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章 脫險震怒,親熱反擊

283章 脫險震怒,親熱反擊

鳳藻宮

微風乍起,水波蕩漾,草木清香裹挾著泥土腥氣、清荷幽香,悠悠傳到廊檐下,不由為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添了一絲田園山野的淡然寧靜。

廊檐下,燈籠高懸,明亮通透,恍如白晝。

靜嫻皇后正站在一隻精雕細琢的黃花梨鳥籠前逗鳥,紅唇輕揚,眼底含笑,心情很是不錯。

「山竹啊,你這回倒是辦事得力。」靜嫻皇后嘟嘴逗了兩句便笑道:「瞧瞧,調教得機靈,聲兒叫的好聽。多添的鳥兒也都漂亮。賞!重重有賞!」

山竹一聽,喜不自禁,忙跪下道:「這都是娘娘福澤深厚的緣故,奴婢,只是沾了娘娘的光,這才能找到這調教鳥兒的高手!」

她只是去花鳥蟲魚的集市裏頭轉了一圈兒,誰知道,竟找到這樣一個,養鳥功夫達到爐火純青地步的高人吶!真是運氣奇佳!山竹喜得眉開眼笑。

「既是外頭來的人,可看過有功夫沒有,有人家沒有?」靜嫻皇后含笑問道。

靜嫻皇后素來多疑多思,山竹聽這意思,是她決定要留下養鳥之人。

便忙磕頭解釋起來:「回娘娘的話,雪蓮已經試過那老太太了。

沒什麼心眼子,一輩子一顆心都在那鳥兒上。她年輕時候倒是成過親,也生了兩個兒子。

不過在外賣花兒賣鳥兒,總是有紈絝子弟逗鳥的時候也逗她,有一回叫人看見了,綁回府里去了。等回來,那婆家便不肯要她,將人趕出去了。

奴婢見她的時候,她還在西大門那兒賣花兒賣鳥,至於她從前的夫君,還有那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雖然不肯認她,但每逢初一十五,卻是要上門討銀子使的。」

靜嫻皇后一面從青花紋鳥食罐子中取出玉米碎屑給鳥兒添食,一面問道:「那她可給了?」

「自然是給的。」山竹笑道:「她就指望着那雙兒子給她養老送終呢。奴婢已將那一雙兒子安置在侯府的地界兒了。憑她是誰,也萬萬不敢在娘娘面前使什麼手段的。」

就算是有人想收買這老太太,對鳳藻宮做出不利的事情,那也得看看他們手裏拿捏的是什麼人啊?

重情重義的老太太,可不是那些錢財就可輕易打發的!

靜嫻皇后聽了,這才滿意一笑:「把人帶上來吧,本宮也想瞧瞧看是個什麼人物。」

「這?」

「怎麼?本宮還不能見她了?」

「娘娘身份貴重,自然是能見的。只是……」山竹咬牙道:「那老太太被她婆家趕出來的時候,打斷了,眼睛也瞎了一隻。

奴婢是怕,她容貌醜陋,身形不美,髒了娘娘的眼睛啊。」

靜嫻皇后一笑:「這是什麼話?世人常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便是丑些如何?只要能將本宮的鳥兒照看好,那才是她的厲害之處。你儘管傳人過來,本宮就算被嚇到了,也不會怪你就是。」

山竹聽了,這才忙讓人去傳那養鳥的老太太了。

這廂山竹剛下去,方才將顧寶笙扔進宮殿的「小姑娘」便隨着雪蓮來了。

「娘娘!」雪蓮一臉喜意道:「溫姑已經將人送過去了,那睿王殿下和楚世子殿下的人也被……」

「咳咳!」

溫姑還是小姑娘的模樣,只是見山竹帶着一個獨眼瘸腿的老太太遠遠的過來了,便登時重重咳嗽了一聲,提醒雪蓮同靜嫻皇后,小心隔牆有耳。

雪蓮住了嘴,靜嫻皇后略微皺了下眉,卻並沒有指責溫姑什麼。

「娘娘!」山竹帶着那老太太過來,見雪蓮和溫姑都在,想起這事兒重大,的確不宜現在讓這老太太在此,便詢問靜嫻皇后道:「娘娘,不然,奴婢先讓這老太太下去候着?一會子再傳她過來?」

靜嫻皇后瞧了眼面色冷厲的溫姑,想起之前養鳥死去的嬤嬤便是一陣不悅。

她在後宮,唯一的喜好便是養些鳥兒,誰知道就連這,溫姑都要插手。

溫姑雖然辦事得力,乾淨利索,確如左膀右臂,缺她不可。

但這人,另有主子,聽她父親的話,又依着她父親的話,不與自己商量,便自作主張,殺了替她養鳥的嬤嬤,想害死她養的這一群鳥兒,靜嫻皇后便十分寒心了。

像是有意冷落溫姑一般,靜嫻皇后笑了笑道:「不礙事的,老太太領回宮裏的時候,雪蓮已經試過了,是個沒有功夫的人。

老太太上了年紀,腿腳不好,一來一回實在不便。本宮也就問上幾句話的事兒,不妨事的。」

反正北堂笙的事情都已成定局,溫姑便是等上一會兒,又有什麼干係?

溫姑的嘴抿得緊緊的,頓了好一會兒,才僵硬的張嘴道:「娘娘說的是,溫姑便在此等上片刻就是。」

靜嫻皇後點了點頭,這才讓那老太太上前,她仔細瞧了一瞧。

渾身都是皺巴巴的枯黃皮膚,眼睛凹陷下去,像是黑漆漆的一汪泉水,周圍的皺紋,如同布在泉水周圍密密麻麻的根根稻草一般。

她一隻眼睛用黑布矇著,身上穿着的,還是素日賣花賣鳥的粗布青衣,上面幾個補丁卻是打得很細緻,衣裳也是漿洗得乾乾淨淨,散發着皂角的清香,右小腿走得一瘸一拐的破位吃力。

雖然窮苦,卻簡樸乾淨,又是吃苦耐勞的老實人,靜嫻皇后很滿意。

但一旁的溫姑卻是冷眼瞧著,她受宣平侯的命令保護靜嫻皇后,眼下正是成大事的要緊時節,如何能讓這陌生人混進來?

萬一是幫着睿王和楚洵的人?那她今日所做之事,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溫姑冷著眉眼,「刷」的一聲,一柄明晃晃的飛刀便直向那老太太矇著黑布的那隻眼睛飛了過去。

「哎唷!」那老太太被這一嚇,登時腿一軟,要往地上倒。

溫姑居高臨下射出飛刀,老太太一跪,飛刀便不偏不倚,穩穩的朝她胸口射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靜嫻皇后大聲怒道:「來人!」

「是!」

底下一個太監便登時從袖子中打出來一片金柳葉子來。

「哐啷」一聲,金柳葉子被飛刀削成兩半兒掉在地上,飛刀余勢不減,那太監心一急,隻身護在了那老太太面前。

「嚓」的一下,那飛刀便扎進了他的肩頭。

老太太早已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不住的磕頭求饒。

「先將老太太扶起來!」靜嫻皇后冷眼看着溫姑道:「溫姑,本宮連自己的性命身子都不顧了,到這宮裏來做不能出籠的鳥兒,便是想自己養幾隻鳥兒熱鬧熱鬧又怎麼了?

方才你也試過了,這老太太半分武功都沒有,如今可滿意了?可允許本宮留着她養鳥了?」

溫姑看向那老太太的目光依舊沒有挪移開來,如同女孩兒一般嬌美的容顏依舊冷冰冰的,「娘娘請便。」

她總有一日,要讓這皇後知道什麼叫小心謹慎。

靜嫻皇后不悅的冷哼一聲,忙讓人拖着那太監下去療傷,又讓山竹把老太太扶起來,家長里短的跟她聊著。

「你這三日將本宮的鳥兒照顧得極好。就連本宮之前的嬤嬤養的鳥兒都沒有這麼歡快,毛色也好,聲音也亮的時候,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先前提起家中之事,一直愁眉苦臉的。

一聽靜嫻皇后問起鳥兒的事,登時笑得合不攏嘴,眯著那隻獨眼笑道:「回娘娘的話,草民打小兒在山野里就跟鳥兒玩兒……您別看它們什麼都吃,可要這毛色好,嗓音兒亮,那喂什麼東西,跟什麼鳥一塊兒養,那都是有講究的。」

說起鳥兒,老太太的話便是滔滔不絕。

溫姑一直在旁,只想,若是聽着這人說的有哪一處不對的地方,便要直接動手殺人。

可老太太卻是說得高高興興的,「譬如這鳥食兒吧,您單單的喂那玉米面兒、雞蛋黃兒可不是不成的。一得喂那些米子、果仁兒,各色它能吃雜糧都得有點兒,二得把那雞呀、牛呀,做成肉乾,磨成粉末子添在裏頭。三您還得喂點兒蟲子,田裏頭的蚱蜢啊、蟋蟀啊,都得喂……」

靜嫻皇后問了兩句便曉得這老太太的確是個養鳥功夫,爐火純青之人,知道溫姑也等了片刻。

轉頭交代了山竹好好照顧老太太,便讓溫姑回話。

溫姑方才聽她講得頭頭是道,又見她下盤不穩,的確是沒有半分功夫的樣子,這才將聲音壓得低到極致。

「人已經放進去了,那兩人的護衛,奴婢也派人……」

老太太是個瘸腿的,走得慢,山竹得了吩咐,也不敢催她。

好在她眼睛耳朵都不大好使,眾人並不怕她聽到什麼消息。

只是,在山竹將老太太送回房不久,御書房中,便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王爺,楚世子殿下!郡主殿下被人擄走了!」

楚洵眼中殺機立現,登時站起身來,冷聲道:「帶路!」

睿王朝旁吩咐了兩句,也隨同楚洵和那報信的錦衣衛女暗衛青蘭一同施展輕功,腳步不停的飛快趕到了早已不用的景陽宮中。

*

景陽宮

正德帝捂著一隻被戳瞎的眼睛,痛得齜牙咧嘴。

方才,他不過是想嘗嘗這北堂笙的滋味兒,可還未碰到人,那女子竟是直接甩出手中的發簪,射瞎了他的眼睛,又從她頭上取下一支玉簪,尖銳處對準了自己的咽喉。

但正德帝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眼中淫邪興趣愈發濃郁,恩寵她的興緻也愈發高漲起來。

他當皇帝這麼多年,寵幸的女子每年不知幾何,用過的催情葯、迷情香更是數不勝數,如何看不出,床上的女子早已情動非常了?

貓眼兒嫵媚迷離,泛著水光,瑩瑩生輝,小臉兒嫣紅粉嫩,細膩如瓷,如花嬌艷,那微微張開的紅唇,貝齒雪白,小舌粉紅,更是看得正德帝下腹一陣邪火上來。

待那少女緊緊咬牙,卻忍不住的嚶嚀一聲,正德帝再忍不住了,將那受傷的眼睛略微一按,止了點兒疼后,肥胖敦厚的身子登時便要再次撲上去。

顧寶笙捏著楚洵送她的綠萼梅簪子,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只是握著簪子的手卻越來越無力,眼前正德帝的樣子也慢慢變成了楚洵的樣子。

「楚洵……」顧寶笙忍不住輕喚了一聲。

「呵呵,美人兒啊。」正德帝欺身上前,猥瑣一笑道:「今晚,朕便做你的楚洵可好?」

顧寶笙使勁兒搖頭,甩開這虛幻的影子,捏住簪子的一頭,將那帶了毒針的一面對着正德帝。

正德帝見她纖細柔軟的身子搖搖晃晃,幾乎要栽倒下去,半分力氣都沒有了,心下更為得意。

見美人唇紅齒白,正德帝再也忍不住,那一張惡臭的嘴還未親下去,那想要攬住顧寶笙纖纖細腰的手臂還未伸出去半分。

「刷」的一聲,一道冷風掃下,一陣冷光閃過,正德帝的手臂,從肩頭齊齊被人斬下來,血流如注,卻半分沒有撒在床上的少女身上。

正德帝肥胖的身子抽搐了幾下,僅剩的那隻眼睛大大一瞪,登時「砰」的一聲重重栽倒在地,人事不省,唯有涓涓血流染紅整片地。

顧寶笙手指正按著玉簪發射毒針的開關處,還未動手,便見正德帝倒下。

而那肥胖醜惡倒下后,一張俊美無儔,神色冰冷的臉緩緩浮現在她面前。

「楚洵?」顧寶笙試探的,輕輕叫了一聲,只是剛叫出聲,僅剩的一絲清醒卻讓她不住搖頭,身子往後牆縮去。

她用玉簪對準楚洵,虛弱的威脅道:「你滾開,不然……不然我便殺了你。」

「笙笙,玉簪是我送給你的。」

顧寶笙一愣,手裏的玉簪便被楚洵奪走,她整個身子都落入一個冰涼寬大,青竹雅香的懷中。

嗅到這熟悉的香氣,感到這熟悉的懷抱,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那懷中的少女眼眶登時一紅,緊繃如弦的身子登時軟倒在楚洵懷中。

「是我不好。」楚洵紅着眼睛,將顧寶笙緊緊抱在懷裏,頭抵着她滾燙的額頭,不停的安慰,「已經沒事兒了,笙笙,不會有人敢再欺負你了,我會將這些欺負你的人都殺光!」

楚洵冷冽如冰的眼神落在正德帝身上,朝凜四打了個響指。

睿王大步進來,見正德帝渾身赤裸,斷了右臂,躺在血泊之中。

女兒被楚洵緊緊抱在懷中,當下便皺眉道:「此事重大,你先帶笙笙迴避,此事本王來處理。」

但見顧寶笙小臉紅得不正常,又不住的往楚洵懷裏鑽,睿王登時皺眉,大叫不好,「不成,笙笙中了西戎皇室秘葯相思骨,你先將笙笙交給青蘭……」

「笙笙是我的,我不會交給任何人。」楚洵一雙眼如冰湖一般深沉,身上散開的寒氣殺氣,不由讓人心驚膽寒。

睿王剛要劈手奪過顧寶笙,卻見楚洵抱着顧寶笙,一路施展輕功往外奔去,他正要追上,凜五卻攔在面前,忙道:「王爺,皇後娘娘那邊的事兒還沒處置完,眼下已經在讓那些大臣過來了,這兒可不能沒有一個主心骨啊!

宮中雖無解藥,可世子殿下方才已經派凜四去我們西戎的暗樁處拿了,還請您稍安勿躁啊!」

「王八羔子,小兔崽子!你還我女兒來!」睿王恨得咬牙切齒。

他稍安勿躁個屁啊!楚洵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的寶貝小女兒又中了媚葯,這若真是他的小女兒撲上了楚洵,那狼崽子會清心寡欲得跟和尚似的不吃這口嫩肉?

偏生這裏的事兒,還真得他來處置不可!

想到那楚洵會佔自己寶貝女兒的便宜,睿王怒不可遏,一腳踹在正德帝腿上。

「咔嚓」一聲,正德帝的一隻腿,骨頭登時碎如細末。

*

景陽宮外

楚洵一路抱着顧寶笙往西奔過去,直到奔到北堂離在宮中留存的院落,這才從窗戶中飛奔進去。

「哐啷」一聲,將那窗戶緊緊關上了,窗邊花草搖曳不停,縷縷幽香隨風散開。

屋內富麗堂皇,雅緻精巧,雖未熏香,但顧寶笙身上的盈盈香氣已經縈繞他的鼻息,楚洵一路聞着,竟莫名覺得他素來深厚非常的內力,均勻悠長的氣息,竟有些不穩。

楚洵一路繞過小廳,飛到內室,見那床上鋪陳錦繡,綿軟乾淨,這才將顧寶笙輕輕放在了上面,可剛要將顧寶笙的手放下,為她撒上藥粉,顧寶笙的兩條纖細手臂,竟如柔軟鮮嫩的水草一般,將他的脖頸纏繞住。

「楚洵……你……你別走。」顧寶笙喘得有些厲害,一張臉酡紅艷麗如牡丹動人,一雙眼睛帶了潤潤的潮意,濃濃的迷離,就那麼汪汪的看着他。

楚洵深邃漆黑的眼眸中,登時便染上了一層情慾的嫣紅。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小妻子中了那等厲害的秘葯,也不是不知道小妻子要他留下來的意思。

可他更清楚,他的小妻子還受着傷,還未及笄,他便是再禽獸,那也不能在這個關頭對她禽獸不如!

楚洵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深吸一口氣,輕聲哄她:「笙笙,你的傷口只點了穴道止血,還未上藥……」

他話還未說完,「吧」的一聲,懷中少女的櫻唇便吻在了他的喉嚨處。

楚洵一張俊臉登時紅了個徹底,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偏生小姑娘像是不知道她眼下有多勾人似的,抱着他精壯窄腰的手,慢慢摸到了他的腰帶處。

「笙笙。」楚洵登時抓住顧寶笙作亂的手,將那雙手壓在她頭兩側,目光灼灼的看着,卻認真教訓道:「你現在憂傷在身,不能亂動!」

他不能這樣,也跟着小姑娘神志不清下去了。

藥效厲害,少女最後一絲理智早已在楚洵前來那一刻徹底沒有,如今楚洵說的話,她雖聽在耳里,卻是沒有聽不進心裏。

「楚洵,你要走嗎?你不要我了嗎?」小姑娘像只被拋棄的雪白小貓崽,水汪汪的一雙眼睛蒙了一層懵懵懂懂的水汽,看上去弱小可憐,無依無靠。

楚洵心嘆一口氣,他的小姑娘啊,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個男子啊!

原本是血氣方剛之年,懷中又是自己愛入骨髓的小妻子,投懷送抱,主動親吻,他便是向來能忍,那些所有的堅持堅韌也在這小姑娘面前土崩瓦解,蕩然無存。

但見她一雙貓眼,全是汪汪淚意,還帶了擔驚受怕的痕迹,楚洵咬了咬牙,還是僵著身子將顧寶笙重新攬入懷中。

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用內力壓制住自己的氣息,可仍舊有些微喘道:「好笙笙,我不走,我就在這兒抱着你,等你父王前來送來。」

楚洵正想着趁顧寶笙不注意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先安睡一會兒,哪知,抱着自己的小姑娘,竟是在他氣息紊亂的時候,取下了他的腰帶。

「笙笙。」楚洵將腰帶按下來,眼底滿是潮紅的情慾,「你安靜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少女一雙上翹的貓眼兒睜得大大的,無辜迷茫,懵懵懂懂,似乎不知如何作答。

楚洵見她一個人發愣,便給她脖頸處抹了一層藥膏,這才坐起身來,準備將腰帶拴回自己的腰上。

畢竟一會兒他的岳父大人還要過來的,看到他同小姑娘衣衫不整,總是不好。

可那修長如玉的手還未將腰帶繫上,整個人都被撲到在床上。

他那嬌嬌弱弱,雪白纖細的小妻子彷彿像個惡霸一樣,趴在他身上,獃獃的,痴迷的看着,貓眼一眯,「唔」了一聲道:「你這小倌兒長得真不賴。」

楚洵又好氣又好笑,想到她當顧眠笙的時候,的確是跟着那顧延琛為查一些案子去過那南風館的,眼裏登時閃過一絲危險的暗芒。

他索性不掙扎了,雙手一疊,抱在頭后,含了一絲危險的笑意問道:「既然我長得不錯?那你待如何?」

小姑娘秀氣的眉頭皺起,「你長得不錯,我也不會幸你的,我只幸楚洵一個人的。」

顧寶笙昏昏沉沉的腦袋搖了一搖,晃了一晃。

纖細的身子正要從床上滾下去,楚洵卻是攔腰抱住,這回,顧寶笙的頭徹底想不清楚了,雙手死死地纏住他,嬌軟幽香的唇也落在了楚洵的薄唇上。

楚洵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氣息徹底平息不下來了,「笙笙……既你要幸我,也是我之幸。」

話落,楚洵便將手放在了顧寶笙的腰帶上,瑩白如玉的肩頭上登時露出紅線妖嬈的肚兜絲線來。

彷彿紅梅飄落,白雪相映一般,很快,那一片如玉白皙,便登時落下斑斑駁駁的痕迹。

窗外蟲鳴啾啾,花草馨香。

屋內春意盎然,嚶嚀淺淺。

他記得的,她還未及笄,她還身有傷,可他也知道……她的身上,還有那厲害的媚葯。

雖然他暫且不能對笙笙禽獸不如,只能當個理智殘存的人——不過,他允許他的笙笙對他禽獸不如。

*

景陽宮

睿王親自交代了幾個大臣,又親自派人去各處送了他的幾封親筆信后,便一路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楚洵同顧寶笙所在的偏殿。

可剛一到,內力深厚,耳力奇佳的他,聽到那房內傳出的聲音,整個人氣得直哆嗦,嘴角也止不住的抽搐著。

凜四拿着一白瓷瓶站在門口,回頭一望,也驚呆了。

凜四咽了口唾沫,回頭叫他:「睿王殿下,您……您來了?」

睿王手抖了抖,指著凜四,徑直一路狂飛到凜四面前,揪住他的領子,氣得目眥欲裂道:「你不是送解藥呢嗎?啊?合著楚洵這狼崽子他狼子野心,一直想吃肉?」

凜四張張嘴,不知從何說起,他來的時候,主子們正情到濃處,親熱非常,他咋打斷啊?

睿王「砰」的一聲,將凜四扔在地上,抖着手想推開那一扇門,但想到女兒此時定然衣衫不整,他若進去,也實在太不合適了。

睿王愁眉苦臉,焦頭爛額,眼裏淚花閃爍,頓了片刻,便傳音入密道:「臭小子,你若再欺負笙笙,一輩子別想娶她!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裏面嬌嬌啼哭的聲音似乎這才止下來,還有楚洵輕聲安慰哄人的聲音傳來。

睿王更是認定,楚洵禽獸不如,在寶貝女兒受傷的時候欺負了人。

正摩拳擦掌,準備等那狼崽子一出來,便打掉他一口牙。

但——「吱呀」一聲,大門緩緩打開。

俊雅清貴,膚白如玉的白衣男子,脖頸處遍佈斑斑紅痕,唇角也被咬破,臉上還帶了女子尖銳的指甲抓過的一道痕迹。

原本驚艷絕倫,貴氣凜然的楚洵,現下衣衫不整,白衣松垮,眼眸微紅潮濕,臉帶抓痕,竟讓睿王覺得,這欺負了自己女兒的狼崽子,顯得莫名的,有些委屈!

彷彿……彷彿不是他禽獸不如,而是寶貝笙笙,對這個狼崽子禽獸不如啊!

睿王這個念頭一出,登時把自己嚇得打了個哆嗦,太……太不可思議了!

「咳咳。」睿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覺得有點兒尷尬,但仍粗聲粗氣的質問道:「我們家笙笙呢?你把人藏哪兒去了?不知道她有傷,你不能這麼欺負她的嗎?」

楚洵頷首,眉眼溫和的回他:「是楚洵的不是,這便替笙笙解藥。」

睿王重重的哼了一聲,「那你還不……」

話還未說完,凜四手中的葯便到了楚洵的手中,那扇大門又緊緊關閉起來。

「狼崽子!」睿王恨得咬牙切齒。

楚洵卻道:「宴會有戲,還請王爺先走一步,楚洵片刻后,自會帶笙笙前來。」

「你!」

凜四低聲在睿王耳旁說了幾句,睿王這才皺了皺眉,又往那房門盯了一眼,傳音入密的警告楚洵,「不許再對笙笙動手動腳!否則,本王打斷你的狗腿!」

楚洵溫聲回了個「嗯」字,又繼續給顧寶笙穿衣裳了。

睿王聽他答應下來,這才轉身走了,可剛走了幾步,便瞪大了眼睛!

他方才真是氣傻了啊!那狼崽子武功高強,內力精深,笙笙若是想勉強他,欺負他,那狼崽子不是一個點穴的事兒!

分明,分明是他有意不拒的啊!

睿王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樣羊入狼口,心內登時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眼中殺氣一閃,便立刻招人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

鳳藻宮

逗鳥的靜嫻皇后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山竹為她添了一身鳳穿牡丹的披風。

一面為她系披風,一面含笑問道:「娘娘,今日這鳥兒,可還要像從前那樣,送到鳥舍中,先讓底下人養著,明早再掛出來?

還是……送到那蘭老太太那兒,讓她照看着?」

靜嫻皇后眯著嫵媚的狐狸眼笑道:「本宮今日試探了她一回,溫姑今日也試探了她的功夫。既然是個尋常婦人,又老實巴交,不懂心計的人,何必擔心她走漏風聲?

便將這些鳥,還有本宮那西面兒養的鴿子都交過去吧。你且告訴她,若是照料得好,本宮另有重賞!若是照料得不好……呵,這便不說了吧。」

反正,那個老太太也沒有這個膽量不是?

山竹依言,忙下去交代了。

雪蓮一直算著時辰,見時辰差不多了,這才道:「娘娘,楚世子和那萱兒公主,眼下已經事成,陛下那兒應該也是如此,不知您先去何處?」

靜嫻皇后摸著自己的紅寶石金護甲,笑得嫣然如畫。

「楚世子年輕氣盛,同萱兒公主一路和親過來日久生情,自然是該先過去看看他們的。」

那個秦萱兒啊,不是那麼喜歡等在假山後面跟人苟合嗎?如今跟楚洵雙雙被捉姦,看他們南齊還有何顏面在西戎留下。

兩國和親,南齊卻生出這樣的事情,少不得是要賠償一番的。

靜嫻皇后想到屆時宣平侯府得到的金銀財寶,滿臉都是笑意。

「擺駕吧!」

「是。」

*

然而,假山後的秦萱兒,卻並未如靜嫻皇后所想的那樣等在原地。

半個時辰前

秦萱兒走到一座假山後,將從顧寶笙腰帶上拽下來的珍珠遞給水仙,「你帶着這顆珠子,去收買個小宮女,就說……皇後娘娘要對顧寶笙不利,顧寶笙在逃跑的路上,將珠子遞給人,讓她找楚世子求救,聽明白了嗎?」

秦萱兒本是不想用水仙的,但奈何,跟着她的絲雨被她杖斃,背叛她的飛花也被關在牢獄中,無人可用,只能用哥哥蕭琛給的水仙了。

好在,哥哥是不會害她的。

水仙花拿着那顆珠子,猶豫的問道:「可是,楚世子來了,他若是不聽姑娘的話可如何是好?」

「不聽?」

秦萱兒低頭,冷笑起來,「本宮就是要他不聽話呢!

他若是不聽,本宮拉着他的手,他將本宮推開……

呵呵……」

秦萱兒摸著自己的腹部,狠厲的笑了一笑。

水仙本是蕭琛的人,自是聰明,哪裏不明白秦萱兒的意思?

若是楚洵推了她,這小小的胎兒定然是保不住的,屆時眾人前來,只會看到這一地的血水,還有楚洵同秦萱兒單獨相處。

便是再如何解釋,秦萱兒懷着的孩子不是楚洵的,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會讓人覺得,兩人早已暗度陳倉,解釋也只不過是欲蓋彌彰!

水仙低眉順眼的道了一聲「是」,便忙下去了。

秦萱兒站在假山後面,得意的冷笑起來。

不想娶她又如何?

一會兒事發,便是再不想娶,還不是,不得不明媒正娶,給她世子妃的名頭!

秦萱兒一想到自己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主意,便忍不住一臉歡喜。

可還未高興一會兒,肩頭被人一打,整個人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凜六一行人登時將秦萱兒從假山後送走。

*

台上宮燈明耀,湖中花燈盈盈,月色湖光中,瓊樓玉宇仿若仙境,巍峨高大,景緻如畫。

小太監剛高聲叫了一句,「皇後娘娘到!」

文武百官,一眾女眷,便齊刷刷了跪了一地。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身吧!」靜嫻皇后婷婷裊裊,妖妖嬈嬈的一拂袖子,坐在了上首笑道:「陛下同睿王殿下還有楚世子賞畫去了,還請眾位,先等上一等!」

靜嫻皇后的話剛落,早已侯在外頭的小德子便急匆匆趕過來,道:「奴才給娘娘請安,回娘娘的話,方才萱兒公主身體有恙,底下人來請楚世子。

可誰知道,楚世子半日都沒有回來跟陛下和王爺一同賞花不說,眼下連人也不見了。」

「竟有此事?」靜嫻皇后彷彿大驚失色,又忙問道:「那萱兒公主,可有人瞧見她了?」

「並無啊,娘娘!」小德子愁眉苦臉的回道。

「這真是!你們還不快下去找人!」靜嫻皇后一臉着急上火的樣子怒道:「若是楚世子殿下同萱兒公主在西戎出了什麼事兒,你們的腦袋都一個別要了!」

「諾!」

靜嫻皇后一聲令下,底下的宮女太監便烏央烏央的出來找人了。

眼見這萬人找人的盛況出現在面前,靜嫻皇后垂眸,掩下眼中的得逞笑意。

剛端起山竹替她斟好的一杯香茶,忽然,從水面傳來密密麻麻的振翅聲,鬧得人竟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

「呀!好多的鳥兒!」

「啊呀呀,這真是可喜可賀,是咱們西戎的祥瑞啊!」一位老臣忍不住激動的站起來,撫著鬍鬚連連讚歎。

「是呀,是呀,瞧瞧,這鳥兒可是在陛下的寢宮景陽宮盤旋不已的,陛下果然洪福齊天!」

底下的大臣們喜上眉梢,贊口不絕。

可唯有上首的靜嫻皇后卻是萬分驚訝。

這些鳥兒,分明就是她鳳藻宮的呀!

靜嫻皇后對山竹低聲吩咐了幾句,讓她叫那些宮人去把鳥兒都先捉回去。

但不一會兒,卻見出去尋找楚洵和秦萱兒的宮人俱是一臉驚慌錯亂的跑回來,個個像是看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娘娘,大事不好了!您快去陛下宮殿裏看看吧!」

回來的山竹也一臉驚慌的看着靜嫻皇后。

靜嫻皇后眉頭一緊,剛想出聲訓斥山竹,就見那天上盤旋的鳥兒忽然頭朝下栽倒,竟是全數死了。

當着一眾大臣的面兒死了!

「這不好,陛下恐有難啊!」

不知誰高聲叫了一句「救駕!陛下受傷了,快來救駕!」

一群大臣根本不受靜嫻皇后吩咐,登時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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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女:權寵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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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章 脫險震怒,親熱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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