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2章 那是……青蓮異火嗎?

第3052章 那是……青蓮異火嗎?

九辭重回到高牆,躺在上面仰頭望着東方的朝陽,吹着清晨的陣陣寒風。

隨着一道冷風的到來,一道身影落在旁側。

「還沒睡嗎?」九辭看都沒看過去,雙眼凝望着一片天空。

天光已亮,徹底的驅散了所有的黑暗,星和月都已消失不見,此刻的他卻是悵然若失,不知是何滋味。

輕歌手裏提着兩個酒杯,淺笑一聲后,斟滿了心愛的斷腸酒。

「喝一杯嗎?」輕歌將斟滿酒水的白玉杯遞給九辭,九辭聞到酒香,這才扭頭看過來,目光自杯上一掃,隨即接過酒杯仰頭一口飲盡。

輕歌指腹摩挲著杯麵的紋路,若有所思地望着阿九姑娘的房間,輕笑一聲,說:「阿九是個好姑娘。」

「不好,蠢死了。」九辭反駁道。輕歌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旋即失笑:「奴七是我師父的大弟子,也算是阿九的師兄,聽說倆人在很早以前便相識。上回師父還與我商量,奴七和阿九都到了適婚的年齡,倆

人又知根知底,宗主和師父都很滿意,想選個良辰吉日把婚事訂下來。」九辭緊皺着眉,滿臉的凶氣:「同門師兄妹,怎可有這種感情的存在,豈非褻瀆了師門?私下親密之事,就該定罪。否則的話,人人效仿,還有何人專心修習之事,一個個

都想着男歡女愛,久而久之,這種作風蔓延至整個dongzhou,乃至於整個諸神天域,此是衰敗的徵兆!」

「有……這麼誇張嗎?」輕歌眨了眨眼,好笑地說道:「哪是私下親密之事,倆人也算門當戶對,我瞧著可行呢。」

「不行,這樣下去,天域遲早要完。我身為dongzhou『國舅』,就應該盡心職守,不放過任何要毀滅dongzhou的人。」九辭義正言辭,慷慨淋漓地道。

輕歌歪著頭睜大美眸望向九辭,扎巴扎巴地眨了幾下眼睛,一愣過後,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了。

「哥哥倒是誇大其詞,不過一樁婚事而已,怎的會毀滅dongzhou?」輕歌深感無奈。

「推翻一個國度,一個時代的,永遠是這種容易被忽視的事。」九辭道。

輕歌挑眉,聳了聳肩,轉過了話茬:「我那小嫂子,何時帶來見見?」

「她害羞。」九辭把見底的空酒杯遞在輕歌面前,輕歌則倒滿了酒水,好笑地問:「再害羞,也總是要見一面的。」「等哪日回到九界,我去與她說說。」九辭喝着小酒,面頰微紅,眸底倒映絢麗炙熱的朝陽光:「你的小嫂子,孤傲,冷漠,高高在上,哪像那什麼阿九姑娘,完全是雲泥之

別。」

輕歌起身:「該忙了。」

九辭才打開話匣,尚未說個盡興輕歌就已消失不見,九辭鬱悶地望着輕歌離去的方向。

輕歌出現在長廊上,微頓,搖搖頭后才往前走。

感情之事外人不好插手,不過,她只能幫到這了。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古龍前輩道。

輕歌站在長廊欄桿前,聞着院內花香,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紅裙微擺。將雙手垂放下后,輕歌呼出一口氣,才說:「世上最真摯的感情,便是你我為了彼此,離開自己的世界,在新的世界搭建橋樑,毫無保留,義無反顧地走向彼此。的確,阿

九天真單純,心無城府,實力遠不如兄長,那又怎麼樣呢,感情之事,講究的從來不是配不配,而是愛與不愛。」

古龍前輩漸漸沉默,再無聲音。

輕歌回到房中,躺在床榻休憩。

九辭卻在屋頂院牆,一坐便是一整日。

那日,他去往青月學院時,看見三道兵器刺向阿九,不可否認,那一刻,心是窒息的,情緒是震額。

九辭身旁有個聰明絕頂的妹妹,實在無法想像,世上還會有阿九這樣愚蠢的女子。

九辭甩了甩頭,欲將腦子裏胡亂的想法全都給晃走。

……

數日後,輕歌親自監斬沐卿雪等五人。

張羽定的是謀害罪,至於沐卿雪、許師兄四人,則是刺殺東帝的大罪。

五人俱是靈虛匠師門下徒弟,又因靈虛匠師在鍾林山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導致這一次的問斬,吸引了來自天域各地的人。

輕歌坐在高高的監斬台上,身穿華貴正服,頭戴鎏金冠冕,冷漠地望着被推出來的五名犯人。

沐卿雪身穿囚服,沒了數日前的高傲,如落魄的公主般,眼神依舊是冷傲漠然的。

沐卿雪站在被罪人鮮血染紅的斷頭台上,即便身體被綁,始終筆直如青松般站着。

「吾乃沐卿雪,家在鍾林山雪鳴之地,師從靈虛匠師,路過dongzhou,拜訪東帝,何至於落得殺頭的下場?東帝濫殺無辜,實在是荒謬。」沐卿雪一字一字道。

兄妹五人,唯獨沐卿雪最為冷靜,哪怕身穿囚服,也掩蓋不住骨子裏的驕傲,此乃出身天潢貴胄之家,與生俱來的底氣和優越。

「東帝暴君,濫殺鍾林人,此等罪,誰又能治?」許師兄刻意注入靈力,高聲喊道。

「救命……救命啊……」張羽慌慌張張地喊。

無數雙眼睛全都望向了監斬台上身穿華服的女帝,女帝坐在寶座上,好似沒有聽見沐卿雪等人的質問,氣定神閑,淡然若初,攜著一抹慵懶。

雪女站在輕歌身旁,輕聲問:「當真要斬?」

輕歌挑眸:「既然來了dongzhou,那得知道dongzhou的規矩,總要留下點什麼才好。」梁蕭身穿特製的官服,等此地稍稍安靜了一些后,才清了清嗓子,昂聲道:「罪人張羽,自願請命加入青月學院的設計,卻以房屋結構,意圖謀害青月學院數十萬弟子。沐卿雪、許宇……心懷怨恨,眾目睽睽之下,數千人所見,此四人光天白日刺殺東帝。吾帝念及鍾林、dongzhou一向交好,願想從輕處理,dongzhou朝會時,靈虛匠師派大弟子前來,

認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要女帝絕不能因為幾人的身份便手下留情……」

梁蕭說罷,正過身子,朝向輕歌說道:「女帝,到行刑斬首的時間了。」

輕歌手握監斬令,望着斷頭台上的師兄妹五人,倒是覺得恍然如世。

斷頭台,沒人比她更熟悉了。

這一路腥風血雨,光是斷頭台都不知上了幾次。

以往,她是斷頭台上的囚徒,如今,倒成了監斬的高官。

輕歌冷漠無情地丟出了監斬令,劊子手高舉起手中的砍刀,欲朝五人斬下!

鮮血飛濺斷頭台的局面並沒有到來,五名劊子手的砍刀,竟在一瞬被詭異的碧青火焰燃燒至灰燼。

幽森陰暗的風,席捲整個斷頭台,四周的看客皆感到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的寒毛也都倒豎而起。

通亮的青陽光,彷彿被一隻纖細的手遮去。

狂風的盡頭,電閃雷鳴之地。

所有的雷電,匯聚在她身。

那一道身影,曼妙而孤傲。

風揚起她的發,雷電之中,紅裙搖擺晃動,那一隻手高高舉起,放下之時所有被遮擋住的光全部湧現出來。

下一刻,光芒內的紅影消失不見,再看斷頭台上,已出現一人。

她身着紅衣,銀髮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發尾微微翹起,肩佩流蘇,腰配大刀,臉上戴着蝶翼形狀的淡灰面具。

面具上方,露出一雙空靈的美眸,如寒星一般,卻涌動着縷縷薄霧。

她赤著雙足,把玩著碧青色的火焰,歪著頭,美眸望向監斬台的女帝。

身穿正服戴上冠冕的輕歌,將女帝的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無形中透出森然的氣息,倒是叫人生出了伴君如伴虎的微妙感覺。

看見忽然而至斷頭台的女子,對上那雙眼睛,輕歌的心臟猛然顫動。

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攥緊,輕歌虛眯起雙眸,挑起一側眉梢。

那是……青蓮異火嗎……

輕歌的目光,自女子掌心的碧青火焰上掃過。

的確是青蓮異火不錯,可總覺得有哪裏是不對勁的。

「來者何人,竟敢闖我dongzhou!」梁蕭怒喝。「鍾林山,靈虛匠師門下小徒。」女子說道:「家師都已查證了,張羽的確有謀害之罪,沐卿雪、許宇幾人與其同門感情深厚,救人心切讓東帝誤會了,的確是我門的罪過,

改日家師必登門拜訪,還望女帝有罪治罪,也不該冤枉無罪的好人。」

那空靈的聲音,極為悅耳好聽,如一束白月光,毫無徵兆般直接照射在柔軟的心。

「小丫頭,這女人的言談舉止與你很像……」古龍前輩道。

「嗯,的確像。」

輕歌遠遠地望着她,默然許久,輕歌唇邊綻放一抹笑。

果然,按捺不住了嗎。

「那便,將張羽斬之。」輕歌慵懶地道。

劊子手的刀,都已被碧青火焰燒為齏粉。

輕歌立刻將手中的明王刀丟了過去,劊子手接過明王刀,站在張羽的身後。

張羽四肢被捆綁,仰頭睜大眼望着極速落下的砍刀。

一刀揮砍而下,身首異處,血染斷頭台。

「東帝,那其他人……?」梁蕭問。「既是誤會,那不該斬在dongzhou,有四人之多,俱是靈虛之徒。既為鍾林山人,那便全都裝進囚車,送到鍾林山,由鍾林王定奪吧。」輕歌說罷,從監斬台走下,神態悠然地

走向夜神宮。

數步后,輕歌頓住身形,回頭望向斷頭台,與那紅衣女子對視,雍容淡漠,貴氣逼人,笑道:「真是麻煩呢,這年頭的贗品越來越多,該怎麼辦才好?」

輕笑一聲后,邁著那華貴的步伐,消失在人群的視野里。

直到她完全的離開,每個人心頭的壓迫感才消失不見。

突然間,那種壓迫感捲土重來,猛然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無數視線全都匯聚在斷頭台的女子身上。

她取下了面具,然而背對着眾人,那種同樣的壓迫感,從她身上出現!

女子一手拿着面具,另一隻手把玩著垂落在肩前的一縷銀髮,從背影看去就已是極美動人,難以想像面具之下是何等的美貌。

沐卿雪站的地方,是唯一能夠看見紅衣女子容貌的角度。

沐卿雪的瞳眸驟然緊縮,雙手開始發顫。

這臉……

「真……麻煩呢……」紅衣女子沉聲說。

站在監斬台的雪女,微皺雙眉,銀瞳望向女子的背影。

她的目光,落在沐卿雪的眼睛裏,那雙眼眸的深處,倒映着一張熟悉的臉。只是未等雪女仔細看清,碧青火焰如同雲霧覆蓋紅衣女子的身軀,眨眼的瞬間,那風采絕世的女子已經消失在斷頭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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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狂妃: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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