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木已成舟 二十四(3)

這一世木已成舟 二十四(3)

琥珀仍怔怔地:「她說她單身,這是什麼意思呢。」

灕江笑:「意思就是說,未婚男士還有機會,別錯過。比如說我。」

琥珀被他逗得笑起來,白他一眼:「哎喲,你看,我該檢討自己了,你和阿燃都更喜歡她,不喜歡我。」

灕江放在茶杯,湊過來,凝神望着琥珀,突然說:「不,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

他的語氣如此認真,嗓音低沉,表情專註。琥珀心下震動,五臟六腑彷彿都軟了下來似的,想開口說話,卻張口結舌。

這麼久了,儘管兩人之前偶爾也會調**,可向來是刻意地避開某些嫌疑似的,不當真。就算知道對方是在說實話,也裝作不過是開玩笑。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正式地、直白地說出這句話。

灕江坐到琥珀身邊,握住她的手。他的手骨骼修長,用手指輕輕摩娑琥珀的手,從指尖到手心,往複不休。那種感觸里滿是溫柔,讓她幾乎落淚。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他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也許要花一些時間才能明白。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你。你願意繼續留在我身邊嗎?儘管也許我沒有資格這樣說。」

琥珀注視着他,她從來不曾料想,有一天她會聽到這個內心始終充盈著對初戀女孩念念難忘的男人會這樣深情地表白。她說:「你確定你喜歡我嗎。也許你只是需要我。」

灕江反問:「你知道阿燃的理想是什麼嗎?」

琥珀雖然奇怪他這麼問,還是回答了:「你看看你多麼可愛,居然用到『理想』這個詞。阿燃曾經說過,我的理想,就是擁有足夠支持理想的金錢。你呢?」

灕江說:「這麼多年我總想了結自己的生命,始終沒有,原因就是我還想回到A城贖罪。也想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里,重新認識一個女孩,不讓她受到金錢的困頓,不讓她受苦。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成全她的夢想。」

琥珀揚眉:「你說的這女孩是我?」

灕江握緊她的手:「是。」他吻一下琥珀的臉頰,輕聲問,「這麼多年,你在哪裏?讓我現在才找到你。」

他的話語如此動人心懷,叫琥珀渾身顫慄,她從來不敢奢求過的啊,竟然在這個平常的夜晚,被他這般突然地說了出來。

琥珀感覺好象又聽見那音樂了:「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她簡直想要熱淚盈眶。她不知自己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如此着迷。她為這着迷無所適從。

他吻了她。

放開的一瞬,有難堪的寂靜,叫人窒息。

灕江折身去抽煙。琥珀與他非常靠近。他遞給她一支,她搖搖頭。

如果這真的是愛,會有多麼快樂。

琥珀不能解釋這種迷亂。她回味着灕江剛才說過的話,想起一千零一夜裏被封印在瓶子裏的那個魔鬼,在最初的第一個千年裏,它許願說要給救它的人無盡的財富,第二個千年,它賭咒說會給救它的人永恆的生命,第三個千年,魔鬼在瓶子裏喃喃自語,誰要是救了我,我就把他殺掉。

她問他:「你聽過那個被裝進瓶子裏的魔鬼的故事嗎?」

「聽過。好在我正處於那個魔鬼的第一個千年。不會毒害世人。」灕江一聽就知道琥珀在說什麼。

琥珀點頭:「我很幸運。」

灕江說:「在我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里,能夠認識你,我覺得很是欣慰。」

他已經是第二次說到這個了,琥珀忍不住問他:「你得了絕症?」

灕江溫和地笑,輕輕地撫着她用朱漆筷子隨便盤起來的凌亂頭髮:「不是。」

「那是為何?」

灕江說:「你知道足球賽里的突然死亡嗎。我的生命,就符合這樣的規則。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即使我並沒有任何導致猝死的病症隱患。對於人生,我不過是趕路。雖然對多數人來說,是在走路。我的生命隨時可能終止,所以我得趕,趕着經歷一些還未經歷過的事情。而我早就發現,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琥珀擔憂地握住他的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他突然說:「其實,我所講述的,有些並非真相。」

琥珀說:「沒有許顏的丈夫,你也沒有受到追殺,是嗎?」聽到灕江說到「真相」兩個字時,她心裏一抖。很早以前她就明白,被欺騙亦算得上是一種幸福。大多數時候,謊言比真相更讓人感覺腳踏實地。她很怕別人說,抱歉我以前說的不是實話,因為接下來的話往往如刀似劍。

灕江說:「我來告訴你,我逃亡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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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生死的愛情:這一世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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