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二十章 人心初定

凌水仙在之前天雷軍攻打王城的時候，暗中做了大量的工作，搜集到了大量的情報，為戰鬥的勝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戰鬥結束之後，為了最近距離的接觸這些冥頑不靈的百姓俘虜，她雖然暗中已經回到了天雷軍的核心層，但是明面上，她卻只是成了一名天雷軍的講師，每天的工作就給這些冥頑不靈的人族走狗上課。

她每天都試圖說服這些人，讓他們放棄給吸血魔族做狗的想法，真正做一回人，真正為自己活一回！

可是根本沒有人聽她的話！

最讓她鬱悶的是，每天她一上課，那些人族走狗便開始罵她，她只能稍稍施展術法，讓他們開不了口，也無法完成自殺！

但如此一來，也就更沒人聽她的話，她每天都彷彿在做無用功一般。

當霍良東將龍飛的主意轉告給她之後，她豁然開朗。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自說自話的給五十多個人上完課之後，讓人將其他人都帶走，只留下一個名叫季洪明的男人。

凌水仙也不太了解季洪明的身份，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在王城被天雷軍攻破之前，季洪明經常去凌水仙的酒樓吃酒。

季洪明貌似四十上下年紀，不喜歡說話，整天板着臉，每次去酒樓喝酒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伴，而且他的眼睛要麼是一直閉着，要麼就是睜開，但是沒有神采。

即便以凌水仙半步地仙的修為來看季洪明，也感覺他是一個普通人，和普通人基本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凌水仙卻本能的感覺季洪明不是一個普通人。

當所有人都離開后，偌大的教室里便只剩下了季洪明和凌水仙。

凌水仙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季洪明面前，伸手在他面前輕輕一拂，他原本被限制的說話能力便恢復了。

凌水仙再一伸手，桌上便出現兩杯熱茶，熱氣升騰，茶香陣陣。

她將其中一杯向季洪明面前推了一下，說道：「喝茶。」

然後自己端起一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道：「聊聊？」

季洪明警惕的看看四周。

「放心，這個地方已經被我用結界屏蔽，我們說的話誰都不會聽到。」凌水仙淡淡的笑道。

「哼哼。」季洪明一聲冷笑，卻還是沒有說話。

「季洪明，我知道你為什麼一直不投降天雷軍，甚至不想聽我每天都給你講什麼。」凌水仙道。

「哼哼。你知道？那你說給我聽聽。」季洪明竟然說話了！

凌水仙心中不禁一喜，暗道：「好，只要你能開口說話，能接我的話，就說明你在聽我的話，只要能聽我的話，我就能讓你變成我的第一顆種子！」

如今凌水仙就是播種者，任務就是將歸一大陣的心法在這些王城百姓中播種開，她現在缺的就是種子，只要有了第一顆種子，傳播速度就能以幾何倍數的增長！

季洪明就是他找到的第一顆種子！

凌水仙微微一笑，說道：「在你季洪明看來，你季洪明生是魔族的人，死是魔族的鬼，能活到今天，完全是魔族大人們的恩賜，所以，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都不會忘記魔族大人們的這份恩情，更不會背叛魔族的大人們！是也不是？」

「你既然明白，為什麼還要每天給我們上課，完全做無用功？」

季洪明上下打量凌水仙，忽然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繼續道：「行當初凌老闆開一家酒樓，大家都來支持，幫你生意興隆，沒想到最終竟然是幫了一個白眼狼！原來你竟然是天雷軍的姦細！早知道如此，恐怕你的酒樓早就被人燃了！」

「季道友不用這麼激動。其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凌水仙道。

「行了！我累了，不想再聽你聒噪！立刻送我回去，要麼就立刻殺掉我，不然我就自己解決掉我自己！我要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魔族大人們對我的栽培和恩典！」季洪明不耐煩的說道。

「哈哈哈……」凌水仙忽然大笑起來，笑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含蓄，十分的張狂。

她的突然變化，倒是將季洪明弄楞了，皺着眉頭，詫異的問道：「你笑什麼？瘋婆子一樣！」

凌水仙不再狂笑，忽然面色一整，瞪眼盯着季洪明，鄭重說道：「季洪明，雖然我和你並不熟悉，但是你以前經常去我的酒樓照顧生意，所以我對也算是了解一些。」

「那又如何？」季洪明黑著臉道。

「我一直以為你季洪明與眾不同，特立獨行，一定是有自己的見解，凡事高人一籌，和那些庸庸碌碌的普通王城百姓不一樣，沒想到今天看來，你和那些人也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不如那些人！」凌水仙怒聲道。

「呵呵，凌水仙，不用危言聳聽，或者用什麼激將法了，我說過，無論你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聽你的！」季洪明以為凌水仙是要對他展開看新一輪的心理攻勢，便冷笑道。

凌水仙卻不再說話，只是瞪眼死死的盯着季洪明，季洪明竟然就毫不畏懼的和凌水仙對視着，絲毫不退縮！

凌水仙便更加確定這個季洪明不是個普通人，自己剛才雖然沒有放出自己半步地仙的威壓，但還是對季洪明保持了相當大的壓力！

可是季洪明竟然恍若未覺！

這就足以證明他不是普通人！

「如果我說我一直都是在為魔王大人效命，包括以前和現在，你信嗎？」凌水仙忽然問道。

季洪明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道：「當然不信！你現在已經投降了天雷軍，成了天雷軍的走狗，還談什麼為魔族大人效命？」

凌水仙忽然抓起桌上的熱茶，「嘩」的一下全都潑到了季洪明的臉上。

季洪明卻沒有動，也沒有擦臉，只是好像木雕一樣，依然穩穩的坐在那裏。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魔王欽點的人族監察使！任務就是監察人族的思維。我的酒樓老闆身份，不過是個掩護而已！這是魔王大人親自頒發給我的令牌！」凌水仙將一塊令牌扔到季洪明面前。

季洪明頓時臉色一變！

他不認識這枚令牌，但是他能清晰感受到令牌上散發出的魔王氣息！

這的確是魔王之物！

不過這傢伙卻根本不知道，這令牌根本不是什麼人族監察使的令牌，而是摩多雷瓦手下第一頂尖大魔帥慶格爾泰的令牌！

慶格爾泰死後，霍良東從他身上得到了這塊令牌，如今被凌水仙拿來糊弄季洪明，季洪明果然就被嚇住了。

再加上凌水仙之前就一直在王城開酒店，應該不是天雷軍的人，所以，季洪明竟然就大體相信了凌水仙的話！

「知道我為什麼潑你嗎？」凌水仙問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季洪明冷然道。

如今他只是信了凌水仙七分，心中對凌水仙的身份還是有懷疑的。

「因為你太蠢！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心想死，就是對魔族大人的忠心？」

「不然呢？我們還能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你們能做的多了！要知道，天雷軍能硬生生打下王城，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如果我所料不錯，國王陛下很可能就要歸來了，到時候肯定要奪回王城，可是以天雷軍的實力，雙方少不了又是一場大戰！魔族的大人們少不得又得損失慘重。我們為什麼不留下我們的命，到時候幫一下魔族大人？為什麼要一心求死？」

「哼哼，我們的力量弱小到幾乎忽略不計，又如何幫助魔族的大人們？」

「在之前的戰鬥中，我們也曾經幫助過魔族的大人們！」

「那是因為之前有護城大陣還在，我們雖然都是普通人，沒有法力，但是畢竟有生氣，我們可以用我們的生氣幫助鎮壓護城大陣的地氣，加固護城大陣！可是如今護城大陣已經被天雷軍擊破，我們螻蟻一般的人物，就算想幫助魔族的大人們，又能有什麼方法？除了一死表忠心，還能幹什麼？」

「所以我說你們愚蠢！難道你們就沒有看到天雷軍的普通人是如何作戰的？為什麼那些普通人到了天雷軍一方，就能發揮出巨大的戰鬥力？」凌水仙厲聲呵斥道。

「呵呵，這不是這些天你一直告訴我們的嗎？不就是因為那個什麼歸一大陣？所以，你才交給我們歸一大陣的心法，想讓我們也加入天雷軍嘛！」季洪明冷笑道。

「唉！」

凌水仙一聲嘆息，說道：「我是第一個學會歸一大陣心法的，說實話，拋開立場不談，我是被歸一大陣震驚到了！這是人族最偉大的創造！」凌水仙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學習這套心法，如果學會之後，都以為自己擁有了可以和魔族大人對抗的實力，還不是都投靠了天雷軍？」季洪明說道。

凌水仙搖搖頭，說道：「歸一大陣再厲害，不過是一個術法，而決定你為誰戰鬥的是你的思想！只要我們腦海中始終想着魔族大人，就算我們學會了歸一大陣的心法，自然也仍然是為魔族的大人服務的！比如我，現在已經將歸一大陣的心法掌握純熟，可是我的心依然在魔族大人一方！我只是恨你們愚蠢，堂堂有為之身，竟然只想着死，不想着為魔族的大人們去戰鬥！」

季洪明臉上露出一絲凝重，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現在真的依然在為魔族的大人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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