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納洛櫻為妃(一更)

206納洛櫻為妃(一更)

衛元則回過頭疑惑的看着皇上,二人沉默的站在那裏對視了一會兒,只聽皇帝壓抑著情緒,愴然嘆道:「在朕的心裏,你是對朕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不要讓朕失望。」

「是。」

「好了,你下去吧。」

皇上揮了揮手,一個人靜默的站在那裏,朝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怔愣了許久,直到暴室外傳來一個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嬌柔聲音。

「皇上……」

隨着聲音而來的是個楚楚動人,柔媚似水的身影,一襲白狐裘衣映襯著黑的發,雪白的臉,在暴室這樣陰冷昏暗,充斥着血腥氣息的地方,顯得那樣的純,那樣的白,那樣的美好。

「嫣兒,你怎麼能來這樣的地方?」看着這樣的她,皇上鬱結的眼神里閃過動情之色,他走上前,攜了她的手,「你瞧瞧,你的手這樣冷。」

「有皇上握住臣妾的手,臣妾一點兒也不冷。」她乖巧的依偎進他的懷裏,另一隻欺霜賽雪的手扶上他的胸口,弱弱道,「剛剛臣妾做了個噩夢,臣妾夢見自己變成一個醜八怪……」

「不,嫣兒……」她說話時,連呼吸間都帶着令人迷醉的幽幽香氣,他身體一緊,將她更深的抱進懷裏,手摩挲着她柔若無骨的身體,「不會的,朕不會再讓太后欺負你的。」

「真的嗎,皇上?」

她抬起一雙翦翦秋水般的眼瞳,含着蒙濛霧氣看着他。

想到那天,她被賜了黥刑,她就覺得后怕,只要皇帝再去遲一點點,尖就要扎進她的肌膚。

皇上伸手摸了摸她冰涼的,好似染了花間雨露的臉,濕熱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心裏莫名的掀起一股衝動:「真的,朕是皇帝,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皇上,臣妾信你……」她的聲音柔媚到了極點,一張本是雪白的臉,因為動容染上一層嬌艷的紅色,說着,她反握住他的手,「臣妾那裏還準備了皇上最愛吃的松子百合酥,皇上,我們走吧。」

「嫣兒……」他站在那裏沒動,而是深深的看着她,眼睛裏溢着曖昧的情慾,「朕……想要你。」

「可是這個地方……」尉遲蘭嫣頓時驚了一下,然後轉眸環視了一下四周,很是嫌棄的皺皺眉毛,「好臟,臣妾不喜歡。」

皇上薄薄的唇角微微一揚,挑起一個魅惑的笑容:「朕從來沒在這樣的地方寵幸過誰,朕想着一定會……」唇角曖昧更深,「別樣的刺激。」

「皇上……」

「嫣兒……」

他不再容她說話,狠狠的將她擁進懷裏。

衣衫窸窣,抵死相纏,不知過了多久,尉遲蘭嫣嬌弱的吟哦了一聲,輕閉的雙眼有一滴淚從眼角無聲的流了出來,不知是悲傷,還是快活。

「皇……」

外面,忽然有個聲音響起,卻很快被人按了下去。

那人面帶急色,卻也不敢入內,只能按捺住焦急在外面乖乖等著,又過了許久,皇帝終於攜了尉遲蘭嫣的手走了出來,臉上帶着疲憊的饜足之色。

那人正要上前回話,忽一眼瞥見尉遲蘭嫣面色酡紅,壓倒桃花,當即心裏一酥,表面卻不動聲色:「皇上,不好了,城外鬧瘟疫了。」

「什麼,這大冬天的哪來的瘟疫?」

皇帝不可思議的皺起了陰鬱的眉頭。

「陵王殿下在城外西郊設了粥棚,引得災民爭相前來,這些災民之中有人一開始鼻塞流涕,引發頭疼高熱,抽搐致死,疫病一傳十,十傳百,弄得城外人人自危。」

「這個該死的老十,還真是會給朕惹麻煩。」皇帝眉頭一緊,冷著臉頷首沉吟了一會兒,沉聲道,「傳朕旨意,立刻封鎖城門,不論災民與否,不許任何人再進入城內,至於那些感染了疫病的災民,全都燒了。」

那侍衛嚇了一跳,青灰了臉色,為難道:「皇上,這……」

皇帝眼睛裏立刻閃爍著暴躁的陰戾之氣:「你敢違抗聖命,來人啦……」

那侍衛一聽,嚇得撲通跪於地上,正要求饒,尉遲蘭嫣扯了扯皇上的袖子,聲音輕柔道:「皇上,臣妾正打算明兒一早去皇覺寺為皇上祈福呢,怎能見血光,那些災民也是可憐見的,皇上不如改殺為救,好不好?」

「……」

皇帝暴躁的神情軟和了一下,卻不置可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

「皇上,你就答應臣妾的請求嘛。」她撒嬌似的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一雙情潮初褪的眼睛望着他,閃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動人柔光,又補充道,「這好人也不能讓陵王一個人做了去,皇上才是萬民之主。」

皇上又沉默了一會兒,目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笑道:「還是嫣兒想的周到,天下是朕的天下,子民是朕的子民。」說着,垂頭冷冷的看着那侍衛一眼,沉聲道,「沒聽到貴妃的話嗎,從宮裏找兩個御醫去看看情況。」

「是。」

侍衛如獲新生,高興的起了身。

皇帝又道:「那兩個御醫出去了,暫時就不要回宮了,若他們不能成功的控制住疫情,朕就把他們的腦袋送給那些災民。」

「卑職遵旨。」

侍衛抹了一把汗,皇上下這個旨意,有哪個御醫敢去。

他正想着要退下,尉遲蘭嫣卻笑了出來,這笑恰如燕啼婉轉,帶着一絲嬌俏的慵散:「皇上,你這樣說,估計太醫院沒一個人敢去了。」

「那依嫣兒的意思……」皇上眯着眼睛看着她。

「臣妾聽聞太醫院的劉太醫最擅長治療時疫和傷寒之症,還有崔思崔太醫,更是術精岐黃,命他二人去必能控制疫情。」

皇帝輕笑一聲,伸手往尉遲蘭嫣瓷玉般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你個促狹鬼,好,就讓這兩個討人厭的老東西去。」

劉,崔二人是太后的人,為了解他和嫣兒身上的同命盅不遺餘力的日夜研究,正好將這兩個人打發出去,看他們怎麼研究。

他二人此次出宮是為了醫治災民的疫病,是關乎民生社稷的大事,量太后也無法回絕。

說話間,二人相攜離開了暴室,一起坐上了御輦,皇上身子一歪,將頭放到尉遲蘭嫣的大腿上,舒服躺在那裏眯上了眼睛。

尉遲蘭嫣伸手撫了撫他整齊如刀鋒般的鬢角,淡淡問道:「皇上,你今日把那個衛元極抓到暴室來作甚,既抓了,為何又輕易的放了?」

「提起這個衛元極朕就一肚子氣,他違抗聖命,朕若不施以懲戒,今後他更不把朕放在眼裏了!」皇帝突然睜開了眼睛,瞳仁里又透出暴戾之氣,只是瞬間,就暗沉了下去,嘆道,「只是他到底是皇后和元則的親弟弟,朕不可能真的把他殺了,不殺,就只能放,到現在,朕胸口的一口惡氣都不得出。」

「皇上想出氣還不簡單。」

「哦,嫣兒你有何高見?」

尉遲蘭嫣噗嗤一笑,眨眨眼睛道:「依臣妾之見,皇上不如納了那洛櫻為妃,到時一定能氣死那個衛元極。」

皇帝哈哈一笑:「你這主意倒是不錯。」

尉遲蘭嫣臉色一暗:「看來皇上果真是看上那個洛櫻了。」

「瞧瞧,吃醋了不是。」皇上伸手在尉遲蘭嫣的臉頰上輕輕颳了一下,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嫣兒,你放心,朕有了你,這世間所有的女子皆不會再入朕的眼睛,再說,那洛櫻是太后看重要嫁給老十的人,朕對她可沒興趣。」

「且不說她祖母慘死,需得守孝,難道皇上沒有聽說過,長陵城又出了一個姬長清。」

「什麼,姬長清?」皇上猛地坐了起來,因為起得急,差點撞到了尉遲蘭嫣的下巴,他面色陰詭的看着尉遲蘭嫣道,「姬長清不是被腰斬於市了嗎,哪裏還能再出一個姬長清?」

「這臣妾就不知道了,是臣妾的母親昨兒入宮探望臣妾時偶然提起的,還說當時大街上很多人都看見了,確實和姬長清生的一模一樣。」

皇上沉思了一會兒,忽爾哈哈一笑:「好,這個姬長清出現的好!這樣的稀奇事,也該讓老十和太后一起知道。」

為了一個姬長清,太后和老十鬧的幾乎母子反目,當初,他下旨同意老十去搜查洛府,就是想更加激化老十和太后之間的矛盾,只可惜老七從中調停,老十最終選擇了服軟。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重新激起太后和老十的矛盾,這姬長清就來了,老十如果見到了一個和姬長清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那還不視她如珠如寶,而太后,生恨姬長清,她一定會不擇手段的除掉這個女人,到時一個要殺一個要保,母子之間還不鬧翻。

「皇上,你怎麼如此高興?」

尉遲蘭嫣表面一副疑惑的神色,心裏卻明白的很。

太后,這個一心要致她於死地的女人,她也一心想致她於死地。

還有皇上……

皇上?

她望着他時候,眼神變得更加迷濛更加複雜了。

……

清平侯府。

到了下午時分,前來祭奠的人終於少了些,洛櫻除了要在老太太的靈前哭,還要負責府里一應事宜,幸而有周姨娘協助,否則,她定要忙的腳不沾地。

雲安楠回了衛府一趟,回去時,正好撞見衛元則帶着衛元極一起回家,她不肯與衛元則說話,只問了衛元極一些話,衛元極一副笑的輕鬆的樣子,她見衛元極沒事人似的,又返回洛府一趟,將此消息告訴了洛櫻。

洛櫻終於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衛元極他沒事就好。

二人剛談了一會話,阿涼就走了過來,在洛櫻耳邊輕輕說了三個字:「蓮月教。」

洛櫻頓時一驚,她在查看那些刺客的屍體時,無意間在一個刺客的腳底板看到一種月牙型符號,當時,她還以為是什麼胎痣,即至脫下所有刺客的鞋襪,才發現每個人的腳底板都紋有那樣的符號。

她立刻讓阿涼找到阿沉,阿沉帶着烈焰門的人去查,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有關蓮月教,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這是個流傳於民間的秘密組織,亦正亦邪,其總壇設於南台山,入口甚為隱秘,在百姓中擁有一定數量的信徒。

她自問與蓮月教無怨無仇,那些人為什麼要刺殺她,還有洛熙平,難道他曾與蓮月教結下了什麼深仇大恨?

這一切,她不得而知,只能暫時讓烈焰門的人先收集有關蓮月教的一切情報。

……

長陵城外,華蓋山頂。

蓮月教,分壇

千峰萬壑,迭嶂層巒。

輕薄的煙霧縹緲籠罩着漫山積雪。

飛崖上,有鳥撲騰著翅膀凌空略過,絕壁之巔,坐落着一座黑瓦白牆,屋檐尖尖的古宅。

古宅兩側,立着一臉莊嚴肅穆,面無表情的侍衛,都是一清色的紅巾黃衣。

屋內,佈置的十分簡素精雅,煙色鮫綃紗幔隨風四處飛舞。

三尺台階上,立着一位容顏嬌好的中年女子,頭戴紅巾,身着白衣,滿月般的臉如白玉雕成一般,高高在上,不可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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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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