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9章 九夜

第3159章 九夜

被五花大綁的妖后,面頰側腦都沾著自己的血跡,聽到輕歌站在高台說的話,猛地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輕歌,極力瞪大的眼眸里滿是濃濃的震驚之色。

她自記事起就要強,不論什麼事都想做到最好,受到無數人的追捧,唯獨在妖王手裏栽了跟頭。

就算是萬年之前的妖蓮,也不曾這樣對她,至多讓她受一些皮肉之苦。

夜輕歌

妖后咬牙切齒,憤恨地瞪視着輕歌,怒火衝天而起早已入了骨。

若是被血魔教訓,妖后只是不甘而已。

當她得知一直在羞辱自己的血魔,竟是那個從不被她放在眼裏的夜輕歌

那一刻的怒氣,似要將她的靈魂骨駭全部燒作灰燼。

妖后瞪着眼睛看向了攝政王,張大嘴發出沙啞的嗚嗚之聲,她想要把血魔是夜輕歌的真相告知攝政王,可惜魘北寒煙縈繞在她的咽喉,使得她說不出話

攝政王立於原地不動,雙手負於身後,聽見妖后的聲音,墨黑的深淵之下,凝起了疑雲。

妖后似乎想告訴他什麼「帝師,妖后想與你交談,你與妖后很熟嗎小魔君的拍賣會,妖後上報青蓮,好似是你給予通過的。」東陵鱈如一個笑面虎,輕聲說時,淡淡的話語聲卻叫攝政王靈魂震

顫。

攝政王扭頭看着東陵鱈的側臉輪廓,帝王的眸子裏盛滿了憂鬱,諱莫如深,幽冷淡漠。

攝政王疑惑不解,自從東陵鱈出現在青蓮一族,一直都是魂靈破損的狀態,而東陵鱈每日的飲食里,他都加入了一些陰毒的藥劑。藥劑的劑量不大,但是每日服用,會在不知不覺間繼續損傷東陵鱈的魂靈,就算隋靈歸、七族老等人想要治好東陵鱈,東陵鱈的魂靈也無法恢復巔峰時期,甚至長時間下

去,堂堂天地王,必成為一個沒有魂靈的傻子。

可隨着時間流逝,攝政王想像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東陵鱈的魂靈雖然還是受損,但是給他的感覺,如有着如萬年前一般的壓迫感。

東陵鱈尚未恢復實力,記憶丟失,靈魂受損,就能釋放出如此威壓,若等東陵鱈尋回丟失的力量,攝政王豈不是永無翻身之地

他攝政萬年之久,怎會不貪戀千族至高的權力

萬年來,他兢兢業業,心懷眾生,將千族治理得井井有條,青蓮一族在他的手裏亦如日漸繁榮。

為何,這個傻子一來到,他就得全盤交出,不可表現出一絲的貪婪「王上,臣與此等毒婦並無來往,那日王上閉關修鍊,臣恰巧去了議政殿,看見幾道不足為重的小摺子,擔心吾王勞累過度,便批了。臣在青蓮有萬年之久,一些習慣早已

刻骨,此事是臣的不對,請吾王懲罰。」攝政王說道。

東陵鱈看着他,笑了「本王怎會怪你,本王不在的時間裏,還得恩謝帝師代本王執政。」

攝政王拱手低頭「吾王聖明。」

「你對妖后之事如何看待」東陵鱈再問。

「此等毒婦,死不足惜。」攝政王道。

「甚好,在這一點,你我君臣算是一心。」東陵鱈微笑。

他溫和的笑容之下,隱藏着犀利的審視,叫攝政王頭皮發麻,不敢抬頭冒犯君威。

血舞樓里,因為輕歌的話,又出現了一場盛大的拍賣會。

這場拍賣會,更加的特殊。

自從拍賣會出現在這個時代,還從未出現過低至一個元石的起拍價。

妖后是想拍賣小魔君,換得高額利益,而血魔卻是明目張膽的羞辱。

樓內久久沒有回應,亦無人有拍下妖后的打算。

妖后對待十萬魔人手段殘忍,又惹得青蓮王不痛快,就算是長白仙母,也不敢開口說話。

「一元石。」終於,有人拍賣了。

兩道身影出現在血舞樓的大門,背後逆着刺眼炙熱的青陽。

姬九夜和他的九尾狐狸,從妖域一路趕至此。

姬九夜早就被妖后罰了禁閉,沒有辦法離開。

他得知小魔君的拍賣會,拜託九尾小狐狸助他逃離禁閉室。

本欲來救小侄兒,卻不曾想到看見妖后被拍賣的一幕。

於姬月輕歌來說,妖后即是個不折不扣十惡不赦的毒婦。

但在姬九夜的心裏,不論妖后做了什麼樣出格的事,都是溫柔待他的母親。

姬九夜曾怨過妖後手段狠辣不留情面,如今望着跪在高台綁着繩索的妖后,姬九夜止不住的心疼。

起拍一元石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遠道而來的姬九夜。

輕歌垂眸慵懶地看着姬九夜,她不曾厭惡姬九夜,至少姬九夜是真心待她這個小嫂子的。

可惜,輕歌從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妖后既敢做出這種事,輕歌便不會為了私情放過她。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她不是東洲享譽一方的女帝,而是魔族的長老

「兩個元石。」夜族老祖宗懶懶地開了口。

四下一片寂靜

這場面,實在是過於滑稽。

誰能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起拍,不僅如此,還有人跟拍

姬九夜看了眼夜族老祖宗,咬牙道「一千萬元石」

這已是他全部的積蓄了。

「一千萬零一個元石。」老祖宗懶洋洋地說「小兄弟,放棄吧,你沒老夫有錢,繼續跟拍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

妖后不停地搖頭,挪動着受傷的身軀想要去到姬九夜的身邊,夜蔚手持鐵棍,一棍打在妖后的後腦勺,垂眸望她,冷聲說「安分點,知道嗎」

妖后疼得兩眼失去了焦距,臉上五官僅僅皺在一起,往前一翻摔倒在高台,被魘北寒煙束縛的咽喉,依舊發出嗚咽沙啞的聲音。

沒人知道她想表達什麼,她的雙眼卻死死地盯着姬九夜。

「一萬兩千元石」姬九夜跟拍。

「一萬兩千零一個元石。」老祖宗不疾不徐,這般氣定神閑的模樣,要把妖后之流活活氣死。

不論姬九夜怎麼拍,他始終從容地加一個元石

撲通

姬九夜忽然跪在老祖宗面前「夜老,求你,把我的母后,讓給我。」「你母后的命是命,那些魔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他們難道是畜生,是牲口,活該被你母親虐待虐殺嗎」老祖宗收起嬉皮笑臉,正色望向姬九夜呵斥道「你的母親身為妖后,無視帝姬法規,以神木空間囚殺魔人,若非吾孫找到了神木空間的入口,這十萬魔人怎能生還她身居高位,自該明白,造下的孽,逃不過天道輪迴的。你也不是個

小孩子了,你該懂得血債血償的事」

姬九夜眼眶通紅,忽然瞪大眼睛看向了位於高台的姬月。

他的心,正在飛速地跳動着。

姬九夜咬了咬牙,爬起身來,還來不及拂去灰塵,就已沖向了姬月。

「哥哥,是你嗎」

姬九夜並未去到姬月的面前,半路被夜族姑姑攔截「九夜公子,請你自重。」

「為什麼」姬九夜問。

他自小敬愛這個哥哥,哪怕姬月一次一次冷漠待他,他亦無怨無悔。

縱然姬月心中有恨,又怎可對母後下此毒手

姬月眸光凜冽,望向姬九夜時,眼底深處微起漣漪。

「妖后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由不得旁人。」姬月只淡漠地說道。

姬九夜跪倒在地,痛苦不已「我願以整個妖族,拍下妖后」

妖后不敢相信自己雙耳聽到的,不停地嗚咽,挪動着身體朝姬九夜挪動,繼而又被夜蔚一鐵棍敲倒在地。

妖后兩眼昏花,頭痛欲裂,迷迷糊糊生不如死時,只想阻止姬九夜這個瘋狂的舉動。

就算她被擒住,魔族想要攻下整個妖族,亦非容易之事。

姬九夜輕飄飄一句話,則是斷送了整個妖族的未來。

她苦心經營了上萬年的妖域,怎可拱手送人

妖后被綁得死死的,還在不斷地挪動雙膝。

夜蔚又一鐵棍砸過去,敲在妖后的頭部,妖後上半身倒下,側腦貼地,傷口裏流出的血從額頭蔓延至眉眼。

跪在地上的姬九夜見此,瞳眸驟然一個緊縮,匆匆爬起,奔向妖后。

「母后,你怎麼樣,你可還好」姬九夜扶著妖后。

妖后渾身是傷,脆弱不堪,姬九夜隨手一扶,雙手就已摸到了粘稠的血液。

姬九夜顫抖着手,低頭望去,一片刺目的紅,血腥的味濃烈刺鼻。

姬九夜雙眼通紅地瞪向夜蔚,「混賬你竟敢」

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后,姬九夜卯足了勁,拼了命地沖向夜蔚,將夜蔚撲倒在地,雙手狠狠地掐著夜蔚的脖頸。

姬九夜見夜蔚無法動彈,騎坐在夜蔚的身上,有些發怔「你為何不反抗」

夜蔚趁他恍惚的間隙,推開了姬九夜。

「你母後攻臨天城,令人廢了我的修為,一介廢人之軀的我,如何反抗」夜蔚站了起來,揉了揉被勒得發紅的脖頸,好笑地望着姬九夜。

姬九夜愣住夜蔚不理他,走向高台,過了一會兒,抱着一個小魔人的屍體走來,站在姬九夜的面前,道「這個小魔人,還是幼年時期,不到十歲,你看他的右手和半身肌膚,都已焦黑,這些血淋漓的傷痕,是被龍鳳神木的枝條勒出來的,你好好看清楚,這枝條都勒到了骨頭。你養尊處優,活在妖后的庇護之下,你不忍心看自己的母親受辱,但兩軍

交戰,刀劍無眼,而這一切,怨不得誰。」「這些魔人,都是神木空間的倖存者,還有一些被燒死的屍體,甚至有一些死在岩漿,別說全屍了,連骨灰都找不到。她們是誰的母親,又是誰的孩子」夜蔚冷睨姬九夜

,沉聲說。

姬九夜連連後退,目光自無數個受重傷的魔人身上掃過

那些傷,慘不忍睹。

都是他母親造成的

「母后」姬九夜癱倒在地,握住了妖后流血的手「我要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妖后瞪着眼睛直視姬九夜,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戾氣滔天。

殺了他們,滅了魔族

妖后滿面狠毒。

姬九夜驀地鬆開了妖后的后,挪動着臀部往後退去,猛地搖頭,難以置信地望着妖后「不」

妖后見姬九夜痛苦的樣子,一臉怒容,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姬九夜。

她妖后一生風光,何至於生出了這麼個軟弱無能的兒子姬九夜抱着頭陷入了痛苦和黑暗裏,哪怕閉上眼,魔人們觸目驚心的傷勢依舊曆歷在目,血腥殘忍的畫面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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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狂妃: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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