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賴
我在幹什麼……
慢慢消失的意識讓我漸漸沒有了力氣，只能看着杜濤那張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嘭！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大門忽然發出了一聲巨響，而下一秒一度缺失的空氣也忽然到達了我的肺部，讓我一瞬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這時候有人在我的背後順氣，我一抬頭就看到了蘇怡老師那張有些擔憂的臉色。
看到我沒事只，她朝我露出了一個安慰似的笑容。
在抬頭一看，柴毅老師、燕芸和彭哲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將杜濤按住了。
直到他們在杜濤的手上綁上了繩子之後，他才不能動彈了。
按照他的體形，一對三絕對不是問題，所以還是為了保險起見將他綁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終於要來殺我了！那就來啊我不怕！不要再鬼鬼祟祟的了！」杜濤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的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杜濤這是抽了什麼風？幾天不見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記得他之前還完全看不起我們似的，怎麼忽然就把我們當成要殺他的人了？
「我們不是來殺你的，是來救你的。」柴毅老師推了推眼睛，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
沙發立刻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讓我忽然沒來由的一個寒顫。
整間屋子忽然安靜了下來，本來還叫囂著要我們快點殺了他的杜濤也安靜了下來。
「呵呵……救我？那小鬼是不是你們放出來的？還大言不慚的說救我？」杜濤喃喃的說道，整個人都失心瘋了一樣。
我立刻愣住了，小鬼！？那……那不就是我們正在尋找的東西嗎？
怎麼會跑到杜濤這裏？
「你看清楚了嗎？是什麼樣子的小鬼？是不是頭上帶着一塊小花布穿着破爛的衣服？」我忽然沖了上去，緊緊地看着他的雙眼。
那雙毫無神採的眼睛此時慢慢的恢復了過來，看着我愣是半天沒說話。
「陸炎，你讓他回過神來，他之前似乎被什麼控制了心智。」彭哲將我拉了回來，只見柴毅不知道在紙上畫了什麼，一下子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時候，他的腦門忽然冒出了一絲絲的黑煙，而黑煙之後，杜濤的眼神忽然變得正常了起來。
「之前被鬼嚇得不輕，在他腦海里留下了陰影，而且陽氣不足的人也容易被小鬼控制。」柴毅將紙條撕了下來，杜濤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響，他慢慢抬起了頭，眼神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樣死氣沉沉的，似乎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你們……我剛剛……」他語無倫次的開口，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剛剛你被控制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柴毅不悅的看着他，連這種程度的小鬼都能夠被控制，他的陽氣也太軟弱了。
一看就是女朋友叫多了，將陽氣全都奉獻給了別人，而自己留下的陽氣已經所剩無幾了。他竟然還不知道節制，如此下去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那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他完全不知道那小鬼到底是什麼，只知道自己被嚇傻了之後就變成這樣子了，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柴毅好心的解釋了一遍之後，杜濤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得懂，畢竟對於一個從來沒接觸過的人，這些東西想要真正的接受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我現在就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世界上存在鬼這種東西的，在親眼所見之後。
「到底是誰……」杜濤無力的搖了搖頭，他完全不知道是誰要這樣害自己。
「是不是程瑤！那個賤人！」忽然，杜濤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
柴毅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是這麼執迷不悟，這程瑤也是倒了八輩子霉喜歡上了這樣一個渣男。
「不是，程瑤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而且那時候她已經死了，是沒辦法養小鬼的。」
聽到這裏，杜濤忽然無力的坐了下來。
對於他來說，一下子接受這麼多的信息，確實是有些難以理解的，但誰讓這都是他造的孽，如今報應回來了，他只有接受者。
不然程瑤不死，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有沒有什麼仇人之類的，懂這些知識的？」蘇怡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問道。
杜濤有一瞬間的怔忡，愣愣的看着蘇怡。
看來蘇怡只要是男人看到都會有一瞬間的怔忡，那我之前的表現也算是很好了。
連杜濤這種閱人無數的人都愣住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認識蘇怡似的。
「蘇……蘇怡老師！您一定要幫幫我啊！」忽然，杜濤不知為何大哭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蘇怡的身上。
事情變化的太快了，以至於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杜濤已經大哭了起來。
蘇怡雖然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還是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後背安慰他。
而半響之後，杜濤的心情似乎總算平靜了下來，滿是皺紋的臉和那雙有些污黃的眼睛打量着我們。
「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嗎？」柴毅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
「沒有，那天你們離開之後，晚上我就看到了那個小鬼……起初我以為時誰家的小孩，結果……」杜濤忽然說不下去了，使勁的抱着自己的頭。
「別害怕，我們會幫你的。」蘇怡趕緊柔聲安慰道，杜濤這才漸漸放鬆了警惕。
「結果他竟然要殺了我……我沒辦法只好躲閃，結果卻……」杜濤像是忽然響起了什麼驚恐的事情一般，緊張的看着我們。
我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結果他顫抖着手指指了指屋子的門。
我的心立刻怦怦直跳了起來，難道屋子裏有什麼東西？
柴毅老師立刻和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躲在彭哲的身後伸出一雙眼睛仔細看着柴毅老師慢慢的靠近那扇門……
這是杜濤的卧室，難道裏面……
這時候我才忽然發現，之前和杜濤在一起的那女人去哪裏了！？
「啊——」忽然，一聲尖叫讓我的頭皮忽然炸裂開來，燕芸忽然緊緊地掐住了我的胳膊，我吃痛一聲，也管不了那麼多立刻朝屋子裏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根本感覺不到燕芸此時已經把我的胳膊掐出了血……
屋子裏。
一個女人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那裏，雙腿劈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而斑斑駁駁的血跡整張床都是，胸前的衣服被扯得全是布條……
而女人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門口的位置，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睛已經呈現一種可怕的青灰色，嘴角留下來的已經乾涸凝固的血液詭異的掛在嘴邊。
一股惡臭襲來，我一個沒忍住立刻彎下腰乾嘔了起來！
女人的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和蛆，正在女人已經流血腐爛的身上慢慢的爬行着……
我立刻別過了臉，而整間屋子立刻充滿了那種詭異的惡臭！
嘭！柴毅老師立刻關上了房間門，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此時的表情也變得難受了起來。
估計誰看到這種東西都會受到視覺衝擊，我這麼遠遠的看一眼已經覺得不行了，何況是開門的柴毅。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怡的臉上也開始不悅了起來，那女孩子一看傷口就不是普通利器所致。
但她似乎見慣了這種場景，我只看到她似乎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我們的反映那麼強烈。
「那小鬼乾的，不是我——」杜濤忽然大叫了起來，似乎已經被嚇到神經衰弱了。
但小鬼很少去殺不相干的人，想必是這杜濤躲在了女人的身後吧？
「我只是害怕……就把她推了出去，結果……」杜濤整個人抱着頭開始哭了起來，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叫跋扈的男人忽然這麼無助。
但我知道，程瑤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沒有一個人會同情他。
和彭哲對視一眼，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
之後，柴毅打電話報警，那女人的屍體也被抬走了。
而不知道是誰動手的，那女人身上的傷口並沒有找到兇器，但是發生在杜濤家裏的，所以他就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去和警察說鬼啊怪啊的他們是肯定不會相信的，所以女人的死也就成了謎團。
這件事也被警察壓着沒人宣傳，但不知是怎麼回事，學校的人忽然一夜之間全都知道了似的。
而杜濤雖然沒有被抓起來，也早早就被扣上了『殺人犯』的帽子，這一輩子怕是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