前你們兩個不是很好嗎,我還以為櫻姐姐你會嫁給衛公子呢。」尉遲蘭雪心直口快道。

此話一出,洛櫻更覺得尷尬,而衛元極的心裏卻泛起了一絲漣漪,他情不自禁的望向洛櫻,希望她可以肯定的回答,說她會嫁給他,這樣他就可以忘了她過去的一切,和她重新開始。

哪怕她和蓮月教教主有過什麼,那都是她的過去,他可以不在乎她的過去,他只在乎他和她的現在和未來。

尉遲蘭嫣聽了,始終帶着懨懨之態的臉上浮起一縷意味深長的微笑,柔聲附合道:「是呀,本宮也這樣以為,本宮還想着等洛櫻姑娘守孝期滿,向皇上求一個恩典,給你二人賜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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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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