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6章 恭喜你輸掉了一個爹

第3226章 恭喜你輸掉了一個爹

「青雲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亦從未聽你說過有關族譜剔名的事。」張護衛道。

此話一出,箭場又是詭異的靜默,鴉雀無聲,唯有風過。

一雙雙眼睛全都詫異地看着身姿筆直地張護衛,張護衛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冷漠如霜。

刺啦一聲,攝政王一個用力堪堪撕碎了一截袖衫,再看青雲侯面容鐵青,沉默片刻后再問「張護衛,你難道忘了嗎數日前我們見過面的。」

「抱歉,數日前我並沒有和侯爺見過,看來侯爺記性不好,大概見的是另有其人吧。」張護衛道。

隋靈歸驀地看向張護衛,心生疑惑,滿頭的霧水。

輕歌靠在姬月身旁,仰頭看了看姬月完美的側臉輪廓,從此處看去,那雙絕美的異瞳亦是寶石般美麗好看,在夕陽餘暉下折射出聖潔的光。

張護衛的咬死不認,自然不會是張護衛良心發現不想背叛隋靈歸,攝政王既然敢用這枚棋子,便會有萬全的把握。

線人棋子倒戈這種事,在攝政王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會出現的。

輕歌滿眼都是身旁的男人,愛意如那春風過滿堂,似那秋水快要溢出,倆人如膠似漆,羨煞旁人,一些年輕的少女們時不時朝他們看來。

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永遠是人群里最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神仙眷侶,亦不過如此。

旁人不知張護衛的隱情,但是輕歌知道,這一切恐怕都是小月月的傑作。

事實的確是這樣,更準確來說,應該是老怪物的手筆。

姬月讓那寄宿在自己體內的老怪物,關鍵時刻去了張護衛的身上,吞了張護衛的魂靈,有模有樣的與青雲侯對答。

老怪物的形態只能靠吞噬魂靈來壯大自身,不過姬月從來不允許他去吞噬活人的魂靈,一則手段殘忍,二則也是擔心老怪物壯大了實力來反噬自己。

像今日之事,姬月只好把老怪物給放了出來。

「張護衛」青雲侯怒吼「本侯與你說過的話,你難道全忘了嗎」

張護衛拔出長劍,自刎於箭場,血濺三尺,臨死之前瞪着青雲侯說「吾一生從不說假話,侯爺若是不信,我願以死證之。」

已經吞噬了張護衛魂靈的老怪物不想跟青雲侯啰嗦,乾淨利落一刀了結自己后,美滋滋地回姬月的精神世界。

老怪物的處理方式,血腥且簡單粗暴,分明是一件悲傷的事,讓人還有點兒想笑

青雲侯懵了,他不過多問了幾句而已,這廝怎麼就自刎了

他怎麼就不知道張護衛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麼的差

而且眼前發生的一切,與設想的完全不同

箭場上的諸位,都是呆若木雞地站在張護衛的屍體旁側,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沉寂。

「來人,把張護衛帶下去吧,多年主僕一場,好好安葬。」隋靈歸道。

隋靈歸的心情甚是複雜,在那一瞬間,她差點就要相信張護衛了,最終還是咽下了滿嘴的苦澀。

張護衛跟隨她數百年,一直都是貼身的護衛,大大小小的事隋靈歸也會交給他來處理。

張護衛就算遇到危險和困難,也會冷靜下來找到完美的解決辦法。

自刎

太可笑了,那根本就不是張護衛。

隋靈歸忽而看向了輕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張護衛的事與血魔脫不了干係。

箭場一系列的事後,已讓隋靈歸對血魔有所改觀,至少不會再為了虛無縹緲的鳳主天下四個字而起殺心

張護衛的屍體被青蓮侍衛們帶走,同時也把地上的血跡和染血的劍刃處理乾淨,即便如此,箭場的空氣里依舊流動着絲絲血腥的味道。

「青雲侯,你是在戲弄本王嗎」東陵鱈語氣溫和,卻是暗藏王的威嚴氣勢青雲侯嚇得撲通一聲忙不迭跪了下去,整個上半身匍匐貼地,身體顫巍巍地動,「還請吾王明鑒,小侯的確在數日前找過張護衛,亦不知張護衛今日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竟

自刎了。」

「好端端的自刎難道不是被你逼的自刎嗎」東陵鱈眸光如寒霜冰絲,漸而轉冷,略帶幾分嘲諷地說道。

青雲侯黑著臉有些焦急,還很冤枉,他是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明白,張護衛怎麼就被他逼的自刎了,青雲侯尋思著自己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張護衛一死,直接讓青雲侯的大腦短路了,短時間內難以想出應對之策,青雲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像是陷入了僵局,青雲侯不敢說話,東陵鱈和隋靈歸亦是沉默著。

玄機老人恰到好處的打破了這個僵局,手裏提着個雞腿,香味溢散,啃得津津有味。

輕歌瞅了眼雞腿,才知玄機老人適才消失不見是去找雞腿去了

輕歌嘴角猛地一抽,更加斷定是那吃雞的老頭了。

畢竟除了藥王以外,她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如此奇葩的人了。

「隋族長,你們的事處理完了嗎」玄機老人問。

「玄機」

「若是處理完了,我可要宣佈這場比試的結果了。」

聞言,青雲侯猛地直起了身子,雙膝還是跪在地上的。

陷入悲傷狼狽落魄的阿雲,驀地豎起耳朵,睜着眼睛看向了玄機老人,有些手足無措,害怕聽到玄機老人接下來的話。

「你宣佈吧。」隋靈歸道。

「且慢」攝政王連忙開口。

玄機老人懶得理攝政王,啃了口雞腿直接宣佈「這場比試,魔淵五長老勝,請阿雲小姐把聖器寶弓和你爹交出來吧。」

青雲侯聽到這話,怒得面紅耳赤,他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掌上明珠,竟把他給當成賭注賣了,看來真的是寵過了頭,才會有今天的局面。

曾經他以有阿雲這個女兒驕傲自豪,現在卻恨不得把阿雲塞回去好好回爐重造一番。

阿雲如風中細柳,纖細嬌軀在箭場上搖晃着,才站起來,又沒了力氣癱倒在地,難道真的無力回天了嗎

到了這一刻,阿雲才知父親的做法有多麼正確。

阿雲深吸一口氣,艱難地爬起來,跪拜東陵鱈「王上,我已與青雲侯斷絕了父女關係,聖器寶弓我可以交給血魔,但我沒有資格動青雲侯的侯爺之位」

攝政王漆黑深淵背後的一雙眼,自阿雲身上掠過,輕呵了一聲,這姑娘還不算太蠢,現在總算醒悟,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對父親有利。

若父親不再是青雲侯,她的前途依舊無光,就算和父親斷了關係,只要父親還是青雲侯,哪怕沒了來往,也會資助她,日子不至於過不下去。

「阿雲姑娘,這父女關係怎能說斷就斷了若你們只是權宜之計,我可以說你們是在欺君」神女一步走出,冷聲道。

欺君二字,如同一記重鎚砸下,青雲侯父女二人俱是誠惶誠恐。

「賤靈,你不要胡說我」阿雲急道。

輕歌眼神微暗,掠過一道殺伐的光。

東陵鱈打斷了阿雲的話「碧瀾是本王的妹妹,若她是賤靈的話,本王是什麼」

阿雲面色煞白如紙,血色如同被抽幹了一般驟然不見,東陵鱈輕聲細語的話如同溫柔的清風扼喉而來,阿雲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望。

她生來就是侯爺之女,過去的十幾年裏一帆風順從未歷經坎坷,不論闖了什麼禍都會有父親兄長給擺平,而現在,她闖了大禍,就連父親都無能為力了。「王上,兩張字據都在我這裏,按理來說,聖器寶弓和青雲侯之位,都該給血魔長老才對。」玄機老人關鍵時刻補了一刀,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阿雲扛不住這樣

的刺激,竟昏死在箭場,繼續清醒下去,也不過是痛苦而已,索性昏死好了,不去面對自己闖的禍。

「隋族長,此事便由你來決定吧。」東陵鱈道。

輕歌眸光驟閃,含着淡淡的笑意,東陵真的越來越聰明了,這件事讓隋靈歸來處理最好不過

雖說輕歌時常與隋靈歸有摩擦,但隋靈歸在千族之中有着極好的聲名,也算是公正不阿一心為族人着想的好族長。

隋靈歸詫異地看向了東陵鱈,她還以為經歷鮫魔城一事後,東陵鱈已經對她徹底的失望和心灰意冷,不再相信她了。

事關血魔,東陵鱈竟讓她處置,可見青蓮王的心裏還是有她這個隋族長的。

隋靈歸沉默許久,才道「那便如玄機所言,阿雲的聖器寶弓和青雲侯之位,一併贈與血魔長老。」

玄機老人把雞腿上最後的一塊肉啃掉,將骨頭丟了,蹲在阿雲面前拍了拍她,順便把油漬蹭在了阿雲的衣裳上「姑娘,醒醒」玄機老人掌心氤氳著乳白色的氣力,治癒著受了刺激的阿雲,阿雲醒來時,正看見玄機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說「姑娘,恭喜你已經輸掉了一件寶弓和一個老爹,姑娘日後

可就是千族的大名人了。」

才清醒過來的阿雲聽見玄機老人的話,眸子微睜,胸膛輕顫,竟再一次氣昏在了地上。

玄機老人拍拍手掌站起來,搖頭嘆息「現在的年輕人,心臟真是脆弱,不過敗個爹而已就受不了」

青雲侯的心情亦沒有好到哪裏去,事已成定局,誰能想到,當了成百上千年的青雲侯爺,竟被自己的女兒給賣了

「隋族長,我覺得此事,可能還有些誤會。」青雲侯道。

「攝政王,你如何看」隋靈歸輕笑,反而看向了攝政王。

青雲侯的心頭再一次燃起了希望之火,急切地看向攝政王,只求危難之際,攝政王能幫他扳回一局。

「我已不過問青蓮族內之事,一切全看族長的安排,只要做到公正即可。」攝政王道。

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青雲侯漸而無望,不解地看着攝政王。

他為攝政王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攝政王當真要見死不救嗎「胡鬧」人群里,響起了蒼老有勁的聲音「魔族在血魔的領頭之下全族墮邪,舉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妖邪陰毒的血魔能夠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來這樣的人,有何資格拿我

青蓮侯位」

輕歌漠然地看向說話之人,是曾經在武道登烽台有過一面之緣的三族老。

關乎這個三族老,輕歌可是記憶猶新,當時三族老可是想要全力保下夜歌呢。輕歌一直在思考,三族老是夜歌老相好的,還是攝政王的人,輕歌偏向於後者,不過也不敢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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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狂妃: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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