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逼嫁不成封郡主VS收拾雲遙的人

253逼嫁不成封郡主VS收拾雲遙的人

顧寶笙稍稍後退一步,垂眸道:「寶笙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不過,眼下,寶笙已是楚世子殿下的未婚妻,從前之事,自然皆是往事。

還請娘娘,不要污衊寶笙的清白!」

蕭德妃步履款款的走到她面前,慢慢悠悠的繞着她轉了一圈兒,這才站定在她面前,輕蔑的笑了一下,隨即用指尖將顧寶笙的下巴輕輕抬起來。

玉手細白而蔻丹紅艷,在這拉上了帘子,略微昏暗的屋中,顯得分外的陰森可怖。

「污衊?」蕭德妃低頭呵呵呵笑了幾下,將顧寶笙的下巴猛然一抬,冷笑道:「許久不見,本宮倒是不知你如今還學會倒打一耙的招兒了!

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在清平庵從來沒有對阿池日思夜想,從來沒有想過與他廝守一生,從來沒有想過為他生兒育女?

從來沒有給他寫過一封書信?

顧寶笙……」

「寶笙……」

蕭德妃打斷顧寶笙的話,語氣突然變得十分的輕柔,「你不用在本宮面前裝傻充愣了。

本宮也是女人。

這女人啊,永遠是最了解女人的。

太愛一個男子卻求而不得,要麼便是放手,心甘情願嫁到千里之外,死生不復相見,要麼……

便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站在他面前,讓他知道,他選錯了人!

你說……你若是真不喜歡阿池,幹嘛大老遠的要想法子從清平庵回來啊?幹嘛要想方設法弄死孟雲遙的母親,又讓孟雲遙給中山王做妾啊?」

蕭德妃的臉慢慢靠向顧寶笙,輕笑道:「你說,你做這些若是沒有目的……誰信啊!你就承認吧……你喜歡阿池,本宮大人有大量……是不會怪你的!」

顧寶笙感覺到下巴的指甲在慢慢的挖著自己的皮肉,輕蹙一下眉頭,立馬後退一步。

目光堅定又清澈道:「娘娘,寶笙雖然從前的確有許多做的不對的事情,可是,那畢竟是小時候年幼無知,不知真善美,不辨假惡丑,這才做錯事。

至於寫信給太子殿下,那是因為寶笙小時候一直把太子殿下當成哥哥來看待,這才寫信聊表思念的,絕無一點男女之情。

娘娘若是收著那些信件,大可與太子殿下一起讀上一讀。

寶笙可以對天發誓——寶笙心悅之人,唯有楚世子殿下一人耳。

對太子殿下,從來只有兄妹之情,絕無男女之意,否則,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哐啷」一聲,絨花閣門口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地上。

蕭德妃皺眉,飛快跑到門口一看,門口只有一盤散落在地的果脯和碎瓷片。

抬眼往前一看,但見月蘭小跑着追一個男子。

那男子,正是秦池——踉踉蹌蹌,失魂落魄。

顯然,是把方才顧寶笙的話聽在了耳朵里。

蕭德妃沒想到秦池這樣快便來了,但顧寶笙卻顯然是知道秦池來了,故意將那番給楚洵表白心意的話說給秦池聽的。

這一想,蕭德妃登時惱怒至極,忍不住的走進屋便抬起手想打在顧寶笙臉上。

剛要重重的一下打下去,顧寶笙卻突然從半空中捉住了她的手。

「娘娘,寶笙沒有犯錯,您不能打寶笙!」

「笑話!」蕭德妃怒斥道:「本宮是妃子,你算什麼東西?!本宮打你是抬舉你,你竟敢阻止本宮?」

顧寶笙抬頭,眼底沒有一絲膽怯,澄澈如水的眸子將蕭德妃扭曲的面容映得醜陋不堪。

她緩緩道:「寶笙是楚世子殿下的未婚妻。夫榮妻貴,夫妻一體,娘娘若是打了寶笙,便是打了楚世子。

敢問娘娘,您,敢打楚世子嗎?」

「你!」

蕭德妃的手明顯的縮了一下,只是面上仍是十分氣派,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顧寶笙……你不會真的以為楚世子會娶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吧?」

蕭德妃冷笑道:「他啊,是真正想定下的女人沒定下,又奈何不了廣平王的要求,這才勉為其難收了你罷了。

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會對你這樣的女人上心吧?

不過是看在你活不了幾年要死的份兒上,同情你,給你個位置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本宮肯讓你做太子妃,那已經是你修了幾輩子才得來的福氣了,你不當回事兒,可別怪本宮沒提醒你……

若是他真正心愛的女子回來了,你要麼就等著被掃地出門,要麼等著讓人給你收屍哭墳去吧!」

蕭德妃高傲的昂下頭,露出流暢小巧的下巴,她等著,等著顧寶笙怎麼求她的!

不料,顧寶笙卻是鬆開了手,輕輕的笑了起來。

「那娘娘現在的意思是?」

「阿池心情不好便要喝酒,如今他正傷了身子,如何能飲酒……自然是該你去勸說他的時候了。」

「我去?」

蕭德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理所應道的說道:「丈夫醉酒,妻子服侍是本分,這個……難道還需要本宮來教你嗎?」

蕭德妃鄙夷的看了顧寶笙一眼,一副十分瞧不上她的樣子。

求人都不會求,還是這樣的木頭腦袋,若非有那筆嫁妝在,顧寶笙還能站在她面前跟她說話?

她將桂枝喚過來,指着她道:「這是桂枝嬤嬤,一會兒她會教你如何服侍阿池的。」

顧寶笙不禁冷笑一聲,所謂的服侍,自然不是普通的端茶送水,捏肩捶腿,而是,那些隱晦的男女之事了。

蕭德妃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她若是跟着桂枝去看秦池出了事,自然責任在她身上了。

誰讓她明知秦池醉酒還去看他呢?

這是故意勾引,是不守婦道,是恬不知恥,還給楚洵戴了綠帽子。

然而,她和秦池從小又是定過親的,蕭德妃勢必會告訴景仁帝,這是上天授意,破鏡重圓的。

天底下,同樣的錯處,大多是女子被罵的多一些。

景仁帝或許看在老天爺的份兒上,會勉強讓她嫁給秦池,可是南齊的百姓卻不會相信老天爺的意思,他們會將她貶得一文不值,讓她的名聲跌倒谷底。

當然了,蕭德妃想要的,或許正是這樣的結果,只等她進門,拿到了嫁妝,再說她就是被氣死的,再偷偷將她送給敵軍的將領或是大王交換利益……

這樣的皇家醜事,不原本就是多得很嗎?

不得不說,顧寶笙一下便猜到了真相。

只是,蕭德妃不知道她已知曉了全部。

她見顧寶笙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仿若冰雪佳人一般遺世獨立,可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冷氣,似乎不願意去的樣子。

不禁擰緊了眉頭:「怎麼?本宮如此寬厚大度,賞了你這個恩賜,你竟還不願意?」

蕭德妃坐回上首,低頭抿了口茶,慢悠悠道:「顧寶笙,你可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過了這村兒,可就沒有這店了。

本宮就問你一句……這事兒,你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寶笙……」

蕭德妃含笑的看向她,等着她乖乖的答應下來。

剛笑着招手讓桂枝帶她下去,就聽一道空靈堅定的聲音響起。

「寶笙不願意。」

「你說什麼?」蕭德妃的聲音尖銳了幾分。

顧寶笙卻是不閃不避的對上她憤怒的眼神,淡定從容道:「寶笙說,寶笙不願意,寶笙一點兒也不願意,寶笙從來就不曾想願意過。

說的難聽些,這都是娘娘自以為是,自作主張,自負狂妄,亂點鴛鴦,逼良為娼罷了。」

「逼良為娼?你敢罵本宮是……老鴇?」

蕭德妃憤怒得面色通紅扭曲至極,再也忍不住,這次直接一手捏住顧寶笙的手,另一隻手直直的,重重的便往顧寶笙臉上劈下去。

可,這次連顧寶笙的頭髮絲兒都還碰到,整個人像狂風吹樹葉一般,「啪」的一下,便撞在了牆壁上。

而後,她便像只被打死的蛇,從牆壁上砰的掉落下來,身子還抽搐了幾下。

「娘娘!娘娘!」

一旁站着的桂枝連忙過去攙扶她,還未將人攙扶起來。

「哇」的一聲,蕭德妃嘴裏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娘娘!」

「顧……顧寶笙!」蕭德妃此刻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扒皮抽筋。

然而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面前便被一片陰影擋住。

她順着那陰影的腳邊看上去,只見少女身旁站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將她牢牢抱在懷裏,腦袋也按在自己的寬厚堅實的胸膛前,而那沉沉的仿若冬日冰湖的剔透凜冽目光,卻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蕭德妃突然冷的打了個機靈。

「楚……楚世子這是何意?」蕭德妃扯了扯嘴角道:「本……本宮方才不過與寶笙開一個玩笑罷了,楚世子竟敢對本宮如此無禮!

就不怕陛下怪罪下來嗎?」

楚洵的大手在小姑娘的後腦勺處慢慢輕柔的撫著,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蕭德妃想告狀?」

「本宮……」

「正好。」楚洵淡淡瞥她一眼道:「本世子也想問問,蕭德妃你無緣無故便對本世子的此生唯一的妻子動手,到底是想讓本世子絕後呢,還是想讓本世子殉情?」

絕後?殉情?

蕭德妃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楚洵對顧寶笙……竟是真的嗎?

那之前那個他願意為她付出性命的女子又是怎麼回事,能這麼輕易的就忘了?

蕭德妃不相信。

「事情其實……」

「你不必再說了。」楚洵這次看都懶得看她了,「笙笙此次已經被蕭德妃你嚇暈了,本世子先帶笙笙走一步,以後,還請蕭德妃好自為之。

若想找人說話,還請找自己的兒媳婦去,本世子的笙笙,與娘娘脾性並不相合……」

楚洵剛要抱着顧寶笙走,就聽蕭德妃高聲叫住他們。

「楚世子!」蕭德妃眼底帶了歉意道:「就算此事是本宮不對,也要讓本宮與寶笙先道歉吧。

否則日後見面,本宮該如何面對寶笙呢?」

顧寶笙自然知道蕭德妃是不懷好意的,不過,眼下楚洵在這裏,又有蕭家軍和錦衣衛守着,她很安全。

她想聽聽,蕭德妃到底能說出什麼話來。

蕭德妃見顧寶笙從楚洵懷中出來,慢慢的走到她身邊,眼底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寶笙啊……真是對不住……」蕭德妃連聲說了幾句道歉,而後,突然湊到顧寶笙耳邊道:「楚洵早就和旁的女子有染了,不過求之不得,這才退而求其次娶你罷了。

那女子貌若天仙,才華橫溢,你在她面前,根本是只上不得枱面兒的螻蟻。

本宮還可以告訴你,那女子是個眼底不容沙子的,你若是與她爭風吃醋,楚洵——必定會殺了你為她泄憤!」

「娘娘想說什麼?」

蕭德妃把聲音壓得低得只有顧寶笙能聽見:「今晚子時,到本宮這兒來,本宮給你一個做人上人的機會!

德音生前,本宮與她情同姐妹,德音死前,還留了幾封書信給本宮,今晚你過來,自然會知道,本宮當年並非是有意要送走你,而是要保全你的了。

要想微如螻蟻的死,還是要想風風光光的活,可全在今晚你的一念之間了!

本宮可是看在德音的份兒上,才給你這個恩賜的!」

蕭德妃把那幾個字眼咬得特別清楚,似乎生怕顧寶笙不明白一樣。

然而顧寶笙只是垂眸斂下神色,淡淡道了一句「知道了」,便隨楚洵離開。

等楚洵和顧寶笙走了,桂枝這才敢把蕭德妃扶在美人榻上躺着。

桂枝拿出藥膏給蕭德妃上藥,還在隱隱不安:「娘娘,您說,這顧寶笙今晚能來嗎?」

她怎麼總覺得,楚世子同顧寶笙兩人都邪性得很呢?

蕭德妃喘了幾口氣,頓了許久才輕笑道:「那個小賤人孝順,從小就沒見過她娘的東西,又是孝女,本宮一說,她哪裏有不肯來的?

再者……」

蕭德妃目光悠遠,幽幽道:「本宮都已經如此提醒她,讓她知道她與人家的差距不是那麼一星半點兒了。

她若是連一點兒自知之明也沒有,還非要上趕着被別人比到谷底去,如此愚蠢,本宮還得考慮考慮要不要看在嫁妝的面子上,讓阿池娶她了呢!」

蕭德妃說完,長嘆一口氣,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桂枝不敢打擾她,只是輕輕給她上著清涼的藥膏。

*

玉簪閣

楚洵抱着顧寶笙剛回來,便迫不及待的關上大門,將她抵在門背後。

額頭輕點着她的,眼底滿是擔憂道:「我不是派人守着,不要你去的么?你為何……」

「你生我氣了?」

他掐著小姑娘不盈一握的一把細腰,帶了些寵溺,帶了些無奈道:「沒有。」

他怎麼敢對小姑娘生氣呢?

顧寶笙將手放在他溫熱的胸膛前,淡淡笑道:「你當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

楚洵不語,他自然知道小姑娘去見蕭德妃是心裏早有主意,並非是平白無故讓自己去受蕭德妃言辭侮辱的。

「可是笙笙……」楚洵蹭了蹭她的額頭,溫聲道:「我會心疼啊……」

蕭德妃那些話,他便是男子,聽了一句都恨不能殺了蕭德妃,他的小姑娘卻聽了那麼久。

楚洵不由想,或許他該一刀……

「你千萬別!」顧寶笙瞧見他眼底的殺意,忙用手安撫他道:「眼下正是人家想尋你錯處的時候,切不可輕舉妄動!」

楚洵對誰都可以冷漠如冰,冷靜自持,可偏生遇上她的事,固執的要命,有時像頭憨憨厚厚,橫衝直撞的牛,怎麼都拉不回來。

「那你……可想到好主意了?」

顧寶笙抬頭,眼睛裏落了滿空繁星一般,水盈盈,亮晶晶的。

「自然是想到了。」顧寶笙笑道:「你不是說,她該去找自己的兒媳聊天兒的么?

眼下,咱們送她一個兒媳,她以後自然是不會有功夫跟我們鬧起來的了。」

顧寶笙湊在楚洵身旁,氣吐如蘭的與他輕聲說了幾句。

便見楚洵輕輕一笑,低聲道:「好,我這便命凜四下去辦就是了。

可是笙笙……這事,你要如何謝我?」

小姑娘偏頭不看他,「事兒都還沒成呢,謝什麼呢?」

楚洵見她濃密長翹的眼睫輕輕撲閃,慢慢的親吻在她的眼睛上。

外面守着的人不敢進去,只是依稀聽到他們家主子含糊不清的說了一聲:「謝禮啊!」

等楚洵從顧寶笙出來后,眾人只覺他進來時殺氣騰騰,寒氣襲人的樣子霎時不復存在,反倒眼底的笑意讓人有些如沐春風之感,薄唇嫣紅水潤更是讓女子都自嘆不如。

不過,等他們細看的時候,得,不成,那春風就成了北風一巴掌刮過來了,能讓人立馬不動彈了。

蕭琛得知了蕭德妃欺負顧寶笙,楚洵又接着「欺負」顧寶笙的事後,不過一會兒,書房便抬出了一張被戳成馬蜂窩的桌子。

書房內

蕭琛雖小氣不少,仍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書桌,「蕭德妃……

呵呵,她膽子倒是大,連本世子的寶貝笙笙都敢罵啊!」

四九在一旁心疼那張紅木書桌,幫着蕭琛罵人:「可不是嗎?她算個啥呀!我們笙郡主身份比公主還高貴,當女帝就是世子爺您一句話的事兒,她算個嘛東西!

對吧,世子爺?」

四九笑眯眯的抬着臉問他。

蕭琛冷哼了一聲,終於不再用那金扇子戳書桌,將一雙大長腿慢慢悠悠的搭在了書桌上。

四九擦了擦冷汗,又問道:「那爺,蕭德妃的事兒?」

「讓笙笙自己玩兒吧。」蕭琛有些為自己委屈,妹妹太能幹也不行啊。

遇到事兒,她都自己辦了,他這兒基本都沒啥事兒!

好不容易有點兒事兒了吧,楚洵還截胡了!

哼,真是討人厭的豬!

不過,這事兒幫不上忙,其餘的事兒,他是該幫得上忙的。

蕭琛想了一想,提筆寫了封信。

四九拿到信,傻眼了,「爺,您這是讓笙郡主做南齊的郡主?」

可是笙郡主是西戎人啊!

蕭琛淡淡的皺了下眉便道:「這事兒原本本世子也不想的。

不過……」

南齊像蕭德妃那樣仗着身份欺負他家寶貝笙笙的女人,應該不止這一個,笙笙有個身份在,總是要好些的。

雖然南齊臣子之女封為郡主,身份不能和那些親王之女相比較,更不能趕上笙笙原本尊貴身份的零頭兒,但為了笙笙能過得好,勉勉強強的,湊合著用吧!

等四九看完了這請封郡主的書信,嘴角直抽抽,一直沒停過。

媽呀,爺這是要把景仁帝往死里欺負啊!

「爺,這合適嗎?」

四九忍不住開口試探道:「咱們要不要換一個說法?笙郡主救太後娘娘封郡主的理由……」

景仁帝知道了,還會封嗎?

元戎太后可就是被笙郡主反擊了那麼一下下,才得了花柳病「死了」的。

這要送上去,不是在威脅景仁帝,以後再不能動笙郡主了嗎?

還會時時刻刻提醒景仁帝,提醒天下人,景仁帝他娘忘恩負義,不但不感激她的救命恩人,還恩將仇報,搞出花柳病的事兒來。

只不過,惡有惡報,她自己「死了」罷了。

蕭琛對四九的說法很是不滿,他微微蹙眉道:「本世子只是在提醒他,笙笙救的可不止是那個老妖婆,還救了雲州上下一城的百姓。」

景仁帝那個臭禿子,對笙笙一向差到不行,他又不是不知道。

唯有這信件呈上去,景仁帝才會想方設法用更大的功勞加在笙笙身上,讓全天下人記住笙笙的功勞,從而忘記元戎太后的事情。

反正,這事兒景仁帝不願意干,那就別怪元戎太后的事情傳得滿大街都是了。

四九這才點點頭,表示贊同。

可是,剛把書信一拿出去,四九又哭着臉回來了。

「怎麼了?」

「爺,楚世子……楚世子他已經把書信送出去了啊!還是八百里加急!跟咱們一樣的,用的秘線!」

「吱」

一聲刺耳的聲音從那書桌處傳過來,蕭琛深吸一口氣,「什麼時候的事兒?」

楚洵這臭豬怎麼什麼事情都要跟他搶?!

四九抿嘴。

「說呀!」

「咳……就……就剛剛……」

就剛剛他在那兒問要不要改個理由的時候,就送出去的。

可以說,楚世子和他家世子爺幾乎是同時寫完書信的,不過他在這兒多問了一句,便耽擱了下來。

「呵呵呵……很好呀,四九……」

四九摸著腦袋,苦兮兮的慘笑,他也不想的,他發誓,他真就多嘴問了那一句!

「砰」的一聲,整張紅木書桌登時砸在四九身上,即便四九練過鐵頭功,仍是覺得要被開瓢了一般的痛。

「咳咳咳!」四九擦了擦鼻子上的木屑,艱難的開口道:「那爺,咱們這信……還送不送了?」

「啪」的一聲,蕭琛將扇子打開,狠狠了扇了兩扇便收了扇子,斬釘截鐵道:「送。八百里加急的給本世子送。」

四九不解,「可是有一份兒不就成了?」

「蠢貨。」蕭琛慢悠悠道:「那個死禿子一向疑心病重,反震他閑着沒事兒,就慢慢猜去吧。」

免得他一沒事兒就往笙笙身上找事兒,這回他要有事兒啊,要想再算計,呵呵,他就陪着一起玩兒就是了。

不出蕭琛所料,那封追着楚洵發往京城的書信,一到了御書房,景仁帝便拿着楚洵和蕭琛的兩封書信,把自己關在御書房,看了整整一個下午。

雖然理由各不相同,一個說是她救元戎太后的功勞,一個說是她救雲州百姓的功勞。

但是,目的卻是一樣的,那便是,要讓顧寶笙有個封號。

楚洵寫這個,景仁帝表示理解,蕭琛寫這個,還是追着楚洵的書信送出來的,景仁帝心裏便開始胡亂揣測起來。

等想到天黑,他終於得出來一個結論。

那便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楚洵喜歡顧寶笙,蕭琛也喜歡,所以這兩人是為了一個女人給掐上了!

一想到這個結果,景仁帝方才看到蕭琛信件的怒氣登時一掃而空,滿滿都是喜悅之色!

兩個人都喜歡顧寶笙好啊!這好啊!

不用他景仁帝出兵,單單隻用一個顧寶笙,楚洵和蕭琛便可以互相削弱兵力,這於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嗎?

景仁帝得出這個結論后,第一件事,便是給顧明遠加了俸祿,在顧寶笙還未回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對顧明遠器重有加。

這讓顧明遠受寵若驚的同時,隱隱猜到了什麼,也下定決心等顧寶笙回來后,一定要將顧寶笙掌握在手心兒里。

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眼下的蕭山王府,孟雲遙住的院子,可謂是一片雞飛狗跳。

至於原因么?

孟寶箏不瘋了,還來了蕭山王府,在她自己不知道背後有顧寶笙和楚洵手筆的時候,一身補丁衣裳的,被人牙子賣了過來。

因着秦池怕蕭山王府或者是錦衣衛的人欺負孟雲遙,特地的選了一批新的丫鬟給孟雲遙。

好巧不巧,孟寶箏就是那些丫鬟中的一個。

原本,孟寶箏聽說秦池對一個女人寵愛入骨,還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可是後來無意中在外面聽到孟雲遙朝秦池撒嬌的聲音,孟寶箏登時確信無疑了。

她的姐姐,那個做了中山王侍妾,被流放,傳說更是死在路上的姐姐,還活着,還被秦池捧在手心兒里!

可是她呢,她過得日子簡直豬狗不如!

當日鄭綉蓮死了,顧明遠一則認為這個女兒不是自己的,不想管孟寶箏,二則又怕女兒是自己的,被人知道,他在通州就和鄭綉連有染,三則孟寶箏當時又成了傻子,顧明遠便更不願意管了,直接便讓孟行舟帶走了她,讓她與孟家二房人住在一處。

可是後來孟行舟入獄,孟雲迎嫁的秦池又被貶到衢州,孟家人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管得到孟寶箏?

孟家人急着跟着孟雲迎去衢州,又不想帶着孟寶箏這個傻子上路,便想把她嫁出去得了。

可是,就算孟寶箏當時人不傻,照着鄭綉蓮那個名聲都不能嫁給好人家,何況孟寶箏當時還變成了個傻子?

孟家人選了又選,終於給孟寶箏選了個歸宿,讓孟寶箏嫁給一個傻子做童養媳,還是在偏遠的幽州一帶,不過離雲州的水路卻十分近。

孟寶箏原本是傻傻獃獃的,不過,顧寶笙得知此孟雲遙等人要來雲州后,便讓鬼醫調了一副方子,專給她治病。

等孟雲遙等人剛從錫明山上路,孟寶箏的病便好了,還十分「幸運」的從幽州逃了出來,不過又十分「不幸」的被賣到了牙婆那裏。

幾番輾轉之後,這才來到了蕭山王府。

孟寶箏一路上吃苦不少,性子倒是的確比從前收斂了許多,可是一見到孟雲遙過得這樣好,錦衣玉食,綾羅綢緞的,可她這個親妹妹,卻只能做伺候她的小丫鬟,還動輒被那些嬤嬤打罵!

孟寶箏憋著的火氣一下子就出來了。

這當親姐姐的孟雲遙死了便罷了,可是她沒死,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來找自己,疼愛自己,治好自己的病,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勾引男人!只顧着她自己能不能當太子妃!

孟寶箏實在氣不過,見廚房的冰糖燕窩剛剛燉好,而一旁的草兒還哭哭啼啼的,像是被孟雲遙罵了一頓。

孟寶箏便道:「草兒,你方才定然是惹怒了姑娘了吧?這回就我替你去吧!」

然而不等草兒答應,孟寶箏便飛快端著燕窩到了孟雲遙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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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點兒字,今天太忙了,周五,周六補回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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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嫡女:權寵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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